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第 38 章
“是這樣的, 我想請紫蘇姑娘配置一些顏色漂亮又對皮膚有益處的藥粉。”
聞言衛紫蘇笑着說道:“原來是這個,格格放心, 這個容易配置。”
“這樣,我現在就去配,待到晚間,我給格格送過來。”
“有勞紫蘇姑娘了。”
“格格太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雲薔拿着送給衛紫蘇的茶葉點心把人送出了沁鸾院,腳步輕快地回來。
她興致勃勃問道:“格格,奴婢去後院給您摘花去!”
“後院的秋海棠開得可好啦。”
“去吧,咱們先把準備工作做好, 等時芳回來,就開始做肥皂。”
“是!”雲薔拿着籃子去了後花園。
知闌托腮看着廊下随意撒在土裏還沒有長芽跡象的種子,思緒翻飛。
不知道這些從史密斯那邊得來的種子會不會有什麽驚喜等着她。
手工皂起碼要晾曬一個月左右才能充分皂化和定型。
鋪子,她是按照現代百貨大樓展示櫃的設置來裝修的, 也需要大概個把月的世間。
也不知道悟明找玻璃的原材料順不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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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把時間銜接上就好了。
想着想着, 廊下的一個個花盆子又變成了一個個框框, 最後彙聚成了地圖的模樣。
對, 還有地圖。
地圖所指到底是什麽地方, 那裏又藏着什麽樣的秘密?
除了密诏和地圖, 他祖父還留了多少秘密呢?
知闌回過神,對了,她要拟定和胤禛合作的合同!
這麽重要的事情,她怎麽給忘了?
琉璃鋪子,她是一定會開成功的, 這其中的利潤怕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那麽, 給胤禛多少才合适呢?
這是個大問題,她不想未來某一天, 因為利潤分成的事情跟胤禛鬧不愉快。
想到這裏,知闌就正襟危坐了起來。
時芳快步走入正廳:“格格,我阿瑪已經把那些沒有身契的人趕出莊子了。”
“有沒有引起什麽風波?”
時芳搖頭:“那幾個人跟側夫人有些親戚關系,仗着側夫人的勢好吃懶做不說,還常惹出事端來。”
“好在我阿瑪能壓得住他們,倒沒惹出什麽大的麻煩。”
“現如今,您說要把人趕走,莊子上的人不知道多高興呢。”
“那就好。”知闌說道,“一大早就讓你跑一趟,累了吧?”
“我讓雲薔給你留了些點心,你去房間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再出來。”
“格格,奴婢一點也不累,奴婢還從莊子上帶了些桂花回來,可香了呢。”
知闌微微皺了皺鼻子,笑着說道:“我說呢,我們時芳去了一趟莊子,怎麽成了花仙了,身上這麽香。”
“格格取笑奴婢,若奴婢是花仙,那格格就是花神了。”時芳笑着拿了個簸籮過來,把荷包裏的桂花倒出來仔細攤開。
知闌摸了摸自己的臉。
自從徹底和芷琪翻臉,側夫人又被關起來後,她就沒有再修飾自己的容貌了。
呃,出門穿男裝的時候不算。
知闌苦笑一聲,就因為小時候芷琪說不如自己漂亮,鬧着絕食,她就開始修飾自己的臉。
如今想來,跟個笑話似的。
一腔真心喂了狗啊,還是條惡犬。
算了,這些事情都過去了,多想無益。
反正以後,她再不會為了別人而委屈自己!
等雲薔回來,主仆三人就開始制作起了肥皂。
對的,雖然說手工皂簡單,但知闌從來沒有做過,自然要先做最原始的,什麽花樣都沒有的肥皂啦。
手工肥皂的制作流程并不複雜,材料也都是現成的,也就是拌草木灰取堿水的時候狼狽了些,其他都很順利。
她們主仆三人在小廚房裏折騰。
清思院裏,向晚母子卻有些不愉快。
“額娘,求您成全兒子吧。”安瑞跪在地上,流着淚說道。
“我們才相認多久,你就要去參軍?”向晚捂着心口說道,“你這是要剜我的心吶!”
“額娘,兒子絕無此意,兒子只想實現抱負,也為額娘争氣。”
“你……”向晚想說:你是不是不忍心看穆克圖·绮蓮的下場,又不能出手相救,這才想着遠遠離開?
可向晚知道,這樣的話問出來,那就是誅心了。
從此以後,她跟安瑞之間就會一直有心結存在。
可如今納穆福才剛剛重新步入仕途,根本沒有餘力照應安瑞。
若是安瑞真的在戰場上出了事,她餘生都不會安穩的。
“我不會同意的,你趁早收了這心思。”向晚說道,“我會跟你阿瑪說,讓他請個先生過來教你讀書。”
她避開安瑞殷切祈求的目光,面無表情說道:“你好好念書,參加科舉,也一樣能給額娘争氣。”
“額娘!”安瑞還欲再說,向晚已經捂着額頭說自己累了,讓人退下了。
安瑞無法,只能先退下。
“少爺,不然,您去找二格格,讓她去向夫人求求情?”小厮提議。
安瑞看了眼小厮,想起這個小厮是側夫人給他的,他什麽都沒有說,邁步出了清思院。
讓知闌去勸,說難聽點,萬一将來他出了什麽事情,讓知闌如何自處?
這小厮,他原本還想留着的,如今,是留不得了。
這人怕還想着側夫人什麽時候複起,他拿這事去邀功呢。
安瑞要參軍的事情,最後還是傳到了知闌的耳中,彼時安瑞留了封書信,包袱款款已然離家走了一陣子了。
“參軍?”知闌看着安瑞留下的書信難以置信說道,“他怎麽會想到去參軍的?”
上輩子的安瑞一直待在京城啊!
向晚輕捶着胸口:“他是不是怨我對悅雅院那人出手太重了?”
“額娘,您別這樣想,大哥肯定沒這個意思的。”知闌勸說道。
“側夫人有如今的下場都是她自己作的,跟您有什麽關系?”
“那你大哥為何還要離家?”
知闌說不出話來了。
事實上,她也不相信安瑞是為了實現什麽抱負去參的軍。
戰場是那麽好混的麽?一個弄不好命都要交代在那裏。
安瑞會不知道這些嗎?
“額娘,您跟阿瑪說了這個事情了嗎?”
“已經派人去戶部衙門通知了。”
“我還指望着你阿瑪把人追回來呢。”
知闌也希望納穆福能把人追回來。
任何年代上戰場都是拿命去拼的,戰場上本就刀劍無眼,且安瑞的身手也不是一等一的好,能不能平安,還真說不準。
本心上,知闌自然是不希望安瑞上戰場的。
就像向晚說的那樣,好好念書去參加科舉走仕途就是一條極好的路子。
将來,她幫四爺多多地賺銀子,四爺自然會對安瑞照看一二。
若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安穩,抱好四爺的大腿就行,妥妥的!
現如今,安瑞貿貿然就這麽走了,信上只說要參軍實現抱負,什麽也沒有交代,也不知道他從的哪裏的軍,在誰的營帳下,她找誰照看?
納穆福很快回了家。
“我已經讓悟風帶着人去找了。”納穆福臉色不是很好看,他說話的時候硬邦邦的,顯然是怪向晚下手太狠,讓安瑞在家裏待不下去了。
“阿瑪。”知闌想說這事跟向晚沒關系,被向晚阻止了。
“老爺,您看看這個吧。”向晚把一本厚厚的賬本遞給納穆福。
納穆福皺眉接過:“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給我看這個?”
他随意翻了幾頁後,臉色越來越難看了起來。
“這是您那位好側夫人在外頭放利錢的賬本。”向晚冷冷說道,“要是這件事情東窗事發,老爺您的仕途就到頭了。”
她看眼知闌:“不僅如此,咱們這一大家子都等着被發配吧!”
二十多年的事情再經歷一遭,納穆福就老實了。
“夫人,那如今?”
“老爺放心,事情都平了,負責放利錢的那些人,我都已經處置了,如今只要銷毀了這賬本,這事就跟咱們沒有關系了。”
納穆福下意識看向悅雅院的方向,眼裏已經沒有了一絲溫情。
這事情想要徹底沒有後顧之憂,那就得讓首惡永遠閉嘴。
“安瑞的事你別急,我定會把人找回來。”納穆福舒緩了語氣說道,“府裏的事勞累夫人了,我那裏有支上好的野山參,待會兒,我讓人送來,夫人吃了,補補身子。”
“多謝老爺,你我夫妻一體,為老爺操持家務,養育子女,守好府裏,是我的本分。”
納穆福點頭:“府裏和孩子們交給你,我很放心。”
這是把悅雅院那位和芷琪,都全權交給向晚的意思。
“這賬本就不要出清思院的門了,你親自銷毀。”
“衙門還有些事情我還得回去一趟,處理完了,我就回來。”
“是,送老爺。”
納穆福走後,知闌怒道:“穆克圖·绮蓮好大的膽子,這樣的事情也敢參與!”
向晚沒好氣說道:“你阿瑪慣的,怪得了誰?”
她壓低聲音說道:“不過是放利錢罷了,人家以後可是要做天子親家的,這樣的事情在她看來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
知闌:……這嘲諷的味兒都能飄到莊子上了。
“額娘,還好你發現了。”知闌心有餘悸說道,“不然……”
向晚嘆了口氣:“也是我光顧着收尾這件事情,忽略了你大哥,不然,他也不會離家。”
知闌不知道該怎麽勸說,所有人中,安瑞是最尴尬的,若非戰場實在殘酷,他這樣離開家裏出去走一走,其實也是好的。
轉眼到了和胤禛約定的日子,知闌一大早就換了男裝準備出門。
悟風找了幾天都沒有安瑞的下落。
納穆福已經在想辦法找從前的故交打聽新入伍的人裏有沒有安瑞了。
最怕安瑞報個假名參軍,若是這樣,恐怕短時間,根本不可能把人找到了。
安瑞找不到,日子還是要過的,知闌嘆了口氣,帶着時芳和常遠去了酒樓。
胤禛下朝,蘇培盛伺候着胤禛梳洗,換上常服,又奉茶水,這才做出看天色的動作引起胤禛的注意。
“行了,這就去酒樓,不叫你家小公子多等一刻。”胤禛喝了口茶,站起來往外走。
“主子爺,那怎麽是奴才的小公子啊,奴才這不是受了人家的恩惠,那總得回報一二的嘛。”
“嗯,還不趕緊去準備馬車,讓你的恩人久等了就不好了。”胤禛笑着說道。
“哎呦,主子爺,您笑話奴才。”蘇培盛笑着說道,“奴才這就去牽馬車。”
胤禛到的時候,知闌還有意外。
“怎麽,以為爺要爽約了?”胤禛今日心情很不錯,很願意和人說幾句玩笑話。
“四爺哪裏話,您能這麽早過來,小人真是受寵若驚。”知闌笑着說道,“小人喜歡喝廬山雲霧,四爺要不要試試?”
胤禛姿态慵懶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拿起茶盞放在鼻下輕嗅:“香氣鮮爽卻不夠持久。”
“這酒樓也就拿得出這種檔次的茶葉了。”
知闌偷笑,四爺這傲嬌的模樣倒是頗有幾分少年意氣。
“你笑什麽?”胤禛冷哼,“爺下次給你帶些正宗的廬山雲霧嘗嘗,給你開開眼界。”
他看了眼恭敬候着的蘇培盛,從腰間扯下個玉佩:“這個,就當是你救了爺的奴才的報酬。”
知闌可不會推脫,救人可以不求回報,但若人家想回報,她可不會拒絕,更何況是這位爺的貼身之物。
她雙手恭敬接過:“蘇公公有您這樣的主子,真真是福氣。”
“奴才謝主子再生之恩!”蘇培盛立刻下跪磕頭,那動作叫一個行雲流水。
到這兒,他就不欠知闌救命之恩了。
知闌摩挲了下玉佩,心裏滿意極了。
這就又多了一個信物了呢。
把蘇培盛三人打發去守着門後,知闌和胤禛就談起了正事。
當然,可能只有知闌正兒八經覺得是正事,胤禛就是因為牛痘的事情,自覺纡尊降貴給知闌當靠山來了。
“四爺,這鋪子的收益該給您幾成,小人失眠了數日都沒法敲定,不然,你自己來定吧。”知闌一臉光棍地說道。
她仔細想過了,鋪子将來必定要日進鬥金的,給少了,怠慢了胤禛,這人萬一小心眼發作,自己就遭罪喽。
可給很多吧,知闌又實在心疼。
索性,就讓胤禛自己決定拿幾成。
落子無悔!
胤禛好笑搖頭,這瓜爾佳府的小公子還真覺得自己稀罕那仨瓜倆棗的。
若不是府醫一再說牛痘神奇,預防之法可行,他可不會有這麽好的耐心陪着這小公子玩過家家。
“那就,給個一成吧。”胤禛說道。
聽到這話後,知闌的眼睛瞬間跟天上的星星那樣亮晶晶的!
“四爺說的可當真?”知闌急急問道。
“哈哈哈!”胤禛被逗得直接笑出了聲,“當真,當真,你若舍不得,爺可以再少要些。”
橫豎每個月就幾兩幾十兩銀子,沒差的。
“不多不多,四爺您真是個大大的好人!”
知闌立刻從懷裏拿出合同,在分成比例上鄭而重之寫下了一成,然後,她在合同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還按了手印。
見知闌用眼神示意胤禛簽字,胤禛有些不高興了:“爺一言九鼎,用得着這個?”
“四爺您就當安小人的心嘛,有了您的簽名,小人的心才能安定下來吶。”
胤禛有些不高興,但想到牛痘能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到底還是簽上了大名。
不過,他可不會按什麽手印。
知闌可不敢強求,有這位的簽名就足足夠了。
合同一式兩份,知闌給了胤禛一份,小心翼翼把自己那份塞進懷裏收好。
這可是未來帝王的親筆,老值錢了,她要當做傳家之寶!
見知闌這麽寶貝這份合同,胤禛好笑搖頭。
得,就當哄孩子了。
“行了,合同簽了,茶也喝了,爺走了。”胤禛說完就站了起來。
知闌忙問道:“四爺,鋪子開業那天,您過來嗎?”
胤禛:……這就有點得寸進尺了啊。
見胤禛臉上有不虞之色,知闌找補:“那,您不來的話也沒關系,不過,小人得通知您吧。”
胤禛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是有爺的玉佩嗎,拿着玉佩找蘇培盛,他自然會把話帶給爺。”
等的就是胤禛的這句話!
知闌喜上眉梢:“多謝四爺,那四爺等着小人的好消息!”
胤禛哭笑不得點頭,到底把那份合同對折再對折放進了袖袋中。
“恭送四爺!”
胤禛帶着蘇培盛離開後,時芳和常遠才走進包間。
對上知闌的笑臉,時芳就知道事情成了。
“恭喜主子!”時芳說道。
知闌笑着說道:“回府,希望悟明快點帶來好消息。”
到了沁鸾院,雲薔笑着說道:“格格,桂花和海棠花都已經洗幹淨晾幹了,紫蘇姑娘的桃花粉奴婢又細細研磨了好幾次,如今粉質可細膩了。”
說完這些,雲薔才一臉期待地問道:“格格,咱們什麽時候可以做花皂和藥皂啊。”
知闌點了點雲薔的額頭:“知道你急,你先用我教你的法子,把草木灰濾幹淨,我換身衣服就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雲薔可期待她家格格說的各種各樣的胰子了。
知闌把合同小心收好,這才換了衣服跟雲薔她們去做肥皂。
這邊主仆三人其樂融融做着手工皂,那邊胤禛出了酒樓沒多久,就偶遇了隆科多,直接被拉着喝酒去了。
胤禛對這個舅舅觀感其實并不十分的好。
主要是,他不止一次聽人參他內帏不修。
因着皇額娘和皇父母家的關系,皇阿瑪一直護着,每次都是不痛不癢地罰俸,以至于隆科多為人越發嚣張了起來。
酒席上,隆科多多次以長輩的身份灌胤禛酒喝,胤禛虛應了幾次就借故離席了。
這之後,胤禛的臉一直就陰陰的。
蘇培盛小心伺候着,等胤禛睡下了,這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這皇子阿哥有時候也不好當吶!
這日,悟風過來沁鸾院傳話,說納穆福請知闌去一趟靜悟院。
知闌心中一動,想着是不是悟明那邊有好消息了。
果然,她一進書房就看到了躬身彙報着什麽的悟明。
知闌高興地給納穆福請安,然後說道:“悟明你回來啦!”
“格格大安,奴才幸不辱命,已經找齊了格格要的東西。”
“辛苦你了,我還以為要等上好幾個月呢。”
悟明笑着說道:“也是奴才運氣好,打聽到口堿産地多在川省,結果,奴才剛出京沒多久就遇上了川省來的商隊。”
“他們帶的貨裏剛好有口堿,奴才就都買了下來。”
“奴才已經跟商隊說好了,以後,他們每月都會送口堿過來。”
相比口堿,石灰石和海沙就好找多了,且悟明直接買下了礦山,也已經雇了人開挖海沙。
“三樣東西都已經送到了京郊的窯廠,格格随時可以取用。”
“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納穆福讓悟明下去後,對知闌說道,“高興了?”
知闌直點頭:“多謝阿瑪!”
“嗯,那你不生阿瑪的氣啦?”
知闌看了眼納穆福,低下頭,沒說話。
納穆福輕嘆一聲:“府裏的事情是阿瑪失察了,你額娘已經做得很好了。”
“這些年,終歸是我對不住她。”
“阿瑪。”
“我知道,你是替你額娘委屈,只是人生在世,哪裏有人會不受委屈的?”
“你如今常往外跑,眼界要放寬一些,不要拘泥于後宅。”
“阿瑪?”
“知闌,你知道阿瑪為何事事都依着你嗎?”
知闌:……難道不是父愛使然?
納穆福意味深長笑笑:“阿瑪疼愛女兒,自然是希望女兒事事順意的。”
“若你與芷琪一般,只瞧得見眼前的一畝三分地,阿瑪自然不會為你費心。”
“知闌,芷琪最好的前途就是被指個旁支落魄的宗室,但你不同。”
“聽說,你已經跟四爺簽好了合開鋪子的合同?”
知闌微驚,這件事情只有她,時芳,雲薔,還有常遠知道。
她沒有跟納穆福說起過。
時芳雲薔這幾日忙着做手工皂,幾乎沒有出過沁鸾院,且她相信,沒有自己的示意,她們是絕對不會把她的事情往外說的。
即使這個是府裏最大的主子也一樣!
那就是常遠!
還是納穆福派人跟蹤她?
納穆福見知闌臉色不好,笑着說道:“常遠雖然跟了你,但他首先是府裏的家生子。”
“他跟着你是利益和選擇。”
“這麽短的時間裏,你來不及對他施恩,又沒有雷霆手段壓服他,他的忠心能有幾何?”
“知闌,知人善用,知人用人才是關鍵。”
“而你太容易相信人,這是你的好處,也将會是你致命的弱點。”
“阿瑪?”
“如今是我逼着常遠說出了你與四爺之間的事情,若是換了旁人呢?”
“你将來會面對更多更複雜的人和關系,你也要如現在這般顧頭不顧尾嗎?”
知闌愣住。
她一直以為紫禁城裏經歷了一遭,自己已經不懼陰謀詭計,且會謀算人心了。
原來,在她阿瑪的眼裏,她還是個小菜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