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明天五點起床,收拾一下跟我去公司。”

那天晚上霍骁叫住我跟我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就不再理我,低下頭繼續看起了文件。

而我像個傻子一樣端着一盒牛奶,站在樓梯口驚疑不定的盯着他看了半天,一直到我的外賣給我打電話。

到了霍骁家之後我還是第一次訂外賣,外賣小哥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這是高級別墅區,他們送外賣的進不來。

“那我出去接你吧。”

我還是比較好說話的,回房間換了拖鞋,又套了個T恤,這才拿着手機往樓下走。經過霍骁面前的時候,我還把那盒牛奶放在了桌子上。

霍骁并不限制我的自由,我哼着歌出了房門,溜達到小區門口拿了外賣。

可能是住在這裏的人叫的外賣都是高級酒店的餐送,所以門衛看我從小哥手裏接過牛皮紙袋的眼神裏就帶了一絲探究。我拎着紙袋沖他笑了笑,晃晃悠悠的回了別墅。

霍骁還在沙發上,只不過換了一臺電腦,正戴着眼鏡處理着什麽東西。

我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撕開紙袋擺了半桌子的東西。

炸雞和薯條的味道向來很有感染力,不出半分鐘,霍骁從電腦前擡起頭看向了我。

霍骁的眼睛很好看,即使隔着眼鏡也能看出來輪廓很美。

他就坐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看着我,氣壓低沉的就像家裏死了人一般。

我嘴裏含着半口漢堡,被他奔喪一樣的眼神盯得食不知味,只好問他:“你要吃嗎?”

霍骁看着我,說話的時候已經帶了些冷意:“扔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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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可能把吃的扔了,頂着霍骁想殺人的目光,我抱着一堆吃的逃回了房間。

吃飽喝足之後我就洗洗睡了,把霍骁要帶我去公司的話忘了個一幹二淨。

第二天早上霍骁過來敲門,我蒙了被子,窩在床上繼續睡覺。

霍骁的脾氣跟被驢啃過一樣,敲了三遍門我沒給回應,便直接打開門殺了進來。

他拎我就跟老譚拎雞崽兒一樣輕松,我被他從床上拉下來,坐在地毯上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霍骁已經收拾好了,穿着襯衣和挺括的西裝褲,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跟我對視。

對視了大概三秒鐘,我的瞌睡勁兒又上來了,歪着腦袋靠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我被他從地上扯起來,拽到浴室裏打開了花灑。

一大早被冷水劈頭蓋臉的澆了一臉,我徹底清醒了,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我抹了一把臉,拔下花灑朝着霍骁砸了過去:“神經病啊你!”

花灑并沒有砸到霍骁,只是擦着他的胳膊劃了過去,只是他的襯衣還有褲子都被水淋濕了,陰沉的臉上也沾了水珠。

不過跟我比起來,他真的還好。

我是整個人被他推到了花灑下面,身上的布料全都濕了,黏糊糊,濕噠噠的沾在身上,不舒服極了。

沒好氣的瞪了霍骁一眼,我脫掉身上的衣服随手扔進浴缸裏,罵罵咧咧的往卧室走。

“砰!”

在我經過霍骁身邊的時候他突然發難,一手推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到了地上。

我坐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尾椎骨在地上撞的生疼,胳膊肘也搗在了浴缸上,半邊身子都麻了。

霍骁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看着我,伸手解開了襯衣上面的兩粒扣子。

他看着我,像是在看陰溝裏的老鼠,厭惡中帶着不屑:“沒教養的東西。”

我坐在地上緩了緩神,擡起頭來瞪着他,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說起教養來,更沒教養的好像是你吧。你知道禮貌怎麽寫嗎?要不要我教你?”

霍骁看着我,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我們兩個人不甘示弱的僵持着,直到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霍骁又瞪了我一眼,轉過身到外面接電話:“喂?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他似乎是急着離開,留給我一句“回來再收拾你”便急匆匆的離開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不過他們這種有錢人大概在辦公室裏都備有休息室的,那邊肯定有衣服換。

我坐在地上扁了扁嘴,捂着尾椎骨從地板上爬起來,關了花灑爬回床上繼續睡覺。

我原以為霍骁“回來再收拾”是恐吓我,我沒想到傍晚的時候他真的回來了。

因為他不喜歡我用他的廚房,所以我特地六點鐘就開始煎魚肉,這樣等他回來就不會說什麽油煙氣嗆人了。

這就導致霍骁推門進來的時候,我正圍着圍裙在廚房裏切洋蔥。

我被洋蔥辣的淚眼朦胧,聽到開門聲之後提着菜刀紅着眼睛走出了廚房。

霍骁把外套脫下來挂到一旁,聽到我這邊有動靜望了過來,看到我舉着菜刀圍着圍裙的造型之後皺起了眉頭:“你又在作什麽妖。”

“我在煎魚。”

我的眼睛被洋蔥刺激的不行,即使離開了廚房也一直流眼淚,我閉着眼睛稍微緩了緩,然後拿手背擦了擦眼睛。

霍骁站在玄關處,繃着臉問我:“我不是說過不準用廚房嗎?”

“我又不知道你會突然回來。”我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往廚房走,很不情願的說:“對不起,我現在就關掉。”

“嗯。”

霍骁開始換鞋,邊換邊說:“收拾好之後到書房找我。”

我回到廚房關掉了火,後知後覺的想到,霍骁大概是要跟我秋後算賬了。

我故意磨磨蹭蹭,把魚盛出來放到餐桌上,又把用過的家具都清洗了一遍,這才摘掉圍裙往樓上走。

霍骁的書房很幹淨,他不在家的時候我趴在裏面的地毯上看過漫畫。

我站在外面敲了敲門,等霍骁同意了才推門進去。

進門以後我先往一旁的地毯上看過去,果不其然,我的漫畫不見了。

我迅速将書房掃視一眼,最後在垃圾桶裏發現了我的漫畫書。

霍骁這個驢啃的王八蛋,他把我的漫畫書扔了。

我強忍着火氣,盡量溫和的問他:“哥,你叫我過來有什麽事情嗎?”

霍骁又戴上了他的眼鏡,坐在書桌前翻一本德語書,那本書在書桌上擺了很多天,我曾經拿起來看過,半個字也看不懂。

他翻過一頁書,頭也不擡地問我:“你叫什麽名字來着?”

我被他二五八萬的态度激地翻了個白眼,還算溫順的回應道:“譚未雪。”

“呵。”

霍骁嗤笑了一聲,擡起頭來看着我,“如果你姓譚,現在就不該站在這裏。”

“好吧,”人在屋檐下,我沒必要跟他計較這個:“那就霍淳。”

霍淳是我之前的名字,這是我的父親在抓我回霍家的車上告訴我的,我雖然聽了,但是沒有太在意。

畢竟我叫譚未雪叫了将近二十年,身份證上的名字也是譚未雪,真正養我成人的是老譚,他膝下無兒無女,我也沒準備把名字改回去。

好在霍骁沒有太糾結我名字的問題,反正對他而言我叫什麽都與他無關。

他不輕不重的敲打了我幾句,又說明天上午會有人過來給我量尺寸,然後做幾套像樣的給我;中午有司機來接我,把我送到公司。

“我的衣服怎麽不像樣了?”

聽完他的話之後我最想問的就是這句話,事實上我也直接問出來了。

霍骁聽完之後看了我一眼,然後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

我知道從他嘴裏問不出什麽話來,就算問出來也肯定不是什麽好話,于是我也懶得追問了,走到他的書桌旁邊從垃圾桶裏掏了漫畫書就想走。

“回來。”

霍骁又叫住了我,語氣中帶着不滿:“我剛剛跟你說的話吃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哦,他剛剛好像說了今後我就代表了霍家的臉面,不管走到哪裏都要注意禮節來着。

我深吸了一口氣,抱着漫畫書,背對着他說了一句:“我出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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