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次,是調情了吧

第十二章 這次,是調情了吧

魏書漠淡聲道:“姜茜,我現在要對你進行一次催眠,如果你在過程中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說出來。”

房間裏只剩下兩個人,病房的窗戶折射出慘淡的光,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我明白。”

“那麽,現在請你閉上眼睛,慢慢将身體調整成最放松的姿勢......”

随着魏書漠刻意引導,姜茜的呼吸聲慢慢變得平穩。

“......你走到一個山谷,沒有人,只有你自己,山谷裏有一扇小門,你走近、走近,最後推開了這扇小門。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很多人。”

“他們在做什麽?”

“在吃肉。”

“什麽樣的肉?”

“紅紅的,帶着甜膩味道,我沒吃過,他們讓我也來一塊。”

“你吃了?”

“是的。”

“房間裏還有什麽?”

“一個冰櫃,一個巨大的冰櫃。”

“走過去,打開它,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血、血!!”

姜茜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呼吸開始急促。

“血!我滿手都是血!”

魏書漠見她陷入夢魇,柔聲安撫道:“姜茜,現在都過去了,你現在很安全,你所看到的,都無法傷害到你,當我從十倒數到一的時候,你将會睜開眼睛,回到現實世界......”

随着倒數結束,姜茜慢慢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環顧四周,最後視線落在魏書漠的臉上。

“我殺人了,我拿着鐮刀……我把它刺進了一個人的心髒……”

說到這裏,姜茜細細的顫抖着,仿佛跌入了冰窖當中。

“我去警察局自首過,他們不相信我,還給我做了心理評估。”

“警察把你送到這裏來的?”

“我自己來的,在這裏可以讓我感到輕松,我現在應該去坐牢的,在這裏和坐牢沒什麽分別,我能覺得好受點。”

魏書漠腦海中有很多的理論可以解釋姜茜這種心理,但他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說出了姜茜此時也許最想聽到的話。

“我相信你沒有說謊。”

“我什麽都想不起來,我甚至連我殺死的那個人是誰我都不知道,求您了,幫幫我,我快被折磨的瘋掉了……”

她猛地撲過來拽住魏書漠的袖口,雙手發顫,仿佛拽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魏書漠垂眸,姜茜手上全是大小不一的抓痕,有的結痂了,有的還沾着血絲。

那都是姜茜自己抓出來的。

注意到魏書漠的目光,姜茜猛地縮回了手,看見自己手上的血跡在魏書漠純白的毛衣上留下星星點點的血跡,她有些局促的環抱着手臂,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

魏書漠溫和道:“手疼嗎?”

姜茜搖搖頭,視線落在魏書漠修長瑩白的指尖。

他像是偶然路過人間的神靈,一塵不染,讓她有些自慚形穢,她盯着那一點血跡,心想自己是不是弄髒他了。

“不用在意,”魏書漠注意到她的目光,将袖口的折疊了幾下,蓋住了那一塊血跡,

“這樣就看不到了。”

“姜茜,再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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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精神病院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魏書漠把李月牙送回到學校之後,便向醫院走去。

王鳳雖然被抓了,但是賣房子還是一個事實,前幾天他找了搬家公司把東西送到了學校給老師安排的宿舍,還沒來得及找新的住處。

之前他不習慣住在教師宿舍,住在那的老師太多了,上樓下樓都能碰見。

和正常人寒暄,一直是魏書漠最不擅長的事情。

畢竟,在一眼就能看出對方謊話連篇的情況下,假裝謙和和保持笑容并非容易的事。

因此他和其他大部分老師的關系都不算融洽。

醫院住院部和門診之間有一條馬路,有很多癌症患者的家屬在陪床的時候,會在周圍租住一個小房子,但是他們支付不起公寓高昂的房價,就誕生了醫院邊上一片老破小的存在,房價低,一個房子還能分割成好多小房間,小房間裏還可以放下上下通鋪,一個床鋪租金一個月二百塊,其餘水電費均攤。

魏書漠路過那一片民房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聲音。

“書漠?”

魏書漠眸中寒光一閃,卻并沒有轉頭,也沒有停下腳步。

可那人不依不饒,緊走幾步繞到了魏書漠眼前,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魏書漠冷冷的注視着他:“賀遠,我不認為我們是那種可以問好的關系。”

“書漠……你還在怪我對嗎?”

賀遠緊蹙着眉,做出了一個自認為十分深情的表情。

魏書漠發出了一聲冷笑。

倒不是在嘲笑賀遠,而是他自己。

誰都有年少輕狂,分不清所愛之人是白癡還是混蛋的時候。

也可能像賀遠這樣,是個混蛋的白癡,腦子裏永遠只有自己拿不出手的魅力,站在旁觀者的立場,實在惹人發笑。

“書漠……諾諾她……還好嗎?”

“你是站在什麽立場問這個問題?用五萬塊把孩子賣掉的父親,還是你有一天良心發現,覺得之前自己過得太混蛋了,想做點什麽讓自己良心好受一點?”

“你話沒必要說得這麽難聽,當年我也是有苦衷……”

“苦衷?”魏書漠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詞。

“所以,你現在想讓我同情你?覺得你把諾諾抛下,然後帶着所有的錢人間蒸發,是因為你的苦衷?”

“書漠,你別這樣……我知道錯了,我承認那個時候我是出軌了,但那也是因為我們在一起那麽久,你一直不讓我碰你,我是個健康的男性!我也需要發洩……我……”

魏書漠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滾。”

這是魏教授對人說過最重的字。

他已經在極力的克制着自己,藏在寬大衣袖裏的手指死死的掐進掌心。

可賀遠依舊不依不饒:“書漠,我回來了,我們還能回到以前的對嗎?”

賀遠撲上來拽住魏書漠的手腕,他的力道很大,魏書漠被他帶的一個趔趄,後背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上。

“書漠,你看着我,你還是愛我的對嗎?”

“松手!”

魏書漠想掙脫開賀遠的手,但對方力氣實在太大,之前還做過拳擊教練,魏書漠只拿過筆的手自然抵不過他。

看着那張惡心油膩的臉越來越近,魏書漠胃裏不停的翻湧,毛呢外套因為掙紮滑落肩頭,漏出純白的毛衣。

他像個雪白脆弱的垂耳兔,激起人淩虐的邪欲。

賀遠猩紅了眼,看魏書漠的眼神就像在盯肉的狗。

他早就想*他,可惜魏書漠連親吻都興趣缺缺,好幾次都是他主動,更別提做那檔子事了。

“寶貝,我真的好想你,讓我摸摸……”

說着,賀遠惡心的手就鑽進了魏書漠的毛衣下擺,撫摸上了他單薄平坦的腰線。

魏書漠屈辱的死死咬着牙,雙手不停掙紮着,骨節都用力到泛白。

他飛速思考着脫身的方法,不知怎麽,腦海裏突然浮現了那張吊兒郎當,輕佻又散漫的臉。

像是錯覺一般,下一秒,一道戲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這次,是調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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