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地球

克拉克站在特殊病房外, 透過玻璃窗看着衛斯理被推進去, 接受又一輪全方位的檢查。一名護士彎下腰來, 動作輕柔的采了一些血樣。

克拉克微微皺眉,轉而又放松下來, 多年的合作,他信任布魯斯, 對方一定和斯塔克談好了條件。

衛斯理身上的變種人控制器, 放在其他任何手術臺上, 風險都會過高, 乃至克拉克可能承受不起後果。而放棄取出它, 又像是慢性自殺,随着時間推移, 衛斯理成年後,還會面臨更多的問題,甚至可能每天都有生命危險。

克拉克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現在唯一的問題是——他還沒有和衛斯理溝通過。

現在看來, 身體檢查的下一步, 就是上手術臺了, 可衛斯理從昨晚昏迷後,到現在還沒醒來。

另一個角度想,這或許也是好事。

克拉克有些莫名的不安, 他的目光無法從病房裏被醫生護士圍着的單薄少年身上移開——有些秘密即便布魯斯也不知道,衛斯理不止是個有氪星血統的孩子,還真實的在危難時給予過他幫助,是他的朋友。

或許正是衛斯理特殊的能力導致他至今昏迷不醒,但克拉克也有期盼,衛斯理如果在手術後醒來,那個代表噩夢的控制器就已經從他身體裏消失了。

“先生,先生?”

克拉克從思緒中回過神,剛轉過頭,正和另一名護士對上了視線,對方有些直勾勾的看着他。

克拉克扶了扶眼鏡:“是的?”

“請你到辦公室去登記一下衛斯理·菲爾德的信息。”

“我記得之前已經把信息發給你們了?”

“還需要監護人簽名,請問你是他的監護人嗎?”

克拉克點點頭,但他仍為護士的熱情摸不着頭腦。他能清晰注意到,護士在跟他說話時瞳孔輕微放大,呼吸加快,手無意識的整理了鬓角的頭發,這說明對方對他很感興趣。

意外的插曲讓克拉克哭笑不得,但他還是無奈的跟着護士去處理那些文件,即便他本能的覺得,這些繁複的手續、都是斯塔克刁難布魯斯的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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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個外科團隊屬于私人的,唯一需要聽報告的老板就是斯塔克了。

而很快,克拉克發現,不止是這一名護士表現出了對自己的興趣。

直到克拉克穿過走廊時,無意中看到一側的玻璃反光,才突然意識到原因。

昨天沒有回家,早上他是在韋恩莊園換的衣服。

從護士們熱情的表現來看,恐怕這身西裝價值不菲。

克拉克搖了搖頭。

……

托尼親手調試新盔甲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他從操作臺前站起身,到一旁覓食。

新鮮蔬菜汁和藍莓幹,最近嘗試的新養生**,讓他感覺還可以熬更多的夜。

“賈維斯,有科爾的消息嗎?”托尼在工作室裏散起步,欣賞他前段時間搬下來的十幾輛豪車。這些收藏車輛那美觀的外形和高人一等的性能,偶爾能給他提供一些不錯的靈感。

只是他此時端着杯子走來走去,另一只手拿着藍莓幹袋子,往嘴裏倒,腳步茫無目的,實在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事。

他好像約過誰?

沒等他回憶起來,賈維斯的聲音出現,同時托尼身邊顯示出全息投影,跟着他的腳步移動着。

首先是一段油管視頻,就是常見的“自白”式影像,一個人對着鏡頭不停說話。

标題是:幸運神就在我們中間。

托尼挑了挑眉毛,大概已經知道這個視頻是什麽意思了,因為之前他已經看了不少,要不是視頻裏的亞洲女孩真是漂亮的驚人,他早就不屑的關閉了。

可看了一段,托尼還是失去了耐心,直接暫停後問道:“概括一下,賈維斯?”

“鶴田麻衣,亞洲裔名媛,從事模特工作。幾個月前,她嫁給了地産商之子歐文·史密斯。在這段視頻裏,鶴田麻衣講述了她因為毆打丈夫被捕的真實經歷。”

聽到被捕,托尼才又升起了點興趣,尤其是跟“神秘的”科爾有關,這裏一定有點貓膩。

忠實的管家繼續道:“鶴田麻衣遭遇家暴長達六個月,在她被捕前一夜,歐文·史密斯酒醉,暴力行為升級,拿起廚刀攻擊鶴田麻衣,危機關頭……”

“危機關頭,”托尼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重複道。

“鶴田麻衣突然反擊,歐文·史密斯渾身多處骨折,昏迷了半個月才醒來。”

“噢!”托尼道:“可憐的歐文,姓史密斯?我見過他嗎?調出鶴田麻衣的資料。”

“被捕後警方認為證據不足,但找不到其他嫌疑人,再加上鶴田麻衣的确長期遭到家暴,她很快被釋放,随後鶴田麻衣活躍于網絡,創立了‘幸運神’網。”

托尼站住腳步,眯着眼翻了翻鶴田麻衣的資料,包括警方檔案,都證明這個女孩說的是真的。

托尼重新打開那個油管視頻,跳着看了兩段,到後半段時,視頻才變得更加有意思。

鶴田麻衣舉例說明,要将丈夫打成那樣,每一拳理論上至少需要200到250kg,而在視頻中,她在專業人士的監督下為自己做了好幾項實驗,她的拳頭甚至比不上喜歡健身的普通女性,加上身體的沖擊,一拳最多只有50kg。

“打開那個……‘幸運神’網?”

嶄新的網頁在眼前打開,不得不說,鶴田麻衣的審美水平不低,這個網站簡直精美的超過“我愛鋼鐵俠”網。

因為已經開通了一段時間,網站有不少的浏覽量,再加上油管的宣傳,越來越多人在這個網站下留言,稱自己遇到了一些無法解釋的幸運事件。

“篩選資料,賈維斯。”

托尼自己也有一份科爾的研究檔案,包括科爾經常出現的時間、逐漸擴大的範圍、以及科爾經常幫助的對象。

比如這個鶴田麻衣,就是比較典型的獲救者。

托尼敢說,再給自己一段時間,他就能讓賈維斯随時捕捉到科爾的行蹤了。

科爾的新消息無益于強心劑,托尼鬥志滿滿的回到工作臺前,與此同時,他猛然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麽——

“睡衣寶寶!”

“先生,有件事我想需要您知道。”

托尼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什麽?”

“dna庫,先生,我想你找的人出現了。”

托尼所有的神情瞬間收斂了起來,他擡起頭,靜靜看着眼前的空氣,好半天才道:“什麽……”

斯塔克旗下的全球dna庫,不得不說,是一個尋找失蹤人口的傳統方法,也算是消極怠工的尋人方式。

起初給賈維斯下達建立數據庫的命令,還是聽到消息那個晚上,托尼有些多愁善感才這麽做,事後他壓根沒有再提起這樁事。

托尼的神情一時有些空白。

……

當頂頭上司的車風馳電掣的出現在斯塔克集團特殊醫療部門的大門口時,目前還沒見過幾次真人的醫療部門ceo助理磕磕絆絆的從辦公室裏沖了出來。

托尼·斯塔克看起來沒有和他寒暄的意思,心情不佳的問道:“那個孩子在哪?”

“哪個孩子?”一時還有點懵的助理戰戰兢兢的問道。

托尼深吸了一口氣,摘下墨鏡:“布魯斯·韋恩送來的那個。”

“喔!當然!”助理只後悔自己沒有更多的參與不久前的身體檢查,趕忙道:“這邊。”

托尼很快如願以償了,只是即便此時,他也不能準确的描述自己的想法,以及他接下來會做些什麽。

布魯斯·韋恩只要求一切醫療過程以及數據保密,但這個保密可不包括他托尼·斯塔克本人。

托尼推開門,悄無聲息的走進了監護病房。

來的路上他已經知道,這個孩子還處在不明原因的昏迷中,他的醫療團隊正在商量,是否盡快将變種人控制器取出來,還是等病人從昏迷中醒來再說。

托尼漸漸靠近了病床,腳步仍然有些遲疑,最終,在幾米遠的地方,他就站住了腳步。

他微微偏頭,仔細打量着無知無覺的病人。

還不到十六歲,這孩子看起來十足的虛弱,臉色很難說是因為生病蒼白,還是本來就這麽白,臉頰沒有血色,只有嘴唇看起來又紅又幹燥,似乎随時會裂開。

托尼屏住了呼吸,想從這個孩子的臉上看出點什麽。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年輕時就是個少見的美人,即便人到中年,也依舊非常吸引旁人的目光。但此時,他有點不确定,這個孩子看起來格外的……漂亮,可他的臉上有多少是自己母親的影子,托尼已經有點分辨不出來。

“查到了嗎,賈維斯?”托尼戴上眼鏡,接近自言自語的問。

“是的,先生,從衛斯理·菲爾德中城高中的入學資料中,發現修改的痕跡,這個假身份幾乎完美,但他之前的所有生活照,都有後期處理的痕跡,他父母和親屬的資料,也是捏造的。”

“他到底是誰?”

“衛斯理·菲爾德,先生,”賈維斯道:“根據篩選,和他匹配度最高的身份是原本居住在巴爾的摩的……”

托尼靜靜的聽着耳邊賈維斯查到的資料,同時眼前的鏡片上雪花一樣閃過層層疊疊的新聞網頁。

沉默在病房裏蔓延,許久,托尼道:“夠了。”

賈維斯的聲音驟然停止,過了一會兒,電子質感的男聲平靜的總結道:“他是你的家人,先生。”

“不,”托尼被提醒了一般,快速轉過身,語氣生硬的道:“他……是實驗室的産物,他沒有父母,更沒有和我、以及我的家人一起生活過,他不是我的家人。”

“但在血緣上,他的确和您有相似的dna。”

“只是一部分。”托尼強調道,也像是在提醒自己,現在他搞明白自己在抵觸什麽了:“血緣不算什麽。”

他重複道:“血緣不算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對家人格外敏感的托尼與大型真香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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