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條魚
滄行星上,除了大片的海洋,還有六個大陸,大陸除開南北兩極的無人區,面積廣闊的還有東大陸和西大陸,除此之外,還有被海洋環繞的中大陸,以及一片由各種島嶼構成的群島大陸。
陸地就是人類居住的主要區域,虞七如今所在的位置就是東大陸最為強盛的一個國家,蒼胥國。而安都則是蒼胥國一個內陸城市,距離海洋還十分遙遠,地處南北交界點,自古就是交通要塞,因此發展的不錯,也是蒼胥國的一線城市。
安都中興街東段路北,十命九懷偵探事務所。
衛十命正在逐一查看近日收集的關于安家事件的資料,事務所的人不多,法醫周易,律師羅芙若,外勤張珂,會計索司前,加上衛十命,整個事務所不過五個人,然而就是這五個人在短短幾年之內讓十命九懷偵探事務所聞名蒼胥國。
“老大,接到法院傳票了,安都實時焦點為代理人,起訴安若素故意殺人,原告名叫餘秋葉,一位公司高管,二十八歲,未婚,也就是孩子的生母。”房間開着門,張珂直接走了進來,一米八的個子走起路來都帶風,手裏拿着一個紙袋,雖然接到法院傳票,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慌亂,甚至還帶着點興奮。
張珂擔任外勤,事務所雜七雜八跑腿的活都歸其負責,出身國內著名刑警學院,剛剛畢業一年,二十四歲,身上還帶着大學生特有的朝氣和活力,雖然在事務所處在一個打雜的職位,但是仍舊不減其對工作的熱情。
其他人也在張珂的大嗓門下聽到了消息,好奇的張望着。
衛十命平靜的接過傳票,淡淡的掃了一眼,幽深的瞳孔裏閃爍着鋒利的暗芒。
張珂顯然沒有衛十命的淡定,興奮的問道。“老大,這麽多天都沒什麽進展,安若素還在醫院躺着,這孩子的生母現在出現,情況不妙啊。”
恰逢周易走了進來,聽到張珂的話,拿着報告在張珂的頭上拍了拍。“你把你臉上的興奮收斂一下,才能稍微加一點說服力。”
周易比張珂年長三歲,張珂初到事務所,就是周易帶出來的,張珂很高,但是周易比他還要高一些,加上職業原因,為人有些嚴肅,而且極為認真。面對周易,張珂總會不由自主的犯慫,于是剛剛還咋咋呼呼的人瞬間安靜如雞。
“二次屍檢,腎髒內檢測出極細微的唑吡坦,也就是第三代鎮靜安眠藥,相比較第一代第二代鎮靜安眠藥,唑吡坦售價高,口服吸收效果極佳,無成瘾性,安全性高,更适合長期服用,半個小時達血液濃度高峰,經腎髒代謝,代謝率極快,若小劑量的話,不超過四個小時,就會代謝完全。”
周易将屍檢報告交給衛十命。“雖然檢測到了安眠藥,但并不能直接證明孩子是被別人放到車上的,也無法得知是誰給孩子喂了安眠藥,不能作為直接證據。檢測到的唑吡坦已經無法準确測算含量,濃度,不能确定生産批次和藥品來源,但這類藥需要醫生開具處方,只能來自醫院。”
安眠藥的發現使案件的性質發生了本質的改變,故意殺人和過失致人死亡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在此之前,他們一直弄不清楚一個八個月大的嬰兒是怎麽到車上的,另外一個就是開車過程中,嬰兒為什麽毫無反應,安若素沒有察覺到車內有孩子,這才停車鎖車,導致嬰兒高溫致死。
“排查一下與本案有關人員患有失眠症的,還有醫院的就診記錄,是否有人服用第三代唑吡坦類安眠藥。”衛十命看不出多少意外,神色十分平靜。
張珂撓了撓下巴。“可是三天後就開庭了,而且安都實時焦點對餘秋葉保護的很好,調查起來有難度。”
Advertisement
“不必調查餘秋葉,臧蘭苗這個女人不簡單,只怕現在就等着我們去調查餘秋葉,就目前情況而言,餘秋葉如今是受害者,若是貿然調查,就是将輿論點送到了臧蘭苗手上。”說道臧蘭苗,衛十命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老大!我沒看錯吧,我竟然從你臉上看到了厭惡兩個字,這臧蘭苗究竟是何許人也?”張珂頓時大呼小叫,顯得好奇不已。
衛十命挑了挑眉,微微一笑,有幾分意味深長。“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了。”
張珂頓時有些惴惴不安,同時也越發好奇。關于衛十命這個人呢,在他沒進入事務所之前就如雷貫耳,進入事務所之後也了解到,自家這個領頭人好似一臺機器,一臺高智商,無情緒,無弱點,強悍的無懈可擊的完美機器。無論經歷怎樣的案子,他仿佛都盡在掌握,游刃有餘的處理着各類懸案,無論怎樣令人發指的罪行都不能讓他産生情緒波動,而現在,他竟然毫不掩飾的對一個人流露出厭惡的神色,瞬間點燃了張珂的好奇心。
不理會張珂發光的寫滿八卦的眼睛,衛十命繼續說道。“調查事發前後與安若素夫婦有接觸的,而且是熟悉的人,安眠藥作用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也就是說這個人确信,在給嬰兒服用安眠藥四個小時之內,安若素會與涼新之發生争吵,并且會驅車離開安家,将車輛停放在陽光直射的路邊。這個人有一定的經濟基礎,出入安家不會引起他人警覺,外在表現十分溫順,與安家關系很好,與餘秋葉也有接觸,交友層面中上,大概率單身,獨居。”
還在被好奇心撩撥心髒的張珂頓時目瞪口呆,不明白一個看似斷裂的線索怎麽就突然圈定了嫌疑人範圍,而且範圍圈極小,暈頭轉向下意識的反問。“為什麽是單身,獨居?”
“猜的,去幹活吧。”衛十命說完也起身準備離開。“我去趟醫院。”
目送衛十命離開,張珂不禁感嘆。“男人的直覺,真可怕!”
周易看了看張珂,不禁懷疑這貨是怎麽在刑警學院畢業的。“能做出謀害無辜嬰兒這種行為的人,心理本身就不健康,極大可能缺乏依賴感,安全感,單身的人除非擁有極為豐富的自我生活,否則通常缺少感情寄托,而且與家人居住的人,親情感更重,很難做出這種極端行為,單身,獨居,缺乏溝通,精神壓力大,失眠,負面情緒累積,精神瀕臨崩潰,應該很好找,中午前回來。”說完,拍拍張珂的肩膀,也離開了房間。
張珂聳拉着腦袋,感覺自己的智商再一次被碾壓,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鬥志,一路帶風的出了事務所,決定在中午前調查清楚。
看着張珂離開的身影,正在吃早餐的羅芙若感嘆了一句。“年輕,真好。”收獲了其餘同事關切的問候眼神。畢竟這事務所裏,除了剛畢業的張珂,就羅芙若最小了,二十五歲,業餘主播,有房有車,可以說事業有成,能在二十五歲做到這個程度的,別說女人,男人都不多,而這位新時代女性,也擺脫不了如今大部分女性頭疼的一個問題,相親。
索司前推了推眼鏡,目光轉回到面前的電腦屏幕,問道。“家裏又催你相親了。”
羅芙若頓時打開了話匣子,一邊斯文的吃包子,一邊滔滔不絕的介紹自己相親的奇葩經歷。“我是第一次碰到第一次見面,就跟我借錢的,而且可能是聽我媽說我自己有一套房子,竟然一臉欣慰的說現在的女孩能自己買房的不多,以後結婚,我們兩個可以省去買房的壓力,我就服了,這是打算直接住到我自己買的小窩去呗,我呸!想的太美,我就潑了他一臉酒,讓他醒醒!哎你說,現在的男人都是怎麽回事?”
索司前。“我也是男人。”
羅芙若。“哦,我忘了。”羅芙若不在意的吞掉最後一口包子。
索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