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瘋女人
第二十三章 瘋女人
顧子凡一臉不相信地走上前仔細觀察，才發現門鎖真的只是挂在上面而已。
他說怎麽之前覺得這個牢門沒有門縫，原來這裏原來壓根就不是牢門。
顧子凡真的很無語：“你們妖族關犯人是不是太随意了？”
“這我咋知道。”柳安也很懵逼啊，她看向狐二，狐二更是一臉懵逼的模樣。
顧子凡有些羞惱 ，忙活半天居然是白忙活，他趕忙推門進去攙扶沐行雪。
顧子凡：“師妹你怎麽樣？師兄這就帶你走。”
本來不搭理人的沐行雪反應這時卻很大，在顧子凡接觸到她的時候瞬間暴走，嘴裏說着別靠近她，對着顧子凡拳打腳踢。
顧子凡眉頭蹙起，好言解釋了幾遍自己是大師兄卻沒有什麽效果，無奈之下只能一個手刀将她打暈。
顧子凡：“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
他将沐行雪背在身後，示意兩人跟上。
柳安點頭，眼睛不經意地一瞥，卻發現牢房內還有剛才沐行雪掙紮時落下的玉佩。
她想了想，便回頭跑去拿：“你們先走，沐行雪落東西了，我拿了就跟上去。”
她撿起地上的玉佩，還疑惑顧子凡他們怎麽不回話，一轉身便見牢門口直立立地站了一個人。
“哎呀，媽呀!”柳安吓得一哆嗦，玉佩都差點掉在地上。
不遠處的顧子凡和狐二躲在暗影處有些擔憂，兩人斂聲屏息不知這是什麽情況，打算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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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腿上綁着斷鏈的女人，她一頭散發猶如枯草，臉上縱橫交錯着可怖的傷疤。
她懷中抱着一個狼頭骸骨，鋒利的狼牙看起來十分駭人。
女人站在牢門口，一雙眼睛瞪得很詭異，她嘴裏重複喃喃着：“門開了，嘻嘻，我可以進來了。”
柳安吞了口唾沫，這個女人瘋瘋癫癫的樣子，該不會是在禁地被關傻的吧？
這種人要是暴走那可不得了，她得想個辦法脫身。
她斜眼偷偷瞪了暗處的兩人一眼，這兩個沒良心的，怎麽也不通知她一聲，有沒有一點革命友誼了！
顧子凡要狐二要是知道了那可就要大呼冤枉了，這女人出現的那麽詭異突兀，他們就算想通知也來不及啊。
女人猛地看向柳安，一步步走近她，她的笑容把臉上的傷疤牽動，更加猙獰可怖：“我終于進來了，你不是一直說放你出去嗎？我現在帶你出去好不好？哈哈哈。”
“啊？我沒說啊。”柳安懵了一下，才忽然反應過來。
這女人之前已經跟沐行雪碰過面，她現在還認為自己就是被關押着的沐行雪。
柳安心思急轉中就已經明了其中緣由，她試探道：“你願意帶我出去嗎？如果可以的話，那就多謝你了啊姐姐。”
女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眼神死死的盯着她：“那你說我漂不漂亮？只要你說我漂亮我就放你出去！”
柳安：“你當然漂亮了，你是最美的。”
柳安哪裏會忤逆她，柳安又不傻，當然是順着她啦。
女人笑容逐漸詭異，她的眼睛血紅，嘴巴裂的很大：“你說我漂亮？那讓我把你的臉也變得跟我這樣美吧！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你就在撒謊，那我可是會生氣的喔。”
女人的指甲變得很長，她獰笑着朝柳安臉上抓來。
柳安心下一個咯噔，糟糕，這女的來這套！
電光火石間，柳安含笑的聲音輕輕響在這處牢房裏。
柳安：“那當然了，願意幫助困在此處瞎了眼睛的我的人，如此心善，你肯定是個外表跟心靈一樣美的大美人。”
女人那尖利的長指甲在柳安臉龐前頓住，距離僅有幾毫米。
顧子凡和狐二見了，心中都捏了一把汗。
顧子凡時刻準備着放下沐行雪，若這個女人真要對柳安做什麽，他馬上就沖上去救人。
“你是瞎的？”女人笑容散去，愣愣看着柳安：“跟我說說，你是怎麽進來的？”
柳安聞言似是想到了傷心處，捂臉哭訴：“我跟爾康原本是山間的一對小妖，一直以來過着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的安逸生活。但是沒想到我的傾世容顏被妖王看中，他要我做他的妃子，我寧死不從，被妖王打瞎了眼睛關進了這裏，想要逼我就範！”
柳安面色凄苦的訴說，一雙流着淚的眼睛沒有焦距，。
女人沉默半晌，一把抓住了柳安的手腕。
柳安心中一激靈，偷眼瞥見抓着自己的手沒有那長指甲，才稍稍放了心。
女人将柳安拽出了牢房，指着一處的小道，“你走吧，去找你的爾康吧！你摸索着牆壁從這條路一直走到盡頭，那間牢房石板下面有條小道，你只能從那裏才能逃出去。他們已經趕來了，哈哈哈，荀寒想要的人我偏不讓他得逞！”
女人說完也不等柳安回話，笑容癫狂地朝柳安她們來時的路跑去。
等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方才還目無焦距的柳安眼神一變，眼淚都沒擦幹就朝兩人飛奔：“媽呀，吓死我了！”
她說着還不忘把玉佩往沐行雪懷裏一塞，都是這玉佩害的，她差點就毀容了！
“柳安，你反應好快，你真的太聰明了！”狐二滿眼崇拜。
顧子凡也松了一口氣，望着柳安贊賞道：“你這次幹的不錯。”
柳安：“你們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們覺得那女人說的話可信嗎？”她現在哪裏有心思聽他們的誇贊。
狐二分析道：“人家覺得她應該就是羽雞一族的白香了，她懷裏抱着的就是狼王司騰的頭顱。傳言自從新王提着狼王的頭顱出現的妖宮以後，她就已經瘋瘋癫癫了。以她對新妖王荀寒的恨意，說的話應該是可信的。”
柳安驚詫：“她就是前朝寵妃白香啊？”沒想到她居然有機會見到這種人物。
顧子凡：“但是她說他們已經來了是什麽意思？”
話才落下，便聽見遠處有打鬥聲。
三人閉嘴細聽，安靜之下便是聽到女人的狂笑聲和妖兵們的打鬥喝聲隐隐傳來。
柳安驚道“”“白香在攔截妖兵，我們被發現了！”
同時她的心下又很感慨，沒想到白香居然真的會幫她。
顧子凡：“原路已經被堵截，那我們只能按照她說的路線走試試看了。”
顧子凡背起昏迷的沐行雪，說完就朝着小道跑去，柳安和狐二趕忙追上。
等柳安推開那扇虛掩的牢門，才發現這處牢房早已荒廢了許久，灰塵以及蛛網到處都是。
柳安在角落翻到一處石板，跟狐二合力推開，果然露出了一個容一人通過的地下通道。
顧子凡首先進去後，柳安便把沐行雪小心放進去讓顧子凡接住，她便接着踏腳下了通道，最後是狐二，在柳安的囑咐下不忘把石頭移回了原位。
這處荒涼的牢房便恢複了往日的靜谧，只有地上散落的稀疏白骨見證着方才發生的一切。
三人順着通道摸黑一直快步走，除了自己的心跳就只能聽見腳步聲，安靜的可怕。
走了不知道多久，等三人的眼睛逐漸适應了黑暗，才能隐隐的看到前方有淡光。
帶頭的顧子凡這時卻腳步踏空，驚叫了一聲之後便是“咚”的落水聲，柳安和狐二剛覺得不對卻也收勢不及接連掉了下去。
柳安感覺自己沉入冰冷的水中，她掙紮着想往頭頂游去。
但她一向水性不佳，更是天生怕水，此刻心中又恐懼又無助。
她只感覺自己離頭頂的亮光越來越遠，窒息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要死在這裏了嗎？
迷迷糊糊中，她看見一道身影朝自己快速游來。
那人是顧子凡，他強勁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腰，拖着她往水面游去。
等柳安被顧子凡帶到水面，柳安嗆出幾口水後一直咳嗽，最後貪婪地呼吸空氣。
她現在只覺得活過來的感覺真好，她可再也不想體驗這種瀕死的感覺了。
顧子凡擔憂地看着她：“柳安，你還好嗎？”
柳安聞言緩過神，才發現自己正靠在顧子凡的胸前，他那雙關切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她還有些驚魂未定，沒想那麽多，聲音沙啞道：“顧子凡，多謝你救了我。”
顧子凡點了點頭沒有再出聲，只是緊了緊抱着她腰的手，繼續順着水流游去。
方才他帶着沐行雪浮上水面卻不見柳安，他當時朝四周大喊着柳安的名字，沒有回應後便果斷的把沐行雪推到狐二懷中然後潛入了水。
模糊看到她的身影逐漸下沉，要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他心裏竟然有些慌亂。
為什麽會慌亂？他該不會……
想到什麽，顧子凡面色變了變。
“師兄，是你在這裏嗎？行雪好害怕。”
淡淡的光線中，另一側的兩道身影傳來了沐行雪清醒後的聲音。
顧子凡道：“師妹，我在這裏。”
像是要掩飾什麽，他快速朝狐二和沐行雪兩人的位置游去。
黯淡的光線中，柳安疑惑地看着顧子凡推開自己，逃也似的離開。
顧子凡這是搞什麽？
見他把沐行雪和自己調換了過後，柳安愣了愣，心中莫名有些堵。
果然這人還是最顧着他的小師妹啊，不過也對，他本來就是為她而來的。
顧子凡：“狐二，你照顧好柳安。”
狐二：“人家會的啦，柳安你不會水可得抱緊人家喔。”
柳安看着沐行雪在顧子凡懷裏哭哭啼啼，訴說着自己被擄來妖宮的委屈。
她心中也不知是什麽滋味，只覺得有些怪怪的酸澀。
“好的，麻煩你了狐二。”她甩開心中雜念，只當自己差點溺死受驚了。
她抱緊了狐二，由她帶着自己一路游去。
等四人游了許久，聽到水聲以及身下明顯湍急了的水流，柳安這次身子失重摔下去的時候已經有了經驗。
她深吸了口氣屏住呼吸，便感到自己又摔到了水中，向下沉去。
柳安睜開眼，明顯感受到這裏比之前明亮許多，她看到了在周圍的顧子凡三人身影。
她費力朝頭頂游去，可惜她水性實在差，撲騰着也沒上去多少，反倒是窒息感越來越重，她知道自己是缺氧了。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克服恐懼，怎麽也要把游泳學會就好了！柳安心中悔恨。
她撐不住了一直下落，一根手臂這時攬住了她的腰，快速朝上方游去。
柳安這角度只看到顧子凡的下颌角，慌亂的心在這一刻安定了。
等兩人破出水面，在岸邊的狐二已經伸手過來拉柳安起來。
顧子凡看了柳安一眼，深吸了口氣再度潛入水中。
柳安緩過氣後看向四周，原來他們幾人竟是順着地洞的水流掉到了這洞峽的瀑布水潭裏。
外面的天色有些微亮，已經能看出這裏離失炎山腳下不遠了。
等顧子凡再次上來的時候，便是帶上了沐行雪。
沐行雪被拉上岸後一直在咳嗽，嗆水使她涕淚橫流：“大師兄你怎麽這麽晚救我，明明剛剛我就在你附近，你卻游走了先救別人，嗚嗚嗚，你太過分了，我要告訴父親！”
柳安聞言有些愕然地看向顧子凡，沐行雪是指顧子凡先救了自己嗎？
顧子凡卻沒有看柳安，把她落下的玉佩塞進沐行雪手裏，聲音淡漠：“我早先沒有注意到你，你別多想了。這是你最寶貝的師母留下的玉佩，是柳安冒着危險給你拿回來的，你不要再弄丢了。我們現在趕緊走，耽誤不得了。”
沐行雪聞言愣神了一下，一邊咳嗽一把握緊了手中的玉佩。
顧子凡将還在咳嗽的沐行雪攙扶起，朝柳安兩人說了句跟上就繼續趕路。
狐二也察覺到氣氛好像有點變化，不敢多說什麽，攙扶着柳安跟了上去。
等幾人遠遠看着那小山門的時候，顧子凡叫停了柳安兩人：“這裏守衛的妖兵很少，我帶行雪直接殺出去。柳安你跟狐二趕緊回去，別被妖王發現跟我們有所牽連。靈草殿那邊遲早會猜測到我的身份，如果不想受到牽連的話，他們是不會把關于我的消息供出去的。”
他深深看了柳安一眼：“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如果以後還能見面……”
他頓了頓，迎上柳安困惑的目光。
顧子凡卻又搖頭：“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你保重。”
他忽然想起小靈鼎一直對柳安有所感應，他有些不敢想萬一被師父知道後，柳安會有什麽下場。可是小靈鼎的感應又那麽弱，柳安應該不是師父要找的人吧？只要他将這個事情說出去，柳安就不會有事情。
柳安心中有些悶悶的，連忙叫住他：“等等，顧子凡，就你們兩個怎麽走出靈萃山脈外圍的妖霧？我還是跟你們走一趟吧。”
顧子凡搖頭：“不用，我現在已經有了出去的方法。”他腦海中想起了那棵偷偷種在藥園的植物。
躊躇了下，他又道：“這次真的謝謝你們。柳安，如果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的話，我就把五十兩銀子還給你。”
話音一落，他也不等柳安回話，拉着沐行雪就起身朝小山門奔去。
沐行雪匆忙間回頭看了柳安一眼，她現在心中有許多疑惑，但她也知道此刻不是問話的時候。
柳安在原地看着顧子凡兩人遠去的背影，覺得心情怎麽也無法好起來。
這是怎麽了？這個愛給她添麻煩的家夥走了，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才對不是嗎？
她咬了咬牙，甩掉這些煩人的思緒，道：“狐二，我們也趕緊走。”
她不再遲疑，快步和狐二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