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

第 50 章

二人就在小區附近的一家燒烤店解決晚飯,商凝是不知道吃什麽,秦舒則是被困學校兩個月,單純地饞這一口。

秦舒一回頭,發現商凝老老實實地坐着,“你不挑點嗎?”

“我吃什麽都行,你挑吧。”商凝說,“吃不了多少。”

這家燒烤店開了四五年了。一開始,商凝和岑莜吃的時候,她們才上初一,老板也是一個人。現在老板一家三口在店裏忙活,店面也比以前大了不少。

秦舒坐下,看商凝看着她,“你有什麽事想問我嗎?”

“岑莜給我發的信息,是不是你……”

“是,我就說跟你吵架了,怕你不給我開門,請她幫個忙。”秦舒揉了揉商凝的臉,“真聰明。”

商凝眼皮一跳,“她沒說你什麽吧?”

“她根本就沒回我,我還以為要在你家門口站一下午呢。”秦舒不揉商凝的臉了,換捏胳膊了。

“我還以為她會罵你。”商凝小聲說。

“什麽?”秦舒沒聽清,問了一句。

“沒什麽。”

商凝看秦舒目不轉晴地盯着自己胳膊,不知道說什麽好。

秦舒倒覺得很新奇,“商商,你這麽瘦,但身上的肉好軟啊。”

商凝無語凝噎,“它要是硬的,我人就不應在該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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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在哪兒?”秦舒茫然地問。

“棺材。”

秦舒:“……”

老板把燒烤和幹碟端上來,商凝接過說了聲謝謝,拿了一串牛肉串給秦舒,“別捏了,吃吧。”

“好嘞,謝謝~”

小區附近飯店的燈都亮了起來,燒烤店現在的人越來越多,燒烤就是要晚上吃才有意思。

秦舒見商凝吃得很慢,“不喜歡吃嗎?”

商凝像是被吓了一跳,“沒有。”

“你怎麽吃飯還發呆啊。”秦舒拿起紙巾擦了擦商凝的嘴角,“這個蘸料好吃,你嘗嘗。”秦舒将一串烤魚豆腐遞到商凝嘴邊,商凝來不及看就叼下一塊送入口中。

“好吃吧。”秦舒咬下一塊烤魚豆腐,那語氣像是邀功。

商凝突然擡起頭向上張望,秦舒問:“怎麽了?”

“有點……燙。”

“燙?”秦舒自吃第一串開始,就不覺得燙,她湊近商凝,試探着問:“是不是蘸料太辣了?”

秦舒想起來商凝胃不好,胃不好的人一般吃不了辣,也不适合吃那麽油膩的東西。

“沒有!”商凝紅着臉否認,在腿邊揮舞着拳頭。秦舒起身拿了一瓶牛奶遞給商凝,接住她的拳頭。

“不喝。”商凝說,“牛奶腥,不喝。喝熱水。”

秦舒倒了杯檸檬水給她,“溫的。”

秦舒眼睜睜看着商凝喝了三大杯水才罷休,“要不我們去吃別的吧,才想起來你不适合吃這些。”

“沒事,我很久沒吃了,而且我也不會吃很多。”商凝拍了拍板凳,“坐吧。”

店門敞開,屋內的電風扇吹着,雖然不比來着空調涼快,卻惬意滿滿。

“你和岑莜關系很好嗎?”秦舒問。

商凝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說:“認識十幾年了。”

“這樣啊,那她是不是挺讨厭我的。”秦舒又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問商凝。

商凝搖搖頭,“不至于。”

說曹操曹操到,岑莜直接商凝發了好幾條消息。商凝看了眼手機又放下,秦舒問:“你不回她嗎?”

商凝:“看到了,不用回。”

秦舒拿着鐵簽敲着盤子,嘟囔着:“你們相處方式還挺神奇的,和一般人的相處方式不太一樣。”

商凝東說一句,西扯一句。秦舒還是第一次見商凝說這麽多話,喝了幾口牛奶,道:“那你們是處成家人了。”

“家人?”商凝反問,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

“對啊,就像我們家和亦姐他們一樣。”秦舒理了理措辭,“一種很自然有很舒服的相處模式,不必太在意、不用太計較,但又沒什麽隔閡。”

“三分清醒,七分糊塗。”秦舒遞了一串藕排蝦滑給商凝。

商凝似懂非懂,“這樣啊。”

兩人吃完站在店旁邊,秦舒不想這麽早回去,說白了她就是想和商凝多待一會兒。

“你住校,是不是要多準備一些東西。”秦舒問。

“嗯,是準備去超市的。”商凝說。

秦舒一把摟過商凝的脖子,貼着商凝的臉說:“現在去吧!正好消消食。”

商凝用手推她,“哎呀、熱!你起開!”

“你不是怕冷嗎,我給你捂捂。”

“現在是夏天,還沒到九月。”

“好吧好吧。”

秦舒立正站好,伸出手等着商凝來牽。商凝拿秦舒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牽着手一個勁地往前走。

“你好好走路!”

“我好好的呀~”

“秦舒。”

“好吧好吧~”

秦舒以為商凝只是買一點東西,不過看商凝這個架勢,應該是想把超市搬空。

“商凝,你買這麽多,用得完嗎?”秦舒問。

“總會用到的,去二樓吧。”商凝說。

秦舒很有眼力勁地接過商凝手中的推車,上扶梯時遇到了任意。

“商凝!”任意挽着一位老人向她們走來。

“巧啊。”秦舒對任翹安點頭颔首,“你們也來逛啊。”

“嗯,買點東西。”任翹安說。

秦舒微笑地看着一旁的老人,禮貌地說:“奶奶好。”

任意對老人說:“姥姥,她們是我的好朋友。”

“奶奶好。”商凝說。

老人頭發花白,眼睛有些看不清了,精氣神卻很好。

“你們好啊。”老人松開任意,走上前雙手捧起商凝的臉,仔細瞧了瞧,“孩子,你是不是瘦了?”

商凝:“學校的夥食不好。”

老人松開商凝,又捧起秦舒的臉仔細瞧了瞧,“你也好。”

秦舒彎腰低頭,受寵若驚地看着任意,任意聳肩無奈:“看來我姥姥喜歡你。”

秦舒一臉認真對老人家說:“奶奶我跟你說,任意平時在學校可努力了!乖巧聽話又文靜!”

任翹安聽到這話震驚地望着她們,又看見商凝篤定地點頭,還“嗯”了一聲?!

任意,她!文靜?!乖巧?!

任翹安很确定,這些詞不是形容自己妹妹的。

任翹安低頭抿嘴,踢着地板,心想:“這地板拖地真幹淨。”

“姥姥,你聽見了吧~我平時可乖了。”任意晃着老人的胳膊撒着嬌。

“知道啦,知道啦。”

秦舒問:“你們還逛嗎?”

任意搖着頭,“不了,我們馬上回去了。拜拜。”

“學校見。”商凝說,“奶奶拜拜。”

“拜拜。”老人說,“路上小心。”

幾人走後,秦舒問商凝:“你還認識任意姥姥?”

商凝:“只認識任意姥姥。任意初中三天兩頭違紀,被罰打掃衛生,老師讓我看着她。任意每次都拉着我偷偷回家,然後任意姥姥每次都會做好吃的。”

商凝聽見秦舒嘆氣,問:“怎麽了?”

“沒什麽,想到我媽和我外婆了。”秦舒說,“我媽特別特別孝順我外婆,但我外婆好像不喜歡我媽。”秦舒說,“我問過我媽,我媽說,外婆自外公去世就這樣了。也沒告訴我原因。”

“不是所有父母都喜歡子女的。”商凝看着貨架,思考往推車裏扔什麽合适,“生孩子的理由有很多。”

商凝盡量把話說得委婉些,又覺得自己這樣說不太合适,補充道:“可能成年人的世界比較複雜吧。”

“要說我外婆不喜歡我媽,但也不至于。”秦舒說不上來那種感覺,“總覺得我媽對我外婆很愧疚,挺奇怪的。”

“我的人際關系太簡單了,也分析不出來什麽東西。”商凝說,“結賬吧。”

秦舒把商凝送到樓下,商凝問:“我們在學校還要避嫌嗎。”

秦舒想了一下,“就按照沒在一起的狀态相處吧。”

還是得要避一下嫌的。

商凝回到家,諾大的房子裏只住着她一個人。

商凝想着秦舒說的話,商鈞對寧闕山,應該也有愧吧;就像她對寧凝一樣。

新中這屆高一因為暑期疫情的原因,沒有參加軍訓,惹得高二分外眼紅,高三已經無所謂了。

在新生開學典禮上,商凝和秦舒分別作為文理生代表在國旗下講話,說得好聽是分享經驗,其實講的東西換湯不換藥。

二人拿着話筒齊聲說了一句“樂學善思,篤行致遠”立刻逃回班級隊伍裏。

“感覺如何?”宋頌站在秦舒前面問。

秦舒:“……”

“此時無聲勝有聲啊。”宋頌說。

秦舒咬牙切齒,“回校前一天晚上才告訴我和商凝,我服了!”

宋頌安慰她:“我聽着,覺得你寫得挺好的。”

要不是能和商凝站在同一個地方,秦舒真想請早讀的假,在家多睡會兒。

黎绛扭過頭,說:“我們學校還沒成年,小孩子不都喜歡炫耀。”

“适當炫耀可以,像學校這樣孔雀開屏——不行。”秦舒說。

“講什麽呢!”狼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逮到她們講話的幾人一頓呵斥。

“升國旗還講話,怎麽給高一的學弟學妹們做表率!”狼王把矛頭指向黎绛,“還有你!”

黎绛:“啊?”

“校服拉鏈都不知道拉上!褲腳卷上去想幹嘛?去校外巡視!”狼王看着黎绛把拉鏈拉,褲腳放下後,又跑到後面訓男生了。

“行了,想笑就笑吧。”黎绛無語道,見秦舒笑了,“我靠,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幸災樂禍!”

“誰笑你了。”秦舒否認,宋頌順着秦舒的目光望去,也嘲諷黎绛一句:“親親,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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