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if線（十一）
第77章 if線（十一）
沈度沙啞的嗓音好似磨在心尖的一根羽毛。
姜雲姝怔着眼眸，生平頭一次羞澀得不知所措。
手腕被沈度的力道帶着，酥|麻熱燙一片，幾乎快要淹沒她所有的感官。
她一直好奇的，一直想要探索的，如今就在這裏。
姜雲姝難耐地咽了口唾沫，眼睫微顫，低聲道：“你、你在幹什麽？”
在這道幾乎微不可聞的輕聲下，沈度手上動作驀地停住，像是猛然從沉溺的夢境中清醒過來。
姜雲姝是當真在疑惑不解地發問。
沈度卻是在沉痛深刻地反省自己。
他在幹什麽……
他怎麽可以，他怎麽敢的！
沈度連忙收回手來，被情.欲裹挾着無法迅速平穩呼吸，只能就此咚的一聲跪到地上：“小姐恕罪。”
姜雲姝也因他突然的動作松了手，眼看着本與她平視的人跪到了低處，眼底的不解更濃了幾分：“你這是幹什麽？”
沈度抿着唇角不說話，低低地垂着頭，叫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姜雲姝下意識蜷縮了下手指，掌心包裹的東西不在，但似乎還留有那般觸感。
剛開始的确有些羞人，但羞澀後，似乎也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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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這種新奇古怪的觸感，方才她的每一次動作給沈度帶來的反應似乎更叫人感興趣。
她從未見過他那般模樣。
帶着強勢的侵略性，又好似一擊就會潰敗。
沉溺和掙紮同時在他臉上顯現。
他好似對此喜歡極了，可又承不住似的，眸子裏滿是濃色。
姜雲姝回想着沈度那般模樣，就忍不住心癢癢地想再看一次。
她開口下令道：“起來，我要再試一次。”
沈度錯愣擡頭，卻是半點沒動：“小姐，不可。”
“有何不可？你起來。”姜雲姝伸手去拉拽他，可她那點力氣壓根拉不動他。
沈度這是抗令不遵，叫姜雲姝多有氣惱，難得擺出架勢呵斥他：“你趕緊起來！”
但或許是因此事性質不同，平日沈度對姜雲姝再溫馴順從，此時也緊咬着後槽牙，一點沒打算遂了她的意。
他當然不可以。
他會控制不住自己，會放任自己沉浸其中。
姜雲姝不知此事究竟是什麽，但待到他一些千裏時，恐怕等待他的就是她恍然大悟的氣惱。
她眼下的一點生氣，也好過将她徹底惹惱。
沈度垂着頭，仍是不動。
但沈度全然低估了姜雲姝對感興趣之事的執拗。
她可不是一點生氣，她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甚至因着沈度如此遮遮掩掩，讓姜雲姝那份好奇心愈發攀升。
他在害怕什麽？
他方才明明看起來很喜歡的。
姜雲姝驀地站起身來，還不待沈度有何反應，擡腿徑直跨到他身前，伸手将他一推。
沈度重心不穩地向後仰去。
本要支撐，又擔心自己的大動作傷到姜雲姝。
晃眼之間。
姜雲姝身形一矮，直接在沈度身上坐了下來。
“小姐！”沈度後仰倒地，驚呼着要起身，姜雲姝手上一推，将他再次推到。
身下是屋內柔軟的地毯。
身上是居高臨下看着他的姜雲姝。
躺下的姿态讓所有光景一覽無遺。
姜雲姝怔然垂眸，只覺這份沖擊性比方才将其握在手中還要強烈。
怎……這麽兇悍？
沈度眼尾發紅，全身緊繃。
霎時就要擡手去擋，卻被姜雲姝更快一步地揮開手，一招致勝。
沈度呼吸一沉，擡起的手懸在半空中，收回也不是，抓住姜雲姝也不是。⑨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姜雲姝，學着他方才情.迷之時不自覺帶動她的動作，嘴裏洩出低啞的乞求：“小姐，當真不可，你這樣弄，我會……”
後面的話語沒了聲，化作一聲粗喘消散在空氣中。
但姜雲姝卻追問：“會怎樣？”
果真如她所願，她又瞧見了沈度這副神情。
甚至比方才還要濃郁。
回答的話語在沈度唇邊滾了幾周也沒能當真說出口。
但沈度的反應已足以說明，繼續下去，會有她更想看到的畫面。
所以姜雲姝加重了力道，另一手甚至移到了他跨上的系帶處。
指尖一勾，他本就系得不緊的系帶瞬間散開。
姜雲姝心跳很快。
她知曉，自己的好奇心太過濃郁，她想親眼看看，卻又有些緊張害怕。
手心的觸感告訴她，那東西握着就足夠兇悍了，放出來更是會沖擊性極強。
伴随着沈度沉重的呼吸聲，姜雲姝緩緩拉動他的褲腰。
“小姐，別……”沈度眸光一顫，各種沖動一齊蹿出。
慌亂的眼神在一瞬變得茫然迷離。
是沈度自己也沒想到的強烈感覺。
來得如此之快，如此洶湧。
姜雲姝訝異于突然的變化，又燙又張，好似叫嚣着要發生什麽。
她下意識停下動作，垂眸一看。
視線還未聚焦在掌心，眼前忽的一晃。
天旋地轉，裹挾着沈度身上撲面而來的熱氣。
“唔……”沈度的悶聲突然埋在姜雲姝頸間。
姜雲姝嬌小的身形被沈度一個翻身落于地毯上籠罩于他的胸膛間。
姜雲姝瞪大眼，只見眼前的一片陰影。
兩人的位置在瞬間發生了調轉。
她後背貼在地上，腰間卻被一只鐵臂緊緊箍住。
沈度緊抱着她，身體壓下，和她緊密相貼。
身體的顫唞清晰無所遁行地被她感受到，掌心的跳動叫人幾乎要抓不住。
直至一切平息，身前的溫度，耳邊的呼吸聲，以及兩人交織的心跳聲都逐漸清晰起來。
姜雲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什麽。
好像終是知曉了方才沈度未能回答的問題。
如果繼續下去。
他就會，像現在這樣。
姜雲姝臉上瞬間熱燙難耐，被壓着的手臂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心緒混亂片刻後，才被她生生壓着稍有平息。
她在沈度的肩頭不自然地別過頭去，目光看着不遠處桌面上燃燒的燭燈，輕聲低喃着：“沈度，你好沉，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了。”
這話說出口，姜雲姝又忽的有些後悔。
沈度一向惶恐于忤逆她冒犯她，稍有一點不敬他便明顯有擔心惹惱她的慌亂。
但這會她只是沒話找話說罷了，就這麽被沈度壓着，被他抱在懷裏，鼻腔裏輕而易舉就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全身都被他的溫度包裹着。
這樣的感覺，她有種說不出的喜歡。
挺好的，她并不希望沈度因此想起那些無趣的禮數身份規矩而迅速退開。
如此想着，姜雲姝霎時收緊手指，原是想借力将他拉住。
卻不曾想，自己手掌一直未收回，收緊的地方并非他的手臂或腰身。
沈度又是一聲重喘，帶着破碎和濃重的沙啞，腰身也随之一顫。
他沒從姜雲姝身上退開，反倒在她頸間蹭了蹭，好不可憐道：“小姐，現在別捏。”
話落。
沈度呼吸仍舊急促，起伏的胸膛不斷在姜雲姝身前貼近又遠離。
如此來回一瞬，讓姜雲姝不由有些擔心地問：“弄疼你了？”
沈度把臉埋在姜雲姝發絲裏搖了搖頭：“不難受。”
她如以往一樣，又問他：“那你什麽感覺？”
本以為這次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每次嘗試，沈度總是紅着一張臉什麽也說不出來。
但不知是因為他此時藏着自己的面色，還是周圍一直未能散去的濃稠氛圍所致。
沈度默了片刻，發出低沉的悶聲，微弱低柔，又因貼近清晰可聞。
他道：“舒服。”
姜雲姝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正打算再追問一遍。
沈度忽的從她身上撐起身來。
姜雲姝一眼撞進他沉暗的黑眸裏，明明一切都平息了，他眸中卻仍舊翻湧得厲害。
沈度直直地看着姜雲姝，再次重複：“小姐，我感覺很舒服。”
姜雲姝有些受不住沈度這般眼神。
像一只将要沖破牢籠的兇獸，明顯能感覺他壓抑下的侵略性，好似下一瞬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兇悍了一般。
姜雲姝下意識移開目光，垂眸一看，不自覺道：“你褲子，濕了。”
沈度：“……”
姜雲姝的羞赧在瞧見那片暈開的濕濡後，又不合時宜地生出了好奇心。
這不是水，她手心還帶着些許黏膩的觸感。
她緩緩抽回自己的手，白皙的手指沾染了與之不符的東西，像是被弄髒了一般。
但她不知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所以她不斷将手掌向自己眼前湊近。
湊近她的目光，湊近她的鼻尖，最後湊近了她的唇邊。
沈度撐在地毯上的手掌驀地酥|麻了一下。
眼眶發熱地看着眼前這一幕，視線幾乎被定格在了即将被姜雲姝貼到唇邊的手指。
“小姐！”沈度啞聲一喝，屈膝跪起，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姜雲姝心虛地顫了下眼睫，小聲道：“我只是，看看……”
話音未落，眼前大片陰影以強勢的氣勢籠罩而來。
姜雲姝微張的唇，沈度低頭帶着他的氣息俯身種種吻了下來。
餘下的話被吞吃入腹，交纏的熱息再次點燃濃稠的氛圍。
唇間翻攪出暧昧的水聲，一直未能平息的心跳聲更加劇烈。
姜雲姝被吻得喘不上氣來。
不過是第三次親吻，沈度的吻就已純熟到她承接不暇。
她的舌尖躲不過他的勾纏，輕而易舉被他卷住，帶着濕濡的熱意輕舔而過，激起周身一陣酥|麻。
她稍有退避，更加強勢的壓迫感便一舉将她牽制住。
他們交換着呼吸，唇邊不時流出叫人臉紅心跳的粗重呼吸聲。
屋外濃郁的夜色好似也為屋內的缱绻做遮掩。
無人知曉主屋中的小姐正與她侍衛熱烈親吻着。
直至許久，燈火映照的房門才逐漸顯露一前一後出現的倒影。
兩道影子僵直站立了一會才先後坐下。
屋內。
沈度紅着眼尾克制着呼吸，粗粝的大掌裏放着姜雲姝嬌嫩的小手。
他用沾濕的棉帕一點點輕柔地擦拭着她的掌心，像是在捧着一件珍寶，唯恐力道過大就将她揉碎了。
與他輕柔的動作截然相反的，是他幾乎快要在心底交戰爆炸的繁雜心緒。
今日發生之事再一次超乎他的想象，他更是在理智幾近失控的邊緣來回了數次。
方才他就已然控制不住自己，壓着她又親又咬，這會都不敢擡頭去看她微腫的嫣唇。
耳邊傳來姜雲姝一聲不明情緒的輕哼聲。
沈度心頭一驚，手上擦拭的動作也頓了一下，而後輕輕将她的手放下，垂頭沉聲道：“小姐，擦好了。”
“哼。”又是一聲輕哼。
沈度不得不擡眸看向她。
姜雲姝倒是一臉坦然地靠坐着，除了雙唇明顯被狠狠疼愛過的痕跡，再看不出更多她受方才之事的影響。
沈度喉結滾動了一下，視線只能從她唇上移開，只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忍不住想再吻她一遍。
他緩聲主動開口道：“小姐，我們不能這樣，這種事，以後還是不要……”
“你不願意？”姜雲姝挑眉打斷他。
沈度：“……”
這不是他願意與否的問題，是……
姜雲姝很快又道：“你若不願，那我就找別的……”
驀地一聲突兀的刺啦聲。
沈度猛然站起身來，高挺的身形在姜雲姝身前籠罩出一大片陰影，沉暗得厲害。
姜雲姝錯愣擡頭，話語止住，微張着唇看着他。
直到他半晌不說話，她不禁皺眉将話題重提，道：“你若不願，那我就找別的……唔！”
發了狠似的吻在沈度彎腰下重重印上了她的唇。
微腫的雙唇被他含住，餘下的話語再次被他吞掉。
胸`前跳動的激烈心跳聲夾雜在他氣急失控的吻中。
姜雲姝吃痛輕呼一聲。
張開的口中便被完全侵入。
那句“你若不願，那我就找別的法子讓你願意”自始至終也沒能完整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