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才吉他手
天才吉他手
宋航看着,卻沒有反駁,由他抱着無所作為。被逼視得無處可逃了,心底的勇氣蠢蠢欲動,半晌,他無奈勾唇:“還真是不習慣啊,那就拜托了,淩哥。”
淩诩眼中的宋航,無論嬉笑怒罵都該是積極向上的,這顆初生的朝陽,心底明光爍爍,眼中有碧濤澎湃洶湧,他希望自己永遠追随的人是最耀眼的太陽。
“兒子?”
張寒楓攜着老公,一臉驚訝地出現在兩人背後,
聞聲,淩诩總算放開了宋航,轉過頭揚起一個笑臉:“爸、媽。”
“這是?”
拉過宋航,淩诩實話實說:“我在追求他。”
說起光明正大,在某些方面,他也不會輸給宋航。
兩老顯然都沒料到有這種展開,頓時愣在原地,宋航想了想,還是自我介紹說:“叔叔阿姨好,我是淩诩的朋友,宋航。”
“再加一條,”淩诩撩起上唇,“心上人。”
他父母常年寄居國外,思想什麽的都很開放,就算他喜歡的對象是個男的也沒有表現出不滿。相當平常地打過招呼之後就自覺離開,把時間還給他們年輕人。
等他們走遠了,宋航才問:“這也是你追人的手段之一嗎?”
淩诩搖搖頭:“不是,你是我第一個主動追求的人,随心所欲而已。”
或許是剛剛吐露過心事,宋航罕見的有些低落,夜已經深了,游客漸漸四散而去,他們安靜地走在湖邊的人工沙灘上,清風掠過,淩诩的長發被吹起,宋航伸手撫過,突然從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身上感受到了安心。
“我或許真的在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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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音樂節開啓,就在爍金運動場上,主辦方租了一個大場子,天一黑就陸陸續續迎接觀衆入場,淩诩一大早就被他媽給拉去後臺排練,只能抽着空給宋航發消息。
一整天,宋航都心不在焉的,楊一帆吸着冰激淩,疑惑地問他:“怎麽了宋哥?心事重重的。”
宋航用鼻腔哼出一個單音節,沒開口解釋,對于晚上的演出心癢難耐。
日暮黃昏的時候,淩诩給他打來了電話,那會兒他們剛吃完飯,商量着去哪玩玩。
“我朋友邀請我去看演出,得走了。”宋航放下手機說,“叔叔阿姨你們玩得開心。”
楊一帆愣愣地望着他一溜煙跑遠,嘴裏的烤串才吃了一半。“啥啊?我怎麽不知道?”
怕宋航被擋在外面,所以淩诩打完電話就出來等着了,他換了一條修身的黑色牛仔褲,略顯肥大的藍白色短袖衫紮進了褲子裏,吉他帶子橫過胸前,把衣裳壓得更加貼身,襯得他整個人搖滾範十足。
幾分鐘以後,他等的人飛奔而至,因為是體育系的,所以大氣都沒怎麽喘,看見沒戴眼鏡的淩诩一身酷哥打扮,宋航大腦當機了一瞬間,下意識吹了個口哨:“酷啊淩哥!”
淩诩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嘴角咧得快碰上耳朵根。
他帶着宋航走入後臺,從休息間拖了張椅子出來,放在能看見舞臺的地方,讓他坐下,張寒楓彈過一回合,從舞臺回來,碰到兩個人,熱情似火地問候。
“晚上好啊,航航,”她混不在意地一抹額頭的汗水,兩排大白牙露着,“來看小诩演出的嗎?”
宋航很有眼力見地說:“聽淩诩說阿姨也是很優秀的吉他手,我都想看。”
張寒楓咯咯地笑:“不會讓你失望的!咱們乖乖彈得也很厲害!”
給過路的人讓開半個身位,淩诩笑着提醒她:“媽,你再不上去,Jason要發飙了。”
在國內,張寒楓本人沒有固定的樂隊,演到哪就和哪個樂隊合作,或者人家不缺吉他手了,她就獨奏,這就是曾經以一曲吉他獨奏樂享譽樂壇的天才吉他手。
她俏皮地對宋航眨眨眼睛,身手靈便地從後臺躍上了及腰的高臺,一撥琴弦,全場掌聲雷動,那小驕傲的模樣和淩诩完全是在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宋航目瞪口呆地注視着剛才還小鳥依人似的女人轉眼間就變成了搖滾女歌手,淩诩好笑地說:“吓到了啊,習慣就好了。”
“已經習慣了,”過了最初的震驚,他很快調整了表情,“畢竟有個先例。”
淩诩看得出來宋航對于這種演出剛開始不會怎麽感興趣,所以叫他來的時候都已經過了熱場,很快就到他的part,張寒楓重新上場彈過一曲之後,拿着話筒和觀衆們熱火朝天地歡慶節日,順便引出下一個人。
“大家或許不知道,我有一個兒子,他才是我見過最天才的吉他手,這麽多年來,我從沒見過比他領悟力更強的孩子。”
“到我了。”淩诩反轉吉他,挎在身前,血液在沸騰。
“緊張嗎?”宋航問,看了這麽一小會兒,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仍是被這惹火的演出給吸引住了。
搖滾天生就有一種魅力,引人堕入的魔力,不論是吉他還是小號、貝斯之類的,在一首歌曲中達到前所未有的和諧,仿佛讓樂手燃燒生命以作的表演,和球賽一樣,現場永遠比視頻裏更燃。
臺上的人全身心投入演出,血脈偾張,表情猙獰,但宋航印象中的淩诩始終瘋狂又清醒,故意維持着臉部狀态不崩塌,這或許也是他在酒吧立足的資本之一,畢竟沒有哪個去酒吧消費的客人是真想聽一段演出的。
“想不想聽我和他的合奏?”張寒楓舉起話筒對準臺下大聲呼喊着,“舉起你們的雙手,讓我看到你們的熱情好嗎!接下來讓我們請出——淩诩!”
“淩诩!淩诩!”
“淩诩——!!!”
給足了張寒楓的面子,萬衆歡呼中,淩诩飛身一躍,金發高揚,笑容燦爛如朝陽,俊美無俦。
他的加入猶如是在本就沸騰滾燙的油鍋裏加入了一滴冰水,整個場子轟然炸開,一輪更高的呼聲如海浪一般撲來,觀衆們高呼着樂隊的名字、張寒楓。淩诩的名字,狂熱得如同燎原之火。
見他來了,張寒楓遞出話筒,他龇牙一笑,把着沉重的話筒耍了個花,最後擱在嘴邊低語:“準備好了嗎?”
“淩诩淩诩!!!”
“啊啊啊啊準備好了!!”
大手驟然揮下,和弦炸出一段段爆裂的樂聲,兩個吉他手在舞臺上對壘,看似針鋒相對,實則你來我往,默契無間,淩诩故作低迷的嗓音充滿狂野的魅惑,高燃的副歌部分,他雙手如翻花,汗如雨下,那張臉即便再怎麽扭曲,也稱得上一聲性感。
當淩诩在萬衆矚目中,隐秘地送給他一個飛吻的時候,宋航的心便瘋狂地為這個天才吉他手鼓動了起來,燥熱的音樂,潮濕的喘|息,一切都好像倏然退遠。
他眼中只有一個在獨奏的自信乖張的淩诩,舞臺上的他光芒萬丈,解放天性,有着沖破重重阻礙關鎖的決心與意志,看不慣世間萬物的嚣張氣焰,那張臉是那麽的欠扁,但你又一定會承認,為他心動不已。
音樂節不是淩诩的主場,他只是上了興頭想表演一番,完成自己的part之後就想着要下臺找宋航讨要“小狗的獎勵”,可觀衆并不打算就這麽放他走,一直叫着“再來一首”。
他看了眼他媽,後者捂嘴偷笑,先一步離開了舞臺,其他樂手也紛紛效仿,不一會兒,臺上就只剩了他一個人。
無法,淩诩只能帶着笑坐上臺中央的高腳凳。
“再來一首,我母親的成名曲《寶貝晚安》,”他輕輕地問,“好嗎?”
“好!!”
“淩诩啊啊啊我愛你!!”
僅僅一首曲子,他們就已經完全為這個年輕的吉他手傾心不已,受教于大師級別的老師,他的專業水平毋庸置疑,顏值更是一大加分項。
高腳凳可以360度旋轉,淩诩每次唱到“寶貝”的時候就故意轉向後臺入口,他知道宋航在那兒凝望着自己。
一曲終了,他趕緊跳下舞臺,不僅是為他,也為後面接着演出的其他樂隊,占用太多時間可不是個好的合作對象。
“怎麽樣?”一步躍到宋航跟前,他意氣風發,張揚地笑着問。
宋航站起來,眉眼含笑:“很好,非常不錯,還想聽什麽?總覺得拿什麽誇你都不夠。”
張寒楓簽完了名,加入了他們的話題:“你剛才在和航航表白啊?太浪漫了,不愧是我的兒子。”
注意到另一個當事人懵懂的眼神,她笑着補充說:“這首歌是我當年為了追求他父親寫的,航航如果有意,可以研究研究歌詞。”
這一家子的性格都挺熱情奔放,偏偏淩诩在校內裝得人模狗樣的,忽悠了別人兩年。
“還想繼續看嗎?”等他媽走了,淩诩毫不客氣地坐到他給宋航搬的椅子上歇氣,順便問,“不想看的話我們可以走了。”
宋航彈了一下他腦瓜崩:“我想看的已經看過了,走吧。”
淩诩原地複活,背着吉他也不嫌累,拉起宋航沖出了狂亂的音樂節。
漫步回酒店的路上,他說:“我只表演今天晚上,明後天都是我媽的主場,你要是還想來就叫我。”
觊觎了那把吉他很久,宋航提出了一個請求:“我能彈一下嗎?”
換作其他人,淩诩肯定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可對方是宋航,他求之不得。
“給。”他爽快地拿下吉他,套在宋航身上,“別人不行,但你可以,随便彈,多難聽我都受着。”
依稀記得,他小時候應該玩過吉他,宋航胡亂撥了兩聲,是吉他的音,但完全不成調,他耳根一熱,看來還是沒學好。
“我教你。”淩诩揚着眉梢說,“不要學費,陪我談個戀愛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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