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現實
第016章 第十六章 現實
蘇格蘭進了房間，沒有隐瞞，一口氣将所有的事交代了個清楚明白。
他是如何發現桌上多了個「提示」，然後利用兩輪游戲試探結果，最後補上自己的推測：“我想那兩個人，用「中原中也」和「芥川龍之介」卻能順利通關的理由，或許是因為這個吧。”
這僅僅是猜測中的一種可能性，而且還是在經歷小紅帽懲罰之前。
現在的他科學觀破碎，于是猶豫着補充，“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
琴酒心領神會地把話接下來，“他們用的是真名。”
“嗯…”蘇格蘭面色凝重，顯然再一次想起了所謂的不同時空論。
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如此不科學。
“除了我們和那兩個古怪的家夥外，其餘的人說的都是真名。”琴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忙碌中需要來點消除疲勞，順手也給蘇格蘭倒了一杯。
蘇格蘭盯着桌上的酒瓶，在大字的酒廠名稱下小小的「SCOTCH WHISKY」好一會兒，在看自然淺酌一口的琴酒，眼皮跳了跳——疑心疑鬼，總覺得是一種不太好的暗示。
“目前尚不清楚幕後人把我們聚在一起、玩那個游戲的目的，但……”
琴酒視線轉到小紅帽身上，“如果他們沒有說謊，全都是第一次才玩，那我們算是因禍得福，提前掌握了一些信息，比如……”
蘇格蘭擡起頭，冷靜地接話，“最終失敗的人需要接受懲罰。”
“并且解除的方法涉及到了現實世界。”琴酒想到波本和黑麥的報告，接下來只要找出答案，試驗是否真的能夠破解小紅帽的詛咒了。
蘇格蘭眼波流轉，思緒快速轉動，“那個自稱殺手的小孩也不簡單。”
琴酒微不可見地笑了聲，意味不明地說：“殺手當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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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以那樣的年紀，被稱為‘天才’都不及吧？”
“誰知道呢，說不定他跟你一樣，中了什麽奇怪的詛咒。”琴酒無所謂地說道，充分表明了他對別的時空間的人不在意，“怎麽了，你想跟他們合作？”
蘇格蘭笑了笑，坦然地回答：“我看小殺手和那個叫俠客的黑客，對話有些古怪，想着會不會兩方或多方出現聯手的情況。”
“假如每輪游戲最後都是和其它時空間的人決出勝負…”他稍微斟酌了一下，提醒琴酒想想PK決賽上遇到的那兩個危險人物，“下次的懲罰不知道又會是什麽，但按照一般游戲規則，越後面越難。而且……”
“這次是幸運，大家還處在試探的階段，沒有産生殺意，它有「生死不論」的規則。”
話很委婉，要表達的意思卻很直接：萬一下次人家沒那麽好說話呢？
不再是試探性的玩抽牌游戲，而是幹脆利落地殺過來，那他們能不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還真難說。
盡管沒有真刀實槍的幹過，但坐在一起時，那種純黑的氣場，他很清楚：哪怕是第一印象偏好的沢田綱吉都沒有表面好欺負，其他人，尤其是眼睛仿佛變異了的長袍組，感覺更是不在一個次元的人物，太過于危險，甚至讓他們産生不了反抗的意識。
“要是有人在游戲中聯手，我們大概不是很能應付，而且從目前來看，武力是我們最為欠缺的。”
“嗯…”
這樣的判斷，琴酒是贊同的。面對未知的情況，他不敢有絲毫大意，自負相當于找死。
不過，情況不明，“再看看。”
到底後面兩場或多場要怎麽應對，在這裏是沒辦法決定的，他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以此來決定是否要和他人聯手。何況在武力值明顯欠缺時，會失去一定的話語權，必須要有足夠能讓對方心動的條件，若是合作，選擇的對象也非常關鍵。
總之，他現在還沒法确定，至少要等下一場，試探以後。
蘇格蘭沒什麽異議，他只是提出了一種可能性，話鋒一轉，“對了，這些事需要告訴波本他們嗎？”
有了別的時空間的人參與，相當于有了共同的「敵人」，自己人這邊就該适當放寬點吧。否則，再次出現之前的情況，對規則的不了解造成的本不應該出現的錯誤，硬生生浪費了己方的戰鬥力。
“不，先不說。”琴酒很快否定了，“還沒到時候，不用着急。”
他做不到完全相信蘇格蘭，同樣的，也不相信其他人。
但是卻可以靠這點小事，來确認其他人有沒有小心思，如果下周游戲還會有「提示」的出現，那麽接受到信息的人會怎麽反應就成了關鍵。
蘇格蘭挑了挑眉，心裏很清楚琴酒的打算，并且不認為會成功。至少他猜，波本和黑麥一定不會隐瞞，還有可能将實情向大家公布出來。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他的任務已經達成，可以離開房間了。
在此之前，手指伸向面前的酒杯，淡黃色的液體微微閃光。
“你喜歡SCOTCH WHISKY的口感嗎？”非常突兀地轉移話題。
琴酒：“……”
蘇格蘭端起面前的酒杯，淺酌了一口，笑道：“我還挺喜歡的。”
“不過，有次嘗過的「DRY GIN」也非常不錯哦，非常辛辣。”
不知道是在說酒，還是其它。
介于他倆互相不夠了解，琴酒只能視作為挑釁，因為他把「SCOTCH WHISKY」擺上來時，抱着的就是這樣的心态。
這是一場無聲的心理暗示。
在他猜測出他成了蘇格蘭噩夢中要咬死小紅帽的大灰狼時，現實中再度提醒自己的主導地位。
一次次加深印象的鋪墊，是為了在蘇格蘭心中形成一個，對他的固有印象。
無論蘇格蘭是不是「鬼」，在面對他時能保持一定的畏懼就足夠了。
現在看來，這場暗示要以失敗告終了。
他也沒有很生氣，舉起酒杯一口飲盡，意味不明地說：“希望你能一直喜歡。”
*
次日。
米花町五丁目。
保時捷停在街邊，銀發殺手先行下車，緊接着是蘇格蘭…
“哇…”
這是一條熱鬧的街，人來人往，新鮮事物能迅速被發現。
很不巧，現在最新鮮的就是，蘇格蘭的小紅帽cos了。
“簡直跟真的一樣！”
“長得也好可愛！”
“男孩子嗎？”
聽到這些議論，本以為已充分準備的蘇格蘭渾身一僵，下意識跟上琴酒，在獨特的冰冷氣息中尋求保護。
果然，議論聲小了很多。
蘇格蘭小小地松了口氣，禮貌道謝，“沒想到會這麽引人注意。”
琴酒皺了皺眉，因為看習慣了就沒當回事，忘了女裝的确是非常容易吸引眼球的。
組織的人，太受人關注，并不是好事。
“走快點。”
蘇格蘭點頭應是，低着頭跟緊了琴酒，盡快遠離人群。
剛停好車的伏特加：“……”
大哥…你們還記得有個司機沒跟上來嗎？
他看着背影格外和諧的兩個人，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心裏有底了。
很快，兩方彙合。
波本正要和黑麥說話，就看見琴酒，還沒反應呢，又看見了cos狀态下的蘇格蘭……
想到過去交往的一幕幕，他有點說不出話來——總覺得，經過了一個晚上的變化，蘇格蘭似乎更加适應小紅帽的角色了。
黑麥也是頗感興趣，目光迅速掃了一遍，自然地問：“還好嗎？”
蘇格蘭擰了擰眉，覺得有點難回答，“……不太好。”
“是嗎…”黑麥看了眼琴酒，帶着些許了然，“之後有再發生什麽？”
“沒有。”蘇格蘭微微嘆了口氣，十分苦惱地攤手，“正是因為沒有，我才擔心。說不定它正在悄悄蓄積實力，等我露出破綻再給予我意想不到的沉重打擊。”
“那只能先從這裏下手了。”黑麥往後退了一步，看向調查了一晚上的地方，“希望能夠讓你快點擺脫吧……”
他也感覺到了，蘇格蘭和小紅帽越來越契合了，就像是真的一樣。
恐怖。
組織居然隐藏着這麽可怕的實力嗎？
琴酒沒有耐心，直接問似乎在沉思的波本，“确信了嗎？”
波本收回目光，找到點工作狀态，頗具針對性的微笑，“只是猜測…這不是需要你來抉擇嗎，究竟他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蘇格蘭察覺與自己有關，免不了緊張，追問：“什麽人？”
“你不知道嗎？”波本一邊說，一邊眯眼望向琴酒，沒想到相關的信息都會被隐瞞。
琴酒不受影響，甚至沒有停下來，任由兩人在身後交流。
從昨晚的坦白來看，無論是黑麥還是波本，與蘇格蘭都沒有超過正常的交往界線。
他的懷疑可以往後推一點，不用擔心手底下的人故意隐瞞了重要情報——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所謂的「提示」，但這樣的解釋确實更符合邏輯。與他當時的感覺是一樣的，即兩個問題的答案都是錯誤的。
“我們調查到，這個地方曾經發生了一起案件，兇手至今沒抓到。“波本解釋道：“住在三樓的江守夫婦在一個月前的下午被害……”
蘇格蘭聽着不太對勁，禮貌打斷，“這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波本神色同樣古怪，“可能和你的‘詛咒’解除有關？”
“你的意思是…為了解除我身上的‘詛咒’，我們要找出兇手？”蘇格蘭語氣裏的震驚藏都藏不住。
“……應該是。”波本抿了抿唇，也有點無言。
“……”
蘇格蘭深呼吸，不可思議地重複了一遍，“找兇手？憑我們？”
波本：“……”
“一定有哪裏錯了！”蘇格蘭不能理解，“超級奇怪啊！”
專業不對口啊，他們明明是案件的制造者，為什麽要去破案找兇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