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曜事件結束後一周。

因為恭彌受傷的關系,風暖特意向北崎店長請了假。

在家裏熬了湯,給久城和維多利加準備了食物、換了貓砂又交代了它們乖乖待在家裏之後,風暖鎖了門向並盛醫院出發。

“哈咿,風暖小姐!”

風暖正走在路上,忽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便循着聲音轉過頭。

身後不遠處是兩名身着校服的少女,其中一個是前不久見過的小春。此時此刻,聚在一起的兩個少女相攜着向風暖走近。

“啊,是小春呀。”

“風暖小姐,前幾天感謝日的時候小春我帶着京子一起去了‘心之星’哦,那裏的蛋糕真的是賽高,小春我好喜歡!”棕發的少女臉上洋溢着笑容,興高采烈地說道。

“真的嗎,你喜歡就好哦。這位就是你說的京子吧。”風暖朝着小春笑道,接着轉向另一位暖黃色頭發的少女。

“你好,風暖小姐,我叫笹川京子,‘心之星’的蛋糕真的很美味!”笹川京子的笑容也像她的發色一樣暖暖的,還帶着一點蛋糕一樣甜甜的味道。

“你好,京子,謝謝你的誇獎哦。”是了,這就是主角沢田綱吉喜歡的那位笹川京子吧,笑容果然是既甜美又溫柔啊。之前見到小春的時候她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這兩位都是家教這部動漫裏的女主角呢。

“哈咿,風暖小姐你是要去哪裏嗎?小春最近在蛋糕店裏都沒有看到你的說。”

“我去探病啊!”風暖舉起手中盛湯的盒子示意了一下,笑着說道。

“風暖小姐也是去探病嗎?”

“哈咿,小春我們也是!”

黑曜戰結束之後,少年們都或輕或重不同程度地受了傷,因為都住在一家醫院,風暖就和小春、京子她們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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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着走在去醫院的路上,風暖忽然想起昨天看到的新聞,有些擔憂地開口說道:“對了,最近黑曜鎮上似乎有很多起少女失蹤事件,失蹤的少女基本上就是你們這個年紀,不知道兇手會不會逃竄到我們並盛,你們以後出門可一定要小心。”

“嗯,我昨天也看到新聞了,據說失蹤的少女至今一點線索都沒有,警方還認為她們可能已經不在日本了。”

“哈咿,聽上去好危險!小春以後出門一定會小心的!”

昨天的新聞上有放出其中一些失蹤少女的照片,無一例外地都很漂亮,但是她們的家世卻包含了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不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總覺得失蹤的那些少女最漂亮的部分都是她們的眼睛。

昨天那些照片第一眼看過去,風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她們的眼睛。不管她們的瞳孔是什麽顏色,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她們的眼睛都各有其吸引人之處。

不過,應該跟她身邊的人沒有關系吧,她雖然做不了什麽,只希望這類事件不要牽扯到她身邊的人就好。

說起來,這次的事件發生在黑曜鎮上啊,黑曜最近還真是遇上了多事之秋,先是六道骸,再來又是少女失蹤事件什麽的。她記得上次遇到的那個金發少女就是在黑曜的吧,希望也不要有什麽事才好。

風暖是如此希望着的,然而此時的她沒有料想到,這起事件的最終解決者,竟然就會是她此刻正在擔心着的金發少女。

到達醫院之後,風暖就向小春和京子她們告了別,獨自一人前往恭彌的病房。

今天的天氣很好,天空很藍,一碧如洗,間或有幾縷白雲飄過,給蔚藍的天空增添了幾分閑适與惬意。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病房裏的地面上,在窗戶與地面之間構築了一道道金色的光紋。

房間裏,身着黑色睡衣的少年捧着書坐在床邊,被子被随意地放在了床上。

“恭彌,我來看你啦,我給你熬了湯,還是熱的哦,快趁熱喝了吧。”

風暖走進病房将盛湯的盒子放在了桌邊,拿出碗和湯勺就開始舀湯,邊舀還邊說着話:“我今天做了扁豆山藥湯,來嘗嘗味道怎麽樣。”

因為恭彌是骨頭斷了,一般人的誤區是“吃什麽補什麽”,就會做很多骨頭湯,但事實上骨折并不适宜吃過多的骨頭湯,所以風暖只是偶爾熬些骨頭湯給恭彌開胃,大多數時候還是熬些別的湯或是各種米粥之類的。

舀好湯,風暖端着碗遞給恭彌,卻發現恭彌雖然放下了書看着她,卻并沒有接過碗的意思。

病房裏沒有開窗,但是少年的發絲卻依然輕輕在飄動着,少年坐在床上,微微擡頭看着風暖,上挑的鳳眸中,幽藍的光芒在靜靜地流轉,薄唇輕抿,勾起的弧度略微向下,少年精致的面容上滿是認真。

只單單坐在病床上,少年散發出的氣勢就教人難以忽視。

“廖風暖,我要出院。”

少年的口氣很平靜,不含怒氣,也不帶殺意,只是叫了風暖的全名和陳述的語句讓人不難看出他的認真。

“不要啦恭彌,雖然你恢複得是很快,才一周時間就好了七七八八,但還是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比較好吧。”

風暖依舊端着碗,溫和地笑着努力勸說着固執的少年。

“廖風暖,我說了,我要出院。”少年挑高了淩厲的鳳目,略微加重了語氣,“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

“可是恭彌,俗話常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筋骨受了傷是要好好養的,要靜養還要久養……”

風暖依舊在喋喋不休地努力勸說着少年,看上去依然是平時那般好脾氣。

“不要把我和那些草食動物相提并論,廖風暖,再不讓我出院的話,我就咬殺你。”

靜谧。

病房裏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端着碗的廖風暖沒有再說話,她斂了笑容蹙起眉頭靜靜地看着少年,目光專注而又認真。

陽光靜靜地灑入病房,金色的光紋在空氣中靜靜地流轉,時間就好像忽然靜止在了這一刻。

半晌,風暖輕輕笑出聲來,看着少年說道:“好吧,我明白了。”

風暖将碗放回桌子上,碗底碰在桌面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與此同時,風暖不同于以往略微高昂的聲音在病房中響了起來:

“雲雀恭彌,你出了院又準備出去打架是不是!咬殺咬殺!你的生活除了咬殺群聚的草食動物整頓風紀以外還能幹什麽!從小到大因為你從來沒受什麽傷所以在打架方面我也沒特別管你,你這次受了這麽重的傷你真以為我一點氣都沒有嗎!胸口斷了好幾根骨頭,醫生說一個不小心就會引起肺部大出血,這麽危險的情況我一直沒有說你沒有發火我只是在忍着,你非得要我忍無可忍嗎!告訴你雲雀恭彌,這次你不在醫院待滿一個月休想我會放你出院!”

靜谧。

病房裏又是一陣安靜。

與剛才的情況不同的是,這次的風暖明顯餘怒未消,瞪着少年的黑色眸子因為發怒的關系亮得驚人,因為那一連串的話語速很快的關系她還有些喘,胸口也劇烈地起伏着。

一通發洩以後,風暖慢慢調整着呼吸,一點點靜下心來。

這是七年來廖風暖第一次發怒,或者還可以說,這是廖風暖在從前的二十三年加現在的七年裏,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動氣。

她一直都是恬淡的性子,平日裏也是溫溫潤潤的,從來沒有什麽事情能引得她大動肝火。

而這一次為了雲雀恭彌的傷勢,她卻難得的失态了。

不得不承認,雲雀恭彌在她的心裏,确實已經占據了很多的分量。

“哇哦,終于發洩出來了嗎。”

面對風暖難得的動氣,少年倒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只是等風暖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一點後,挑起眉毛露出一個略微有些薄涼的笑容,卻是精致得分外好看。

聽了少年的話,風暖微微有些怔愣。

恭彌剛剛,是為了讓她把怒氣發洩出來嗎?原來,他察覺到了啊。

“廖風暖,下次再敢對着我大呼小叫,視為違反風紀,就地咬殺!”少年加着重音,眯着鳳眸說道,很顯然,即使風暖動氣的很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少年的刻意,少年對于這件事依舊十分不滿。

“啊。”風暖回身端起了桌邊的碗,舉到少年的面前,頗有些讨好的笑着說道,“哈哈,那個,恭彌啊,再不快點喝的話湯就要涼了,嘗嘗看吧。”

注視了風暖的笑臉片刻,少年接過了風暖手上的碗,一口一口慢慢喝起湯來。

見少年喝着湯,風暖走到窗戶邊開了一點窗透透氣,倚在窗邊,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風暖剛剛尚未完全平複的情緒終于慢慢完全平複下來。

陽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風暖惬意地閉起了雙眼,緩緩地吐息着。

“你什麽時候結婚的?”

冷不丁正喝着湯的少年出聲問道,身心完全放松的廖風暖毫無半點警惕,脫口說道:“七年前啊,不過沒結成就到這裏來了。”

話剛說出口風暖卻驚覺不對,瞬間睜開了雙眼回過頭,少年依舊低着頭在喝湯,風暖恍惚覺得剛剛的對話只是她在做夢。

難道真的是她在做夢?也是,恭彌怎麽可能會知道她結婚的事情啊,只是她多想了吧。

“逃婚嗎?”

“诶诶!”風暖不由得有些紅了臉頰,居然真的是恭彌問的嗎?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啊!

雖然很吃驚,風暖依舊回答了少年的問題,只是她的回答有些結巴:“不、不是啦,我、我在婚禮當天、休息室裏、然後、反正、反正就是最後我出現在了這裏…哎喲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算逃婚啦!”

“你在日本結的婚?”

“不是,是在中國啦!”

“你真有三十歲了嗎?”

“二十三、啊,不是,我是說我希望自己要是能夠永遠保持在二十三歲就好了,啊哈哈,我當然是有三十歲了!”

“為什麽這七年來你一點都沒有改變?”

“啊、這個,哎呀,恭彌你會不會管太多了!而且你是在審犯人嗎那種口氣!”

真是的恭彌今天是怎麽了,那麽多的問題她都要招架不住啦!而且還個個正中紅心。

“哇哦,廖風暖,你好像有很多事情瞞着我啊。”

喝完湯的少年将碗放在了桌上,那清脆的聲音卻像是催命的符咒。

“抱歉,恭彌,我還不能說。”知道少年其實是在生氣了,風暖靠在窗邊的牆上,低着頭沒有看少年的眼睛。

“不過我保證,總有一天,我會親口告訴你的,真的!”風暖急急擡起頭沖着少年許下保證,就差沒有豎三根手指了。

只是此刻的廖風暖并沒有細想,她究竟為什麽要對少年下這種保證呢。

沉默了片刻,少年似乎接受了風暖的保證,周身的怒火慢慢地降了下來,風暖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氣。

“那麽,接下來,你再解釋一下吧,黑曜那天我昏倒之後你不在我旁邊守着,對着一堆空氣手揮來揮去的是在做什麽?”

咦咦,恭彌原來你那天沒有完全昏過去嗎!而且——

明明今天不應該是她對恭彌的聲讨嗎?為什麽現在會變成恭彌對她的逼問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買車票是個技術活!~~o(>_<)o ~~好辛苦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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