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落荒而逃

第52章 落荒而逃

周燎捏緊了拳頭操了一聲,随後背過身打開了門鎖,他看着門口的男人,臉色臭得不行。

“你再砸下門?”

那個人一看裏面站着的倆男人,一個兇狠一個陰沉,還都比自己高一截,方才上來的火氣一下不敢往上冒了,只能憋着氣往裏走。

“不是,那你別鎖啊。”

說完他立馬走進單格裏鎖上了門。

對話一旦被打斷,誰也沒再繼續。秦湛只是看了一眼周燎,随後就越開人離開了衛生間。

“操。”

周燎心裏窩着火無處發洩,看着秦湛離開的背影,他一腳踢在了方才那個人進去的那扇門的門板上,把裏面上廁所的人吓了一跳。

在那日之後,他和秦湛在學校見到過幾次,因為他會去找陳羨他們打球吃飯,而秦湛一般一個人在角落裏收拾好書包就往門外走,格格不入沉悶卻又從未有過的格外顯眼。

對方依然保持着過往冷淡的态度,仿佛沒看見自己一樣。周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咽不下這口氣,過去他便心高氣傲,現在面對着對方的模樣,即便全身都仿若有吸毒後的戒斷反應,他也不會再讓自己多看一眼秦湛。

仿佛先看的人先輸。

這一整周他都在失眠,比過往更加嚴重,即便他從出來後就一直保持着倉庫裏的習慣,用鐐铐把自己拷在床頭,但現在一到深夜,一閉上眼就是那個他既惡心,又渴望的人的臉,幾乎快把他折磨崩潰。

中途他又去了一次心理咨詢,只是也收效甚微。

“我這節課都快睡着了。”陳羨靠在椅子上轉筆,過了一會兒才把ipad收起來。

周燎單手挎着包,不耐煩地站在他們桌前:“搞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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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什麽活動?”一個染着黃毛的人湊了上來。

“打球?賽車,打牌,還是?”陳羨望了一眼周燎。

周燎剛要開口,就聽到門口有清脆熟悉的女聲:“秦湛!”

他回頭望了一眼,白苓穿了一條長裙,正站在門口等秦湛,從對方的視角應該看不見自己的身影。秦湛剛在講臺上和老師說完話,随後側過頭朝女生點了點頭便走回了座位收東西,從頭到尾沒往他們後面看一眼。

“這女的是不是和燎哥分了之後和秦湛好上了?”

陳羨八卦了一眼,因為過去的事所以知道秦湛在白苓家當家教:“沒有吧,秦湛談戀愛,你別吓死人。”

“可我經常看見他倆走一起啊,有的時候還一起坐地鐵回去。”

黃毛看着秦湛走到了門口,兩個人雖然沒什麽親密互動,但對方這種性格和一個女生走這麽近總歸讓他覺得神奇,尤其是看着秦湛幫白苓拎包,女生笑着說謝謝的時候,更覺得震撼了。

“我去,誰敢說這沒談?”

陳羨沉默了一瞬,第一時間是望向了周燎,果不其然對方死死地盯着兩個人的背影,表情陰沉得吓人,感覺下一秒就要沖上去打人了一樣。

他估摸着周燎自尊心可能又接受不了了,畢竟曾經跟在自己後面的女生現在又和讨厭的人好上了,換哪個男人都受不了。只是陳羨想不明白,白苓長得也比較普通,不是周燎喜歡的類型,幹嘛因為讨厭秦湛就死耗着。

“你別搞白苓了,她肯定不搭理你。”過去陳羨就覺得白苓這種女生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若不是後面周燎突然休學,不然肯定會被傷得更深,“你也別管秦湛了,他倆認識都多久了,說不定順路回去家教呢,別在意這兩個人了,你想睡什麽類型的睡不到。”

周燎回過頭嗤笑了出來:“誰給你說我在意?”

陳羨心裏腹诽着但不敢開口:“不在意那就好。”

“我想了一下。”周燎微微眯起了眼睛,“今晚去酒吧吧,我好久沒去了。”

這下輪到其他幾個人震驚了:“真的啊燎哥,還以為你這藥吃得對這些不感興趣了呢。”

陳羨也有點意外,畢竟周燎出來這麽久他們一次都沒去過,每次玩到一個時間吃了藥後就容易犯困,久而久之平時晚上他們都是玩的游戲,要麽就是車和牌。

“成啊,正好看看美女,該讓我見見以前的你了。”

酒吧裏燈紅酒綠,時不時晃過的霓虹燈照在舞池那些晃動的袅娜身影上,顯得暧昧又令人血脈膨脹。

他們這桌人手摟着一個,幾大箱黑桃a就是財力最好的證明,再加上長得不錯,對自己有自信的女生幾乎都會來他們這桌獵豔。

周燎捏着酒瓶,表情卻并不怎麽好。

過去躁動的音樂聲像注射着紅牛的興奮劑,可現在在晚飯吃了藥以後,他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吵鬧,整個人頭皮都快炸開,就連時不時晃過的霓虹燈他都覺得讨厭。

周燎猛喝了一口酒,看着正在和女人接吻的兄弟,腦子裏卻突然閃過秦湛的臉。

他深吸了一口氣,立馬側過了頭。今天秦湛和白苓離開的畫面開始反複回放,他握着酒瓶的手幾乎快把瓶身捏碎,胸口就像湧着一團火。

憑什麽秦湛安然無恙地往前走了,憑什麽秦湛和女人交往了,憑什麽他就先開始了新的生活。

一想到秦湛和白苓是不是也會做他們之前做過的事,他都覺得胸口發痛,那種痛意無關于其他的情感,更像是之前和自己在只有兩個人的世界裏做過的事,在後面又原封不動地同另一個人在一起重新來過,而過去的那些痛苦卻都只留自己一人承擔,在沼澤裏掙紮。

這種失衡的關系,甚至讓他想将秦湛撕碎。

“你好啊帥哥,現在只有你是一個人嗎?”悅耳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如果可以的話,能坐你旁邊嗎?”

周燎聞言側過了頭,收起了眼裏的情緒。眼前的女人十分美豔,一雙眼睛勾人心魄,對方穿着黑色的緊身吊帶,身材線條被勾勒得很好,手裏端着酒正歪着頭等着自己的答複。

“嗯。”

“怎麽了?不開心?”女人是這裏的常客,雖然沒見過周燎,但也知道帥氣多金的男人才是目标,她從善如流地坐在了周燎旁邊,嘴唇貼在他耳邊吹氣,“我能幫幫你嗎?”

周燎很久沒有和女人帶着其他意味的如此近距離接觸了,對方說話時讓他耳朵都有些酥麻。

他想着白苓和秦湛,卻勾起了嘴角,試着找回之前的感覺:“你準備,怎麽幫我?”

“弟弟,你希望我怎麽幫呢?”女人湊上前,一雙杏眼帶着點微醺的迷朦,她看了一眼其他座的人,“像他們那樣?”

周圍一圈人接吻的接吻,摟抱的摟抱,剩下的都在舞池裏跳舞。

周燎看着她的嘴唇,內心卻泛起一陣說不上來的怪異沖突,他依然喜歡女人這是事實,女人容貌和身體的美好都讓他生理和心理本能地被吸引,但心底卻同時又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抵觸抗衡,他難以找到根源,但卻令自己煩躁。

“好啊,不過會不會太快?”

“都是成年人了。”女人看周燎緊盯着自己的嘴唇,她輕輕笑了出來,伸出手勾住了周燎的後頸,“怎麽會呢?”

也許是喝了酒,也許是女人笑起來時的勾人,又也許是想征服內心的抵觸,周燎捏着她的下巴,随後吻了上去。

這個吻一開始很輕,周燎也只是在适應着,到後來才變得越來越兇狠。對方的唇很軟,不同于那個人有些冰冷涼薄的唇,也不同那個人和自己鬥毆一般的接吻和雄性間本能的征服欲,這個吻全由自己主導着,還能聞到淡雅的女香,在昏暗暧昧的卡座裏,都讓他為這氛圍上頭。

“你很會親哦。”女人在空隙間手指插進了他的頭發裏,“過去沒少和別人吧。”

周燎腦子裏突然湧現出了秦湛和白苓這麽做的畫面,他視線晦暗不明,随後掐着女人的下颌重新吻了上去,像是要蓋過腦子裏的東西。

“現在為什麽要談別人?”

…….

“唔…..輕點。”

女人被按在衛生間門板上時,欲拒還迎地打了打周燎的肩,但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腕,随後兩個人的唇舌重新糾纏在了一起。

酒吧裏的衛生間也不止他們一對,還能聽到隔壁的聲音,都更為這氛圍點綴了幾分。

她勾着周燎的後頸,享受着對方摟着自己腰,從嘴唇一直到鎖骨的親吻,只感嘆今晚找對人了。

一直到周燎吸了一下她鎖骨,她才難耐地哼了出來,另外一只手也摸索着想去幫對方,本先是勾着男人的脖子,也很快劃到了周燎的胸前。

她撐着周燎的胸口,無意識地摸索着,只是突然到一處時她停了下來,只是下一秒對方也立馬停下了下來。

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以為是周燎怎麽了:“你還打了這個哦,痛不痛?”

只是對方沒有回應,表情不同方才像充滿欲望的獵豹,現在的臉色難看至極,好像山雨欲來一般。

她一下有些尴尬:“對不起….是我按痛你了嗎?”

周燎沒有說話,那一處帶着些微的刺痛,卻又像火在沸騰燃燒,昭告着自己是誰親手穿出的肉孔,是誰帶給他的痛苦與極樂,那個時候的他們,又正在做什麽。

也是和現在一樣,充滿着欲渴地祈求着彼此。

他看着眼前女人臉,在幾次恍惚之後,卻突然和秦湛的重複上了,他胃上突然一陣翻湧,随後背過身幹嘔了出來。

女人的臉色一下難看了起來,畢竟周燎也沒喝很多:“你幹什麽!玩不起就別玩!”

周燎按着胃,忍耐着頭暈目眩的惡心,胸口那處發炎一般的陣痛刺得他渾身難受。

在女人埋怨的斥責聲,他一把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幾乎是落荒而逃。

作者有話說:

心理很複雜的周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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