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情感
第036章 第三十六章 情感
琴酒完全不知道蘇格蘭內心有多糾結, 他只想快點結束無聊的猜測。
根據中原中也透露的信息，每次他們都是最後到達的，這不僅僅是效率比拼的失敗, 還有錯失了交換情報的機會——既然有等待時間, 那先到場的人自然不會幹坐着, 肯定會交談，那就是情報的來源。
由于他個人前期的強烈排斥，他們在有關其它時空的情報方面，已經落後了許多, 必須盡快彌補回來。
盡管重心仍然在自己人身上，但潛在的敵人也不能放着不管。
被催促的幕後, 很快通過機械音給出了判定：
“回答錯誤——玩家要接受懲罰！”
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裏回想着，搖曳的燭光配合營造氛圍感。
然而，在場的人均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畢竟經歷多了也能看淡了。
甚至還有點小煩躁。
愛爾蘭不太高興地抱怨：“為什麽每次都要搞這麽複雜。”
花裏胡哨的，除了浪費時間, 沒半點用處。
雖然大家都很放松的樣子, 但作為被選中的幸運兒, 龍舌蘭還是控制不了的有些緊張。當熟悉的骰子游戲冒出來後，他才稍微緩了口氣，至少他不會一個人去面對，他還有同伴和琴酒。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 最不幸運的情況是搖出了【1】, 直接選琴酒。
如果是其它的數字, 他也不用費心考慮該選誰, 一切由琴酒安排。
衆人矚目下，龍舌蘭轉動了命運的骰子, 兜兜轉轉後，得到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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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子放松了，還可以再挑選兩個夥伴！！
琴酒勾起唇角，還算滿意，“那……”
“這次總該選我了吧？”波本不等琴酒話說完，表達了強烈的渴望。
他可太想去了，尤其是黑麥去過一次後。
總感覺自己落後了一大截，在與蘇格蘭和黑麥組成的三人小組裏，這個星期內屈指可數的三人會面，他敏銳地發現自己有些插不上話。
這絕對不是個好現象，他不容許自己被抛到太後面。
“不，要選我才行吧——”愛爾蘭同樣積極，這是退後一步的策略，既然無法成為主要的「受害者」，起碼他要當個「配角」，必須參與其中。
琴酒笑了笑，無視兩人的積極，先選定了：“蘇格蘭。”
波本：“……”
如果是別人尚且可以一争，可是蘇格蘭…
不慌，還有另一個名額——總之，絕對不能是黑麥！
“怎麽又是蘇格蘭？”愛爾蘭很不高興，“你就這麽離不開他？”
蘇格蘭：“……”
基安蒂雙眼亮了，“咳咳，我覺得……”
“這是合理且英明的決定。”蘇格蘭一看，果斷出聲狡辯，“我好歹有多次經驗，最穩妥的辦法，當然是找我了。”
本來想開口反擊的琴酒：“……”
“是這樣沒錯吧，琴酒？”蘇格蘭微笑地看過來。
琴酒移開視線，敷衍了聲：“嗯。”
算了，愛爾蘭那厮不值得他費神，沒必要去解釋。
“……”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兩個人，該不會真有什麽吧？
基安蒂高高昂起頭，傳達着她的得意：看吧，我就知道我沒看錯！
什麽都無法逃過我這雙銳利的眼睛！
波本強忍住了想打人的沖動，硬是擠出了笑，“還有一個名額，你會給我吧？”
這這這……
沉迷吃瓜的基安蒂已經激動到面目全非，情不自禁為波本加油：
“好樣的，波本！”
你一定可以，只要是你的話，一定可以！（淚流滿面）
波本：“……”
不，我只是想有參與感而已。
…不是緋聞的參與感，是事業啊！
你們都沒有半點事業心的嗎？？
特別有事業心的愛爾蘭也舉起了手，“不，應該給我！”
“你可以下次再來啊，我這邊可是很着急的。”波本沒有後退。
愛爾蘭一時沒崩住，說出了心裏話，“你更不用着急啊，就算想要拆散人家，能不能做到先不說，感情可不是這麽容易能獲得的。”
“……！！！”
愛爾蘭，你好勇啊，居然說出來了！
基安蒂激動中還有緊張，擔心聊天室的秘密要藏不住了。
“拆散…”
蘇格蘭無意識地重複了一遍，思索着其中深意：
他和琴酒有奇怪的緋聞，這事是知道的，包括黑麥也被牽連其中。
可是，波本呢，在裏面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感情…”
琴酒也沒反應過來，本能地看了眼波本：
黑紅的臉，似乎惱羞成怒了。
他神色一頓，目光不經意地劃過蘇格蘭，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是誤以為蘇格蘭和他有不同尋常的關系，所以才慌張嗎？
真是無聊啊，果然是最近太閑了嗎？
波本知道應該要大聲反駁，他的确準備做了，可——
“別在這些事上浪費時間。”琴酒用手指敲着桌面，不成型的節奏暗示他此刻的不耐煩，“另一個人選是卡爾瓦多斯。”
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卡爾瓦多斯：“……”
琴酒象征性地詢問了句：“你不會有問題吧？”
“不…”卡爾瓦多斯接受到了兩道鋒芒，有苦難言，“我可以。”
沒想到幸運兒在夥伴身上，基安蒂終于有了點同事情，“卡……”
夥伴并不領情，盡管她才剛發出個音，“我是清白的。”
“……”
“是有初戀，但她不在這裏，我永遠只愛她一個人。”
所以，放過我吧。
并不想成為本周的熱門話題人物。
無論是琴酒，還是蘇格蘭，他不配。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基安蒂憋屈極了，“還有那個女人……！”
不就是貝爾摩德嘛，才見過幾次啊，你就對她念念不忘！
卡爾瓦多斯顯然不常笑，表情很是僵硬，“我很喜歡她。”
莫名還有股柔情。
琴酒：“……”
為什麽手底下的人都是這種貨色？
還能不能正經幹活了！？
蘇格蘭反思了下，如果最開始時，他能如此果斷…
可惜他并沒有暗戀的人。
套路是無法複制的。
波本被震懾了一秒，反應過來還是氣不過：“琴酒……！！”
你知道你壞了我的好事嗎？
你知道他們會加深誤會嗎？
……咦，好像挺好的，正中下懷啊。
琴酒不欲争辯，帥氣地起身，“快點走，別磨蹭。”
蘇格蘭麻利地跟上，以不自覺的親密靠近，“分別了一周很是想念？”
琴酒偏頭看他笑意滿滿的樣子，刺了一句：“龍舌蘭回答時很迅速，沒有半點遲疑，甚至沒有往桌面上停留。”
蘇格蘭此時也很沒底氣，但還是裝作無辜，“可能是随即挑選的？”
“那你一定有許多別人想不到的優勢。”
諷刺意味十足，說明耐心不夠的top killer已經産生了懷疑。
“相信我，我沒有騙你。”蘇格蘭穩住了，坦坦蕩蕩，“我可以發誓。”
琴酒笑出了聲，“我可不相信所謂的誓言，那是最無意義的東西。”
“如果真的是我編造的，我未免太蠢了吧，這麽容易拆穿的謊言。”
“誰知道呢。”
兩人習慣性說着悄悄話，淡定地朝樓上走，無視所有的目光。
龍舌蘭：“……”
卡爾瓦多斯：“……”
或許，我們不應該在這裏？
要命了，基安蒂的猜測該不會是真的吧？
目送着他們離開，基安蒂轉頭看着臉色難看的波本，不走心地安慰了句：“別放棄，肯定還會有機會的，我支持你！”
波本擡頭，面色如常，“是嗎，非常感謝。”
琴酒，事到如今，不能怪我了。
“可以的話，還希望能得到一點幫助呢，讓我可以離他更近一步。”
本來沒當回事的黑麥：“……”
波本…
何至于此？
如此誠懇的要求，讓基安蒂心軟了。
雖然她想事情再複雜點，但同時她是真心想站琴酒和蘇格蘭的。
可是波本，只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他有什麽錯呢？
“哦——！！”
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有需要你盡管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
感情嘛，經歷了波折才更穩固，彼此間也會更加珍惜。
她可真是太貼心了。
琴酒依照慣例，在進門前淺叮囑了一句：“小心行事。”
龍舌蘭和卡爾瓦多斯聽話多了：“是。”
沉默寡言也是個優點啊。
推開門，豁然開朗。
不尋常的情景讓人心生警覺。
而作為第三次關顧的「客人」，琴酒和蘇格蘭則十分自然。
房間裏已經有了客人，是兩組黑手黨。
奇妙的組合讓琴酒腳步微頓，随即自然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中原中也見到他們，神色也很詫異，“今天竟然不遲到了。”
琴酒眉頭微蹙，委婉地問：“還有時間限制？”
“不，沒有。”中原中也否認，“我的意思是，你這次來得很早。”
“啊…”琴酒勾唇，絲毫沒有隐瞞，“因為省去了廢話的環節。”
其實還可以更快一點，比如卡爾瓦多斯就沒必要表白。
Reborn挑眉，視線在琴酒身後稍稍逗留，“這次換人了啊。”
僅憑第一眼印象，這兩人給他的威脅，不如上次那個黑色長發的。
“我是個公平的人。”琴酒似笑非笑，“每個人的機會是平等的。”
“呵呵。”
Reborn視線掃過蘇格蘭，但笑不語。
這可真公平。
他是你的綁定奶嗎？
沢田綱吉期待地看着他上期認定的好友，“蘇格蘭先生，你…”
蘇格蘭心領神會，微笑無比真誠，“這次不是我哦，沢田。”
“這、這樣啊…”沢田綱吉備受打擊！
“難道你……”
再次被推出來了嗎？
沢田綱吉難過極了，“是啊，又是我。”
蘇格蘭瞅了眼傳說中的「彭格列黑手黨」成員，很懷疑看起來單純善良好欺騙的綱吉被集體針對了，雖然Reborn年齡更小，但氣場上還是……
“別難過，這是因為您是大家最信任的人啊，十代目！”
旁邊的銀發小哥很緊張的樣子，安慰的聲音可不低。
“十代目？”
蘇格蘭慢慢思索了下，這樣的稱呼會在什麽情況下出現，然後……
瞳孔地震！
“你是首領？”
這種以為是個小可憐，實際上卻是大boss的劇情…！！
琴酒轉過頭，打量了下沢田綱吉，再看一眼Reborn：
少年勾起嘴角，輕哼了聲，顯然很滿意。
這麽幹脆地爆出了首領的身份嗎…
“不不，我不是啦…”沢田綱吉急忙擺手，“獄寺君是我的朋友！”
Reborn笑容消失，“給我挺直了腰板，別在外人面前丢臉啊蠢綱！”
明明是嫌棄的話語，偏偏有種難以形容的親昵。
山本武哈哈地笑，似乎沒有當真，“大家都很喜歡黑手黨游戲呢。”
游戲嗎…
想到上次頭頂冒火的畫面，實在很難将這當成游戲看待。
而且，以己推人，如果只是些普通的學生，絕對不會進來這個空間。
琴酒奇怪地詢問Reborn，“你打算做什麽？”
Reborn很從容地說：“沒什麽，只是覺得沒必要隐瞞。”
琴酒：“……”
“我們彭格列不畏懼任何事呢。”
“……”
中原中也拉了拉帽子，很明顯有點不愉快。
“無論是名字還是其它。”Reborn以輕快的口吻說：“誰讓我們的「首領」非常可靠呢。”
加了重音的「首領」面紅耳赤：啊啊啊，好尴尬！
中原中也被挑釁到了，“我們也不怕事啊！”
琴酒忽然想到那幾森*晚*整*理條簡訊，那位的語焉不詳，免不了心生懷疑：
難道最初被選入游戲的是boss，不想參加，所以和朗姆商量後，将麻煩推到了他的頭上嗎？
蘇格蘭真是被刷新了三觀，沒想到看好的少年竟然是黑手黨老大！
他下意識偏頭跟琴酒嘀咕：“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不夠努力啊。”
人家小小年紀都是首領了，而他呢，才剛得到代號，還不受重用呢！
琴酒重點一不小心偏了，死亡凝視：“你想當老大嗎？”
不管那位做了什麽，地位不可撼動。
至少，在組織沒出太大問題前，他很樂意安靜的只做個殺手。
蘇格蘭：“不……”
倒也沒有那麽大的野心。
“我的老大沒那麽好當。”琴酒莫名補充了句。
蘇格蘭想象了下那畫面，被琴酒當衆叫一聲「老大」…
沒法不心動啊！一定超級爽吧！
“咳咳，我沒那麽想，你才是我的老大。”
“……”并沒有向上走的野心。
他們後面的交談沒有刻意去壓低聲音，所有人都聽到了。
無比安靜的幾秒過後——
中原中也忍不住說：“你們什麽情況…”有點惡心。
龍舌蘭已經努力縮小存在感了，或許他和卡爾瓦多斯真的沒必要存在。
忽然能理解基安蒂了，真不是随便腦補的，而是這倆的确不太正常。
Reborn自動屏蔽了這些情情/愛愛，“你的首領沒來嗎？”
“……”
“說起來，你們組織規模應該不大吧，害怕被人發現嗎？”
琴酒沒法再沉默，“別想從我這裏獲得半點我不想說的信息。”
Reborn被看穿了意圖，并不在意，“那可真遺憾。”
“我們好歹是跨國犯罪組織。”蘇格蘭免不了辯解，“我們沒黑手黨活躍，平時很低調的。對了，你們彭格列主要是做什麽的？”
沢田綱吉：“……”
說實話，我不是很清楚。
Reborn故作深沉，“殺人。”
蘇格蘭略遲疑，“那不是殺手的責任嗎？黑手黨應該範圍更廣吧？”
“嗯？”
“比如争奪地盤之類的。”
沢田綱吉覺得蘇格蘭已經認定了他是個壞蛋，有氣無力，“并沒有…”
“普通黑手黨的活都會幹哦。”Reborn語氣變得可愛，“因為争奪地盤引起的戰争是常有的事，所以阿綱才能獲得那樣的能力。”
沢田綱吉：“……”
Reborn又在騙人了嗎？
蘇格蘭看了眼沢田綱吉，心底有個聲音在否定，覺得對方應該不是那樣的人。但他不是沒有看走眼過，不要只看外表就判斷一個人好壞，這是在社會上生存的基本原則，他不應該棄之不顧。
“只是偶爾會去拯救世界。”Reborn惡作劇似的再次補充。
此時，門被推開，另一組人進來。
是同樣人不可貌相的，暫時不清楚職業的那組。
俠客掩蓋不住好奇，“我剛才是聽錯了嗎，誰要拯救世界？”
“沒有拯救世界！”沢田綱吉急忙否認，“喂，Reborn你不要胡說！”
“切。”Reborn撇了撇嘴，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反正其他人震驚到失聲的表情，他已經沒興趣了。
俠客眯了眯眼，随即笑了起來，“我就說嘛……”
“大家明明都是大惡人，不可能去做正面的事，那是主人公的任務。”
大惡人…
幾個大字砸在頭上，沢田綱吉沮喪極了，“原來我是這樣的形象？”
“這次很早啊。”庫洛洛坐下後，禮貌性地問了一句。
琴酒點了點頭，無視那些無聊的争辯，“一般要等多久？”
“你是說人齊全嗎？”
“嗯。”
“20分鐘以內。”庫洛洛好脾氣地回答，接着發問，“你們幾點開始？”
“12:00。”
“那是一樣的。”
“……”
那你們的效率還真高啊。
琴酒想到了他的最終目的——找卧底——忽然懷疑：
難道只有他們這邊互相争鬥嗎？
蘇格蘭目光轉了轉，剛好剩餘的一組也出現了，就問：“說起來，上一次是誰贏了…你們比了什麽啊？”
長袍組：“……”
氣氛可以這麽友好的嗎？
中原中也表情略僵硬，面上全是汗，顯然遭到了某些不測。
善于觀察的蘇格蘭馬上了解了，“中原先生…”
在中原中也旁邊的男人捂住臉，笑了起來。
“啊，是我！！”中原中也沒辦法，幹脆豁出去了，“輸的是我！”
蘇格蘭同情臉，“那你……”
中原中也不肯說，反問：“上次你輸了，接受的「懲罰」是什麽？”
“……”
沒必要刨根問底，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蘇格蘭微笑着轉移話題，“既然人到齊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