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相柳的怒火

相柳的怒火

夜色深沉,辰榮義軍中。

相柳站在中軍帳前,負手而立,擡頭仰望着天邊一輪皎潔的明月,月光如水灑落,他整個人被月光籠罩,整個人散發出聖潔的光輝。

明天就是約定之期,那個女人就要回來了,又笨又聒噪的,也不曉得記性怎樣,要是敢遲歸,他定要用鞭笞……吓吓她。

相柳挪動了下腳步,卻是向她的帳篷走去,四周鴉雀無聲,唯有低低蟲鳴,他站在她的帳前,不假思索的一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帳篷內漆黑一片,唯有透氣的窗口滲透進來一絲絲的月光,月光正好籠在桌上的花瓶上,瓶內是已經明顯打蔫的花。

“紫花地丁,你若用它泡茶,這味道應該不怎麽樣,你還是留着觀賞吧。”相柳說着話,伸手去撫摸花瓣,他的指尖銀色光華閃爍,原本蔫了的花兒瞬間擡起頭,姿色鮮豔,似乎像剛剛從地裏采摘的一樣水靈。

相柳滿意的看着瓶中的花兒,唇畔上的淺笑剛剛浮起,卻被門邊撲棱棱撲打翅膀的聲音,給擾的輕輕蹙眉。

相柳轉身看向帳外,縮小版的毛球向他飛來,他伸出手,毛球落在她的手背上,發出了一陣叽叽喳喳頗為急促的聲音。

相柳聽着毛球的描述,隐在冰晶面具後的面孔宛如淬冰,他咬了咬後槽牙,冷酷的聲音裏染着惱怒,道:“這個女人果然朝秦暮楚,就這麽和塗山璟跑了?很好!”

他一揮手,花瓶內的紫花地丁瞬間破碎,化為紫色的點點冰碴,散落在桌子上。

相柳一擡手,毛球立即飛出帳外,一抖身軀,化為巨大的身軀,溫順的伏在地上,等待它的主人上來。

相柳剛走出帳篷,帳篷東北方向一道黑影迅速向他襲來,他瞬間警覺,迅速擡起右手,五根手指的指甲一眨眼的功夫化為尖銳的毒刺,而那道黑影來到他身前後,卻突然半跪在了他的身前。

相柳冷冷的凝注着黑影,手上的淩厲未減一分。

“大人,屬下有要事禀告!”

黑影現出容貌,卻是一個做辰榮士兵打扮的人,只見他沖相柳一拱手,道:“那個叫玟小六的女子,已經與塗山家的二公子塗山璟,駕着馬車,向青丘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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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似觀賞般打量着自己尖銳的指甲,并沒有看跪在地上的人,只是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士兵道:“只因這個玟小六可祛除瘴毒,對大人有大用,所以她回清水鎮的時候,屬下一心為軍中以後着想,怕她跑了,一直留心查看,沒想到真的跟塗山二公子為情私奔了!”

相柳将視線從自己的指甲上,轉移到士兵的臉上,沒有說話,盯了他一會兒,又忽而開口道:

“她只是和塗山璟跑了而已,你為何說她為情私奔?還是,有人告訴你,他倆有情?”

士兵聞言,背上陡然出了一層冷汗——他是玱玹的細作,埋伏在辰榮義軍裏已經有段時間了,今日收到通知,讓他告訴相柳玟小六和塗山璟私奔,他想着本來軍中就經常有自願打探情報的,他用為相柳為軍營着想的理由作為監視玟小六的動機,再告訴相柳他兩人私奔一事,本來看着也是天衣無縫,可他沒想到相柳竟然會雞蛋裏挑骨頭似的挑他的話,讓他一時錯愕當場。

“屬下,屬下只覺得一男一女連夜跑路,于情于理,很像私奔,為了第一時間告訴大人,沒有仔細思量,還望大人恕罪!”士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雖然九命相柳殺人如麻,但也不能因此就定自己的罪。

相柳眸色越發冰冷,道:“可你說她為情私奔,玟小六在軍中這麽久,從未與其他人說過她認識塗山璟,更遑論有情,而且知道她與塗山璟有關系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士兵心中大駭,他沒想到,他只說了簡簡單單“為情私奔”這四個字,竟然會引來相柳洞若觀火的分析。

“大人,我……”士兵還未說完,眼前白影一晃,脖子已經被相柳死死捏住,他目眦盡裂,看着相柳冰白色的口唇微微張合,說出的話一字一字宛若對他的淩遲:

“說,你是誰派來的細作,西炎?還是皓翎?”

士兵還想做垂死掙紮,堅決不承認,相柳略歪了歪頭,眼眸瞬間泛出酒紅色的暗芒,是滿滿的嗜殺之色,他的口吻帶着蔑視一切的毫不在意,道:

“你這活口我也不稀罕留,我也懶得聽你再說什麽謊言。”

說罷眼中厲色一閃,五根尖銳的指甲快速收攏,士兵喉嚨裏發出咯咯破碎的聲音,滿眼怨毒的死死盯着他片刻,才瞳孔散大,無力的垂下了手。

相柳松開手,士兵猶如破布娃娃般倒在地上,瞬間兵解為一縷黑散,消散在這世間,仿佛從未出現過。

相柳收了鋒利的指甲,向毛球走去,施施然盤腿坐在毛球的背上,毛球扭過頭,又發出一陣叽叽喳喳的聲音。

相柳聽罷,卻是勾唇一笑,用手撫了下毛球寬闊的背部,道:“你擔心此去會有陷阱等我,怕我只身犯險會被殺麽?想殺我的人多了,我又何嘗在乎,若我連玟小六這個叛徒都擒不回來,也不配做辰榮義軍的軍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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