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嫌棄的柳安

第十九章   被嫌棄的柳安

宮女緩了口氣,道:“你們說的人類女子是昨日到的,今早便已經被送進靈炎殿了。”

顧子凡皺眉:“靈炎殿?”

柳安和顧子凡對視一眼,柳安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她轉頭追問道:“那靈炎殿怎麽走?”

宮女冷笑:“靈炎宮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就憑你們兩個也想去救人,真是笑話。”

“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不用說這種廢話。”顯然,顧子凡的耐心已經不多。

宮女冷笑一聲,并不打算回去。

柳安見顧子凡額頭青筋直跳,忙道:“折騰了這麽久,今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既然她不願意說咱們又何必浪費這個時間去問,反正靈炎宮的位置又不是秘密,明日咱們跟煙青衛打探一下,準備一番再動手不遲。”

顧子凡點了點頭,在柳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一劍斬下,那宮女當場殒命。

“啊!”柳安吓得尖叫,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她渾身止不住的戰栗。

更詭異的是那宮女的屍體,轉瞬間便化成了一只巴掌大的棕螞蟻。

顧子凡拿出個小葫蘆将螞蟻屍體吸了進去,看到柳安面色蒼白的樣子不由詫異。

顧子凡:“你怎麽了?”

他靠近一步,柳安便踉跄着退了好幾步,驚魂未定的模樣。

顧子凡皺起眉:“你是怪我殺了這宮女?你知道的,她不能留。她知道的太多,若是她活着我們兩個也得死。”

Advertisement

“我……我知道,但也不用直接殺吧?”柳安白着臉,抖着說出這話後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難道就沒有讓那宮女失憶之類的辦法嗎?

這是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這個世界跟現代法治社會的不同,這裏是弱肉強食的世界。這裏不用講道理,只論誰的本領強。

不管是人還是妖,只要你是弱者,強者想殺便殺了。

顧子凡覺得柳安看他的目光很奇怪,有驚恐有探究還有些別的什麽,總之很複雜。

顧子凡皺了眉,不知道為何十分不喜她這般看着自己,便道:“不殺還能怎麽辦?你覺得她有可能會答應我們守住秘密的人嗎?”

柳安:“或許有讓她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忘掉的辦法呢?”

顧子凡:“沒有,至少我不會,而且那也太麻煩了。”

顧子凡的心情不佳,他收起結界直接道:“咱們現在走。”

“嗯。”柳安點頭,知道跟他争論這些也沒用。是她自己還不适應這個世界的規則,自己這樣大驚小怪的,難道自己是聖母不成嗎?

她跟着顧子凡出了門,神情郁郁。

顧子凡在門外面色也不好看,他嘟囔了一聲:“大驚小怪的,不過是一只小妖而已。”

燭影搖曳,床幔晃動,床上的人停了動作。

“你為何身子這般僵硬?莫非你心中也在嘲笑本王?”汗水從荀寒下颌角低落,他喘着粗氣,面色陰郁地掐住身下男子的臉。

狐一眼眸顫了顫,忍着身體上滑膩感覺。

他淡淡道:“狐一不敢。”

荀寒面色很難看:“本王當然知道你不敢,若是你敢說出去,本王便将你狐族鏟除幹淨!”

他望了望自己毫無動靜的下半身,有些歇斯底裏地怒吼:“怎麽還是不行!為什麽!”

自從他吃了那半顆果子之後就變成了這樣,難道這是後遺症嗎?

荀寒放開鉗制狐一的手,心中卻是再沒了興致:“今日便到此為止,若你下次還同這般擾了我興致,我可不介意跟你玩些別的花樣!”

他眼中閃過的陰狠之色,令狐一眼眸顫了顫。

荀寒起身,回頭望着床上那道道痕跡的身體,像是欣賞着自己滿意的作品。

他冷笑一聲,高聲喝道:“來人,送水進來!”

話音剛落,便有四個宮女擡着水桶起來,裏面添滿了熱水。

荀寒跨腳進去,閉眼慵懶道:“還不過來伺候本王沐浴?”

幾個宮女們剛上前,荀寒眼都未睜,他只是揮了揮手,一道黑光便從手中斬出。

幾個宮女慘叫都未喊出口便已沒了氣息,化作了一只只棕色螞蟻。

荀寒:“沒眼力見的東西,本王有叫你們嗎?”

狐一斂去眼底情緒,随便套了件衣裳便跪到了荀寒跟前,垂眸為他擦拭着身體。

荀寒不再言語,也沒有搭理狐一,而是閉眸沉思。

方才感應到有一只棕蟻死了,隐隐好像有傳達什麽信息,但他分辨不出來,這讓他有些惱怒。

自從他完全将蟻後吞噬後,他便感覺身子有了說不出的變化。

他分明能感覺到蟻群已經臣服于自己,蟻群如今對他也是有着天然的恐懼和臣服。

他也能隐隐感受到蟻群的思維,但卻又只能感知一點點,

可惜終究還是比不得蟻後對這些蟻兵的控制感知力,如果是蟻後,此刻早已知曉那妖兵的一切。

難不成是妖宮裏的哪個殿主幹的?

但他們沒有他的允許,沒這個膽子敢私自處死蟻兵,那麽又會是誰呢?

算了,不過就死了一只無足輕重的棕蟻而已,他何必想那麽多,明日派人去查查便罷了。

想到這荀寒睜開眼,便看到那有着桃花般妖豔臉龐的男子,一如他初看到的驚豔和心動,此刻正神情專注的服侍着自己。

權利!一切都是如今擁有的權利,荀寒志得意滿。

荀寒嘴角勾起,在狐一的驚呼聲中一把将他拉進浴桶。

狐一猝不及防嗆了幾口水,心中的殺意差點就克制不住,便聽到荀寒的冷聲,“小狐貍,還愣着幹什麽,繼續!”

“是,大王。”狐一攥緊的拳頭最終還是松開,一切心思掩蓋在低垂的眉眼中。

荀寒望着低頭給自己擦洗身子的狐一,邪邪一笑。

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會對男子有興致,難道這也是吞噬蟻後的副作用不成?不過就算是男子又如何,他如今想做什麽難道還有人敢阻攔?

男子,何嘗不是另一種滋味呢?

分岔路口跟顧子凡分開,柳安沒有選擇直接回小院。

顧子凡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眉頭微皺。

柳安的思緒還是有些混亂,她沒有目的地只是一直走着。

走出靈草殿的後門,她穿過藥田,看着一路上被晚風輕輕吹動的各色靈草,有些出神。

各類靈草上熒着淡淡的光,有些小靈蟲在藥田中穿梭,在夜色下顯得那麽美麗。

這個世界跟她的世界相比太不相同,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未知和新奇,她既期待又恐懼。

柳安:“爸爸媽媽若是知道我不在了,會想起我嗎?不會吧,他們只在意現在各自家庭的孩子。”

她苦笑:“也罷,回去也沒有人在乎,還不如就在這世界好好待着。”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蹲坐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可我真的有點害怕。”

遠遠地,黑暗陰影裏的顧子凡默默看着這一切。

他聽不清少女在說些什麽,可少女孤寂的身影讓他看了心中不好受。難道他真的做錯了?他不該殺了那只小妖,至少不應該當着她的面,畢竟她們是同類。

不知道過了多久,隐隐有琴聲傳來。

柳安回神起身,忙擦掉眼中的淚水。

這麽晚是誰在彈琴?

煙青衛說過這邊屬于靈草殿的範圍,應該很少有外人來這邊才對。

她想了想,朝琴聲的方向走去。

湖中的涼亭上,白衣女子十指在琴弦上波動,哀怨凄美的琴聲便聲聲傳出。

“是姬憐兒啊。”柳安嘆息了聲,想來姬憐兒也是最近接連受挫,出來彈琴散心的。

沒有去打擾她,柳安在遠處的湖邊坐下,安靜欣賞着琴聲,心境慢慢變得平和。

一路在暗處跟随的顧子凡見狀莫名松了口氣,想了想,他轉身離開了。

湖邊的另一側樹後,兩個男子遙遙朝湖心望去。

男子一雙眸子深沉幽暗,一身栗色華服穿在身上更顯他器宇不凡。

他雖然有意壓制周身的氣勢,卻還是不自覺流露出幾絲威嚴之色。

煙青衛小聲道:“主子,這就是我們與你說的姬憐兒。今日我暗示她這邊有處小湖景色優美,散心可以來此處,她果然來了。”

“這姬憐兒姿色确實上佳。”華服男子司旭眼中閃過驚豔,他滿意點頭,腦中很快便想出了一個計策。

司旭:“你便在此處候着,沒有我的指示不能出來。”

“是,主子。”煙青衛恭敬回話。

姬憐兒想着白日狐一走時的場景,又想到自己曾經跟老祖誇下的海口,只覺悲從中來,上天好像一直在故意捉弄她。

她凄凄哀哀地撫琴輕唱:“自古紅顏多倒黴,那麽多人不倒黴就我倒黴,天妒紅顏……”

原本一臉沉迷走過來的司旭走近,才聽到原來這女子還在唱歌,待聽清唱的什麽嘴角抽了抽。

他管理了下表情,繼續緩步走上湖心橋,閉眼沉迷的模樣:“妙哉妙哉,此曲凄美婉轉,如歌如泣,我已多年未曾聽過如此出色的琴藝,今日實在是有幸。”

涼亭中的姬憐兒一聽有聲音便是一驚,手下動作頓停,但聽到這聲音這般誇自己,她的臉上有些羞紅。

果然,她依然是那個處處出色的姬憐兒。

她循聲望去,便看到踏步而來的男子臉色沉迷至極,閉眸似在感受,嘴中還在說着“好曲!好曲!”

“公子謬贊了,小女子只是閑來無事打發一下時間而已。”姬憐兒面色更紅了,嘴角卻忍不住的勾起。

她正說着自謙之語,卻見那男子突地腳下一踩空,直接摔了下去。

巨大的水聲響起,呆住的姬憐兒還沒回過神,便聽見男子在水中掙紮呼喊的聲音。

“姑娘救命,我不會游水!”

姬憐兒慌亂跑到湖橋上,着急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公子你怎麽掉下去了?我,我也不會水啊!”

遠處煙青衛看着這邊,暗暗咋舌,主子這是整的哪一出?

卻聽又是一聲水響,原來是岸邊的柳安也跳下了去。

她顧不得方才自己還在吃瓜,此刻只想着救人。

眼見湖心的男子體力不支的模樣,已經半沉水中,她連忙加了速度::“那位靓仔,你堅持住啊喂!”

等柳安抓住男子,他已沒了什麽動靜。

她心頭一沉,奮力将男子身體舉起推向湖橋。

柳安催促被吓傻了姬憐兒:“姬憐兒,趕緊把他拉上去啊!”

“噢噢好!”姬憐兒回神連忙點頭,兩人配合着三兩下便拉了男子上岸。

姬憐兒緊張拍着男子的臉,喊道:“公子醒醒!你還好嗎?”

柳安此刻也爬上了橋,見人沒動靜也有些着急,喘着氣正準備過去做急救,那男子此時卻已經悠悠轉醒。

司旭睜開眼眸,這麽近距離看着姬憐兒呆了呆,眼中有驚豔閃過。

他又咳了幾口水後掙紮想坐起,姬憐兒趕緊幫忙扶他起身。

司旭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在下旭郎,多謝姑娘相救。沒想到姑娘彈琴技藝那般出色,心地也是如此的善良。”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姬憐兒這般近看才發覺男子長得極好看。

他五官精致硬朗,眉宇間又隐隐有着一股野性的氣勢,而此刻他正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

不知為何,姬憐兒的心砰砰亂跳起來,她紅着臉別過頭道:“旭公子謝錯人了,多虧了柳安下水救得你,你該感謝她才是。”

柳安此時緩過了氣,聽到姬憐兒這話便一臉無所謂笑道:“見義勇為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嘛,不用客……”

她的話還沒說話,那自稱旭郎的男子只是轉過頭淡淡打斷她:“多謝柳姑娘。”

司旭說完就轉回了頭,朝姬憐兒溫聲道:“方才是在下莽撞了,還落了水驚吓到姑娘,在下給姑娘賠不是了。姑娘的琴藝一絕,在下十分傾慕,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姬憐兒捂嘴輕笑:“旭公子別這麽客氣了,我叫姬憐兒。”

兩人一個裝溫潤公子,一個裝羞澀少女。各自裝的飛起,相談甚歡。

只留笑容僵住的柳安在兩人身旁,宛如一個小醜。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麽感覺這個旭郎在嫌棄她?

她可是這家夥的救命恩人啊喂!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