第19章 .試戲
19.試戲
第二天鄒塵又起不來了，這次還好沈示白沒有離開，不然他真的會發飙的。
沈示白知道鄒塵不舒服，鞍前馬後的伺候，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鄒塵理所當然的享受這一切，兩人的相處模式一如三年前，仿佛從來都沒有變過。
洛予刷開鄒塵房門時，鄒塵上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吃着沈示白喂給他的海鮮粥。
“這家夥怎麽在這裏？”洛予看見沈示白，一陣不悅。他不知道沈示白前幾天就過來了，還把鄒塵給弄感冒了，不然非得陰陽怪氣一番。
“洛哥早啊，吃飯了嗎？”
“嗯。”洛予敷衍應了一聲，轉頭問鄒塵，“等下要記得吃感冒藥，後天給你接了一個公益商演，盡快把身子養好了，別到時候吃不消啊。”
“嗯，我知道了。”
洛予說完在旁邊站了一會，看着鄒塵和沈示白這副你侬我侬的模樣，欲言又止。
“怎麽了嗎？”鄒塵有些不自在，出聲問道，“你還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能呆在這啊。”洛予炸毛，“這家夥能呆在這，我認識你七八年了，我不能呆在這？”
洛予和鄒塵是在奶茶店認識的，算起來也确實有七八年。鄒塵辍學後便開始打工生涯，在奶茶店當店員期間，結識了來打暑假工的洛予。
洛予大學學的藝術傳媒專業，早早做好一畢業就失業的準備，沒想到在打工期間遇上了鄒塵，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鄒塵優秀的外形很快就吸引了洛予的注意，随着深入接觸，洛予發現他在演戲方面格外有天賦，便有意無意的向鄒塵提及當演員這方面的事。
“鄒塵，有沒有想過當一名演員？”在暑假結束那天，洛予問到。
鄒塵一開始是震驚的，随後慢慢回過味來，明白了，這半個月為什麽洛予要一直跟他提及娛樂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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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并不會演戲，這樣真的能去當演員嗎？”
“有什麽不能的，你看那一些老演員，有幾個是科班出身，真正學過演戲的，甚至還有農民出身的呢，這也不妨礙他們演了一部又一部劇，拿了一個又一個的獎啊。”
鄒塵心動了，辍學之後他一直過得渾渾噩噩的，沒有學歷，沒有技術，就只能做一些靠體力靠時間的活。他去過酒吧當服務員、進廠打過螺絲、在餐館在奶茶店當店員，他嘗試過很多的工作，卻從來沒有真正安定下來。他不喜歡這些工作，連帶着對生活對未來也失去了暢想。
如果去當演員會是什麽樣呢？肯定是另外一種不一樣的生活，這也許會讓他的人生變得很不一樣。可能永遠也火不了，只能當最底層的十八線小演員，也可能被黑料纏身，從此失去自己的隐私，但不管怎麽樣，那種生活都會比現在這一潭死水好的多吧。
鄒塵是帶着對現在生活的厭倦進入娛樂圈的，幸運的是，他真的在娛樂圈取得了一些成就，讓他的人生從此改寫。
用兩個詞來形容鄒塵和洛予直接的關系，沒有什麽比千裏馬和伯樂更貼切了，洛予是帶領鄒塵進入演藝圈的伯樂，亦是他最好的朋友。
沈示白聽了洛予的問題，笑嘻嘻道：“我跟你不一樣啊，我是鄒塵的親愛的，鄒塵是我的寶貝。我們兩個的距離永遠比你近。”
“憑什麽？”洛予不爽，“不認識他比你認識他還久。”
“你和他最多零距離，我和他可以負距離。”
“……”洛予臉黑如鍋蓋，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呸，你能不能要一點臉？”
“我說的是事實呀，你總不能讓我寶貝在你和我之間做個選擇吧，這不是存心為難他嗎？”
“我呸！”洛予恨得牙癢癢，又說不過沈示白，氣得要憋出內傷。
“好了消消氣，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別吵架傷了和氣呀。”
“誰跟你一家人？”
“難道不是嗎，以後我和鄒塵的孩子還要喊你一聲大舅子呢。”
這話連鄒塵都聽不下去了，趕緊喊停：“別胡說八道了，不然把你趕出去。”
“寶貝，你又拉偏架。”沈示白表情很受傷。
鄒塵無語。他能不拉偏架嗎，洛予又說不過沈示白，萬一吵得狠了打起來，洛予也打不過沈示白啊。
鄒塵看着沈示白，沈示白看着鄒塵。
“好了好了。”洛予看不慣兩人那股勁，“我就不該進來，辣眼睛。”
“……”鄒塵無言以對。
空氣靜默了幾秒，洛予站着，最終還是問出了那一句：“你倆現在是什麽情況？”
“就那樣呗，還能什麽情況。”鄒塵咽下沈示白遞到嘴邊的粥，不鹹不淡道。
“你倆好上了？複合了？”洛予試探問。
“是的。”
“沒有。”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鄒塵無視沈示白遞來的詢問眼神，氣定神閑的接過海鮮粥，自個小口小口喝着。
“那……你倆昨晚做了沒？”洛予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還是問出了口。
這事倒沒啥好瞞的，鄒塵爽快回答：“做了。”
“那你倆這是啥意思，沒複合還做，打算當炮友啊？”
“什麽炮友，多難聽。”鄒塵嘴角一勾，“我們這是上床搭子。”
“……好一個上床搭子。”洛予徹底服了，“我懶得管你倆的事了，愛咋咋的吧。”
沈示白看向鄒塵，聲音低沉了不少：“什麽叫上床搭子？”
“哦，忘了你上山那麽久，已經跟流行脫節了。”鄒塵解釋，“比如一起吃飯的叫吃飯搭子，一起學習的叫學習搭子，一起健身的叫健身搭子。”
“原來是這個意思，那好吧，我是你的上床搭子。”沈示白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剛因為鄒塵否認兩人關系的不悅消失的無影無蹤。鄒塵願意承認他們上床了，不也相當于承認他嗎，畢竟鄒塵可不會随便跟別人當“上床搭子”。
“真是服了，你倆夠颠的。”洛予搖頭出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等等。”
“幹嘛？”洛予轉頭看出聲的沈示白。
沈示白：“可以晚上帶一盒避Y套嗎，昨天晚上用完了。”
“我擦！”洛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示白在後面喃喃：“又不是沒送過避Y套，再幫一次怎麽了嘛。”
“咳咳，你少刺激他，小心他找人套你麻袋。”鄒塵适時開口。
“放心，我會小心的。不對、現在幾點了？”沈示白突然想到什麽，拿出手機查看。
鄒塵以為這家夥又要跟上次一樣，走個兩三天不回來，登上不太高興。
“我得先走了。”
果然不出所料，沈示白拿起外套就要離開。走之前看了鄒塵一眼，放心鄒塵臉色不太對勁，沈示白又停了下來。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你走吧。”
沈示白猶豫了一下，就放下外套，柔聲道：“那我不去了，留下來陪你。”
“陪我做什麽，我又不會有事。倒是你的師兄在抓人，危險得很，你得趕緊去陪他才行。”
鄒塵自己都沒覺得自己這話酸溜溜的，沈示白更是沒查覺出來，神色正常的解釋：“你搞錯了，我不是要去找我師兄，我是要去試鏡。”
“試鏡？”這下輪到鄒塵愣住了，“試什麽鏡，導演是誰，拍的什麽片子。”
“群演，有個太監的角色，可以露臉好幾秒呢。”
“……哦。”鄒塵有些失望。
“算了，雖然我挺想拍這個角色的，但你身體不舒服，陪你更重要。”
“哦，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寶貝，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事了。”
鄒塵被這話哄的甜滋滋的，他想了想，說道：“幫我那一套衣服，寬松一點，我陪你一起去試鏡。”
“啊？”沈示白沒反應過來，“那會不會被拍到？”
“我遮一下，沒事的。”
鄒塵要陪自己去試鏡，沈示白當然開心，只是擔心鄒塵不舒服，畢竟他感冒了昨晚還折騰那麽晚，萬一吃不消可就不好了。可鄒塵強烈要求下，沈示白只能聽從他的。
兩人坐上一輛低調的賓利，鄒塵開的車，沈示白指路。幸好洛予不知道這事，不然又得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了。
車子很快到達橫店，在登記處，已經擠了一群群演，其中不乏外形出衆的，但在沈示白下車後，都黯然失色。
鄒塵後面下的車，他帶着口罩，帽檐壓到最低，有種柯南中小黑人的既視感，卻在只能看見身形的情況下，依舊引起了不少注意。
不少群演心中升起警惕，對着兩個外形出衆的人都不太友好。畢竟同等價位下，外形更好的群演總能搶到更好的角色，鄒塵看不見外貌還好，沈示白那臉那身材，一看就是人群中最醒目的。
可群演就是群演，這樣外形出衆的人當群演，有種喧賓奪主的感覺了，沈示白在最終環節，還是落選了。
鄒塵沒敢說話，他包成這樣其實也挺醒目的，擔心一發聲就被發現。他拍了拍沈示白的肩膀，無聲安慰。
沈示白手搭在鄒塵手背上，揩油般摸了摸：“我沒事，這角色我剛剛算過，确實不适合我，我肯定是要最好的才行。”
聽沈示白如此有阿Q精神的發言，鄒塵無聲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