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故地重游
第十五章：故地重游
“我覺得很有意思，畢竟誰不想念自己的高中時代呢。”
黑尾是百分百說的心裏話。
沒有為了讨好艾洛，而做半分虛假。
“可我剛剛突然意識到，那些美好的時光，好像真的全部都消失了。”
黑尾稍稍思考後，安慰艾洛說。
“人是留不住過去的，也很難擁有年少。可存在過的東西，不代表消散。”
“如今已經都不在了，也不代表全都消失了嗎？”
黑尾好像從艾洛的冰冷中，感覺都了一絲柔軟。
“事物如果不再發生變化的話，是不是就代表了它就是永恒。”
“什麽？”艾洛因為疑惑，而稍稍歪了下腦袋。
“過去的一切都不可能在發生變化了，那它某種意義上，是不是也就成了永恒呢。那些你認為美好和開心的事情，不也是用一種永恒的方式，保存下來了嗎？”
黑尾微笑着向艾洛表達自己的思考時，一只手還捂在胸口上說。
“它就在這裏，永恒的保存着。”
人和人的接觸，幾乎都是因為某種契機，而結合成了關系的一種。
結合的契機不同，關系也就各不相同。
艾洛看着黑尾，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淡漠。
她突然輕笑了一下問黑尾：“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吧？”
今天能和艾洛一起來宮城，黑尾是非常值得的。
不僅突然與艾洛拉進了生活距離的感覺，并且他也見識到了，艾洛真的不像表面上那般冰冷如雪。
原來她也會憤怒，原來她也能笑的如此明媚。
原來她也有生活中的一團亂麻。
黑尾喜歡高高在上的異性，用情愛将她們拉下馬，。
拉到自己身下，讓她們心甘情願，為自己獻出身體。
他就是想要精神上的仰慕，□□上的臣服。
可他從見到艾洛的第一眼起，讨好的想法卻大于征服欲望。
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是黑尾從艾洛身上感覺到一種，淡漠與全世界的感覺。
黑尾在此刻，在聽到艾洛問出這句話的瞬間。
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是荷爾蒙作祟，是對美的□□貪婪。
是因為她平等的漠視一切，所以才激發了自己，想要高位于他人的自尊心。
這感覺就好像，你以為自己生在了天鵝群中，自己可以睥睨衆多低下平庸的大鵝小鴨。
可有一天，自己這只天鵝無意間遇見了一只仙鶴。
那只仙鶴有着最幹淨的顏色，最優雅的氣質。
它都不用做，只是存在着。就能代表了世間一切優雅和高潔無暇。
它的存在就能讓你覺得。
原來自己以為高貴非凡，只是自命不凡。
因為它看向衆生時，是平靜且淡漠的。
所以那眼神讓自己知道。自己也不過是，闖入仙鶴眼中的，衆多天鵝中的普通一只。
過往自命不凡的自尊心，都在強迫自己。
去在仙鶴面前證明，自己是超乎尋常的一只天鵝。
其目的不僅是在吸引仙鶴的側目，也是想要從他那裏，肯定自己與衆不同。
所以黑尾希望，艾洛能夠看到自己的優秀之處。
然而在今天的宮城之旅，就在艾洛對自己說的這句話。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也許是一只得到了賞識的天鵝。
同時他也意識到，艾洛不是高貴的，無法觸碰的。
她是真實存在的，是也許只要自己努力多靠近幾步，就可以觸及到的。
艾洛剛剛那句話的聲音，已經消失在寒風中了。
可黑尾的劇烈心跳聲，還沒有平息。
他和艾洛四目相對，那雙漂亮的眼睛裏，藏着他能看懂的自信。
“是的。”
這是黑尾停了許久，說出的完全沒有經過思考的回答。
艾洛輕笑了一下。
“你不夠了解我，你微我加了許多濾鏡和幻想。如果你足夠了解我，就不會再有這種感情了。”
“那你可以給我了解你的機會嗎？”
“可以啊，終有一天，你對我的這份感情會消失的。”
聽完艾洛的話，黑尾覺得疑惑又新奇。
他不覺得自己這是表白，也不覺得艾洛是在欲擒故縱。
話語從來都不是一種命令或祈禱詞。
它只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淡淡的謊言。
如何在謊言中尋找些許真相，就是每個人不同的相處方式。
艾洛說完這句話後，就站到了坂之下商店門前。
像是鼓起勇氣一樣，艾洛推開了門。
跟在後面的黑尾，映入眼簾的不過就是一間普通商店。
搞不懂為什麽，艾洛進門前，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順着貨架，走到商店最內側時，一個染着黃發的中年男人說。
“已經關門咯，等明天再來吧。”
說完這話的時候，是店主才把視線從手機上挪開。
那一刻黑尾想起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他好像是烏野排球部的教練啊！
“嗚哇！怎麽會是你！”
烏養教練看到艾洛的瞬間，就發出了驚呼。
艾洛禮貌的向他鞠躬，以回應他的驚呼。
烏養教練趕忙站起來，滿臉都是驚訝的神色，而後又問道。
“艾洛對吧！你怎麽會這時候出現啊？”
随後他的餘光才注意到一旁的黑尾。
烏養教練看看黑尾，又看看艾洛，小聲的問。
“這位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
“您好，我是音駒的黑尾鐵朗。”
“哇，我們應該有幾年沒見過面了，上一次還是在垃圾場對決的時候。”
從烏養一心的角度看過去。
他只是在打算關店前，多玩了一會兒手機，就聽到有客人來。
怎麽也沒想到會是之前社團的學生。
說實話，當她和黑尾兩個人，站在自己面前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年輕。
這兩個人看似是随意穿搭，但這種随性中，又有年輕人的潮流感。
帥哥美女一起站在眼前，養眼又有沖擊力。
看到故人，烏養一心自己也有些感慨。
只是他更多的是好奇，為什麽艾洛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他對艾洛的記憶，只停留在她高中那年，突然有一天就離開了。
後來從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口中聽說，是家人把她接去了德國。
艾洛還是回應了烏養一心的好奇，她說。
“我偶爾有事，回這邊看看，沒想到老師您也在。”
“真是慚愧啊，現在還只是開個小店。”烏養撓頭笑着說。
“老師現在還在排球部嗎？”
“是啊，最近幾年遠不如過去了，本來對自己挺自信的，以為能帶出不錯的選手，後來發現，是以前烏野的大家，也一起把我帶上了不屬于我的高度啊。”
這話裏着實有幾分謙虛的意思，黑尾笑着說。
“老師太謙虛了，當年高中的時候，我們研究對抗烏野的戰術時，我們家研磨也是把老師當成通關大boss，研究過你的指導和策略的。”
“這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可以給我拿兩個肉包嗎？”
艾洛打斷了他們的客套，指了指玻璃櫃臺上，僅剩的幾個商品。
烏養趕忙拿了不少東西，而且告訴艾洛，這都算他請客的了。
一旁的黑尾，則是想要付自己的那份錢，也被烏養擺手拒絕了。
“不過我更好奇，你怎麽會跟我們大小姐一起來的？難道你們現在是....”
烏養一心是故意停頓的，想等着二人主動給自己答案。
“不是的，只是我拜托他開車帶我來的。”
艾洛先一步澄清了。
黑尾沒有什麽難受的，只是不理解，為什麽和三木兄弟沒有否定，而此刻卻又撇清關系？
是不想讓更熟悉的人,産生誤會嗎？
黑尾有個一閃而過的想法，讓他頓時覺得有點心酸。
也許是烏養認識的人中，有艾洛不想讓其誤會的人。
再結合了剛才，艾洛對過去一切的描述，黑尾得出一個猜想。
或許艾洛和日向....
不可能不可能，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
黑尾承認日向是有個人魅力的，連他自己都對日向很是欣賞。
但要說艾洛和日向，黑尾真的不覺得，他們之間不可能會有異性的好感。
他們二人的感覺，就好像夏天的西瓜和冬天的梅花。
有着各自的獨特性格，可若同時出現在一幅畫中，怎麽都無法搭配協調。
烏養一心也立刻得出了信息，問艾洛。
“那現在的是在東京發展咯？”
“是的，但是稱不上發展，只是在東京留學罷了。”
這讓黑尾又疑惑了，之前不還要在東京找工作不是？
“在哪所學校啊？東京音樂學院嗎？”
“一所金融大學罷了，我沒有打算進修音樂了。”
烏養搖頭嘆息說。
“那還真是可惜啊，我雖然不懂音樂，但我敢肯定你的大提琴水平，放在專業領域肯定是很厲害的。”
艾洛沉默輕笑。
閑聊了幾句後，艾洛和黑尾就離開了。
臨走之時，艾洛還從烏養教練那得知，不久前他剛剛去參加了田中前輩和清水學姐的婚禮。
關于這個話題，在離開了坂之下便利店後，黑尾還饒有興趣的跟艾洛讨論。
“我真想把這個事，發消息告訴猛虎，好想看看他是什麽反應。”
艾洛把一個包子遞給了黑尾，
他本想借這個機會，用手觸碰一下艾洛。
這是黑尾一直以來壓抑的沖動。
但是黑尾沒有。
在接過來的動作中，他盡可能的，不去碰到艾洛的手。
即便如此，指尖還是輕輕劃過了艾洛的手指。
那一瞬間的感覺，讓黑尾覺得，好像心口有羽毛在輕撓。
為了隐藏自己的心潮澎湃，黑尾故意找補自己剛才的話。
“猛虎高中的時候，就羨慕田中能有兩個漂亮的經理，要是在讓他知道，田中還把最漂亮的娶回家，估計牙都要酸倒了吧。”
艾洛小口咬了一下包子。
在确認不燙嘴後，又猛塞了一口，把腮幫塞得滿滿的。
等确保食物都嚼幹淨後才開口說話。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什麽？”黑尾有點接不上艾洛的腦回路了，而後他又繼續說：“我的每一句話都挺對的，你指的是哪一句？”
“那些過去了的美好瞬間，已經變成了永恒保存了下來。”
艾洛學着剛才黑尾的動作，把手放在胸口中間說：“就保存在這裏。”
黑尾輕笑問：“怎麽，是觸景生情了？”
“差不多吧，其實剛剛不是很想進去的。”
艾洛靠在人行道旁的護欄上，眼睛望着遠學校的大門。
“能看得出來。”
“我害怕看到以前的事物和人，那些都會提醒我，過去都不存在了。”
艾洛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包子，繼續說。
“就連之前常吃的包子，都不是一個味道了。”
黑尾咬了一口自己這份，他覺得還是挺好吃的。
“可我不能用已經改變的東西，去否定我過去的回憶，和我經歷的那些事就消失了。”
艾洛說完這些時，是用一種感謝的眼神看着黑尾。
并發自內心的對他露出微笑。
黑尾突然有些不禮貌的轉過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