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陸洋陽回去的時候草摩波鳥正從他的房間內走出來,顯然是準備要離開了。
陸洋陽沖他笑了下,就想進房間去,不過草摩波鳥卻輕聲叫住了他,聲音很小的說道:“拜托你,好好照顧他……”
陸洋陽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點點頭,就算草摩波鳥不說,他也會照顧一下草摩慊人的,畢竟那人現在是他的飯票。
這一天,就在陸洋陽照顧草摩慊人當中平平淡淡的過去了。直到當天晚上,草摩慊人的燒才退了下去,只是還是有點反複。
草摩慊人絲毫不顧自己那不适的身體,冷着臉不斷跟陸洋陽說他要洗澡。陸洋陽假裝沒聽見,但草摩慊人見他那表現,竟然不要命似的直接下了地,搖搖晃晃就要往浴室走。
陸洋陽嘆了口氣,無奈的将那人強行拉回床上坐好,輕聲道:“我給你擦身行不?波鳥醫生說了,你不能洗澡。等着,我這就給你弄盆熱水來。”
說完也不顧草摩慊人的反應,直接走進浴室打水了。
等他出來後,草摩慊人也沒說什麽,只是很配合的脫掉自己的衣服任由陸洋陽幫他擦身體。
陸洋陽任勞任怨忙活了老半天,沒半點抱怨。倒是讓一直冷眼看着他忙活的草摩慊人臉色變了變,眼神也越發幽深。
第二天,草摩慊人已經不發燒了,就是頭還是有些暈乎乎的,四肢無力。
陸洋陽見他這樣,心裏放心了許多,便去上學。他隐約記得今天學校似乎有個活動,前兩天班裏就不斷有人在談論,也有人在布置了。有活動,等于有熱鬧。雖然陸洋陽已經過了喜歡湊熱鬧那個年齡了,但還是有些好奇,想看看這活動是什麽。
到了學校後,看到校門口挂着的大橫幅,還有裏邊被各種小攤占領的操場,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學園祭。
陸洋陽也沒有回自己的班級裏去,直接找了個燒烤攤,點了一些燒烤就坐下吃了起來。他好久沒吃這些東西了,要是再來一些啤酒就更好了。
陸洋陽正吃得爽快,身旁的位置卻突然有人坐下了。他擡頭看了下,是一個有着一頭銀灰色頭發,長相……豔麗的男人,此人眼角下方還有一顆淚痣,看起來有點眼熟。
此時那男人正面無表情的看着陸洋陽,似乎是認識陸洋陽的。但陸洋陽卻對這人完全沒有印象……不,要硬說的話,貌似某部動漫裏邊是有的。不過,現在這裏應該是果藍的世界,應該不理由出現他所想的那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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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陸洋陽低頭繼續頭,完全不理會身邊的人。唔,味道真不錯!
等他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身邊那人似乎已經忍受不住了,冷聲道:“洋陽。”
陸洋陽擡頭看了他一眼,咽下嘴裏的肉,點點頭:“你好,有事嗎?”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麽一號人物,而且也很肯定,原來的草摩洋陽也應該不認識這人。
“你不記得我了?”男人挑眉,雙眼淩厲的看着他。
陸洋陽果斷點頭:“是的,不認識,沒有半點印象,再見。”再也不見!陸洋陽直覺的,這人會是個大麻煩,能不見最好不見。
結果他還是沒能走成!那人拉住他的手臂,冷着臉道:“你要去哪!你消失了近十年,還不夠嗎?!”
陸洋陽回頭冷冷看了他一眼:“真是抱歉啊先生,我不認識你。你說你認識我,那麽請問證據呢?還有你說我消失了近十年,那麽假設這是真的,十年前我才六七歲而你大概也是這個年齡,那麽小的孩子你覺得有可能會記得一個人一記就十年,并且一見面就能一眼認出來嗎?你以為這是拍電視劇還是怎樣?!”
“你跟我要證據?那好,要證據是吧,跟我過來!”男人邊說邊對陸洋陽拉拉扯扯,想将他帶走。
陸洋陽自然奮力掙紮,嘴裏不機關炮似的:“先生請放手先生請自重先生請顧及一下您的臉皮先生請要點臉面先生……”
“夠了!”男人臭着臉回頭吼了一句,然後朝着前方招了招手,只見前方一名足有兩米多高的大塊頭男人快速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将還有些愣神的陸洋陽扛到肩上。
陸洋陽急忙狠狠打那人,拼命掙紮,但是沒用。那大塊頭就跟金屬制品似的,完全不疼不癢,活似陸洋陽的拳打腳踢連撓癢癢都比不上似的。陸洋陽最後無奈了,只能死狗似的挂在大塊頭身上,不動了。反正他就不信這人還能吃了他不成。
直到十來分鐘後,大塊頭男人才将他塞到一輛不小的房車後車座裏。此時車子裏邊已經坐着好幾個人,而且個個都穿着統一的灰校服,都在打量着他。
陸洋陽淡定的捋了下自己亂掉的頭發,轉頭看向跟着他一起進來的那個銀灰發男人,冷着臉問:“先生,請問你這是想綁架我嗎?”
“噗!”男人還沒回答,坐在陸洋陽邊上的另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生倒是笑起來了。“跡部,想不到你竟然會綁架人……”
被稱之為跡部的男人卻沒有理會他,反而問:“人都到齊了嗎?齊了的話就走吧。”
其中一個留着紅色妹妹頭的男生一臉吃驚道:“跡部你吃錯藥了吧,我們這才剛來,我車都還沒下校園裏的東西還沒吃上呢!”
“冰帝裏邊的還不夠你吃嗎?啊嗯!”跡部聲音冷得可以掉渣了,一個眼神丢過去,那個妹妹頭頓時安靜了下來。
“跡部先生,可以不要忽視我這個苦主嗎?還請你放我下車,今天我們學校舉行校園祭,有活動。”陸洋陽板起臉,認真地說道。只是他心裏卻一點也不平靜,各種草泥馬歡奔着。跡部?有着一頭銀灰色頭發,長相豔麗眼角有淚痣神情永遠高傲,身邊永遠有個大塊頭保護跟随着他……尼瑪,這絕逼只有跡部景吾才有如此标準配套!為何跡部景吾這個網球王子中的人物會亂入到水果籃子裏邊?!
“你以前都叫我景吾的……算了,等會回去後我再跟你解釋,現在,你先安靜,不要說話。”跡部景吾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輕聲說道。
陸洋陽冷哼一聲,懶得跟這種□□者說話,拿起手機撥打草摩慊人的電話。他得通知一下那人,否則見自己遲遲沒回去,那人指不定會發瘋。而且,若是自己現在在跡部景吾這裏出了什麽事,草摩慊人指不定能看在他平日裏“乖巧懂事”的份上來幫他一把呢。
電話很快便被接通了,草摩慊人有些慵懶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沒有“莫西莫西”開頭的問候語,幹脆利落一句話:“誰,什麽事?”
陸洋陽有些苦逼道:“那個,家主大人,我是洋陽。您認識跡部景吾不?我現在在這人手裏,他似乎認識我但我卻不認識他,而他死活不肯放我走呢。”
“哦?”草摩慊人語氣似乎帶着點不爽,冷聲道:“把電話給他。”
陸洋陽聽話地将手機遞給跡部景吾,笑眯眯道:“跡部先生,我們家主大人想找您談談人生吶~”
跡部景吾臉黑得一比鍋底,動作粗魯的幾乎用搶的拿過陸洋陽手中的手機,語氣高傲道:“啊嗯,洋陽的家主,你好。”
“呵呵……跡部家的少爺跡部景吾,你想對我的人做什麽?”草摩慊人的語氣帶着絲殺意,草摩洋陽是他的人,他不允許別人對他動手!不管是出于任何目的!
跡部景吾臉色微變,顯然也聽出來電話那端的人語氣裏的不以為意以及殺意。對他這個跡部家的少爺的不以為意,在明知他是跡部家唯一的繼承人的情況下,卻還敢這樣跟他說話并且語氣裏确确實實有殺意……這人,很不簡單吶!在日本境內,敢這樣跟他說話的,也只有那麽個別幾個有着上千年歷史的神秘家族了。
“真是抱歉……請問您是哪位前輩?”
“呵……跡部少爺見廣識多,相信很容易猜出來,沒兩人會這樣跟你說話了不是嗎?”
“您是草摩家的?是草摩家的家主嗎?”跡部景吾語氣很肯定。還會用“家主”這種稱呼的,而且聲音聽起來還那麽年輕的,只有草摩家族了。有千年歷史,一直傳承至今且跨域發展着的家族。據說,草摩家的家主似乎才二十多歲,并且因為身體原因,所有事務都交由草摩紅野去打理,自己基本上不會出現在任何人面前。
原本跡部景吾還猜想過,會不會草摩家根本就沒有什麽家主?不過後來他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的爺爺曾經告訴過他,草摩家的家主一直存在的,若是哪天家主沒了,那麽草摩家也離滅亡不遠了。
“看來跡部少爺果然很聰明呢。那麽,現在,還請将我的人送回到草摩本家,可以嗎?”語氣有些散漫,卻帶着絲不可拒絕的意味。草摩慊人現在雖然幾乎已經将所有事務都交給了紅野去打理,但卻不代表他會拿一個跡部家沒有辦法。跡部家族也不過近百餘年歷史,如何比得過他草摩家!
跡部景吾臉色有些鐵青,語氣中的高傲完全不複存在,聲音帶得些微的請求意味:“草摩先生,真是抱歉,但……洋陽他是我弟弟,我很确信他就是我小時候走散了的弟弟……”
“不可能!”草摩慊人語氣中多了一些不耐:“草摩洋陽是我們草摩家的人,自小就在我身邊長大,根本不可能會是你弟弟,更別說小時候走散了。跡部少爺,有病還請趕緊去醫,否則我不介意幫你通知一下你的爺爺或者父親。哦,抱歉,我忘了你的父親已經死了,呵呵……”
跡部景吾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了,他敢保證那個人一定是知道他的父親早在幾年前就跟着別的女人私奔了。為了不丢盡家族的臉面,加上當時是特殊時期,他爺爺不得不對外宣布他父親已經死去。這件事明明很隐密,但他完全沒想過草摩家的家主竟然知道!
“跡部少爺,我希望在半小時之內,見到我家洋陽,否則我不介意讓跡部家……呵呵……你懂的。”草摩慊人說完便挂斷了電話,站起來狠狠将桌子上所有東西都掃到地上,眼神狠辣。
草摩洋陽是他的,不管是做為人還是做為寵物,草摩洋陽都只能是他的!他不容許,任何人來觊觎他的人,他的東西!
那頭,被挂了電話的跡部景吾咬牙切齒的對司機道:“去草摩家主宅!”
司機有些遲疑道:“少爺……”那個家很詭異的!
“叫你開你就開!”跡部景吾聲音大了不少。那個司機也只能咬牙往來那個方向開了。
“跡部先生,現在可以将我的手機還給我了嗎?你快把他捏碎了。”陸洋陽很淡定的伸手。
跡部景吾馬上将手機還給了,忍了忍又道:“剛剛我們的對話你聽到了吧?我說你是我弟弟,是真的。大約十年前,我在馬路上發現你倒在那裏,就将你帶到醫院去。後來你醒來了,卻什麽也不記得了,而我怎麽也找不着跟你相關的身份證明,便求着爺爺将他收養了,成了我的弟弟。”
“然後呢?”陸洋陽頗有些興趣地問。他想确定一下,這是不是又是自家妹紙所寫的另一篇雷文。
“然後……我們相處得很好,感情跟親兄弟似的。但一年後,有一天我帶你去街上玩,結果後來你卻失蹤了。我怎麽找,都找不着你,你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的消失了……”
陸洋陽點頭,這個設定貌似他家妹紙也是寫過的。主要內容是,一個小男孩在家受到虐待,然後逃跑出來最後餓暈在馬路上。之後他被另一個高傲小男孩也就是跡部景吾救了,而跡部景吾對他還很好很好。為了不離開那個人,他就故意裝失憶XD……然後這期間兩人感情好得有些過了頭,就在兩人離開竅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小男孩突然就失蹤了,失蹤得很徹底。
直到十年後,跡部景吾即将升大學的時候,當年那個小男孩卻又突然冒了出來,并且身世還很神秘……
對了,貌似他家妹紙當初給男主起名的時候并不叫“洋陽”的吧!而且,貌似他家妹紙還沒寫完神馬的……
“所以,跡部,他就是你這些年一直在找的人?”忍足侑士好奇地問,眼神一直在陸洋陽身上打轉。
“嗯……”跡部景吾苦笑,“只是我沒想到,當我找着你的時候,你卻什麽也不記得了……到底,十年前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會不記得我?你不是說過,會永遠記得我,要跟我永遠在一起的嗎?”
陸洋陽聳聳肩:“跡部先生,我猜你一定是弄錯人了。先不說我是草摩家的人,自幼便在家主大人的身邊長大的,以前連學校都沒去過,且說這已經十年了,你如何能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弟弟呢?”
“直覺!”跡部景吾臉上帶着一絲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一見到你,我的直覺便告訴我,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相信我不會認錯人的,不信你将衣服袖子撸上去,我記得你的手肘關節處有一顆紅痣。”
陸洋陽将信将疑地照做了,然後果然在自己的手關節處發現有一顆小小的紅痣。他來這麽多天,還沒發現過有這一特地呢!
“果然!”跡部景吾臉上笑容真實了一些,聲音也很柔和道:“現在你相信了嗎?”
陸洋陽搖搖頭:“不信,我還是不信。我從小就在我們家主大人身邊長大的,根本沒有離開過草摩家。而且,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辭,沒憑沒據。”有關跡部景吾的那部小說他雖然沒有仔細看過,也沒有寫完,但卻也清楚草摩洋陽不可能跟跡部景吾有交集。
草摩洋陽從小就在草摩慊人的身邊長大的,除了幼兒時期,幾乎都沒有離開過。再者,草摩家也不可能将被動物附身的人放到外邊去!
“證據……到了這份上,你卻還要跟我要證據……”跡部景吾眼中閃過一絲難過的情緒,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一個視頻,遞給陸洋陽。
“這是曾經,你過生日時錄下的。因為你失憶了,并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所以我就将撿到你的那一天當成了你的生日。而這個視頻,是你當時提議拍的……說來,你那裏就像是知道自己很快就會消失似的,那段時間總會纏着我,總會讓我幫你拍照顧拍視頻之類的……”而事實上,在拍完這段生日視頻之後第三天,洋陽就消失了……
陸洋陽看了一眼視頻,只見一個長得精致的男孩指着一個比他身體還高的蛋糕,對着身邊長相清秀的男孩道:“洋陽,等一下我讓保镖把你抱起來,然後你就吹了蛋糕上的蠟燭怎麽樣?”
“哥哥,我們一起吹吧!我想跟哥哥一起吹!”說完小男孩捋起衣袖,一臉“準備大幹一場”的可愛表情,陸洋陽卻注意到小男孩的手彎關節處,确實有一個小小的紅痣,跟他手上的位置一樣。
陸洋陽沒再看下去,将手機丢還給跡部景吾,冷哼道:“真是抱歉,我實在是對此沒有半點印象。既然你一意認識我是你弟弟,那麽我想一會等見到我們家主大人,你可以盡情找他求證一下,謝謝。”
他可是很清楚,以草摩慊人那霸道極端的性格,怎麽可能會承認陸洋陽是別人家的弟弟。在草摩慊人的思想裏,不管是東西,人還是動物,只要是他的,他都不允許別人觊觎,更不允許別人奪走。這也是小說中,陸洋陽會一直被草摩慊人關小黑屋的原因之一。
跡部景吾沒有說話,顯然也很頭疼這一點。草摩家的家主,只是短短的交談了幾句話,他便清楚的意識到那個人很不好說話。而且,感覺上應該是有些極端偏激的人……若是将他激怒了,那麽後果可能會是自己所承受不起的……
誰讓他跡部家,根本沒辦法跟草摩家相擔并論!哪怕他們家已經是日本境內數一數二的財團了……但,在草摩家千年來所積累下來的人脈,資産等等面前,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陸洋陽也樂得沒人吵他,打開手機上的音樂軟件,戴上耳朵,一邊聽音樂一邊玩手機游戲。
其實車子裏還有不少人,不過大家見跡部景吾的臉色真的很不好,而且他們的軍師忍足侑士又一直在一邊給他們打眼色,因此就連平日裏最鬧騰的妹妹頭日向也完全不敢出聲了。跡部發起火來很可怕,忍足腹黑起來更可怕!萬一這兩人聯起手來,他們就不用活了!
很快車子便到了草摩本家大門口了,意料之中的被攔了下來。陸洋陽伸出頭對着保安擺了擺手,保安才将車子放行。
在陸洋陽的指路下,車子很快便駛進了草摩慊的主宅。車子停下手陸洋陽便也不理會其他人,自己先下了車快速走進正廳裏。意料之外的,草摩慊人此時即沒有看電視看書,更沒有半躺着假寐,而是在處理一堆文件。
陸洋陽心裏暗叫不好,通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已經摸清楚了草摩慊人的一些習慣了。比如,心情極度不好的時候,他會讓紅野傳一些麻煩的報告或文件之類來處理,只為了讓自己冷靜一些。
陸洋陽此時突然很不合時宜的想起一句話:心情不好?寫張卷子冷靜一下吧。
看到陸洋陽進來,草摩慊人擡起頭冷冷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過來幫你分類。”
陸洋陽摸了摸鼻子,走過去将桌子上那一摞文件一份一份整理出來。草摩紅野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時被壓迫久了,每回草摩慊人跟他要文件的時候都會給出這麽多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