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VIP] Chapter 51
第51章 [VIP] Chapter 51
路深做手術的時候不愛聊天, 只有和她們講注意事項的時候才開口,跟梁薇以前在別的科輪轉的體驗很不一樣,外科Alpha醫生們做手術特別喜歡聊天, 而且喜歡開一些讓梁薇不太舒服的顏色玩笑。
這樣安靜做手術不也挺好的麽, 梁薇看得很認真, 有不懂的地方就問。
等到手術完成,她和路深洗手的時候,才和路深說起白天對魏睿承說的那些話。
“什麽, 是你和他說全國腺體科醫生都能做移植手術?”路深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
“嗯……理論上不難嘛,”看她這反應,梁薇有點心虛,相比于心肺等器官,腺體簡單得多, 她曾經在新聞上看到有黑.市存在着這樣的交易。
“你這是誤導患者, ”路深皺着眉, 她就說魏睿承為什麽老問她腺體移植的事情。
“那我……”梁薇有點沮喪, 為什麽患者在醫院裏毆打醫生不會受到任何處分,醫生還有義務給他治傷, 她只是說了幾句話都不行。
魏睿承要是不自己說那話, 魏近麟也不會恨他。
“性質不一樣, ”路深表情變得嚴肅,“等他醒來後,你先跟我去和他說清楚,然後自己寫份保證書。”
這手術才剛做完, 梁薇就被她教育了一個多小時, 直到魏睿承麻藥的效果褪去,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路深帶她來到了魏睿承的病床前。
“我就直說了,腺體移植做不了,醫療中心倫理學會那邊不會通過,”路深讓梁薇過來和魏睿承道歉,“她的話對你造成了誤導,如果你不願意原諒她,可以去投訴我。”
梁薇雖然是博士,但是一直是讀得學碩,現在沒有獨立執醫的能力,她的過錯要全部算在路深頭上。
“對不起,”梁薇還是誠懇道歉了,作為醫生,擁有比病人更多臨床經驗,她确實不應該欺瞞患者,哪怕這位患者罪大惡極。
剛做完手術的魏睿承t還十分虛弱,他本來聽了路深的話,氣血湧上心頭,恨不能立刻讓這個Omega小醫生滾出去開除了。
但是轉念一想,路深只是說倫理學會不通過,并沒說這手術技術上完成不了,只要是能夠讓他的腺體恢複,倫不倫理有什麽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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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醫生還給他提供了一條路子呢,要是路深這種人,萬不可能主動告訴他這種法子的。
于是他露出僞善的笑,“沒關系,小醫生不懂事,誰能不犯錯。”
路深看他這樣就知道勸說沒用了,沒多說什麽,讓梁薇去寫保證書,然後又讓她寫了一份病情告知書,魏睿承簽了字。
“以後絕對不可以這樣,”路深很少和她說話語氣這麽嚴肅,讓她明白了事态的嚴重性。
“我知道了。”
事後,路深讓梁薇拿着這些書面文件主動去了醫療安全辦認錯,醫療辦的工作人員把路深狠狠說了一頓,随後帶着監控設備又去和魏睿承談了一次。
魏睿承倒是沒想到這小醫生随口幾句話能折騰這麽久,本想用這事兒威脅路深給他做腺體移植手術,可惜這麽多人在場,還有攝像頭,他只能忍下來,表示梁薇的話對他沒有造成影響。
最後路深被罰了三個月的工資,還取消了今年的職稱評定資格。
梁薇很是惆悵,她曉得路深是為了她好,不然如果魏睿承去告她,她可能就不只是罰錢,也許以後都不能當醫生了。
可是她還讀到博士都還沒賺過錢,現在剛上班一個月就讓路深被倒扣了三個月的工資,還不能升職稱,這日子可怎麽過呀。
“這都是我出的主意……”魏青也不知道事情會這麽嚴重,畢竟商場上大家說話都是半真半假的,她實在怕魏近麟對路深整出什麽違法行為,才想出這種辦法,卻沒想到連累到路深。
“那你給我交罰單,”路深摘下口罩,拿起桌子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
這件事本來也不能怪梁薇,她性格直爽,有時候容易受情緒影響,讓她長個記性是最好。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件事對路深有利,付出代價也是應該的。
對于魏睿承這樣的人,她只能保持最基本的職業道德,再高一點,可能就不行了。
“好,你現在先回家看看吧,剛才路阿姨打電話過來了,小雨已經趕去路家了,”魏青看她下了手術臺還沒休息過,手機也沒拿出來看過,特意提醒她。
路深立刻把手機拿出來,上面路奕打了她四五個電話,心裏一沉,難道媽媽出事了?
路從文琢磨這事兒很久了,從他知道魏睿承的等級是路鳴做手術提升上去以後,他就開始琢磨,憑什麽他親生女兒不給他這個爸爸先做手術,卻要給一個外人先做?
他想去找路鳴,可路奕把她姐姐看得很緊,他一靠近路鳴那座石頭城就立刻有人過來問他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他看看女兒都不行嗎?
那些保镖都說要小路總同意,把他給氣的,他才是路鳴的監護人!
但是沒辦法,現在路家有一半的事情都是路奕在管,畢竟他年紀大了,有些事情力不從心。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他還能分化成SSS級Alpha,那豈不是老當益壯?
他假裝安分了一段時間,本想等機會再偷偷進去找路鳴,他很長時間沒見過路鳴了,她除了發瘋就是發瘋,早就回不到當年的科研狀态,唯一的價值只剩下用來控制路深。
誰知道魏睿承那邊突然傳來要突破SSS級Alpha的消息,那晚魏家所有的高等級Alpha都被魏睿承超濃信息素壓制,現在路深又去給他做手術了,這下路從文徹底忍不住了。
他發瘋似的沖進了石頭城找路鳴,質問她為什麽給魏睿承提升等級。
路鳴對他沒什麽興趣,可他說出了路深在和魏睿承合作的事情,這讓路鳴徹底失了控。
安照雨趕到路家的時候,她正掐着路從文的脖子,要把路從文從窗外扔下去,路奕在旁邊勸說安撫,但是效果不太好。
路從文這老東西吓得信息素都飄了出來,按理說路鳴會受到影響,可是路鳴還是不依不饒要殺他,要他把路深交出來。
“路阿姨,你別激動,路深沒事,”安照雨很能理解她的行為,輕手輕腳慢慢靠近,“她只是在醫院做手術,不是在魏睿承那兒。”
聽到她的話,路鳴有了一點反應,但是沒回頭,仍然死死掐着路從文,“我要看到深深,現在就要看到。”
路從文臉漲成了豬肝色,整個人狼狽地用力扒在窗邊,似乎是想罵髒話也罵不出來,又害怕又憤怒。
“她很快就過來了,我和你保證,”安照雨又近了一步,對于路從文洩露出的信息素想捏鼻子,最終還是只蹙眉,怕動作太大驚吓到路鳴,“我剛剛還和她在一起,她沒事。”
“你們都在騙我,”路鳴情緒非常強烈,姜念那天也是這樣從她身邊消失的,“把深深還給我!”
安照雨見她如此激動,不知道路從文的Alph息素起了多少刺激作用,便釋放出了一些自己的信息素,Omega的信息素非常溫和,只有安撫的作用,沒有攻擊性,更何況她們都是SSS級的。
水仙信息素好像對路鳴有點作用,但是同樣也刺激了路從文,由于被路鳴掐着脖子,他吞口水的動作變得十分艱難,聲音卻響亮。
靠,老頭子不會要進入易感期吧,安照雨有點想吐,她毫不猶豫一撲而上從後面抱住了路鳴,把人往回拽。
路奕也是看準這個時機,讓人把路從文拉了過去,然後迅速把還在喘粗氣的老頭帶離了石頭城。
路鳴本來一心要追過去弄死他,被安照雨死死抱住了。
安照雨身上還有傷,這麽一掙紮全身都痛得要命,“阿姨,路深馬上就來了,她肯定沒事,我和你擔保。”
“不要擔保!我就要深深!”失控的路鳴聽不進去她的話,在她左手虎口上狠狠咬了一口。
安照雨感覺快要挂了,但她還是不敢松手,萬一路鳴從這兒掉下去了,或者跑到外面出了什麽事,路深肯定會很難過,她的信念就是在這兒待到路深過來。
好在路深人來得慢,電話卻很及時,安照雨對路鳴大聲說,“阿姨,你看,路深來電話了,你幫我接一下!”
她的手機就放在口袋裏,路鳴看了眼手機屏幕,确實顯示的是路深的名字。
“深深!”電話一接通,路鳴就迫不及待喊她的名字,想要确認她是安全的。
“媽媽,是我,”路深聽到是她接的電話,放心了一些,但同時也有些擔心安照雨,“我馬上回來了,你乖一點。”
“我很乖的,”路鳴的情緒終于有了冷靜的趨勢,放棄剛才死命掙紮的動作,聲音突然變軟,顯得有些可憐兮兮。
“......”哪裏乖了,在她身後的安照雨真情實感地翻了個白眼,她才是可憐兮兮的那一個,手快要痛死了。
電話挂斷,路鳴抱着安照雨的手機發了一會兒呆,等後面的安照雨動了一下,她才驚訝地叫了一聲,“小照,你出血了!”
“是啊,”安照雨的手被她咬出血了,虛着聲音不正經地說,“阿姨一會兒可要記得替我在路深面前說兩句好話。”
“說什麽,”路鳴好奇地看着她,仿佛剛才和路從文驚險的一幕根本沒發生過。
安照雨已經有點習慣她這樣,“你讓路深趕緊把我收了吧。”
親親老婆每天都在眼前,和她隔着一張床墊,看得見睡不着,這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想到這,安照雨身上的傷更疼了。
路鳴根本不知道她們倆要離婚,滿是奇怪地看着她。
“你是說,深深在床上不行嗎?”
“那小宙是怎麽來的?”
不得不說路鳴這腦回路,安照雨給十分。
路深匆匆忙忙趕來這裏的時候,她們二位正蹲在牆邊讨論床上的一百零八種姿勢,路鳴穿着精神病服,表情興奮,安照雨脖子上纏着紗布,手上還有個血牙印,滿臉笑容。
“......媽媽。”
兩人同時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繼續讨論她們的姿勢。
剛下手術臺的路深覺得自己可能需要一個氧氣罐。
“安照雨,”路深沒有語氣地喊她名字。
“在,”安照雨終是沒有路鳴這份底氣,她靠着牆站起來,看起來有點怕路深。
而此刻路鳴舉着拳頭正在給她加油打氣。
上啊,小照!
“這是怎麽回事?”路深拿起她的手。
“路阿姨咬的,”安照雨老老實實回答。
然後路鳴也老實了,縮着脖子把加油的拳頭收了回去。
“媽媽?”
“她讓我幫她說好話,你快點把她收了吧,”路鳴把安照雨的話捅了出來。
安隊長這是告狀告到媽媽這兒來了,路深淡淡t看着她。
“好痛,”安照雨本來是想裝委屈,可是這一會兒突然又真委屈了,路鳴是真狠下心咬的,她故意和路鳴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主要是為了穩住路鳴。
雖然也有一點點意氣相投。
但是真的很痛,她好歹是個大小姐,從小到大沒一次受過這種飛來橫禍傷,一天還來了兩次。
她靠牆站着,眼眶微微泛紅,漂亮的臉蛋因為委屈而顯得有些脆弱。
路鳴蹲在牆角,目光在她們身上來來回回,像個無辜的肇事者。
路深輕輕嘆了一口氣,從路鳴的床下拿出一個醫藥箱,幫她處理了手上的傷口。
媽媽咬得有點深,不過好在沒有傷到神經,路深讓姑姑想辦法弄一支破傷風疫苗過來。
她檢查了一下路鳴,确定沒有受傷,和安照雨在這裏陪路鳴吃了點東西,安撫好她的情緒,直到天黑才準備離開。
“小照,”路鳴躺在床上,朝安照雨招手。
等安照雨彎腰側過耳朵,路鳴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麽,明顯是不想讓路深聽見。
聽到她話的安照雨輕輕挑了一下眉。
路深只當做沒看見,她想不明白為什麽路鳴會和安照雨那麽投合,兩人還背着她有了小秘密。
樓下的路家此刻并不太平,路從文被路奕關在書房裏,外面都是看熱鬧的路家旁親,聽說路鳴又發瘋了,特意跑出來看。
“我都看見了,老爺子被氣得滿臉通紅,還說被那裏頭的瘋子打了。”
“信息素都被氣出來了,不知道裏面那位又在發什麽瘋。”
“不會是因為路深吧,這個吃裏扒外的給魏睿承做了提升等級的手術。”
“真的假的?有這好事她不先給自家人做?難道是想勾搭魏家上位?”
安照雨拳頭癢了,雖然她手上還纏着紗布,她輕輕湊到路深耳邊,
“路深,要不要考慮再利用我一下?”
這些人肯定知道她們倆打算離婚了,安照雨不是一個遲鈍的人,至少在她想要敏銳的時候,上次過來打完人後,她就琢磨出了一點意思,葉瑾華和路奕都對她很滿意,恐怕也是和路鳴一樣希望她能站在路深這邊。
只不過路鳴會直接說出來,路家其他人都比較“含蓄”,路深就是嘴巴最嚴的那個。
但是她心甘情願被路深利用。
這句話撞到了路深的心上,讓她有些措手不及,還沒來得及等她回答,安照雨就咳了兩下,弄出了點動靜。
那些人紛紛回頭,看見她的表情一會兒青一會兒綠,整齊劃一的動作是管好自己的孩子,然後往後退了一步。
等做好這些下意識的自我保護動作,才想起她們倆好像馬上要離婚了。
“安小姐,你都快要和路深離婚了,還來路家幹嘛?”
“是不是來看路家笑話的?”
他們都希望路深和安照雨關系破裂,就憑安家的實力,碾壓一下路深輕而易舉。
“你也知道是快要啊,”安照雨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有點委屈,“我還沒離婚呢,但是我不介意再幫路家管教一下小孩。”
上次那個挨打的小男孩,直接躲到他父母身後去了。
現場安靜了,這些人一步三回頭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只是耳朵恨不得伸到路從文的書房。
路深和她進去了。
路從文躺在辦公椅上,仍是氣得全身在發抖,他都一把年紀了,被女兒騎在身上掐脖子,傳出去都丢人。
看見路深,他來精神了,指着脖子上被路鳴掐出血的松弛皮膚,
“路深,看看你媽媽幹的好事,你快點給我把手術做了,我可以原諒她這一次的不孝。”
“外公哥,你是不是忘了阿姨她本來就有精神問題,什麽原不原諒的,你能報警抓她不成?”安照雨知道路深不喜歡說自己媽媽精神有問題,所以她來說。
“你給我閉嘴,這是我路家的家事!”路從文讨厭死她了,一個Omega完全沒點Omega的樣子,和他那個瘋女兒似的。
“我和她還沒離婚,這也是她的家事,”很久沒開口的路深終于說話了,安照雨有一點點期待,但是不敢期待太多。
“她剛才和你媽媽單獨相處那麽久,還放出了信息素勾引我,”路從文惡狠狠地說,他不信路深會不介意。
路深确實介意了,她走到路從文身邊,拽住他的衣領,“再說一遍,她勾引誰?”
“你......你想幹什麽!我可是你外公!”路從文瞪大眼睛。
路深情緒一向很穩定,這是第一次拽他衣領,讓他的老心髒抖了抖。
“深深,小雨放出信息素是安撫姐姐,”路奕在旁邊解釋。
“聽見沒,”路從文無恥地笑起來,“你姑姑都看見了,她勾引你媽媽。”
他這話一說出來,安照雨都覺得路深要揍人了,雖然她很滿意路深的反應。
“知道我給魏睿承做的什麽手術嗎?”路深把他衣領松開,藍色的眼睛裏一片冰涼,“我把他的腺體切除了,你也想要這樣嗎?”
路從文打了個寒顫,對她的話有所懷疑,卻又知道路深極少說謊。
“外公,”路深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閉着眼睛,“如果你想要和他一樣,我會成全你的。”
“如果不想,以後就老老實實待在這裏,每天吃齋念佛,為我媽咪的事情悔恨終生。”
“還是說,你想進精神病院養老?”
說完,她重新睜開眼睛,冷冽的瞳孔倒映着路從文恐懼的表情,不知何時,曾經沉默寡言好欺負的外孫女突然變得這麽冷血。
路深沒等他的回答,轉身帶着安照雨回到院子裏。
這麽晚了,下山的路不好開,路深打算今天在這邊将就一晚。
“你想住哪個房間,這邊有幾個空房間,”她對安照雨說。
“我都行,只要和你一起,”安照雨回答,她往周圍看了一圈,露出十分害怕的樣子,“這裏好陰森,我怕鬼。”
路深無語,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怕鬼,除了安照雨,這個開飛機喜歡聽鬼故事的Omega。
路深最終還是帶她進了自己房間。
這裏路深已經很久沒住過了,但是路奕還是讓人把衛生搞得很幹淨,以便她回家随時都能有地方住。
房間沒什麽特別的,幾件紅木為主的傳統家具,雕刻着古典優美的花紋,和路家的整體格調很一致,但是靠近窗邊的書架上,卻放着一只彩色的紙飛機。
有點眼熟,安照雨想着,就不由自主朝那邊走過去了。
路深當然知道那是什麽,那只紙飛機上面貼着安照雨的藍底照片,而那只飛機的底下,厚厚的一沓都是安照雨撕下來的雜志,被路深展平的紙飛機,只不過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安照雨已經拿起了那架紙飛機端詳,
“路深,這怎麽好像是我的啊?”
上面的藍底照片實在有些顯眼,安照雨嘴角不自覺上揚,她沒想到路深會把這只紙飛機收到現在,還以為早就丢掉了。
而後,她看見了那沓膠裝紙。
很厚實,高中好幾個學期,每周她都會給路深送,連她自己也想不到,竟然有這麽多。
一瞬間,安照雨突然有點想哭,她已經實現十七歲的夢想了。
這條路很坎坷,連她自己也懷疑過很多次,畢竟成長的痛苦,會讓人自然而然地想要遺忘夢想。
可是原來它們一直好好地收在路深手裏。
她并不孤獨。
“路深,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安照雨拿着那架紙飛機,來到路深面前。
她的眼神異常認真,像是想要撿起以前所有的遺憾。
這是安照雨第二次問路深,如果路深不肯接受,她還是會繼續下去。
“我可能和你想象之中的不一樣,”路深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對魏睿承和外公的态度。”
“我知道,我喜歡,”安照雨看着她,目光帶着如同火焰般的灼熱,“路深,你什麽樣我都很喜歡。”
“我可能會溫柔得馴服不了你,”路深與她對視,終是把這話說出來了,“也可能會清冷得不讓你碰。”
安照雨似乎回憶起了什麽,她臉色微紅,有些局促,“你都聽見了。”
路深沒說話,只是靜靜看着她。
“對不起,”安照雨低下頭。
越是深入了解路深,就越知道以前的路深對她有多容忍,有多縱容。
被路深這樣的人愛着,實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安照雨願意用自己的一輩子,去回報這種幸運。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馴服你,”路深轉身看着窗外的月亮,輕聲說道。
哪怕世界一片荒蕪,她也沒想過把安照雨困在籠子裏,她喜歡對方張揚明媚的笑容。
“可是我已經被你馴服了,”安照雨從身後抱住她,“心甘情願。”
現在,這笑容是她一個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