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莫可奈何

莫可奈何

打定主意的陳琦往前邁一步攔在柴平面前道:“郡主, 今t日之大宋未有與契丹一戰之力,郡主一而再,再而三與契丹交惡, 可曾考慮過大宋處境, 陛下處境?”

柴平太清楚這些求和的人所存的心理,他們認定一但反擊, 契丹一定會傾國之力而出,同大宋決一勝負。

大宋如今打不起。

當真打不起?

更多是不想打吧。

或許會有人覺得,大宋朝廷本着以和為貴的原則,又顧念百姓, 絕不輕易跟人動手,因此才會一忍再忍。

事實上, 他們忍着讓着的結果呢?

邊境百姓生不如死, 屢遭搶掠,他們圖表面的太平安定, 卻不顧百姓生死, 當官的也好,當皇帝的也罷,有那麽幹事的?

“我只知道, 朝廷衛民天經地義。陛下成為大宋皇帝,忍一時,退一步, 并非要讓百姓受辱。你們求和舍棄的是邊境內無數的百姓,不管他們的生死, 而我想管管他們的生死, 也算為國出一份力。怎麽,陛下都已經許我, 陳監軍反而不許?你要違背陛下昭令?”要說後發而制于人,柴平等待陳琦表露他的觀點,随後指出另一個問題所在,陳琦別拿了雞毛當令箭,到她這兒耍威風。

有本事陳琦自己說出,他真正聽命的人并非趙匡胤而是趙光義啊!

陳琦焉能不知柴平在給他下套。

“這麽說郡主已然得知契丹兵馬動靜,分明以練兵為名,實埋伏之事,偏不願意告知我一二?”陳琦才不會被柴平繞進去,柴平這樣的人太聰明,他絕不能落入柴平的圈套,相反,他得跟柴平耍耍心眼。

作為一個監軍,別人家的監軍在軍中說一不二,陳琦不是,已經讓他成為監軍中的笑話。

如今柴平明明是的打聽到契丹相關消息,準備帶人去伏擊,卻依然打的是練兵之名。

柴平太過分,壓根不把他這個監軍當回事。

更有甚者,柴平認為陳琦像個傻子,可以随她戲弄。

“我并未探知契丹行蹤,我不解,陳監軍為何如此篤定?”柴平也不可能讓陳琦套住,被陳琦捉住把柄,陳琦一準要大告特告她的狀,那怎麽能行。

陳琦對上死不承認的柴平也急了,“郡主如何解釋,為何每次出門練兵都能遇上契丹兵馬。”

對此,柴平往前走去,以氣勢逼迫陳琦一退再退,陳琦意識到自己後退不對,待要開口,柴平已然道:“聰明如陳監軍,我以為你早該認清澶州局勢。不是我每回打着練兵的旗號出去都能遇上契丹兵馬,而是契丹兵馬如今出入我澶州邊境如入無人之境。別人或許不是沒有碰到,只不過他們不敢出手,自然叫契丹兵馬越發得意,也越發猖狂。這個答案,陳監軍滿意嗎?”

能滿意才有鬼。

陳琦明了柴平的滴水不漏,氣得好想掐死柴平,可惜,沒敢。

但論起澶州的局勢,陳琦馬上道:“依郡主所言,整個澶州兵馬,衆多将軍對上契丹兵馬視若不見,獨柴郡主敢與契丹出擊?”

柴平立刻昂起下巴道:“這句話是陳監軍自己說的,與我無關。至于答案,監軍若自己想不明白,你們私下常有往來,自己問去。”

可惜,陳琦別管想攔下柴平,亦或者企圖捉住柴平話柄,他的目的都不可能達到。

陳琦氣得胸口陣陣起伏,真是恨不得生吃柴平。

柴平轉過身道:“陳監軍要一道出去練兵嗎?”

相當誠摯的邀請。

陳琦卻從中感受到無盡的殺意,練兵,練的既不是兵,他一但跟去,萬一柴平借契丹之手要他的命怎麽辦?

他死于契丹手裏,誰能找柴平麻煩?

換成他,他也會用這樣的辦法。

以己度人,借陳琦十個膽子他也斷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賭。

“郡主請吧。”陳琦警惕拒絕,柴平翻身上馬回頭意味深長的道:“可惜了。”

一聲可惜落在陳琦耳中,陳琦如臨大敵。

柴平真動了心思要他的命?

然而陳琦沒有問出口的機會,柴平已然領人馬出動,揚長而去。

陳琦既氣又怕,柴平竟然如此心狠嗎?

這會兒的彈幕早已飄起,〖觀陳琦的臉色,你們說他在腦子裏補了多少郡主的險惡用心?他怕是認定郡主向他邀請出去練兵是在向他下殺令吧。〗

〖就他們相互之間的關系,有這樣的想法純屬于理所當然。壞人壞事做盡的人,肯定知道一但給人機會,他們小命不保。說句心裏話,陳琦看起來太蠢,蠢得不太正常。剛出頭那會兒他挺聰明的。〗

對啊,剛出面的陳琦瞧着多聰明一個人,突然間變蠢,一點都不正常。

柴平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既然有人想裝蠢,以為能夠讓柴平有所松懈,柴平應該做的是利用他的裝蠢,惠于民。

剩下的嘛,敵不動我不動,不急。

柴平照舊領人往邊境跑上一圈,逮着契丹探子也好,兵馬也罷直接動手,都不待打招呼的。她須了解契丹,了解他們的習性,了解他們的長處和短處,才能在真正和他們交手的時候有必勝的把握。

手裏握上火藥的柴平,确實能夠利用火藥取得勝利,但別忘了這天下是趙家的天下,火藥這樣的好東西哪怕她能制作出來更多,也得适量。

況且,她根基未穩,不宜将所有的底牌都亮出去,以免被人捏住七寸。

武器畢竟是外力,須自身足夠強大,才能真正立于不敗之地。

柴平需要一支強大的兵馬,無論面對契丹亦或者将來和人撕破臉交戰,她都要真正的做到震懾各方的。

以為老的老,小的小,女人們便不可能成就強大的軍隊,一支軍隊的成就并非在于他們的年紀,老的有他們的生活閱歷打底,能夠為柴平想出好計謀,小的總有一天會長大,從小的教導會讓他們發自內心的認可柴平,支持柴平。而女人們。她們未必沒有衛家保國之心,只是被人框在一旁,不讓她們參與,才讓她們和軍隊脫離關系。

柴平既然敢組建軍隊,作為女人,她比誰都要更清楚一點,女子并非不如男。

男人能吃的苦女人能吃,男人能立下的功勳,給女人機會女人也可以。

如今柴平已然挑起女子少年們,開始針對實施他們不同的訓練,這一些看似平常的訓練,能提高他們的身體機能,會讓他們以後都能夠慢慢适應柴平不斷給他們增加的難度。

強兵衛國,柴平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練出一支無往不利的軍隊。

而這一切,在陳琦那兒也讓陳琦全面的送回趙光義手裏。

趙光義都把陳琦派過去,其目的正是讓陳琦快些解決柴平,不能留下柴平。

但柴平不好解決,論聰明,論反應,一開始陳琦未至時那連環套是最好對付柴平的法子,結果柴平愣是不入套。

不僅不入,她竟然還順勢又立一功,為自己在澶州的局面又争取到另一個別具一格的機會。

大宋的監軍,本該淩駕于将軍之上,陳琦作為柴平的監軍,對,柴平那樣的一支軍隊完全不正規,跟小孩子家家鬧着玩似的,但誰讓柴平領兵出去一回一回對上契丹,戰既然無一不勝。

相比之下,大宋其他的兵馬跟柴平的兵一比,誰心裏不犯嘀咕。

趙光義不僅一次問過陳琦,柴平的兵到底怎麽樣?

陳琦也非常無奈,這些兵能怎麽樣?

老的老,小的小,日常訓練那會兒有點樣子,一但訓練完後,湊在一塊家長裏短的聊天,沒有一丁點軍隊該有的樣子。陳琦同樣想不明白,這樣一支軍隊怎麽能贏了契丹兵馬的呢?

對,不要忽略一點,柴平用的武器。

陳琦有幸見識過,他說了一句公道話,威力驚人。

但柴平最近好像也沒怎麽用,應該是沒能研制出來。

陳琦也知道趙匡胤和趙光義處都有柴平送上去方子,可惜他們都試過了,成功率太低,動不動一炸,傷亡相當大,以至于都不願意再試。

柴平那兒,應該是和趙匡胤、趙光義同樣的處境,畢竟他們都沒能很好的研究出來,柴平手底下還能有比他們更好的能人?

能人,柴平那兒當然比不上趙匡胤和趙光義身邊,架不住他們不知道這類的能人都是哪一種。不巧,柴平知道。

柴平借t用火藥震懾住契丹兵馬,料想他們不敢再輕易進犯,只能在邊境來回打探消息。行啊,柴平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

而趙光義從陳琦送回的信裏讀懂了,柴平不好對付。他呢,不好一直盯住柴平,雖然他認為柴平往澶州去并非一樁好事,眼下當務之急更在于他得捉住機會官複原職,也得複爵。

随着南漢被滅,雖然還有一個南唐早年已然表明歸附,歸附是口頭上的,站在大宋的立場,他們希望南唐真正屬于大宋治下,天下只有一個皇帝,國主都不應該存在,因此,趙匡胤下令兵出南唐,目标非常明确,收服南唐,以令天下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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