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寶寶,我們喝點酒吧◎

這幅畫畫完後, 以及是下午三點多了。

現在是冬天,舟青山這裏黑的很早,快四點時候以及可以看到隐隐的霞光。

蘇棠音小心收起那張還未幹透的絲巾, 放入特制的器具中保存, 嘀嘀咕咕小聲祈禱:“這幾天天氣好,你可別給我竄色啊。”

景柏看得想笑,拿過她手上裝好的絲巾,另一只手熟練與蘇棠音十指相扣。

“寶寶, 去湖邊看看嗎?”

他指的是舟青山後面的那個湖。

蘇棠音當初送那幾只怪物離開的時候, 去的就是那個湖邊,那條湖通向六峽峰的峰頂。

那裏的風景很好看,但蘇棠音沒有時間欣賞,去的幾次都是送那些怪物離開。

蘇棠音問:“我記得那裏有個小山坡, 風景很好,但太多人了,要去嗎?”

景柏回應:“總會有人走的,等等看呗。”

是蘇棠音剛才跟他說的話, 他現在拿來跟她說。

蘇棠音輕笑,只覺得景柏有時候真的挺可愛的,“好吧,你都這麽說了,那就答應你啦。”

他們今天來沒有開車, 等走到湖邊的時候,已經快五點了,山峰後面只能看到一點點日頭, 紅霞鋪了半邊天。

蘇棠音挑眉:“看來咱們還算幸運, 你看那裏沒多少人。”

遠處的小坡上架了很多涼亭, 以往白天那裏都是人山人海,因為風景很好,不少人會在那裏取景。

今天他們來的或許晚了些,山坡上雖然有人,但卻不算太多,還是有落腳的地方。

景柏拉了拉她:“走吧。 ”

舟青山是個旅游景點,這裏的開發區很多,即使是一個小山坡,上面也是種了很多觀賞樹,架了不少的亭子供游客休息。

蘇棠音和景柏往上走的路上邊走邊說:“阿景,我媽媽之前也來過舟青山,這裏的很多地方她都去過,留下了很多照片,那些照片我一直帶着,你見過嗎?”

景柏搖頭:“沒有。”

其實是見過的,在五年前他就将蘇棠音的底細查了個幹淨,包括她的家庭背景和父母,但景柏也只是看了照片。

蘇棠音低頭輕笑,看不出來傷心,仿佛只是想笑而已。

“寶寶,你想去見她嗎?”景柏問,“我可以讓聞煦查。”

蘇棠音停了下來,與景柏交握的手緊了緊。

景柏察覺到她的緊張,側首一看,某人果然已經垂下了頭,碎發遮擋住側臉,瞧着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他一瞬間就心疼了,急忙彎腰去捧蘇棠音的臉,“寶寶,你想見她的話我可以讓聞煦去查,我帶你去找她好嗎,別哭,我心疼。”

蘇棠音沒哭,只是對景柏的話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只能沉默以對。

她小聲解釋:“我沒有……”

可低沉的語氣卻讓景柏誤以為她情緒低落,怪物見不得妻子傷心難過,心裏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刺疼,顧不上人多,雙手捧着妻子的臉,小心親着她的臉頰。

“寶寶,我這就打電話讓聞煦去找,馬上就能找到,明天我們就回去見她好嗎?”

他一下下啄着蘇棠音,高大的身軀在她面前彎下,雙手捧着她的臉,能将她整張臉都包裹在內,完全不顧身邊人看過來的眼神。

蘇棠音的臉忽然紅了,音量也忍不住高了些:“阿景,我沒有!”

景柏還在哄她:“寶寶別哭,我現在給聞煦打電話。”

他說着就要拿出手機給聞煦打電話,蘇棠音直接奪過手機,拽着景柏找了個沒人的涼亭坐下。

景柏:“寶寶?”

蘇棠音咬牙:“幹什麽呢,我沒說要見她。”

“可是你剛剛不是想——”

“我沒有想媽媽,我——”蘇棠音嘆了口氣,說了句:“我對她的記憶不多,印象中她确實對我很好,但她離開的太早,我們沒有那麽深厚的感情。”

“寶寶,你真的不想她嗎?”

“阿景,都過去二十多年了,我們沒有見過面,對我來說,思念早已被時間沖刷掉,更多的是一種執念。”

因為記憶逐漸模糊,所以她會一遍遍看母親留下來的日記,走過她走過的路,父親疏遠她,年少的她只能告訴自己,記憶中的母親對自己很好。

随着年紀越來越大,心智逐漸成熟,也逐漸意識到自己過去的那些做法其實只是自欺欺人,要是真的在乎她,怎麽可能會二十多年一次都不來看她?

父親同樣如此。

蘇棠音嘆了口氣,靠在身後的欄杆上,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阿景,早都過去了,我有獨立生活的能力了,如今也有了新的家人,所以過去的那些事情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

她雖然看起來完全不在乎這件事,但景柏還是一陣心疼,攬着蘇棠音的腰身就要把她腿上抱。

“寶寶,我們不想了。”

蘇棠音冷臉推開了他,麻木說:“景柏,這是在外面。”

某只怪物總是不分場合時間抱她或者親她。

“寶寶,那我抱抱你。”

見妻子拒絕,景柏只能收回手,朝蘇棠音那邊坐了些,攬住她的肩膀将人往懷裏抱。

不算太過親密的動作,只是單純的擁抱。

蘇棠音靠在他的肩膀上,景柏的氣息順着空氣環繞在鼻息和鼻翼,心下忽然就很安寧。

“阿景,我真的不在乎的。 ”蘇棠音捏了捏他的手,“你不要總是太過緊張我,我是個成年人了,能自己處理很多事情的。”

景柏貼了貼蘇棠音的額頭,“寶寶,我們是夫妻,你總說夫妻不能隐瞞對方,需要對彼此忠誠,所以你不能隐瞞我,無論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又或者是我惹你生氣了,你都要及時跟我說,不能藏在心裏自己難受,知道嗎?”

蘇棠音有些詫異,景柏怎麽忽然這麽會說人話了。

她仰起頭去看他,怪物的下颌線條清晰疏朗,眸光溫柔,眼裏的光明亮,像是察覺到了妻子的目光,他垂下頭看她。

昏黃的夕陽掃在他的臉上,修挺的五官更加清俊。

景柏湊過來親吻她的唇,不是那種很深入的吻,只是在唇上輕啄幾下,像極了安撫的動作。

瞧見他這麽小心翼翼的樣子,蘇棠音笑的不行,縮進他的懷裏,“阿景,你真的好可愛。”

景柏将蘇棠音抱緊,臉頰貼着她的額頭:“寶寶,我們晚會兒再回去吧。”

“好。”

天色逐漸黑下來,當最後一抹殘陽消失,湖邊幾乎沒什麽人了。

景柏替她緊了緊衣領,毛茸茸的領口圍在蘇棠音的脖頸處,只露出光潔的小臉。

“冷不冷,寶寶?”

“不冷的。”

穿的很厚,出門前景柏特意讓她穿了件羽絨服。

景柏還是擔心她吹着風,小聲跟她商量:“寶寶,我們回去吧。”

蘇棠音搖頭:“再看一會兒,再有半小時回去。”

“好。”

“阿景,快過年了,還有半個月。”

“嗯,我知道。”

“今年過年在這裏過嗎?”

“好。”

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家,在哪裏過年都可以,起碼年年歲歲,她都會陪着他。

***

回去的時候已經六點,天色徹底黑透。

他們披着星光回到民宿,剛推開門,方霞和湯守就看了過來。

“回來了?”

蘇棠音點頭回應:“回來有些晚了,吃飯了嗎?”

方霞放下手上的東西:“沒吃呢,飯還在鍋裏沒熟呢,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墊墊?”

“不用了方姐,我們在外面吃了一點東西,等開飯再吃吧。”

蘇棠音松開了景柏的手,他很自覺地去廚房幫忙做飯。

“方姐,我幫你收吧。”

院子的角落裏曬了些臘肉和臘魚。

方霞笑着拒絕:“你穿的太幹淨了,小蘇你歇着吧,你們是來住房的,你看小景天天幫我們做飯,你還幫着幹活,這成什麽樣了?”

蘇棠音自顧自接過挂起的臘肉,狡黠地眨了眨眼:“沒事的方姐,做臘肉的時候讓我吃一口就行。”

方霞故作詫異:“你怎麽知道明天要蒸臘肉?”

兩人相視一笑,歡歡樂樂收着東西。

景柏那邊也和湯守做好飯了,端上來後上面下來了一對情侶,蘇棠音來的第一天就見過他們。

女孩子坐在蘇棠音的對面,親昵地喊她姐姐。

蘇棠音笑着回應。

“姐姐,你和你的丈夫結婚多久了?”

蘇棠音還沒來得及說話,景柏先開了口:“九個月了。”

他記得還怪清楚。

“那你們是誰追的誰啊?”

“我追的她,追了兩年呢。”

女生推了推自己的男朋友:“人家追了兩年,咱們還是我追的你呢。”

蘇棠音扶額低笑,喝了點小酒後覺得渾身熱熱的,撐着腦袋看那對小情侶。

他們應該還沒畢業,總之臉上都是青春朝氣,蘇棠音看的心暖,放在桌上的手被人悄然握住。

景柏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看向她的目光很溫柔。

他好像在遺憾,當年他陷入沉睡的那幾年,錯過了蘇棠音的大學時光。

蘇棠音毫不懷疑,如果景柏醒來的早,很可能會僞造身份跟她進入同一所大學,在學校裏面追求她。

他從不願意浪費一點跟她獨處的機會。

蘇棠音想到這裏,逗他的心上頭,将酒遞過去:“阿景,喝兩口不?”

景柏不太能喝酒,主要是喝的少,兩人在家裏很少喝酒。

但這酒是蘇棠音遞過來的,她就算是喂毒藥,景柏都會毫不猶豫喝下。

“好。”

景柏接過酒,一口氣悶下。

如蘇棠音所願,他劇烈咳嗽起來,如玉的臉漲的通紅,眼尾隐隐有水光。

方霞和湯守連忙給景柏遞水,蘇棠音卻捂住嘴笑了起來。

“小景,喝點水壓壓,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了。”

景柏擺手拒絕。

蘇棠音勸說方霞:“方姐,沒事的,舟青山當地的酒有很多年的歷史了,他喝點也挺好的,沒關系的。”

景柏果然很快調整好了狀态,原先漲紅的臉已經看不出來紅意。

方霞瞧他看起來沒事,只能坐了回去。

吃完飯上樓,蘇棠音沒注意到身後的怪物順手拎了瓶酒。

剛刷卡開門,她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推着進了屋。

“阿景!”

屋內沒有開燈,空調也沒開,景柏将空調打開。

在黑暗中蘇棠音也能視物,得了景柏的命門後,視力也比之前好上不少。

但身前的人呼吸粗重,一貫冷淡的呼吸在此刻也逐漸炙熱,蘇棠音聽的耳根紅,莫名有些心慌。

“阿景,我先開燈。”

她伸手在牆上摩挲着想要去找開關,剛摸到凸起的開關,一只手壓在了她的手背上。

“寶寶,我們喝點酒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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