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第 70 章

胤禛出事了!

知闌換好衣服, 藏好手铳,把之前藏起來的點心重新放入懷中收好。

她披上薄披風, 撩開簾子問唐榮:“領我去郡王爺的帳篷。”

“主子,郡王爺怕擾了皇上的興致不敢回來,如今,正在林子裏休息包紮呢。”

知闌厲眼掃向唐榮,唐榮忙做出恭敬的模樣:“主子,郡王爺對您情深,這會兒就想見您呢。”

這樣略帶着輕浮的話,連蘇培盛也不敢在她面前說的!

知闌臉色很不好看, 手已經摸到了手铳上,要不是想确定胤禛如今的情況,她都想給唐榮來一下子。

她深吸一口氣:“帶路,我去見郡王爺。”

“格格, 如今更深夜重的, 不如等天明了再去吧。”時芳沒忍住勸道。

郡王爺雖然千好萬好, 但她也不願意格格涉險。

格格雖然什麽都沒說, 但她伺候格格這麽久, 格格的異樣, 她怎麽會看不出來?

“我放心不下郡王爺。”知闌輕聲說道,“你們在帳篷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傻時芳,人家設了局就是要引着她往裏跳的,她不跳不行的。

不然, 這回送來的是胤禛的龍紋玉佩, 下回送來的,就不知道是什麽了。

能讓唐榮這麽迅速且沒有任何猶豫就背主, 對方不僅身份夠,怕也是沒打算留着胤禛的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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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劃這件事情的人是誰,知闌都不用再過多分析就知道了!

“格格,奴婢陪您一起去。”時芳說道,她有功夫,若是遇險,也可以護主子一護。

“格格,奴婢也陪您去。”雲薔說道,她雖然不會功夫,但遇險了,可以殿後,給主子争取時間逃生。

知闌心中微暖,卻是堅定搖了搖頭。

她跟着唐榮過去,不知道會遇上什麽樣的局面,就不要讓時芳和雲薔涉險了。

且她帶着手铳和幹糧,前幾日又摸清了周圍的環境,危急的時候,總能想辦法保全自身。

知闌将龍紋玉佩收到袖袋裏,對唐榮說道:“走吧。”

“格格,郡王爺所在離此處有些路程,奴才已經備好了馬。”

“不用,我騎白雪去就行。”知闌答道。

誰知道這人會不會在馬上做什麽手腳?

“這,白雪通體白色,怕是會引人注意。”

“馬蹄聲難道不引人注意?”知闌冷冷說道。

唐榮到底怕知闌突然又不去了,忙說道:“那奴才幫您去把白雪牽來。”

“不用,我自己去。”

目送知闌和唐榮消失在夜色中,雲薔和時芳互相握着手,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該堅持跟着格格的。”時芳說道。

“沒用的,格格做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雲薔搖頭說道,“時芳,咱們能為格格做些什麽?”

時芳想了想,說道:“我想辦法去見蘇培盛,你就在帳篷裏,若有人過來,就應付過去。”

“我相信,格格和郡王爺一定能平安歸來的。”

知闌牽着馬,盡量放輕腳步聲。

也是奇了,這一路,他們連一個巡邏的侍衛都沒有遇上。

知闌心中冷笑,除了康熙,誰有這樣大的能量能調動巡邏的侍衛?

出了營地後,兩人同時上馬,借着朦胧的月色往林子裏奔去。

行了大概有一刻鐘左右,領路的唐榮勒了勒馬缰,控制着馬停了下來。

“主子,郡王爺就在前面。”他指着不遠處的火光說道。

知闌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不遠處的火堆旁一坐一站着兩個人,兩人都背對着她,只坐着的那位,腰間的黃帶子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添了幾分金黃色,端得是富貴逼人。

“主子,奴才不能離開營地太久,就送您到這裏了。”唐榮說道。

說完,他控制着缰繩調轉馬頭就要離開。

知闌控着馬上前,把人攔住了。

“這兒太黑,我一個人害怕,你把我送過去。”

“這?嗻!”

唐榮無法,只能重新調轉馬頭,領着知闌靠近火堆。

“主子,到了。”唐榮下馬,沖着背影打了個千,這才恭敬對知闌說道。

知闌沒有下馬,而是對坐着的那位說道:“你不轉身嗎?”

“藏頭露尾的,那我就不奉陪了。”

“寧格格這一走,四弟的傷可就好不了了。”安坐在火堆邊的人施施然起身,抖了下衣擺後,又施施然轉過身。

赫然是太子胤礽!

知闌心中輕松了口氣,胤禛如今還平安就好。

相信一國太子還不至于在這樣的事情上說謊。

就見胤礽輕笑了聲,語氣中帶着些上位者的傲慢,開口道:“孤不喜歡擡着頭與人說話。”

這個時候知闌要是識相就得下馬,然後對着胤礽恭敬行禮,并開始正式的談判。

但知闌不!

一直遵從着對方的步調,她就找不到破局的辦法了。

對胤礽這樣的人,出其不意才能有奇效。

且,胤礽想幹什麽,她心裏明鏡似的,這個時候,她略微放肆些,想必胤礽也會不會不體諒的。

于是,她扯了扯嘴角,裝作好奇地問道:“太子上朝的時候,也這麽對皇上說的嗎?”

“然後,皇上給您在龍椅旁加座了?”

胤礽:……!

萬萬沒想到,老四的側福晉竟然是這麽個性子。

有意思!

他也不生氣,橫豎,過了今晚,這人就是自己的,以後慢慢調教也就是了。

“寧格格說笑了。”胤礽做出極有風度的樣子,“不若,請寧格格下馬一敘?”

知闌便也露出了笑意,正當胤礽以為知闌下一步的動作是下馬的時候,知闌又開口了:“不如請太子先給出點誠意?”

“哦?寧格格想要什麽樣的誠意?”

知闌就看了眼沒有胤礽的吩咐不敢擅自離開的唐榮。

“這人背主,太子幫我處置了吧。”

知闌的話輕飄飄的,聽在唐榮的耳中卻猶如重錘擊鼓!

他立刻跪下:“太子殿下,奴才是聽您的命令行事的!”

“那又如何?”知闌接話,“你能背主一次,焉知不會有第二次?”

她看向胤礽笑着說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太子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吧?”

“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麽背主嗎?”胤礽饒有興致地問道。

知闌搖頭失笑,語氣中夾雜着深深的疑惑:“怎麽在太子這裏,只要有了理由,就能背主的嗎?”

胤礽:……當然不是!

若是有了理由就能背主,那他的毓慶宮還不成了篩子?

只是,這人怎麽都不按套路出牌?

她這會兒不應該關心胤禛的情況,急急詢問,然後,他就可以趁勢提出要求了嗎?

如今這樣的對話,讓他覺得心好累啊!

胤礽深吸一口氣,仍是保持着得體的微笑:“當然不是,背主的奴才都該亂棍打死!”

知闌就微微偏頭,沖唐榮示意了一下。

唐榮心一慌,忙磕頭:“太子殿下,是您許了奴才以後跟着您,奴才才背主的,您是未來的皇上,金口玉言,您不能食言啊。”

“啧。”知闌又插話,“你死了,誰知道太子曾經言而無信了呢?”

“哦,我跟這位護衛知道啊。”知闌拖長了尾音,笑着問道,“可,是我要你死的啊。”

胤礽是不是言而無信,跟她又有什麽關系呢?

唐榮瞥見胤礽沖着護衛點頭,護衛的手已經摸到刀柄了,便口不擇言說道:“最毒婦人心!”

“我原本好好跟着郡王爺的,等蘇培盛的膝蓋撐不住了,我就能取而代之!”

知闌擰眉:“所以,蘇培盛膝蓋不好,是你動了手腳?”

不等唐榮回答,她又搖搖頭,說了句:“便是沒有我,你也不會成功的。”

蘇培盛可是一直陪在胤禛身邊的大太監,且歷史上的雍正身邊也沒有一個叫唐榮的心腹太監。

唐榮冷笑一聲:“誰說我不會成功?”

“我不過是在他每日泡腳的水裏加了些寒氣重的藥材,他就中招了。”

“他這麽蠢,怎麽配陪在雍郡王身邊!”

合着這厮還記恨她給蘇培盛送藥膏呢吧。

怪不得背主得這麽利索。

知闌懶得跟他多說,就一副唐榮不除,她就拒絕溝通的模樣。

護衛又看了胤礽一眼,見他仍是點頭,便不再猶豫,拔出佩刀氣勢洶洶往唐榮走去。

唐榮也算有些身手,可哪裏是人正經護衛的對手?

沒對上幾招呢,就招架不住想跑了。

結果,自然是沒有跑掉的。

胤礽有些嫌惡地撣了撣衣袖,冷冷說道:“把人拖遠些處置,別擾了孤與寧格格說話的興致。”

說完,便示意知闌下馬。

知闌見護衛把唐榮拖走,深知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她慢悠悠下馬,慢悠悠走到胤礽身邊,又慢悠悠扯出一個狀似友好的笑容。

然後!

她迅速拿出手铳抵住胤礽的眉心,一臉兇相畢露說道:“你是不是把胤禛殺了?”

“那我就殺了你替他陪葬!”

事情的發展一再出乎胤礽的預料也是胤礽沒有想到的。

但他更加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老四的側福晉用手铳指着!

這玩意一個弄不好是會走火的!

要老命了!

他都不敢賭老四側福晉敢不敢扣動扳機!

呸!

這哪是老四側福晉啊,這就是一頭母老虎!

誰家後宅的女子不是依附着男人活着?

誰家後宅的女子遇事不是找男人拿主意做主?

誰家後宅的女子随身帶着手铳,還敢指着人的!

他是太子,是未來皇帝啊,命可珍貴着,這母老虎是想誅九族嗎!

等等!

等等!

他怕事情洩露,可只帶着一個護衛在這裏。

若這母老虎真殺了他,他特麽的就跟剛剛那太監一樣了啊!

這裏可是圍場!

多少野獸出沒其中吶!

這母老虎再狠一些,把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都扒拉走,那他可就……

識時務者為俊傑!

胤礽一動不敢動,雙手主動舉起,表明自己不會反抗。

随即,他露出一個尚算友好的笑容:“弟妹放心,老四是孤的親兄弟,孤怎麽可能會謀害他的性命。”

要害他性命的,另有其人吶!

知闌可不會被胤礽的表象迷惑,宮裏的人一個個都是演戲的高手。

剛剛這位還用看自己物件的眼神看她呢,現在就喊他弟妹了?

“他在哪兒?”知闌邊問,邊走到胤礽身後,用手铳指着他的後腦勺,對着黑暗中的林子喊道,“出來!”

沒想到那個護衛這麽快就回來了。

也是,能在這個時候跟着胤礽的,必定是他心腹中的心腹,這裏是圍場,她跟胤礽又立場對立。

這種時候,狗腿子不會放心離開太久呢?

萬一被她反殺,就是如今的局面了。

“你再不現身,我可就要在太子殿下的身上開孔子了!”

護衛握着刀從陰影中走出來,一臉兇戾盯着知闌。

知闌心裏有點害怕,但拿着手铳的手很穩。

“把刀扔了,身上的利器也都遠遠扔開。”

護衛照做。

“胤禛在哪裏?”知闌又問道,眼睛一直注意着太子和護衛的動作。

“說!”

“你們是怎麽算計的他!”

“我們事先把沾染了小黑熊氣息的帕子放在了老四的行囊中,然後,把人引去了黑熊的地盤。”

胤礽感覺手铳抵着他後腦勺更緊了,他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以老四和他護衛的身手應該能将将逃生。”

之後就是胤禔帶着護衛“救援”了。

至于在“救援”的亂象中“不小心”打落了穿雲箭,或者再失個手什麽的,那他就不知道了。

“黑熊的領地在哪裏?”知闌又問道。

“往東,快馬半個時辰。”胤礽爽快回答。

他在胤禛出發之前就把帕子放入他的行囊了,是唐榮用這母老虎的名義送的東西,老四根本不會懷疑。

這會兒,老大怕是已經得手了。

這母老虎過去,運氣好,興許還能見着老四最後一面。

“弟妹,孤手裏有穿雲箭,不若,你放了孤,作為交換,孤發出穿雲箭,等侍衛來了,讓他們去救老四。”

“我與老四兄弟一場,若不是心悅于你,我也不會對老四下這樣的重手。”

“如今,我知道你與老四鹣鲽情深,自然不會再有旁的心思。”

知闌一直不語,胤礽便邊溫和跟知闌說着話,邊冷着臉沖護衛使了個眼色。

護衛微微點頭。

胤礽心神微微一松,身體也沒之前那麽緊繃了。

知闌一直留意着這二人的動作,見狀,抓緊機會對着護衛就是一槍。

護衛應聲倒地,胤礽腦子和耳朵都“嗡嗡”的。

萬沒有想到母老虎真的敢射殺護衛!

“你與大阿哥給胤禛找的埋骨地到底在哪裏?”知闌重新把手铳對準胤礽,“如今,這裏只有你跟我了。”

“太子,你別逼我!”

“往東快馬一刻鐘那邊有個小懸崖胤禔會在那邊動手我知道的就這麽多都告訴你了!”

“今日之事我不會與任何人說你別殺我!”胤礽一口氣把話說完。

他是真慌神了,這個護衛是他身邊功夫最高,身手最敏捷的,誰知道也沒能躲過手铳。

那手铳如今就抵着他的腦袋呢!

“那這護衛呢?”

“若是被人發現是我打傷了太子殿下的護衛,怕是會後患無窮呢。”

這話是要殺他滅口的意思?

胤礽更緊張了。

他立刻指了指他馬背上的箭囊:“用箭在傷口上再紮一下,紮穿傷口,你把子彈帶走。”

“我說他是為了救我擋了流箭沒人會懷疑。”

“你放心我什麽都不會說!”

“今晚,我們就當沒有見過!”

那護衛雖然被知闌打中了要害,但也還沒有死,他本來還想拼着一死制服知闌,好讓局面反轉,為主子盡最後一次忠心的。

聽了胤礽毫不猶疑就要僞造他死亡“真相”的話語後,他忽然就失去了拼命的力氣,倒在地上不再掙紮,等着主子給他最後一擊。

“你去拿箭。”知闌冷靜說道。

實話實說,她也不想殺胤礽。

雖說現在四下無人,毀屍滅跡的話,很大概率不會有人知道是她動的手。

但胤礽是太子!

到目前為止,他仍然是康熙最疼愛的兒子。

胤礽真出了事,康熙會如何震怒,會如何徹查,不用想都能知道。

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知闌即便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都不想去賭。

那真是誅九族的罪!

關鍵觊觎弟媳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更何況觊觎失敗還被她反殺,更是臉上無光的事情。

相信胤礽不會自爆,給人笑柄。

且康熙還在呢,他前腳賜的婚,後腳胤礽就要撬牆角,他是有多不尊重皇父啊。

是以,等胤礽僞造了護衛的傷口,把子彈還給知闌後,知闌忍着怒火沒有開槍,只冷冷說了句:“把護衛剛剛扔掉的利器,還有你身上的利器都都放到箭囊裏。”

胤礽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但被手铳指着,只能照做。

“把馬放走。”

說完,知闌率先在唐榮騎來的那匹馬的馬屁股上輕拍了下,把馬放走了。

胤礽:……

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

這母老虎是想讓他在沒有武器沒有馬的情況下走回營地!

這裏是圍場!

他手無寸鐵,運氣不好就給猛獸加餐了!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這手铳雖然不抵着眉心和後腦勺了,但槍口可一直對着他呢。

前車之鑒的護衛還躺在那裏呢,胤礽根本不敢有旁的心思。

若早知道這母老虎有手铳,還是這麽個說殺人就殺人,睚眦必報的兇悍性子,他是說什麽也不敢起歪心思的。

也好在他沒有強求成功,這要是成功了,沒準哪天毓慶宮一聲手铳響,他人就沒了。

罷了,明日午時便是三日之期,他謹慎些,應當能順利回去。

“弟妹。”胤礽生平第一次陪着笑臉跟人說話,“留把匕首給孤吧。”

生死危機解除,他又開始稱孤道寡了。

知闌沒說話,示意了一下手铳。

好的,胤礽知道了,母老虎的手铳不答應!

他輕拍兩匹馬的屁股,心裏祈禱老馬識途是真的,這兩匹馬能轉過頭來找他。

等馬跑沒了影,知闌一手舉着手铳,一手拿起插在地上的火把,這才重新上馬,朝着胤礽口中的小懸崖疾馳而去。

知闌的心其實很慌,她其實根本不想跟胤礽周旋這麽久,她只想盡快找到胤禛,确定他的安全。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胤禛對她來說不僅僅是一個靠山,一個避風港,一個權衡下最合适的選擇。

胤禛,對她來說比她認為的要重要得多。

她沒時間去分辨這是什麽樣的感情,她只知道,她不想胤禛出事,也不能讓胤禛出事。

那樣一個在九龍奪嫡中都能勝出的驚才絕豔的人物不能因為她隕落在勞什子的小懸崖下!

他還有大好的人生和遠大的前程呢!

“駕!”

知闌騎馬跑了沒多久,一直遮着月亮的雲霧忽然散盡,月光變得格外的明亮,顯得知闌手中的火把都有些許多餘。

小懸崖邊,胤禛已經脫力倒在了地上,不遠處,護衛身中數箭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再遠點的地方,一支穿雲箭被斬成了兩截。

胤禔和護衛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但傷勢比胤禛輕很多。

也不知道胤禔是真的蠢呢,還是覺得胤禛在劫難逃,他就這樣明晃晃把刀架在了胤禛的脖子上,一臉快意的笑。

“大哥,弑殺親弟,皇阿瑪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胤禛的聲音嘶啞,嘴唇裂開,明顯有了脫水的征兆。

也是,他自進了林子沒多久就被黑熊盯上,與他不死不休。

到現在,他已經三天沒有合眼,沒有喝水了。

胤禔冷笑一聲,聲音冰冷:“你放心,皇阿瑪只會查到胤礽那個蠢貨身上去,不會懷疑我的。”

胤礽以為會坐收漁利,到最後卻成了觊觎弟媳,弑殺親弟的罪魁禍首,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臉色?

胤禔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除了這兩個最厲害的競争對手,皇阿瑪總會考慮他了吧?

胤禛眼中厲色一閃而過,他何德何能竟然能讓太子和老大聯手對付他。

胤禛垂下眼,想着盡量拖延一些時間,萬一事情還有轉機呢?

他便開始示弱:“我自問素日裏對大哥敬重有加,從未怠慢,大哥何以這般待我?”

“兄弟一場,大哥能否讓我死個明白?”

胤禔勝券在握,正好覺得錦衣夜行實在是沒意思。

聽胤禛這麽問,他便得意一笑,笑容在月光下顯得可怖又猙獰。

“你說的對,兄弟一場,我也不想你不明不白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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