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03章
陸時汀這一天都有點心不在焉,他拒絕王阿姨給他介紹對象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他不舉,哪還好意思和別人處對象。
王姨第一次要給他介紹,他為了省去麻煩直接說自己喜歡男人,但他沒想到王姨思想如此開放,并且如此神通廣大,一秒鐘就接受了,然後在一分鐘內給他看了4張照片讓他挑選,可以說是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他那時一度懷疑王姨是夜場的媽媽桑。
“陸哥,你今天怎麽了?無精打采的。”小可是個細心的人,蹲到他旁邊問道。
“昨晚喝多了,有點沒緩過來。”
小六:“那陸哥你今天先回去呗,這兒有我們就行。”
陸時汀想了想把店交給了他們自己先回去了,他其實不是先天就陽.痿,以前的他很正常,是4年前突然有一天他早上起來不再……
後來他自己弄也是不行,一個月他試了很多次甚至還買過偉哥但都沒有用。
就是一直沒有去醫院看過,他不喜歡醫院,陸時汀漫無目地走在街上,瞧着身邊的人來人往,有小情侶,有一家三口,如果他不治好這個毛病看來要一輩子孤家寡人了。
那張看着有點兇的臉有些喪氣,他并不想一個人孤獨的度過後半生,他的前半生已經足夠孤獨了。
在他發呆時,街對面的商場大屏播放了新廣告:【仁治男科,解決一切難題。】
*
陸時汀出現在了仁治醫院,臉色有些不大好看,醫院的白色,醫院的氣味,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喜歡,可是他必須來這裏試一次,給自己一個機會和可能。
用最快的速度挂了泌尿科,由于沒有指定醫生,所以系統自動給他挂了一個可以最快就診的醫生,提示他去3樓等待叫名字就行。
醫院的人很多,這可是帝都3大國立醫院之一,很有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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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汀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座位已經沒有了,他抱着雙臂靠着牆壁等待着,望着白色的牆壁,棚和地磚還有醫生的白大褂,一些不願回想的記憶被勾起。
“媽!”
“爸!”
“救救我媽,我爸,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你該死!”
“要不是你非要出去玩兒,也不會出事!”
“你個喪門星!”
“诶?诶?”
陌生的聲音闖了進來,陸時汀從回憶中扌由*離,烏黑眼珠中的痛苦還未完全散去,看向身邊推他手臂的男人。
對方盯着他頭上細密的汗珠:“你沒事吧?”
陸時汀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搖頭,那人還起身要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他,陸時汀擺了擺手,就聽廣播念出了他的名字。
“到我了。”
男人這才沒堅持給他讓座。
陸時汀敲了兩下門後打開門,和裏面的醫生對上視線後兩人都是一臉驚訝,宛若雕塑。
他愣在門口,瞧着一身白大褂,把長發用一根筆在腦後盤起,戴了副眼鏡的徐圖之,怎麽會是他!
比起他這個來看難言之隐疾病的患者。徐圖之作為醫生很是輕松的笑了下:“還真是你。”
陸時汀:這個世界也太小了。
他硬着頭皮走了進去,說實在的他真想逃跑,但是作為一個軍人他無法做逃兵,盯着徐圖之的胸牌看了看,居然還是主任醫師。
“圖圖沒說你是個醫生。”他坐下。
“啊,他不喜歡我當這個醫生。”徐圖之說着用筆指了下他名牌上泌尿科三個字。
陸時汀一時沉默,比起徐圖之是醫生,他是泌尿科醫生這件事其實更讓他意外,在他看來,徐圖之就有一種十指不沾陽春水,每天擺弄些花草,喝喝茶,曬曬太陽的感覺。
徐圖之:“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陸時汀體會到了什麽是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想着要随便說一個糊弄過去,再換家醫院?
徐圖之瞧着面有難色的男人,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這種表情他坐在這個位置上看過太多了:“你放心,現在我就是醫生你就是病人,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而且我們醫生是不可以私自透露患者的信息的。”
“而且我相信帝都再也沒有比我更好的男科醫生了。”他說這句話時很自信,自信到讓人很容易就相信他。
陸時汀也不是矯情扭捏的人,這會兒也說服自己了,既來之則安之,誰還不生個病了:“其實我陽*痿,不舉。”
那雙深邃又淩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徐圖之,但是徐圖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這讓陸時汀最後一點不自在也散去了。
徐圖之點了點頭:“多久了?”
“4年。”
“是突然之間還是慢慢的?”
“突然之間。”
“當時發生了什麽嗎?脫一下,我看看。”徐圖之的語氣再正常不過,已經開始戴一次性醫用手套。
陸時汀張嘴就要說當時的情況,後知後覺徐圖之後半句說了什麽話。
好吧,想要坦然面對還真有點難。
這只是他們認識的第二天,昨天他們還在一起喝酒,今天就要給他看這個,而且他還是自己徒弟的哥哥。
無論哪一樣想起來都很羞恥。
陸時汀臉部線條變得更加淩厲了,當徐圖之戴好手套看過來,他腦袋裏就一句話,這是在看病,他只是個病人,病人無性別。
于是他站起身。
“當時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只是有一天我早上醒來發現它不行了,然後就再也沒行過。”
徐圖之給病人看病絕對是認真的,即使這個病人是陸時汀,但這個功夫,他還是可以欣賞一下野獸般的男人單手菗出披帶的樣子。
那因為害羞而繃起青筋的大手。
好饞。
徐圖之移開了視線,再看下去該範濫了。
他不着痕跡地深呼吸了下,再擡眼,拾起了自己的醫德:“靠近點。”
陸時汀走過去,剛站定徐圖之的頭就靠近了過來,他不由得呼吸一禀,默念着對方是醫生,自己是病人。
徐圖之抓住檢查,看有沒有明顯的病症反應,詢問道:“平時泌尿正常嗎?”
“正常。”
陸時汀擡着視線看牆壁,看房頂,就是不看徐圖之。
他分不太清現在自己是緊張多一點還是興奮多一點,如果可以能在這種羞恥的刺激下好了就好了。
雖然他的東西不好用但感覺都是正常的,他能感受到徐圖之隔着醫用手套聶了兩下,他還是沒忍住垂下了視線,就見徐圖之認真的盯着,距離近到都快要貼了上去,這個位置簡直像是再給他……
他再次擡起了視線,再想下去就不禮貌了。
徐圖之松開了手:“先去拍個片子吧,拍完了拿過來直接敲門進來就可以。”
陸時汀離開了看診室,有些暈乎的去繳費,果然看病從拍片開始,坐着等片子時陸時汀沒忍住給Xy丢了一條私信:今天給我看病的醫生居然是我徒弟的哥哥,哦,我看的是不舉,但被他用手舉起來了。
陸時汀臉發熱的長嘆了口氣,人活着,居然還會有這麽尴尬的情況。
等他拿到片子再回去,已經是踩着徐圖之要下班的點了:“徐醫生,要不我明天再過來?”
這下他終于知道該怎麽稱呼對方了。
“沒關系,你店裏也挺忙的,片子給我看看。”
徐圖之接過片子,打開桌上醫院的光腦,找到陸時汀的片子認真看了起來,陸時汀坐在一旁像是等待法官宣判的“罪人”,是生是死就看他的了。
“你并沒有什麽問題。”徐圖之的話激起了千層浪,他看向一臉意外的陸時汀,“片子上顯示一切正常,如果生理上沒有問題那麽就是心理上的問題了。”
而男性的确容易因為心理壓力造成不舉。
陸時汀皺眉,他不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有什麽心理上的問題。
“各種方法你都試過了嗎?”徐圖之向後靠去,夕陽的餘晖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給他渡了一圈光,說話的樣子像是在和老朋友談心,給人一種安全感。
“試過了。”
“和對象也不行?”
“我單身。”
徐圖之“哦”了一聲:“那別人呢?有沒有試過?”
陸時汀搖頭:“我沒和人試過。”
徐圖之挑眉,狐貍眼冒出耐人尋味的光芒:“非人不行的話,換人試試也許……”
他沒說完,陸時汀已經反應過來他誤會了,好在他也因為Xy聽過一些人獸的廣播劇才能這麽快明白,只是對于徐圖之這個大膽的想法感到好笑,嘴角挑起:“我的意思是,我是自己試,沒有和別人試過。”
“自己能試出什麽花樣?”
“買了一些道具。”
兩人一本正經的談着很火熱的問題。
徐圖之搖頭笑了下:“道具可是不比真人的。”
雖然他到現在也沒用過真人就是了,但他剛剛掂量了陸時汀的,這種狀态下都這麽可觀,如果好了,不敢想象。
陸時汀自嘲道:“我這種狀況也沒辦法找真人。”
到時如果不行,那可真是丢臉丢到了姥姥家。
徐圖之眼珠一轉,起身向門口走去。
陸時汀的視線跟着他轉,他身上的白大褂潔白無瑕,随着走動底擺輕晃,估摸着能有178,其實不算矮,就是有點瘦。
他見徐圖之把門鎖上了。
不太明白。
徐圖之轉過身,虛虛靠在門板上瞧着他:“你說得也對,的确不太方便找人試,既然你現在是我的病人了,我自然要對你負責。”
陸時汀腦袋裏冒出一個猜想,可他又覺得不大可能,烏黑眼珠盯着走過來的徐圖之,然後看着他緩緩在自己身前頓下。
陸時汀就要起身,徐圖之卻是擡手抓住他,溫度偏低,柔若無骨的手其實他可以輕易就掙開,但是他卻沒有那麽做。
他瞧着徐圖之。
徐圖之也仰頭望着他,一副狐貍模樣,就連身上的白大褂都因為他蹲下時撬起的囤。部弧線而顯得不再那麽神聖。
他嘴巴發幹的吞咽了下,眼睜睜的看着徐圖之動作卻是沒有阻攔。
徐圖之:“別緊張,緊張會有影響。”
看診室裏響起咂砸的聲響,陸時汀咬着後槽牙,撐在椅子上的手臂青筋繃緊,骨節都用力到泛白,手臂上的老虎看着更加兇悍了。
他盯着徐圖之,他豐潤小巧的唇正合适,一口就可以吃下。
而且他還挺會吃,挺貪吃,從頭到底一處都不放過。
就好像這不是什麽廢物,而是什麽盛宴,陸時汀深色的眼底有什麽在湧動。
“咚咚——”
“徐醫生,下班啦~”
徐圖之把一縷掉下來的長發捋到耳後,擡起頭:“嗯,我馬上就走。”
然後擡眼看向陸時汀,狐貍眼向上看,眼尾嬌媚的飛揚着,很勾人。
氣氛變得暧昧又粘稠,就像兩人逐漸變重的呼吸。
陸時汀的東西雖然還是不給力,但是他能感受到溫暖,失閏,還有柔軟的舍。
他以前從未感受到的。
“再試一會兒。”
沒一會兒徐圖之那捋頭發又掉了下來,陸時汀擡起手把那縷頭發向徐圖之耳後捋去,大手碰到徐圖之的耳朵,他這才注意到那白玉般的耳朵已經紅透。
他的手沒有離開,在徐圖之用力西了夏時捏住了他可愛的耳垂,張開的手指幾乎掌控了徐圖之一半的腦袋。
就這樣又過了快20分鐘,又一個護士來詢問:“徐醫生?是有什麽不舒服嗎?你還好嗎?”
畢竟醫護人員在醫院猝死的事件也很多,大家都會時刻注意自己的同事。
徐圖之臺起頭,一條銀色的水線拉長,斷掉。
陸時汀瞳孔微縮。
徐圖之:“沒事,我這就走了。”
徐圖之站起身時攏了下身上的白大褂:“今天先這樣吧,這樣你加我個聯系方式,之後我再聯系你,你有什麽變化也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我,有利于我們解決你的問題。”
他遞過來的是他的醫生賬號,看上去真是毫無私心。
而收拾好的陸時汀用自己的小號加了他,一看就心虛。
臨走時陸時汀說道:“這件事我不希望被人知道。”
徐圖之靠在桌子旁,笑彎了一雙眼睛:“放心,我是有醫德的。”
陸時汀:“謝謝。”
他腳步虛浮的離開了看診室,護士看見他瞪大了眼睛,嗯?裏面有人?
而徐圖之深吸了一口氣,掀開白大褂,灰色的布料上濕了一片。
等徐圖之出來時護士眼珠轉轉,不大對勁。
徐圖之用最快的速度去到停車場,鑽進他的車裏,拿出一個飛*木不,不斷回想着陸時汀的身體。
柔阮的舍難耐的申出,舔了舔嘴唇。
好吃。
還想吃。
*
一個小時後徐圖之才開車回家,路上收到了王姨的消息:【聊的怎麽樣了?】
?:【吃了麽?】
陸時汀還魂不守舍地坐在車裏,敷衍的回了個:【嗯。】
徐圖之把截圖發給了王姨。
于是陸時汀就收到了王姨的消息:【小陸啊,你是不是有些太冷淡了,這樣不太好啊。】
陸時汀這才想起還有忽悠王姨的事,怪不得對方突然發消息。
。:【你吃了嗎?】
徐圖之腆了下嘴唇,想着陸時汀的機扒:【剛吃完。】
陸時汀截圖發給了王姨,他打開徐圖之的聊天框,頭像是他穿着白大褂的照片,昵稱是:仁科醫院泌尿科主任醫師徐圖之。
一個想法冒出來,他給別人也這麽看病嗎?
徐圖之看着陸時汀的賬號,頭像是一個扳手,昵稱:Yx
看到這兩個眼熟的字母,正好設備好了,找個劇本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