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見面
見面
“鸠姑娘！”
認識以來，李蓮花喊出最為渾厚剛正的一聲，随着碎瓦落地，鸠姝一時丈二摸不着頭腦。
“怎，怎麽了？”
“你拔的，是我種的白菜！”
……
鸠姝看地，又看他。
如此幾回。
“可是你之前，不是也這麽做嗎？”
“……鸠姑娘為何助我千裏借書呢？”
“……”
尴尬了，再說就不止是揭他的短。
不過還好。
鸠姝展翅輕拂，那些被她根根拔走的小菜，又好好地回到地裏。
“我剛剛拔的，檢查一下長勢，挺好的應該無礙。”
鸠姝言語自然把事情掠過去，眼看着菜不受影響，李蓮花有些心動的撿起破碗，“不知鸠姑娘是施展的何等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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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
“這碗是入宅時候買的，折算差不多三文錢。”
李蓮花笑着感謝。
這種不算什麽，鸠姝便答應了他。不過因為這個，看到話本裏的故事在眼前實現，李蓮花似乎童心未泯，想起來就忽然問一句。
“那是什麽都可以恢複如初？”
“那可以讓菜拔苗助長嗎？”
……
鸠殊曾說兔子因她搬家，這件事情也被李蓮花翻出來問。
“你問這麽多做什麽？”
“诶，如今我尚有餘錢，可以後就不知了。若是我兩合作，寫一本暢銷的話本豈不很好？”
“合作？”
說到合作，那自然是兩人都要長久相識才說得上的。
或許是着急之下就後悔了，鸠姝當作沒看到，“既然是話本，那自然是任你想象，何必這麽計較？”
與天地靈力修行之輩，自然比世間多數者更得天獨厚。她只顯了開智，李蓮花也不多問，自然是不曾提起這些。
碎碗小菜這些小事無傷大雅。
“我記得你們人有句話，凡事有因果。”
“明白了。”
李蓮花也只是說一聲罷了，順道想了解鸠殊而已。
總歸沒有其他，李蓮花在忙碌船板之餘，還不忘翻閱農書。擔憂盧家人發現，看沒看完他都先抄下來，再請鸠殊還回去。
鸠殊看他那堆船板，“你是要造船嗎？”
“……鸠姑娘，是知道漁家傳書？”
“嗯，順便找找。”
看李蓮花是不可能出門去尋師的，一來會被認出身份多有隐患，二來他一副忙着要做什麽的樣子，不太像有這樣心力去拜學。
就是學點毛皮自己應付着用，她找個什麽書讓他學學就好。
不等李蓮花言語，鸠殊便帶着書離開。
李蓮花的道謝落在風後，留下他一人的日子裏，生活也就随意許多。差不多餓了炒個小菜，偶爾上山。有日去的早，又沒有三娃跟着，他還往裏頭走了一些。
還真是沒看見兔子。
別說兔子，小動物也真是不見蹤影。
鸠姑娘，真是厲害。
不過他不靠兔子養活，只是養兩只兔子不容易，每日割喂的草不少，近來好像更多了。
李蓮花覺得不對，抱起兔子又從裏到外的探一遍。
“這……”
鸠姝出門一趟，回來就被李蓮花喊着，“來，你來看，有了！”
“……”
“小兔子！”
李蓮花欣喜不已，臉上挂着難得一見的笑，“你不知道，我那天看這只母兔子吃的最多，就猜她……”
鸠姝借的書塞過去。
李蓮花連忙道謝，話風一轉繼續道，“我仔細看，原來是有小兔子了。這好好養，過年咱們就能吃了！”
“嗯，你好好養，年夜飯就靠你了。”
“還要謝鸠姑娘，這白菜真長出來了……”
“三娃最近沒來？”
“嗯，沒來。”
“哦。”
感情是她走了沒人說話，見到人就憋不住了。
鸠姝好整以暇的坐在桌上，由着李蓮花倒茶到面前。
雖然說的零碎，卻都是李蓮花一日一日過出來的。認真過日子的人，都值得被尊重。
還有一個，知她通人話後他說的話就多了。這次離開不太久，他卻這麽話痨……
總不能她抓個人過來陪着。
鸠姝腦子裏閃過念頭，又好笑的否了。
不管怎麽說都是好事，只是有些日子正事沒有做，晚上的時候鸠殊不得不又将靈力把李蓮花弄暈。
體內靈氣果真淺薄許多，再過些日子毒就要上來了。
許是李蓮花有修煉緣故，被靈力沖闊的筋脈比從前更堅韌。有朝一日，修為必有大進。
自然，李蓮花的身子也比初時更好。
鸠殊低下頭去一大口。
李蓮花的身子能受住這份痛，只是留有的那份知覺，讓他的頭動了一下。
也不知道掙紮的什麽。
“別動。”
鸠姝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最後啃了一口。
毒圓子最後像顆豆子大小，乖乖躺在裏面。
把傷口抹去。鸠姝再次回去睡覺。
藥魔是個沒用的，去了幾次沒有用處，她短時間內都不會去找他。雖說他提供了萬兩身家，但她也不想養一個沒用的後患。
再等等吧。
鸠姝想着，次日早飯時，李蓮花坐在對面提起自己做了夢。
“真是吓人啊，那人掐着我脖子……”
“李公子？”
劉嬸在外喊道，李蓮花起身出門應答。
鸠姝吃的很快，但兩人還沒說完話，飛到門前一聽。
“行，那我等下就去村東訂棉被，李公子是要兩張？”
“謝劉嬸，一張就好。”
“诶李公子，你可要心疼人啊！上回三娃找你上山又聽到有姑娘說話呢，看您也是體面人，可不能做不好的事啊！”
“不是，我……”
“你放心，劉嬸不是大嘴巴，各人有各人的難處。但人家跟着你，這天冷了早晚可是凍人的，你要照顧人啊！”
……
“李蓮花。”
說話的兩人扭頭，劉嬸有些疑惑，“姑娘？”
李蓮花也啞然，這位素色長裙，身姿窈窕的女子自屋中走出。她面容姝麗，發間卻銀簪素雅。
這聲音，是鸠姑娘。
鸠姝盈盈給劉嬸行禮，“劉嬸好，我是李蓮花家中有舊，來這裏只是看看他。”
李蓮花也反應過來，低眉愁苦，“是，鸠姑娘與我哥哥李蓮蓬青梅竹馬，可惜幾個月前在東海之戰不幸身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