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親近
親近
鸠姝沒有馬上要答案，她就是忽然覺得他能周到身邊人的他，應該不是想死之人。那毒如果不徹底拔除，天長地久的，哪天她突然回去了，誰給他解？
反正現在李蓮花現在的身子好多了，能承受得住只是痛一些，那為何不一勞永逸？
長痛不如短痛，能當天下第一的人，不至于這樣不吃苦。
李蓮花本來也不是那樣婉轉扭捏之人，見鸠殊如此痛快直接，他雖驚訝卻能接受。不過真的能幸運的解去身毒，他歡喜之餘又想到許多。
他一時不應答，鸠姝心裏有數。
只要不一口否認，那就是答應。
別管是鳥是人，是大人或稚子，不說話就是答應。
真好。
讓她追來此地的毒香，終于要被她完全吃進肚子裏了。說來也怪，同樣都是碧茶之毒，藥魔給的就很沒意思。
她正好看看。
鸠姝還是在樹上坐半天，等李蓮花再改過，長椅又換上新的軟墊，她才終于躺上去。
“舒服。”
實在不易，李蓮花都覺得自己手藝大漲，要是哪天路過山裏村落，說不定他還能借這手藝換個饅頭。
天有些陰了。
李蓮花換上保暖的長衫，閑暇之餘翻着新買的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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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書不好買，農家不會自己寫，權貴一流也不會在意這個。口口相傳的技巧，才讓鸠姑娘為他如此辛苦，可應付兔子這些獸醫醫書還是好買的。
畢竟大的他沒養多久，小的接生到後面養大，或者生病等都要早早做好準備。
鸠姝看天氣有轉變，往山裏跑了一趟。
小兔子是第二天晚上生的。
鸠姝提着她就睡過一晚上的小床籃子出來，“用這個嗎？”
李蓮花怕驚了兔子，不遠不近的守着，“我扯了草窩。”
“嗯。”
看過書的準大夫确實經驗豐富，正好無事，鸠姝抱着手站一邊，“明天是鎮上趕集嗎？”
“好像是，每一旬都有一次趕集，鸠姑娘是有什麽要買的？”
“去湊熱鬧。”
窩裏已經有淡淡的血腥味，李蓮花對小城鎮不大感興趣，“也挺好的。”
“你不去嗎？”
“明日無事，逛逛也可。”
“嗯，反正這裏也沒人認識你。”
鸠姝故意說了一句，李蓮花聞言嘴角微揚，“生了！”
他低下身，從竹欄外看見粉色的一團降生。
夜裏燭火微亮，兩人有心要看還是能看的分明。鸠姝點頭，“果然醜，竟然是這樣光溜溜的一團。”
“晚些要将它們分開才好。”
李蓮花話落，母兔子的爪子就在小兔子旁晃。
吓得他趕緊就抱走在一旁。
耐性倒是好。
鸠姝躺在長椅上睡下，她并不怕這點夜裏的冷，搖着搖着睡意也上來了。
朦胧間她仿佛聽見李蓮花報喜，“是五只小兔子。”
“恭喜。”
“時辰不早了，夜裏寒涼，鸠姑娘還是進屋裏睡吧。”
“不冷。”
“鸠姑娘是不怕冷？”
鸠姝睜開眼，“你想知道？”
李蓮花仿佛知她要說什麽，頭也不擡把小兔子提進屋裏，“好夢。”
“……”
鸠姝閉目修行，少傾身側多了一人，他在旁沐浴月色寒夜，竟也打坐起來。
月光皎皎，銀光灑落。
幼時她苦于修行，開竅後簡單多了，到她如今已是呼吸間皆可修行。此刻正是好時候，身旁的人筋脈受得住靈力，便稍稍的給一些。
李蓮花似有所感，身體有所反應。
“是靈力，好東西都有點痛。”
畢竟行武不是修仙。
靈力在筋脈中沖刷，李蓮花渾身刺痛，汗水肆淌。
所謂過猶不及，靈力從河水化作水滴狀，淬煉體魄。疼痛變成極為舒暢的愉悅，從裏到外泛起難言的快意。
“嗯…呃…”
李蓮花微低着頭，禁不住的吟出聲音。
“很舒服吧？”
鸠姝輕輕地問了一聲，李蓮花從臉到脖子都頃刻間紅了。
他沒說話，只聽得有笑聲。
李蓮花雖覺尴尬，但鸠姝沒有再說話，他也不知何時入了玄妙的境地，再睜開眼時日出正在眼前。
仿佛是從前學武時的新奇，日晖靈氣在最後吐納間收回體內。
最終他像是之前幾次一樣，認真的給鸠姝道了謝。
有些話事後說無趣也無意，想起昨日說的趕集，他把家裏小事忙一忙，等鸠姝出門時他都等着了。
天氣涼快後，鸠姝就尊重自己天性睡得越來越多，左右無事時辰也早兩人幹脆走着去。
村口架驢車的老人叫他們，李蓮花也擺手不用。
“我看到你畫的圖，是要打一座馬拉的樓車？”
“是啊，到時候四海為家，何處不自在？”
“可是你要省多少次路錢，才買得起這幾只馬？對了，你的話本呢？”
“哎，莫提莫提。我寫了幾次，發現這也要天賦且消磨時間，咱這小屋确實不大，但也夠我忙一天的了，實在是寫不到發家致富的那天。”
咱小屋？
鸠姝點頭，“那準備做什麽？”
“眼下我有兩個想法，正好進城裏也看看木工和獸醫。這木工自家小玩意兒應該是沒生意，獸醫要是……”
李蓮花有時不說話，真提起來了就開始碎嘴子唠起來。
兩人一路走着，無人時不自覺的踩着常人無法跟上速度而去，很快就到熱鬧的集市。
鸠姝就是去湊熱鬧，并不是真心要買什麽，哪裏人多都看看，要是喜歡或者好看的小東西，她就喊李蓮花。
李蓮花掏錢，背後的簍子漸漸有了東西。
半晌午了，兩人就在茶樓歇腳。
“說到新的高手榜，就要說到上回美人榜突然出現的青衣姑娘。此女雖被江湖人推崇榜上，但她鮮少出現，所以這榜上有名卻未定名次。直到上個月她在張州出現，遇到了高手榜十三名的狼牙刀……”
說書人啪的一聲，引起衆人歡呼後便開始口若懸河。
茶樓實在熱鬧，兩人挨着低聲說起這生意好不好做。
李蓮花覺得可行，正端起茶來潤口。
“……狼牙刀躺下，只聽青衣姑娘道吾名鸠姝。”
他急轉頭，“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