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Chapter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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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丢的,祝如曼眼皮動了一下,臉慢慢挂下來:“你聽誰說的?打哪兒來的消息?”
“沒,沒誰。”湯正凱嘴上否認,視線飄忽起來:“這不是猜的嘛,他倆一個學校,一個國家,甚至同個地方的,共同話題肯定不會少……學長學妹,同胞同鄉,發展點什麽不也挺正常?”
祝如曼冷笑,睥着他:“同胞同鄉,一個學校的就得談?那你該談過多少了?”
“我哪有,我冰清玉潔,一直惦記你的……”湯正凱忸怩地表白,又牽着她衣角搓了搓:“你對我上點心,溫柔點,別老是兇我成不成?”
死賊丁,祝如曼端莊地剜了他一眼:“喜歡溫柔找溫柔的去啊,誰讓你叭兒狗似的總跟着我?煩人勁。”
湯正凱當然不肯,呲出一口大白牙,往她肩上拱了拱,嬌得不行。
小打小鬧一會兒,湯正凱哀愁地吐了口氣:“交際花最近可風光,上節目還給我爸公司宣傳。我爸可勁誇她,還帶她參加酒會,我只會挨嫌棄,嫌我沒用,沒給家裏做過點什麽。”
祝如曼斜眼,見他一臉落寞的可憐樣,有些心疼。
她雖然沒爸了,好歹還有個哥。他不同,親媽沒了,又來一後媽,還是三兒扶上位的。
慘,真慘。
“你還要做什麽?進公司熬着,等你接你爸的班不就得了?”祝如曼安慰。
湯正凱把頭靠在她肩上,嘴巴
動了動,又動了動,似乎有什麽話,但吞吞吐吐,還是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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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工作周,鳥都起得比平時早。
大清早,人的反射弧要慢上一些。
晚嘉被一陣細密的啄吻鬧醒,先還以為被子蓋高了,過會兒才意識到,有人在使壞。
她躺平,往床頭躲了躲,影子跟過來,也不說話。
瓣蕊分離,破開晨光一線。
起床洗漱後,晚嘉去了趟洗衣房,把濕掉的床單塞進洗衣機。
這是她的習慣。
讓方阿姨撿去收拾,她抹不開臉。
等重新回到卧室,窗簾已經拉開了,室內味道被沐浴後的氣息沖散。
祝遇清從衣帽間走出來,手裏在扣襯衫扣子。
他沒戴眼鏡,頭發半幹,帶着一簇清曠的水氣。
留意到晚嘉的目光,他理袖口:“怎麽了?”
“頭發還濕的,不擦幹,一會兒把衣服澆濕。”
“估計天冷了,風幹得慢,”祝遇清招她:“你幫我?”
晚嘉去了趟浴室,把吹風機拔到床頭。
祝遇清坐在床邊,配合地垂低脖子,任她撥弄頭發。
最低檔的冷風,慢慢帶走頭發上的濕氣,晚嘉站在祝遇清分開的兩腿之間,腰被他圈着。
一開始還安安分分,過不多久,這人開始往下。
門開着,晚嘉不好大力拍他,只能往後退:“別動。”
祝遇清沒動,只是手停在她後腰:“好些了?”
“……別碰。”晚嘉小聲制止,幹脆把吹風機開到熱風,幾下給吹幹:“行了。”
祝遇清就此
被打發。
吃完早餐,倆人各自去上班。
到公司不久,林苗苗遞了杯咖啡過來:“晚嘉姐,給。”
“謝謝。”晚嘉正好有點困,今天就靠這個續命了。
林苗苗手裏也一杯,揭開蓋子喝了口:“撸羊毛來的,不花錢。”她指指對面:“最近不是周年慶活動嗎,我昨天去給家裏狗子買了個航空箱,正好抽中咖啡券。”
說的是玉棠城,晚嘉往外看了眼。
周年慶正日是周六,但活動已經提前開始了。
該升級的店面都有了新形象,中庭的圍檔也撤了,最招眼的藝術展廊外,幾名工作人員正在做着開館前的準備。
門開以後,站在高樓層的窗邊,能看到大概裏面的情況。
布展和美陳都是出自知名的策展公司,而玉棠城早也全面投放宣傳,加上藝術家本身的名氣,确實帶去不少客流。
窗邊站了站,九點半,晚嘉去了會議室。
周一的部門例會,議程都是固定的:跟進上周的職位推進,羅列工作重點。
在最新标急的一批職位裏,元昌有個品牌總的缺口,base羊城。
HR催得緊,還主動把傭金往上提了5個點。
會後跟企業溝通完,晚嘉把優先級往前提了提,立馬聯系了幾位活躍的獵頭,讓看看有沒有合适人選。
平臺陸續有成單,運營花了時間在宣傳,做單的人也越來越多。
系統方面,技術團隊相對成熟,框架和開發邏輯慢慢在完善。
總之,
工作開始步入正軌。
多數職位都避免不了盲推,為免不合适的簡歷流入企業,令HR覺得顧問不專業,每天,客服部門都要花上三分一的時間篩選簡歷。
晚嘉帶着團隊,除了教教辨識簡歷外,再就是把把推薦報告的關,跟跟重要的談薪環節,同時整理一些可以用來培訓的案例。
工作日一天天,就這麽過去了。
加班的日子相對少,時間就富餘出來。
這一點,祝遇清是最大受益人。
某個晚歸的夜晚,他進門後,有人幫他拿外套,替他解領帶,再遞上一杯溫水。
襯衫扣子解開兩粒,鼻端清芬,是熟悉的氣息。
祝遇清慢慢喝着水,目光始終追随那個在動的身影,恍惚間忽然想起爺爺的話:下班了應酬後,有人給遞雙鞋都是好的。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認真想過的。
再掃眼看看,鞋櫃裏各色女鞋,置物盤裏的發圈,茶幾上的手機支架,還有長在地毯上的坐墊。
整個家裏,到處都有她的痕跡。
喝完一杯水,祝遇清挽起袖管,進了卧室。
人一滿足就貪心,興致起來,夫妻生活難免輕狂。
只是對晚嘉來說,有些受不住了。
她不理解,忙得覺都不夠睡的人,到底哪裏來那麽多精力,半點不懂節制。
在經歷幾晚的被動後,周四夜裏,祝遇清軋過來時,她比平常更主動些。
攬脖子挾腰,那只手東游西逛,她沒有絲毫抗拒,一把細嗓更是表現得
無比投入,只是在他打算撕包裝時,伸手過去拍了下:“我生理期。”
祝遇清一頓。
“困了,睡吧。”晚嘉小聲說話。
床頭燈只開了一盞,卻擋不住她眼裏冒出的,細碎又狡黠的光。
明白被耍,祝遇清喉結滾動。
手還躺在裏面,過了會兒,他并起兩指,輕輕地滑:“你睡了,它怎麽辦?”
音節掃過耳廓,晚嘉被撚得直縮,隔衣打他:“去洗澡,我不管。”
“低溫天洗冷水澡,你還挺不怕我感冒。”祝遇清一個勢子,把她翻過來壓向心口:“我生病,你也跑不掉。”
手被牽引,晚嘉這才意識到自己惹火上身,她想下來:“我不,我手還沒好。”
“那用腳。”祝遇清不拆穿她。
晚嘉:“……變|态!”
祝遇清笑了下:“手不行,腳變|态,那你是想?”
晚嘉在他明晃晃的暗示裏大驚失色,手一撐,泥鳅似地要往外跑,但鞋還沒撈到就被順勢壓在床尾:“去哪裏?”
“樓上。”
這麽晚肯定不會是去書房,看起來,是吓得要睡次卧了。
祝遇清笑出聲,兩手用力,把她固定在懷裏。
許久之後,慢慢平靜下來。
夫妻兩個躺在床尾,話聲喁喁,不時發出些笑,動手動腳,沒完沒了。
正溫存呢,床頭櫃嗡嗡震響。
祝遇清拍她屁股:“電話。”
晚嘉支起身子,回頭看一眼:“你電話,又不是我的。”
“是嗎,那不接了。”
“……”
晚嘉爬
起來,去給他拿手機。
屏幕閃着兩個字:趙仁。
祝遇清接起:“有事?”
電話另一頭,風聲廣播聲加上大嗓門,聲音格外清晰。
“哥們回來了,剛下飛機,出來喝一杯!”
“太晚了,改天。”
“才幾點,算什麽晚?”
“在家陪老婆,沒空。”
那邊罵了句髒話,直接被祝遇清掐斷,手機扔到一邊。
電話又撥了過來,晚嘉看過去:“不接嗎?”
“沒事,不用理。”祝遇清重新把她按下來,摩挲着她的腰問:“周六穿什麽?”
“曼曼給的衣服。”上回試過能穿,只是尺碼有點不對,祝如曼拿去改了。
祝遇清點頭:“我呢?”
“你的今天送過來了,在櫃子裏。”
祝遇清沒再說話了,阖眼抱着她,手指一下下打圈。
安靜片刻,再問:“忙過這一段,出去走走?”
知道他指的是蜜月,晚嘉思索了下:“明年吧,明年時間應該松一點。”
“應該?”祝遇清沒睜眼,但這兩個字透着濃濃不滿。
晚嘉摸他鼻梁:“那……春節?”
“春節不用回家?”
“要的。”
單個音節中,祝遇清付之一哂,但沒再逼問着非要個回答。
晚嘉慢慢把心放下。
不做的夜,時間流速好像快了些,倆人壘在一起,呼吸都逐漸是同個節奏。
祝遇清問:“外公怎麽樣了?”
晚嘉換一邊趴着,聲音被臉腮的肉擠壓:“今天來電話,說好很多了。”
外公血壓高,前段時間有
點手麻腳腫。
這麽個慢性病和症狀一結合,網上一查就是尿毒症、腎衰竭。
姚敏吓壞了,趕忙給女兒打電話,到最後,祝遇清聯系了心內的專家飛去面診,接醫院查一通,再把口服藥調整過,已經有所緩解。
“那就好。”祝遇清說。
問問老人,聊兩句有的沒的,不久祝遇清說話沒人答,睜開眼,發現趴在身上的人呼吸起伏平穩,已經睡着了。
他把人抱住,輕輕起身放回床頭,蓋上被子。
床頭燈芒一星,擦在她面容之上,祝遇清伸手,劃過那道眉與眼,動作萬分珍重。
隔天微晴,雲頭有些重,像要下雨。
萬幸晚嘉身體底子還算好,沒有痛經的毛病,來大姨媽也不覺得多難受。
周五的會,總結工作進度。
常規職位有敲定offer的,急單也有進入談薪環節的,而元昌地産那個品牌總,又回到了原來的流程。
精挑細選十幾位,也有四人進入面試,但都沒最終談成。
林苗苗拿了份簡歷,想破腦門都想不出原因:“這人不挺好的嗎,各方面都match,薪資人家也能接受……真不曉得他們到底想找什麽人,總不能五十萬的崗,給個百萬侯選人?”
這是跟單跟出情緒來了,好在她也不是有意發牢騷,安撫幾句,很快也有了新方向。
會開完,臨近下班。
往會議室出來,晚嘉看到盧彤的微信。
奇怪得很,她上回還說要找滴滴代罵,
這回居然跟她讨論,怎麽才能睡到孫晉。
『你不是正跟弟弟?』晚嘉問。
盧老師自有她的一套說法:『不行,弟弟差點味道。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還是老狗有意思。』
原來老狗,指的就是孫晉。
起因,是盧彤表姐查出甲狀腺結節,想挂老專家門診總搶不到號,後來聽說那位專家在兆康也有坐診,就聯系孫晉,讓幫忙挂了個號。
孫晉人不錯,當天還親自下樓接。
據盧彤所說,孫晉一身白大褂出現時,她突然被帥暈,并且激發了她的制服迷戀。
露骨的表達法,盧彤覺得那就是她一直夢想要騎,但沒能騎上的白馬,於是春心大泛,開始勾搭。
孫晉呢,被約也見,調情的話也接,只是舉止像得了紳士病。
『昨晚送我回家,樓下攢着好一頓親,我都親s了,你猜他怎麽着?』
察覺到話題逐漸十八禁,晚嘉及時退掉電腦微信,用手機跟她聊,問後續。
盧彤氣死:『他說他剛确診ED!媽的當我瞎嗎,明明都豎起來了!』
她梆梆敲字:『騷又騷得很,弄他又不肯。等着吧,早晚讓那厮幹杵着,給我念一晚上病歷!』
熟男熟女的游戲晚嘉不是太懂,只能給她打call:『祝你成功。』
聊完正好到點,晚嘉打算去取明天要穿的禮服,正要走時,祝如曼的電話适時響起。
“嫂子你出發了嗎?”
“還沒,正準備出發,怎麽了?”
“哦那正好
不用來了,有人順路,衣服我讓他給你捎過去,省得你堵車。”
結束通話,祝如曼發了個號碼過來:『這是他電話,湯正凱的,你留意手機就成。』
湯正凱到的時候,雨将好落了下來。
車停在露天車場,不等晚嘉過去,他抱着老長的盒子冒雨過來,被淋成了大背頭。
“謝謝,麻煩你跑一趟。”晚嘉挺過意不去,連忙找紙巾給他擦。
湯正凱把東西放好:“嫂子甭客氣,我也是順路,經過這兒。”他抹了把臉,擰着發梢上的水,下巴往對面一指:“跟朋友約了去看展。”
小夥子話挺密,一邊忙活還一邊問:“那個展,您去看過嗎?”
晚嘉只當他禮貌搭茬,搖搖頭:“還沒進去過。”
“哦,這樣啊。”湯正凱漫應一句,兩眼睩睩,有些心不在焉。
包裏面巾紙很快用完,湯正凱還跟個落湯雞似的。
晚嘉正想去旁邊便利店買一包抽紙,突然聽他重重咳了下:“那啥,嫂子,有件事我想跟您說一下……您別嫌我多嘴。”
晚嘉攏起包,看過去。
湯正凱看了看對面:“那位Clare何,不知道您之前……聽過她沒有?”
“什麽意思?”前言後語已經很不對勁,晚嘉眉心微緊,看着湯正凱。
這人眼神閃躲,嘴裏結結巴巴要說不說的,也不像賣關子,更像掙紮。
半分來锺,湯正凱牙關活動了下,臉上出現一種渾不吝,豁出去的笑:“害,
也沒什麽,就是她跟咱哥……好像在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