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林竹新是真的被安婉氣到了，所以恨不得用世界上最誇張的說法來表達他永遠不可能嫌棄楚沐風。

同時，林竹新也十分自責，楚沐風在國外的那幾年雖然跟他有聯系，卻一直不怎麽說自己在國外的經歷。

那時候年少，每次問起，都會被楚沐風三兩句打發掉。

他倒是聽蘭淇姐說過楚沐風出國的主要原因是遠離傷痛的環境，進行心理疏導，他以為是楚沐風不願意揭開傷疤，所以避而不談國外的情況，哪怕楚沐風回國後，只要對方不提，自己也不問。

結果這讓他一直誤以為楚沐風接受的是那種找心理醫生聊聊天的治療方式，沒想到這麽嚴重！

難怪蘭淇姐老是擔心楚沐風的情況，自己真的是太粗心大意了。

果然，經歷過那樣的童年，發生過那麽多事情，還差點死掉，受到的沖擊根本無法言說。

**

楚沐風的父母兩家長輩是戰友關系，楚爸楚媽都是同一個院長大，後來長輩犧牲，臨終前就讓楚家兄弟兩照顧好楚媽。

楚大伯年紀大他們很多，一直把楚爸和楚媽照顧到成年，才和妻子移民國外生活。

而楚爸楚媽從青梅竹馬變成戀人，恩愛結婚。

那時候的楚爸年輕優秀，在大哥大嫂的支持下白手起家，創業成功。

楚媽漂亮聰明，就跟現在的楚沐風一樣，智商很高，做什麽都能成功，可是楚媽卻只想圍着楚爸轉。

最初的時候，夫妻感情深厚，楚爸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直到楚爸因為工作開始忙碌，陪伴妻子的時間和精力開始減少，楚媽那為愛癡狂的模樣才漸漸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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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是無法接受鼎盛的愛意減退哪怕一點，所以她會天天查崗，要求實時掌控對方在幹什麽，她需要丈夫的及時回應才能有安全感。

一開始楚爸還會配合，但也總有意外的時候，一旦不合楚媽的心意，她就會開始疑神疑鬼發瘋吵架。

哪怕楚爸希望她出去找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她也不願意，原本相愛的感情開始不斷消磨。

只是那時候楚爸還是愛妻子的，所以一直忍耐試圖磨合，直到楚媽第一次懷孕，生下了楚蘭淇。

那是楚爸的第一個孩子，他本就喜歡女孩，所以對楚蘭淇十分寶貝，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寶貝女兒。

可這樣的女兒奴表現卻刺激了楚媽，她不肯喂養楚蘭淇，甚至直接無視女兒的任何需求，如果不是那時候楚爸心疼媳婦生産痛苦找了保姆，也許某一天回家，楚爸看見的就是楚蘭淇的屍體了。

終于忍無可忍的楚爸跟楚媽大吵一架，而那時候楚媽才爆發了真正的想法。

她竟然覺得楚蘭淇是勾引楚爸的小妖精，她恨不得楚蘭淇消失。

那時候楚爸才驚覺自己的老婆多麽不正常。她只想獨占丈夫所有的時間和精力，不允許任何人分走。

因為鬧騰的太厲害，楚大伯夫婦回國處理，楚爸那時候已經快被楚媽逼瘋了，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畢竟也是從小到大的感情，離婚兩個字實在說不出口，楚大伯也拿楚媽當親妹妹，不放心楚媽一個人到社會上生存。

那個年代，國內還沒有心理治療的意識，精神病院也是大家避之不及的存在，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有病，也沒有人願意相信自己至親有病，所以最終只能讓楚爸好好安撫楚媽，看看楚媽能不能情緒穩定下來，改改自己的觀念。

至于楚蘭淇，既然楚媽現在見不得自己的女兒，剛好楚大伯家沒有子女，就跟楚爸商量，趁着楚蘭淇還小，不記事兒，不會被傷害到，直接把楚蘭淇帶走，先讓她在健全的家裏長大比較好。

楚蘭淇的事情是處理好了，但楚爸對楚媽的愛卻也因此變了質，婚姻也只是在勉強維持。

大概楚媽也發現楚爸日漸冷淡的态度，終于開始慌了，就想着為老公生一個兒子出來，彌補之前的矛盾。

可是楚爸只想問她，為什麽不直接接他們的蘭淇回來呢？

楚媽卻仍舊拒絕，就是不喜歡楚爸對楚蘭淇疼愛的樣子。

在這樣扭曲的氛圍下，楚媽還是懷孕了，而楚爸卻借由工作忙碌常常在外應酬，就在那期間，楚爸出軌小三，也有了孩子。

楚爸沒有離婚，卻将大部分的感情投給了小三和私生子。

所以在楚沐風有記憶以來，面對的就是不常在家，對他感情淡漠的父親，以及總是不斷在他面前呢喃，或者質問他的母親。

“他還愛我嗎？他是不是不愛我了？”

“不，他愛我，他只是太忙了，可……有多愛呢？”

“還是像以前那樣深入骨髓、刻骨銘心？”

“那能保持多久呢？是不是已經消耗完了？他答應過我永遠不變心的。”

“他會不會被別人誘惑走啊？我還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嗎？”

“如果我不讓他再出去賺錢，只陪着我們母子，他會答應嗎？”

“為什麽生下你也沒用？他為什麽不回來？肯定是你不讨他喜歡。為什麽你不讨喜呢？你太讓媽媽失望了！”

那時候，楚家已經搬到了林家的對面。

楚媽的精神狀态時而正常，時而瘋癫，只是瘋癫的時候只有楚沐風一個人面對。

林竹新小時候并不知道太多，只是發現楚沐風身上常常帶傷，又總是餓的肚子咕咕叫，林竹新就會偷偷從家裏拿吃的投喂楚沐風。

直到有一次，林家一家回老家探親，再回來時，就發現楚沐風餓暈在他們家門口。

林家人找不到楚媽，只能趕緊把人送去醫院，結果檢查之下，營養不良低血糖，體質十分差，還餓出了胃病。

可以說如果沒有之前林竹新的投喂，楚沐風可能早就餓死了。

等到楚爸回來，就跟楚媽大吵一架。

那時候才明白，楚媽就是故意的，虐待自己的孩子，逼着楚爸回家多看看他們。

可是楚爸只是回來一趟，他越發不想面對楚媽，所以就丢給楚沐風一張銀行卡，又走了。

別人家的家事，林家人不好多管，但從此之後，林家就把楚沐風也當自家孩子養着，絕不讓孩子餓着。

直到楚家再搬家，那時候楚沐風已經十歲了，雖然不能住在一起了，但林竹新和楚沐風還是小學同班同學，可以天天見面，即使放暑假也互相約着玩。

直到夏末一天，楚沐風打電話給林竹新，說爸媽又吵架了，似乎很嚴重，他想第二天去林家待着。

可是第二天在約定的時間，林竹新怎麽等都沒等到人，心理很不安，就直接跑去楚家找人。

楚家請的管家自然認識少爺最好的朋友，立馬迎接了林竹新，并且告訴林竹新，是楚媽心情不好，所以帶着楚沐風去湖邊散心了。

管家本意是最好現在別打擾，等他們回來，小朋友們再一起玩，可是林竹新就是感覺不安心，憑着直覺一股腦的沖過去。

到了湖邊，剛好看見楚媽抱着楚沐風，從湖上的小舟跳下去。

林竹新大驚失色，尖叫一聲，他從小就是游泳健将，自然不怕水，其實楚沐風游泳學的也很好，只是他體質那時候還沒有完全養回來，體力很難支撐，所以林竹新想都沒想，就跟着跳入湖水中，飛速游過去，想要救人。

可當他游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母子兩人的腳下都綁着石頭，林竹新顧不上楚媽，抱着沒有力氣的楚沐風就想把人帶上去，可是下面的石頭太重了，林竹新就只能不斷換氣反複潛下去，試圖解開繩子。

因為着急，就那麽一用力，林竹新就感覺自己腰腹部好像被不規則的石頭刮到了，但繩子也解開了，林竹新立馬帶着楚沐風浮上水面。

林竹新至今偶爾還會夢見那時候的場景，真的是争分奪秒，生怕晚了一步。

他們運氣也是好，因為之前林竹新的尖叫引來了管家，所以當他們浮出水面的時候，管家劃着小舟就在附近着急的尋找他們。

兩人成功被管家撈了上去。

要不然就後來林竹新那出血量，根本沒力氣帶着楚沐風回到岸邊，就得一起出事。

後來管家下去試圖救楚媽，警車救護車都來了。

可是楚媽早就死了，可以說從她下水之後就任由自己溺斃。甚至在選擇自殺前就給自己和楚沐風喂了安眠藥，所以那時候楚沐風才沒有力氣掙紮自救。

從林竹新在病床上醒來時，才聽說是楚媽發現了小三和私生子，才選擇帶着楚沐風一起死。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楚大伯一家帶着楚蘭淇回國幫忙處理。

再見到楚沐風時，林竹新并未發現他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只感覺像是受了刺激，有些沉默寡言。

因為楚家現在烏煙瘴氣，楚大伯擔心楚沐風的心理狀态，就拜托林家幫忙照看楚沐風一段時間，畢竟那時候的楚沐風跟自己的親姐姐都不算熟悉，只願意親近林竹新。

林竹新心疼楚沐風，自然就跟他寸步不離，兩人關系更加緊密。

直到楚蘭淇過來看望弟弟，說過段時間處理好事情，可能會一起帶楚沐風出國。

可是楚沐風卻直接拒絕，堅決不走。那時候大家都無法理解，畢竟楚爸都不願意面對楚沐風，這對父子要如何生活在一起，更別說還有小三和私生子即将登堂入室。

此事并未商量出什麽結果，只是不久後，楚沐風還是答應出國了，是他自己願意走的。

林竹新只記得那時候哭的厲害，還以為他們調皮惹禍，大人們不讓他們一起玩了呢，畢竟他們剛剛互相承諾過要永遠在一起，不分開的。

然後楚蘭淇就跟他說了找心理醫生的事情，雖然楚沐風跟林竹新在一起好像挺正常的，但內心肯定對母親的死心有芥蒂，小孩子不能留下這種心理隐患，正好國外現在對心理精神的研究逐漸完善了，所以林竹新也就接受了好兄弟要分開的事實。

這一分別，林竹新是開開心心小學畢業，上完了初中三年，卻不想自己的好兄弟在國外被關押治療。

直到要上高中時，楚沐風又回來了。

回來後的楚沐風各方面都表現的很好，還比小時候成熟穩重了很多，他們擁有非常愉快的高中三年時光，讓林竹新沒有任何懷疑。

唯一留下的痕跡仿佛只有楚沐風對愛情的偏見。

**

在林竹新看來，哪怕楚沐風曾經生過病，現在已經恢複的很好了。

哪裏輪得到安婉這個居心叵測的女人挖出來說三道四，簡直可笑。

他甚至開始懷疑，原文中的女主不選楚沐風那樣好的深情男配，到底是天道的原因，還是她知道了楚沐風的過去，心裏介意？

看着安婉因為自己的話而難看的臉色，林竹新真的是懶得多看一眼，他現在只想趕緊去找楚沐風。

“讓開，多管閑事的八婆。”林竹新罵了一句，直接毫不客氣的撞開安婉，往回走。

只留安婉一個人咬牙切齒的僵在原地。

等林竹新回去的時候，就看到楚沐風坐在更衣室發呆。

林竹新立馬上前道：“什麽時候出來的？我剛剛被人叫去說話了。”

楚沐風站起身，目光有些躲閃，耳畔的紅暈尚未褪去，聲音輕柔，“剛剛出來。”

林竹新可不想楚沐風再跟安婉碰面，趕緊擡手道：“我扶你，咱們走。”

楚沐風點頭，任由林竹新攙扶着自己。兩人就這樣假模假樣離開了大禮堂。

到了外面，就不再僞裝了。

大概心裏都揣着事兒，兩人竟然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朝着醫務室方向走着。

林竹新現在要想的事情是真的多，一會兒是躲過劇情殺的喜悅，一會兒是想着楚沐風治病的事情。

對于楚沐風在國外的經歷，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是真的心疼死了好嘛，可是林竹新卻沒法開口去問，好像在挖人傷口似的，最終還是決定維持現狀就好。

不過，只要一想到楚沐風都已經經歷了那麽多苦難了，還要被一個女人惦記着利用，當什麽狗血深情男配，林竹新就氣的想吐血。

這一下，真的是更加堅定了林竹新捍衛楚沐風到底的決心。

什麽天道，什麽女主光環，統統滾蛋，楚沐風的未來，就要安穩，幸福，光明！任何人都休想破壞。

而楚沐風這邊，餘光時不時的偷瞄林竹新。

內心最後一道枷鎖，正在逐漸碎裂。

知道我曾經那樣不堪，都喜歡我？真的那麽喜歡嗎？

其實楚沐風知道，他在母親的影響下長大，很多觀念都不太正常甚至有些扭曲。

就比如他被人調侃的竹馬控，就是因為他對他和林竹新之間的這份羁絆情感有幾乎無法自控的獨占欲和排他性。

就光是當兄弟，他都在努力控制不越界，要有朋友的邊界感，不能任性妄為。可還是不自覺的想要知道林竹新的一舉一動，讨厭別人吸引林竹新的注意力，甚至會下意識的想要阻止。

所以林竹新想要跟他索要愛情的時候，他真的很害怕。

畢竟愛情在他的認知中比友情更加自私自利，他怕如果他真的縱容林竹新的感情，跟林竹新在一起了，他會越來越像那個女人，讓一切失控。

可林竹新真的很喜歡他啊，都不在乎那些過去了，那也肯定不會被他吓到吧。

而且是林竹新先開始的，是林竹新一直在想盡辦法追他。

他只是不想林竹新繼續傷心難過罷了。

所以，要不要……

楚沐風眼底氤氲着霧氣，好像整個人思考的快要冒煙似的。

不知不覺間，林竹新和楚沐風已經走上了情人橋。

大概因為校慶晚會的主要地點不在這附近，所以這座橋上難得沒人。

就在這時，林竹新收到了黎雯的信息，大概是詢問情況。

林竹新這才反應過來，其實楚沐風壓根沒有受傷，所以他們根本不需要去醫務室。

但是想起倒黴的戴月清，林竹新覺得他們還是有必要去探望一下。

黎雯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林竹新看到後挑挑眉，開口道：“沐風，雖然你沒受傷，但我們要不要去探望一下戴月清，她需要在醫務室待一段時間才能回宿舍，黎雯正陪着她。”

楚沐風有些恍惚，停住了腳步，似乎一時間沒聽懂林竹新在說什麽。

夜晚的情人橋，挂着燈籠形狀的燈具，黃白的光讓冬夜顯得十分溫馨，青石橋面也被夢幻感籠罩着，讓上面站着的一對人好像身處另一個世界。

林竹新繼續道：“待會晚會結束不是要放煙花嗎？她們說醫務室那邊視角不錯，如果你去看傷，剛好大家能一起看。”

因為黎雯他們并不知道楚沐風是假裝受傷的，以為他們也會去醫務室，所以就提了一下，要來就快一些，正好看煙花。

可是林竹新話音剛落，手就突然被楚沐風抓住。林竹新疑惑的轉身，面對明顯不悅的楚沐風。

“怎麽了？”林竹新剛剛問出口，就感覺楚沐風看着自己的神情逐漸有些古怪。

那看過來的眼神仿佛有什麽重量似的，讓林竹新一時間愣住。

楚沐風目光灼灼，直到看見林竹新琥珀色的眼眸中完全倒映出自己的樣子，才緩緩呼出一口氣。

也許我可以當一個正常的人，嘗試一場正常的戀愛。

只要……只要不讓自己占據主動，只要努力壓制自己的貪欲，一切就可以控制。

如果小新覺得幸福，就在一起，不幸福，就分開。

他跟她不一樣！他絕對不會跟她一樣！

他可以做到的。

心軟還是借口？

楚沐風已經不想去分辨，他只知道，煙花，他只想林竹新跟他一個人看。

“小新，你真的……喜歡我？很想跟我在一起嗎？”楚沐風目光鎖定，緊張開口，因為羞澀，連嗓音都變得沙啞低沉。

心跳聲仿佛是在整座橋上回蕩。

林竹新一愣，心中有些狐疑，楚沐風一直避免提這類話題的，好端端這是怎麽了？

楚沐風沒有第一時間得到答案，立馬眉頭擰起，呼吸急促，開口追問：“不是嗎？”

林竹新只能趕緊回答：“當然是，是你不願意，我也沒打算勉強你，我……”

楚沐風牽着林竹新的那只手突然用力，語氣中帶着一絲決然，但臉卻率先紅成一片。

“要不，我們試試？”

林竹新瞬間瞳孔瞪大，愕然的看着楚沐風。

“你……你說什麽？”林竹新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起來。

楚沐風看向林竹新的眼神都變得柔和起來，仿佛有一汪春水漸漸溢出，無奈又寵溺的重複道：“我說，如果你是認真的，我願意跟你試試看。當然，只是試試而已，如果不合适，我們就退回到兄弟的關系，我希望我們永遠不會……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分開。”

林竹新徹底呆了，簡直呆若木雞。

滿腦子只有一句話：糟了，好像玩砸了。

而楚沐風見林竹新一動不動，滿臉呆滞的樣子，真的是好笑又心疼。

這麽高興嗎？

看來真的很喜歡他呢~

想到這裏，楚沐風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想要給林竹新一點真實感，免得他不敢相信這突然的驚喜。

所以楚沐風拉着林竹新的手，将人拉直跟前。

一個輕輕的環抱将人抱入懷中。

最熟悉的體溫和氣息，在冬夜橋上纏繞，似乎再熟練不過的舉動，卻又跟以往不同。

至少這一次，楚沐風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連同身上都感覺有一團火似的。

感覺不到林竹新有什麽反應，楚沐風抿了抿唇，果然沖擊力還不夠嗎？

雖然知道林竹新肯定更想要其他證明，但……什麽都得一步步來嘛。他可不像林竹新那麽……那麽急不可耐。

楚沐風又松開了林竹新，雙手牽着對方的雙手，再度開口道：“我……我的意思你清楚了吧，所以……你的回答呢？要跟我試試嗎？”

林竹新緩緩眨了眨眼，似乎才看清眼前的人，月光下俊美的不像真人，大腦轉了又轉，好像要轉不動了，逐漸一片空白。

終于在對方的凝視中，林竹新開口：“啊？行……行吧，試試，我們……試試。”

話音剛落，天邊傳來一聲清脆的爆響，金色的火花如流星般劃過天際，綻放出一朵朵絢爛的花。煙花的光芒映照在他們身上，勾勒出清晰而美好的輪廓。

那璀璨也照亮了他們的面龐，兩人青澀的反應都在彼此的眼中。

明明該去觀賞這美好的瞬間，但兩人之間仿佛時間靜止了，只有一陣悸動在空氣中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