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趙亮怎麽也沒想到迎接他的會是季樂魚杯子裏還沒喝完的果茶。

他瞬間怒火攻心,一下站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麽?”

季樂魚一臉無辜,“關心你啊。”

他的臉上是清透易見的單純,“我看你一直說個不停,擔心你口渴,這不,把我剛倒的茶都給你喝了。”

他說完,提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色澤澄澈的果茶。

趙亮見他這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愈發氣憤,口不擇言道,“虧我還在這兒為你擔心,你倒好,被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也就是你爸死的早,不然……”

“嘩”的一聲,趙亮的臉上愈發濕淋淋。

他氣的伸手就去揪季樂魚的衣領,提拳朝季樂魚打去。

只是拳頭還沒碰到季樂魚,卻被季樂魚反手将頭按在了桌上。

下一秒,季樂魚提起茶壺,慢慢把水澆在他的臉上。

“你剛剛說我爸什麽?”季樂魚彎下腰,低聲問他道,“也就是我爸怎麽樣……”

他的聲音輕詭,說不出的陰森,只可惜趙亮在氣頭上,并沒有聽出他語調的變化。

他滿肚子的火氣,以至于季樂魚一松手,就再次頂着濕透了的頭發,朝季樂魚打去。

季樂魚一把擒住他的手。

趙亮見自己竟然掙紮不得,愈發憋屈,說話也徹底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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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能耐,你爸的財産你都不在乎,那我們這些外人還他媽管你做什麽?我又不是你爸的兒子,我也不是既得利益者。可是季樂魚,你仔細想想,那場車禍,最後的獲利者是誰?!”

“為什麽你爺爺會進監獄?會什麽他前腳進了監獄,季嶼霄就成了季氏的總裁,還不許其他人在你面前提起你爺爺!說白了,那場車禍,他才是最終的受益者!誰知道他會不會自導自演,精心設計一切,就為了……啊!”

趙亮的話沒說完,他躺在地上,蜷着身子,捂着自己的肚子。

季樂魚冷靜的走到他身邊,擡起腳,止住了他的聒噪。

“要不是我答應過我哥,現在你早就在醫院了。”他盯着趙亮,仿佛在盯着一個死人。

“你不是想讓我要回屬于我的財産嗎?那好,我答應你,我會接手季氏,只是那時候,你也好,你父母也好,你舅舅舅媽也好,甚至你的外公外婆,我都會一個不留的,全部清掃出去。”

他彎下腰,笑了起來,“你說的對,你一個外人,管什麽管?外人就應該有外人的自知之明,別真以為我叔叔叫你一聲小亮,你就真和他有什麽剪不斷扯不掉的關系。要不是看在我叔叔的份上,我根本不會來見你。”

季樂魚直起身,聲音薄涼,“還有,我不喜歡別人自稱是我哥哥,下次你再以哥哥自居,我就把今天你和我的這些話發到家族群裏,我也很好奇,你父母、外婆聽到你這些話,會是什麽表情?”

“我爺爺要是知道你這麽說,又會和他的妹妹——你的外婆,說些什麽?”

趙亮怎麽也沒想到他竟然錄了音,頓時吓了一跳,驚愕的看着他。

他當然知道自己剛剛一時沖動說了什麽樣的話,也知道這話如果被他父母被他外婆知道必然免不了一頓教訓,更別提季嶼霄和季振鴻。

他後知後覺的怕了起來,臉色都僵硬起來,“小魚,你說笑的吧?”

季樂魚拿起自己的手機,點開錄音,裏面頓時流出趙亮那不加遮攔的語言。

趙亮的臉色瞬間就愈發難看了。

季樂魚暫停了錄音,笑了起來,“放心,只要你以後乖乖的,這錄音我自然也不會發出去。”

“你被你父母、外婆教訓事小,可我叔叔聽到後為此生氣,那就是大事了。”

趙亮聽着他這話,只覺得松了口氣,盡管他隐隐感受到季樂魚話裏的內容和他說話的語氣不對,可他不會把這段錄音發出去,這對他而言,就足夠了。

他捂着肚子,動作緩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茶餐廳的老板這時候也接到了服務員的通知,趕了過來。

“怎麽回事?”老板厲聲道。

趙亮正準備開口罵人,讓他少管閑事,卻聽到季樂魚道,“不好意思,我這表哥書讀的少,性子急躁,剛剛一言不合就對我大打出手,這才打擾了大家吃飯,實在抱歉。”

“這樣吧,我再多打包四籠蝦餃和叉燒包,就當是對餐廳的補償。”

他看着面嫩,又說得客客氣氣,進退有度,以至于老板也不好說多什麽,只能點了點頭,語重心長道,“這表哥表弟的,有什麽不能好好說的,幹嘛打架啊,這萬一出了事,那多不好啊,是吧?”

季樂魚十分配合,“您說的對。”

老板一見他這樣,愈發覺得他乖巧懂事,一看就是被動的那個。

于是他盯着趙亮的眼神就不那麽友善了,“虧得你還是當哥的,哥哥打弟弟,你還真好意思,下次要不要去警察局打?!”

趙亮:操!他才是被打的那個好嗎?!

老板說完,又想起什麽的對季樂魚道,“你也別怕,他再動手,你就直接報警,法治社會,還能怕他這暴力分子不成?!”

趙亮:???你是瞎嗎?你看不出來我才是被打了的那個嗎?!!他才是那個真·暴力分子!!

季樂魚乖巧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謝謝。”

“不用。”老板笑道。

他見事情解決了,也就打算去給季樂魚下單他那四籠蝦餃和四籠叉燒包,臨走前還不忘讓服務員幫他盯着季樂魚這桌,免得季樂魚被他這暴力表哥欺負。

趙亮:……

趙亮氣得拔腿就走。

季樂魚坐在座位上,不慌不忙的拿起桌上的餐巾紙,默默的擦着剛剛接觸過趙亮的手。

“把錢付了。”他平靜道。

趙亮:???他根本什麽都沒吃好嗎?!

只是礙于錄音還在季樂魚手裏,趙亮只得叫服務員過來,掃碼付了錢。

“錄音給我。”他道。

季樂魚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繼續吃起來剛剛沒吃完的叉燒包。

趙亮氣得憋屈,只得再次重複道:“把錄音給我。”

“不要說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季樂魚淡淡道,“除非你想我現在就發在群裏。”

趙亮攥緊了拳,瞪着他。

服務員見勢不妙,立馬握緊手機,随時準備再次呼叫老板。

趙亮看着他雲淡風輕的,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從容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怎麽都覺得自己不理解。

他怎麽說話間就變成了這樣子?

明明之前還和小白兔一樣,看起來柔弱好欺負,怎麽現在卻好像什麽都盡在他的掌握,什麽都不在他的眼裏。

他驀的想起了季鑫,想起了自己那個小時候哭着說季樂魚欺負他的表弟。

那時候他并沒有相信,季樂魚多乖啊,又乖又懂事,還比季鑫小,怎麽可能欺負季鑫這個熊孩子呢?

向來都是季鑫仗着自己得寵,在家裏學校欺負其他人。

所以他當時并沒有把這話當真,甚至和季鑫說,“他要是真欺負你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而現在……

趙亮看着季樂魚,懷疑道,“當年,是你把季鑫推下水的,對嗎?”

季樂魚輕笑,“怎麽?你也打算學你弟弟那樣誣陷我?”

“真不是你?”趙亮盯着他的眼睛。

季樂魚的眼睛漂亮又剔透,像是夏日的溪流,澄澈的不含一絲雜質。

他滿不在意道,“你當然可以誣陷我,就像你弟弟小時候那樣,總歸你對我的家人都不滿意,不尊重,所以誣陷我,也很正常。”

趙亮本還打算偷偷錄下他的回答,來反要挾他,現在卻只能默默松開手機。

他終于放棄了。

心不甘情不願的咽下了心裏的怒氣,捏着拳頭選擇了離開。

季樂魚看着他狼狽的離開,心裏冷嗤一聲。

他怎麽可能會承認?

他從來不會自己的把柄遞到別人手上。

他吃着桌上的茶點,慢慢想起小時候的事。

那時候車禍剛剛發生,季嶼霄還在昏迷,他從自己爺爺口中知道了他父母離世的消息,

躺在季嶼霄身邊,守着他。

有一次他去上廁所,還沒來得及從VIP病房帶的衛生間裏出來,卻聽到了趙亮的外婆季振彩和趙亮的舅媽輕聲說着話。

她們也是來看受傷昏迷的季嶼霄的。

只是這會兒以為病房內沒有人,這才肆無忌憚的議論着。

她們說他是掃把星,說就是因為他,才會害的他父母離世,季嶼霄受傷。

她們說的情真意切,聽起來有理有據,甚至說他剛出生的那年,季家就出過什麽事。

那是季樂魚第一次接觸到“掃把星”這個詞。

他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直到他一點點的聽完門外兩人的話,他才隐約明白了這個詞的含義。

那時的季樂魚恐懼不安,心慌又害怕。

他害怕真的是他害死了他的父母。

他一遍遍的反省着自己,一遍遍問着自己。

彷徨、無奈、困惑卻又求助無門。

他在那一天,下定決心要保護好季嶼霄,即使自己死,也不要季嶼霄再離開他。

而現在,他沒有想到,季振彩的外孫,竟然敢和他提他的父母,敢去那樣揣測他的叔叔。

他真該死,季樂魚想。

不止他,他的父母,他的外婆,他的舅舅舅媽,他們都該死。

趙亮只有二十多歲,倒回那場車禍發生的那一年,也還不到十一歲。

愚蠢如他,十一歲的趙亮哪會關心別人家的車禍,關心誰會在這場車禍中受益最多。

只有他的父母外婆罷了。

他們口無遮攔的讨論着這場車禍,并不為死去的人心痛,也不為活着的人悲傷,他們只關心誰在這場車禍中獲得了最大的利益,甚至以結果倒推原因,認為他的叔叔似乎不那麽清白。

季樂魚只要想到趙亮剛剛那句“誰知道他會不會自導自演,精心設計一切”他就惡心想吐。

他叔叔宅心仁厚,重情重義,即使季氏集團發展到現在,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允許家族的親戚占着可有可無的位置,保證着他們的分紅與榮耀。

可到頭來,他們卻這麽揣測他,恨不得咬死他,好分走他嘴裏的肉。

季樂魚緩緩笑了起來,他之前對季氏确實沒什麽興趣。

他從來都對經商興致泛泛,覺得枯燥無趣,可現在,他卻終于覺得,也有一些事情,是他想去做的,想在季氏做的。

他當然不會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接替他的叔叔。

那豈不是更讓那些人滿意,覺得他們叔侄不和,覺得他對他叔叔不喜。

他要讓他叔叔一直坐在那個位置,即使他十八歲成年了,他們都期盼他回去,他也要讓他叔叔坐在那個位置。

他要讓他們好好看着,好好等着,嫉妒發狂卻無能為力。

直到他二十七八,他叔叔也不年輕了,那時,他會讓他叔叔舒舒服服退休,無憂無慮的享受自己的後半輩子。

而他,則會為季氏重新換血。

他要讓季振彩和他的兒子孫子,女兒外孫,年輕的時候活在嫉妒中,老了則活在被季氏掃地出門的痛苦無奈中。

這才是充實的一生,屬于他們的充實的一生。

季樂魚放下筷子,餐廳老板也已經打包好了新的蝦餃和叉燒包。

“你那表哥走了?”老板關心道。

“嗯。”季樂魚點頭。

“那就好。”老板見他年紀小,忍不住叮囑道,“以後少和他來往,不然要是他真打你,那就不好了。”

“好。”季樂魚客氣道,“謝謝。”

說完,他從老板手裏接過裝着打包盒的紙袋子,提着朝餐廳外走去。

林非寫完了計劃內的理綜和數學卷子,琢磨着季樂魚也應該快回來了。

他向來外出辦事不會太久,尤其是他剛剛還給他發了微信,說了自己和趙亮的後續。

他這次倒是很乖,做事之前提前和他打了報告,做完後也認認真真的交代了他做什麽,甚至連他錄了音都告訴了他,可以說是十分聽話。

林非正想着,門被推開了,季樂魚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他身邊坐下。

林非看着他一臉厭倦,問他,“怎麽了?”

季樂魚撇了撇嘴,靠在了他的肩上,“也沒什麽,就是總覺得太輕飄飄就放過趙亮了,不太爽。”

林非聽着他這“輕飄飄”三個字,心道這還真是重新定義輕飄飄的含義。

他摸了摸季樂魚的腦袋,勸他道,“你不能真的因為他說了你不喜歡的話就要了他半條命,大部分時候,人遇到自己不喜歡的話語,會反唇相譏,小部分時候,會強行使對方閉嘴,你已經使對方閉嘴了,所以不能再做更多了。”

季樂魚當然也知道,只是他生來處事原則和方法就與衆不同。

他歪着頭在林非肩上蹭了蹭。

林非摸了摸他的頭發,哄他道,“乖。”

“嗯。”季樂魚點頭,“我乖。”

林非聽他這麽說,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他把自己給季樂魚選的卷子拿了出來,放到了季樂魚面前,“如果還是煩的話,就做做題吧。”

季樂魚:???

季樂魚看着他面色溫柔的哥哥,心道:人不能夠,最起碼不應該這麽以毒攻毒!

他抱着林非和他撒了會兒嬌,又讓他哄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心情好了起來,按照林非的要求做起面前的卷子。

趙亮提心吊膽了好幾天,每天都關注着家族群的群消息,生怕季樂魚把錄音放出來。

然而一周過去了,季樂魚也沒有任何動靜。

他這才相信了季樂魚的話——只要他不再說什麽不該說的,那他就不會把錄音放出來。

趙亮松了口氣,也就把季樂魚抛之了腦後,更把他說過的那句,一旦他接管季氏,他會把他們家這一支,全部開除,忘得一幹二淨。

沒幾日,寒假補課結束,新年也在大家的期盼中愈發靠近。

季老爺子再次給季嶼霄打了電話,希望他能帶着季樂魚回來過年。

“這麽多年,我就沒見過他幾次,好不容易我聯系上他,他也願意等放假了來看我,結果你卻出來阻止!禁止我再聯系他!他是我唯一的孫子!季嶼霄,即使你不想見我,你也不能不讓他見我!”

季嶼霄聽着,冷笑了一聲,“你也好意思說他是你唯一的孫子?”

“你本來可以不止有這一個孫子的。我哥和我嫂子感情那麽好,如果他們還在,小魚說不定還會有個弟弟或者妹妹,可是他們沒了,所以小魚也永遠沒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就這,你也好意思說他是你唯一的孫子?”

季父聽着他這話,只覺得錐心刺骨的痛。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你哥哥和你嫂子發生意外,我是他親爸啊!我難道不心痛嗎?!”

“你覺得心痛?”季嶼霄忍不住嗤笑出聲,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話嗎?

“你可真令我惡心。”

他握着手機,聲音冷得刺骨,“你放心吧,等你快死的那天,我會讓小魚去見你的。你是他爺爺,你該慶幸你是他爺爺,只要你頂着這個身份一天,為了他的人生幸福,我就不會把你的所作所為告訴他,所以等你快死了,他還會以你孫子的身份出現,會去看你,會在你死後給你墓碑前放一束花。”

“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寬容,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小魚。”

季嶼霄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他和他的父親早就沒了父子親情,如果不是為了季樂魚,他根本不會再和他父親再多說一個字。

季嶼霄拉開窗簾,季樂魚正在庭院試他的摩托車。

林洛清給林非和季樂魚訂的車這兩天終于到了,季樂魚還沒騎過摩托車,一連兩天,都充滿了熱情,興致勃勃的跟着林洛清學着。

林洛清和林非就陪在他身邊,提醒他小心別摔了。

季嶼霄看着季樂魚臉上的笑容,他笑得純粹又天真,充滿了孩子的無憂無慮和少年稚氣。

這就很好。

他無聲對自己道,這樣就很好。

季樂魚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他的心裏,一切還都是美好幸福的。

那些潛伏在人心的肮髒、不堪、龌龊與見不得光,都由他來負責就好。

他會把一切埋在陰影之下,埋在季樂魚看不見的地方,永遠保護着他。

這是他哥唯一的孩子,不管付出什麽,他都只希望他能平安快樂的長大,永遠驕傲輕松的活着。

季樂魚練了兩天,覺得自己已經學會了摩托駕駛技術,大膽的要求林非坐上來。

“我帶你。”

林非:……

林非看着他,很是懷疑。

“還是我帶你吧。”他面無表情道。

季樂魚很哼了聲,倒也不反對,“你帶就你帶,你看,我就很相信你,不像你,還懷疑我。”

林洛清失笑,“那你們倆一人帶一次對方,都試試。”

“好。”季樂魚答應道。

林非走上前,拿起頭盔,戴到了頭上。

他身高腿長,長腿一跨,就跨坐在了黑色的摩托上。

季樂魚立馬向前坐了坐,抱緊了他的腰。

林非感受着他的動作,隐隐覺得他抱得有些緊,卻也沒說什麽,只是載着他朝前開去。

他們還沒有考摩托車駕駛證,所以兩人也沒有開出別墅區,先是在家裏大得能跑馬的庭院騎了會兒,又趁着這會兒家門口的路上沒人,謹慎的開了出去。

季樂魚感受着身邊的風吹過,明明很冷,但他卻不覺得冷。

他貼在林非的背上,手慢慢塞進林非的大衣裏,他靠着林非,覺得風把他們和世界都似乎隔開了。

他們在風裏,世界在風外。

季樂魚突然就覺得摩托車比車更好。

“等再過一個月,你去考摩托車駕駛證吧。”他對林非道,“這樣你就可以帶我上下學了。”

林非停下車,一只腿踩在地上,轉頭問他道,“你說什麽?”

季樂魚摘了自己的頭盔,又把林非的頭盔摘下來。

他看着面前的人,覺得還是這樣更舒服。

“要是能不戴頭盔就好了。”他道,“戴上我都看不到你的臉了。”

林非:……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我知道。”季樂魚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兩個頭盔。

他們倆的頭盔是林洛清專門定制的。

質量上乘不說,還繪了金色的隐晦又漂亮的圖案。

林非的是一條小小的盤繞着的龍,他的是一條跳躍的小錦鯉。

“你去考摩托車駕駛證吧。”季樂魚摩挲着林非頭盔上金色的小龍,“然後,我就不坐王叔的車,坐你的車。”

他說完,眉眼璀璨的笑了起來,眼裏像是藏着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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