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迷霧中走出的相柳

迷霧中走出的相柳。

“呵呵,好大的口氣,你馬上就要被我們殺死了,還有這閑情逸致操心我呢?”塗山篌是個很自負的人,自然不會被小夭三言兩語打退堂鼓。

小夭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并沒有什麽閑情逸致,倒是你,真是閑的蛋……”

小夭說話間,刷的一下擡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手中的一顆麻藥冰珠發射了過去,這一下子,用了她所有的力量,力求一擊即中。

塗山篌瞳孔微縮,他在雲辇這方寸之地進退皆受限制,可由于小夭初出茅廬,并沒有太多的實戰經驗,這一擊之下固然力量不弱,但招式仍舊太過明顯,所以她的動作在塗山篌這種靈力高強的人眼中,還是看着慢半拍了。

防風意映娥眉一蹙,正想出手,而身邊的塗山篌已經伸手撈了一個侍衛擋在了身前,只聽啪的一聲冰珠射入皮肉,侍衛都沒反應過來,便兩眼一翻,從雲辇跌落摔到了地上。

塗山篌俯視倒在地上生死未知的侍衛,拊掌對小夭道:“你這暗器好生厲害啊,不愧是九命相柳手下的人!”

阿念見自己帶來的侍衛吃癟,不由得覺得顏面掃地,便大聲沖身邊幾個正在保護她的侍衛喊道:“你們下去殺了她,注意用結界護體!快去!”

侍衛得令,每個人擡手施法,身上都凝結出了泛着金光的罩子,紛紛飛下雲辇,向着小夭成包圍圈走近,慢慢的将她攏在其中。

小夭往後退了幾步,她不确定侍衛身上的結界保護的力度如何,試探的發射了幾個冰珠,冰珠打在結界上,瞬間被金光所融化。

小夭頓時冷汗涔涔,她看向一旁的溪水,迅速用掌心吸了一些水,凝出了一柄冰刃,擋在自己的胸前,由于這接二連三耗費的法力頗多,不似她平日裏練功那般沒有壓力,她喘着氣,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

怎麽,她今日就要糊裏糊塗的死在這裏嗎?

她擡頭看去,只見塗山篌冷冷的凝視着她,他身邊的防風意映,則是像賞花觀月那般,怡然自得的看着她被殺。

真是太欺負人了!

小夭不由得怒火中燒,一生氣就又覺得自己的力量大了些,她用力将手中的冰刃朝着一個逼近他的侍衛投擲了過去,冰刃比起方才的冰珠體積要大許多,紮在結界上,并沒有被瞬間消融,反而是裂出了一點縫隙。

小夭眼疾手快的又凝了一顆麻藥冰珠,自冰刃刺破的裂縫裏射了進去,侍衛本來就對小夭存了輕慢之心,覺得自己肯定不會中招,誰知道胸口突如其來的一點刺痛,他的眉心還未完全擰起,人就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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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幾個侍衛大怒,他們沒想到這個靈力如此之弱的人,竟然可以接二連三的傷了自己的兄弟們,于是再也不敢存輕視傲慢的心思,全力攻擊向小夭。

小夭一看這架勢,自己那是絕對招架不住了,心中默念好女不吃眼前虧,一轉身撒丫子就跑,利用自己熟悉山中的地形,她嬌小的身子,似靈猴一般利用林木和山石的障礙,阻擋身後侍衛的步伐,為自己争取了少許的安全。

塗山篌看的眉心直皺,他眼珠一動,看向身邊一直看戲的防風意映,笑着道:“意映,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箭術吧。”

防風意映訝異道:“篌,我的箭,從來不殺無名之輩,這個玟小六,只是戲弄了阿念姑娘,但着實罪不至死啊!”

塗山篌瞄了眼雲辇裏,正一臉激動之色,看着下面戰況的阿念,見她沒有注意這邊,便便悄悄的攬了防風意映盈盈一握的腰身,在她耳邊旖旎的低喃,說出來的話,卻比毒蛇還毒:

“你忘了塗山璟麽?都怪這個多管閑事的玟小六救了他,她在塗山璟的心中分量很重很重,你殺了她,讓塗山璟肝腸寸斷,讓他自此萎靡不振,讓奶奶對他失望至極……不好麽?”

防風意映被他說的心思浮動,本來她就因為塗山璟還活着焦慮惋惜了好久,今日一聽塗山篌挑撥,瞬間覺得很有道理,看向玟小六的眼睛裏,漸漸的淬了毒。

她單手一擡,一柄瑪瑙色的長弓出現在手中,她手指用力,慢慢的拉緊弓弦,弓弦上本沒有箭,可随着她一點一點的發力,弦上慢慢的凝出一根黑色的靈力箭羽。

她以箭尖對準正在利用障礙物逃走的小夭,眼中戾氣翻騰,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忽而下面的林木中冒出很多濃郁的白色霧氣,這些霧出現的毫無征兆,而且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來,一瞬間竟遮天蔽日,伸手不見五指。

防風意映瞬間有點慌,她扭頭看向原本站在身側的塗山篌,卻發現只有白茫茫的霧氣,竟是連他的一片衣角都看不到了。

“啊!!!”

近在咫尺的慘叫驚的防風意映身子一抖,可旋即再無半點動靜,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防風意映聽出來,這是她情郎塗山篌發出的聲音,她關心則亂,手上的弓箭眨眼間消失不見,她則伸手探向身旁的白霧,那是剛才塗山篌所站立的方向,卻是摸了一個空。

“篌!篌你在哪裏!篌!”

防風意映驚慌失措的喊着,她對于別的事一向心如止水,只要與她無關,哪怕是天塌地陷她都可以冷漠對之,還能當一出好戲看,可這突發的情況出現在了塗山篌身上,她頓時方寸大亂,摸索着将雲辇每個地方尋了個遍,卻是連塗山篌一根頭發絲都沒摸到,他竟然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此時塗山篌究竟在何處?其實他自己也不曉得自己在那裏,反正不在雲辇之中,也不是在地上,只覺得自己漂浮在半空中,身下仿佛是萬丈深淵。

“你竟然想要敢殺她。”一個清冷中,透着濃濃殺意的聲音,由遠至近。

塗山篌努力的看了過去,只見從白霧中,慢慢的走出一個白衣男子,他戴着冰晶面具,他全身潔白無瑕,連發絲都白的似天山聖雪,他幾乎與四周白色的霧氣融為一體,可塗山篌還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

他看着白衣男子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他,他想動,發現靈力不弱的自己,竟全然被眼前的白衣男子克制住了,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可怕好霸道的力量!這個人,究竟是誰?!!

來者正是三個月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九命相柳。

相柳冷冷的凝注着塗山篌,忽而勾起唇角,道:“塗山家的狐貍真是有意思,一個心腸歹毒到我這個九頭蛇妖都自愧不如,一個心腸善良到險些被人折磨死,都不願意為自己報仇,只放些白霧将她救走……呵呵,你們兩兄弟,也是這大荒一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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