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睡一覺起來，顧飛整個人神清氣爽。等他洗漱完坐在餐桌上，面前是母上大人一早從他昨晚指定的那家早點店帶回來的餐點。
“喔~”顧飛嚎叫一聲，抱住自家老媽，二十多歲的人了撒起嬌來一點壓力都沒有，“謝謝媽，我真的太愛你了！”
顧爸爸為了兒子能吃到新鮮的魚，天還沒亮就提着工具出門釣魚去了。
顧媽媽嗔怪的看了眼顧飛，“你呀，盡是些虛的，真愛我那就多回來看看我和你爸。”
說到這顧飛就心虛，雙手握在一起不停作揖，“對不起我錯了，今年過年我一定回。”
顧媽媽這才滿意，打聽起另一個兒子的消息，“那小問呢？”
“他也回。他攢了好多假，估計到時候過年在家待的時間比我還要長。”顧飛邊吃邊說，就假期這個問題蘇問還特意跟他炫耀過。
顧飛當時眨了眨眼，也不說話，直接反轉攝像頭讓他看見飯桌上的各種硬菜。
蘇問當場破防，并大罵白人飯。
顧飛就着他的怒罵聲當下飯音樂，當天多幹了一碗飯。
啧啧，你在不列颠仰望星空，我在種花家滿漢全席。
嘻嘻。
顧媽媽聽了高興極了，“那太好了！”
回家了的顧飛打開了了不得的開關，當即停下手，噘起嘴酸言酸語道：“好哇，果然還是沒見到的兒子香些。”
顧媽媽顯然對自己兒子戲精的一面并不陌生，熟練的配合，并說出“海王”發言，“好了，乖，你們都是媽的心肝小寶貝。”
“貪心！我居然不是唯一！我要鬧了哦。”
此時沈遷安剛好從院子裏回來，才一進門就見到這一幕，他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
咳，有些羞恥。
顧飛黏着自家老媽的動作一僵，接着若無其事的坐正繼續吃飯
顧媽媽可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麽眉眼官司，她一把拉過沈遷安将他按在座位上，“小安吶，快過來吃，我正準備去叫你呢。”
沈遷安起得比顧飛早半小時，那時候顧媽媽剛準備出門給顧飛帶早餐，他跟顧媽媽打過招呼後就在旁邊的菜園裏先逛了起來。
顧媽媽拉着沈遷安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問昨晚睡得怎麽啊，有什麽缺的嗎，住得還習不習慣什麽的...
沈遷安乖巧耐心的挨個回答，并見縫插針的誇了一番顧媽媽的細心與溫柔。把顧媽媽誇得高興得合不攏嘴。
等顧媽媽走後，沈遷安端着碗粥湊近顧飛，沒頭沒尾小聲說：“很可愛。”
指的是他剛剛的撒嬌，顧飛知道，但他當做沒聽見，垂着頭專注自己的飯碗。
嗯，粉絲真美味。
等吃飽喝足，顧飛摸出手機雙手舞動。過了會對側着頭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的某人說：“我去給陳濟上墳了，你在家待着還是跟我一起？”
“一起吧。”沈遷安站起身。
“行，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弄完我帶你去我們鎮上逛逛。”
“好啊。”
他們這次來掃墓的一共四人，最先的發起者叫李游。他畢業後就在本市工作，來回很方便，也是給陳濟掃墓次數最多的人。
另外一個叫趙恒，他家高中畢業就搬走了。這次是跟朋友約了一起自駕游，順路路過這裏，就剛好給故人掃個墓，也有故地重游的心思。
剩下的兩人就是他和劉禾。
等顧飛到說好的集合點的時候，嚯~放眼望去都是人。
沈遷安很是震驚，脫口而出，“那個陳濟人緣這麽好？不可能啊！”
顧飛無奈的撇了沈遷安一眼，雖然确實不可能，但來祭拜人家的就少說幾句吧。
沈遷安說完也意識到不妥，抿起嘴對顧飛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這時一個穿着白T恤，沖鋒褲，看起來很時髦的小青年跑了過來，十分自來熟的攬着顧飛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飛哥，好久不見啊，還記得我吧。”
沈遷安本能的對這個人感到不喜，但看了眼沒有任何動作的顧飛，選擇保持沉默。
“趙恒，好久不見。”
顧飛準确的喊出來人的名字。趙恒顯得非常高興，顧飛視線游離了一瞬，嗯...還是不告訴他要不是劉禾跟他說，他是真的不記得有這麽一號人。
老天，大家出社會後誰還記得幾個初中同學的名字啊。
趙恒親熱的攬着顧飛的肩膀，指着一堆人裏陌生的一男二女說“飛哥，這幾人是我的朋友，聽說我要給老同學掃墓後就一起跟過來了，你不介意吧。”
顧飛滿頭問號，“呃...為什麽要問我介不介意。”
這問題問得好像他跟陳濟除了同學外還有其他的關系，能做陳濟的主一樣。
“啊，習慣了。因為飛哥不管是當校霸還是當學委都當得太深入人心了，身上那股令人信服的氣質讓人不自覺的就将飛哥當成領導，想聽飛哥的話呢。”
“校霸？”那兩個陌生的女孩宛如聽到了關鍵字，“嗖”的一下湊過來，雙眼放光，“有故事，說來聽聽。”
一旁的劉禾也走過來，他明顯聽到了趙恒說的話，此時正眉頭皺起驅散圍起來的幾人，“好了，別耽誤時間了，別忘了正事。”
趙恒并沒有理會劉禾，而是拉着顧飛面對那兩個他帶過來的女生說:“我飛哥那可一直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上到老師下到學生，沒一個不喜歡他的。在外他能跟社會上混的牛鬼神蛇們碰一碰，在內能讓男女同學們為他尖叫。面對老師他是好學生，即便打架鬥毆又早戀依舊能當學生會幹部。面對學生他是大家敬佩的大佬，即便被嚴厲的抓紀律、被告老師都不會有人讨厭他呢。”
顧飛摸着下巴思索，這話前面聽着好像是在誇他，怎麽越到後面味道怪怪的？
他初中早戀過？他怎麽不知道？
其他人也品出了點其他味道，不知什麽時候人都圍過來了。那兩個女生微妙的打量了一眼笑嘻嘻的趙恒，又看了眼顧飛。
嘶，是瓜的味道，這兩人有故事！
沈遷安在趙恒說顧飛早戀的時候瞥了一眼顧飛，剩下時間都在盯着趙恒。他像一條蛇一樣躲在暗處，在察覺到某些不一樣的氛圍時精準快速的鎖定了目标，斟酌着在合适的時候給與目标致命一擊。
一旁的劉禾再次跑出來阻止，他上前一步與趙恒行成對峙，“趙恒你胡咧咧什麽呢，說話得負責的。”
跟他們一起的李游左看右看，嘴巴張開又合上，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
趙恒無端有些冷。怎麽回事？今天天氣預報不是有33度嗎。他搓了搓手臂，不甘示弱的說道:“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劉禾本來還要說什麽，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閉嘴，還神色複雜的看了顧飛一眼。
那眼神非常有靈性，很有層次感。
“？”
顧飛理所當然沒讀懂，實際上他現在頭頂滿問號在飛，“等一下，各位打斷一下。”
他站出來先是朝着劉禾說:“你為什麽沉默了？還有你最後看我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不要搞得我當年真的做過那些事啊！
然後他又轉過頭面朝趙恒，“還有你。”
趙恒挺了挺胸膛，昂着頭趾高氣揚的看着顧飛。
“你看我不爽？為什麽？”顧飛語氣裏是單純的疑惑，他并沒有生氣。
實際上趙恒的話并沒有讓他覺得很冒犯，他雖然在某些方面有些遲鈍，但對人的好意和惡意他還是分得清的。
趙恒說話的語氣裏帶着莫名的酸與向往，還有其他複雜的情感，唯獨沒有惡意。而且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之間大概發生過什麽事。
但問題是顧飛搜完自己記憶都不記得自己跟這人有什麽交集，所以顧飛才如此疑惑。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難不成他才二十五歲就開始記憶退化了？
劉禾擡手捂臉，一臉慘不忍睹的樣子解釋道:“你忘了你搶了他女朋友的事了？”
沈遷安頭“咻”的急轉過來，震驚的看着顧飛。
顧飛比他還震驚，一個問題引發更多的問題。
“啊？我搶了他女朋友？什麽時候？誰啊？”媽呀，有這回事？我怎麽沒有一點印象？我不會真的失憶過吧？！
“就高中二年級那會啊。”劉禾說道。
“啊？”顧飛發出了一聲更大的疑問，情不自禁道:“我跟他高中都在一個學習？”
家人們真的很懵，他們不是初中同學嗎？原來高中也在一起啊...
“......”
“......”
顧飛話音剛落，四周頓時一片安靜。
過了一會後，只聽一聲“噗嗤——”
沈遷安捂住嘴，面對四面八達投過來的視線，艱難的不讓自己再笑出聲。
好了，不管顧飛早戀是不是真，看這樣子都不會對他産生威脅。
劉禾也蒙了，喃喃道:“你忘得這麽幹淨的嗎？”
顧飛還是一臉懵逼的模樣，而趙恒...趙恒整個人都快碎掉了，他抖着手，嘴唇也跟着顫抖，眼裏貌似浸上一層水光，“你根本就不記得我！！！”
悲憤到破音的聲音足以看出他破大防了。
慘、太慘了，多年後再遇前情敵，一頓輸出後對方慢慢回了兩個字“你誰？”
嘶——是誰自作多情啊。
代了代了，兩個女生同情的目光轉向趙恒，同時心裏連連嘶吼——搞快點！我還能代！讓我繼續代！
顧飛摸摸鼻子，怎麽回事？怎麽有種自己是個忘了糟糠妻的渣男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