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去幹架

第003章 第三章 去幹架

紀修找到紀雲的時候,紀雲正和一幫狐朋狗友在一起喝酒。

紀修踹門進來,薅住紀雲,在衆人圍上來之前,把昨夜剩下的半管精神體抑制劑推進他體內。

花錢買的,不能浪費!

紀雲嗷嗷叫着。

四肢撲騰,想要掙脫紀修。

周圍人反應過來,呼喊着圍聚過來。

紀修松開紀雲,看着圍聚過來的人,眼中不見絲毫畏懼,滿是興奮。

幹架。

紀修從來不怕。

精神體只有F級時不曾畏懼,現在更不會。

揍這群烏合之衆,紀修都不用融合精神體。

紀雲連滾帶爬,躲在人群後面,色厲內荏地叫喊。

“紀修,你這麽嚣張,想好後果了嗎?”

紀修擡腳将一個偷襲的人踹飛,冷笑。

“後果?這不就是哥哥你的後果嗎?既然做了,就別當懦夫!”

昨夜那種沒有後手的算計,紀修斷定不是出自“缜密的紀夫人”之手,那麽幕後指使者只能是他“心大腦空的好哥哥”。

□□硬剛不過,有人召喚了精神體。

五顏六色的精神能量閃爍。

可惜,最高等級也只是B級。

紀雲被注射了半管精神體抑制劑,精神體被死死壓制,無法召喚。

紀修幹翻了第三個人。

強烈的不安在紀雲心中升起,他恐懼地看着戰鬥中心的紀修。

對于紀修這個“弟弟”,紀雲向來是嫉妒的,嫉妒中又夾雜着恐懼和自卑。

紀修就像“別人家的孩子”,從小聰敏優秀。

十三歲紀修提前覺醒F級的精神體,一度成為帝星權貴圈的嘲諷對象。

紀雲以為他會墜入淤泥,不再是高挂在天空,皎潔卻遙不可及的月亮。

但是,沒有。

即使精神體強度只有F,紀修依舊優秀地“遙不可及”。

他耍的諸多“小手段”、“小算計”,除了讓他更加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沒有把天上的月亮拉下來一點兒。

帝國第一軍校。

滄瀾帝國半數将官都出自這裏。

當他知道紀修的理論成績得了S,他慌了。

他清楚帝國第一軍校的分量。正因為清楚,他才慌了手腳。

如果讓紀修進了帝國第一軍校,紀修必定會蛟龍入海,紀家不可能再壓制束縛他。

那麽,紀家的繼承權,所有的財産,再沒有他染指餘地。

紀修把最後一人踩在腳下,向紀雲看過來。

紀雲渾身一激靈,努力把自己蜷縮起來。

揍了這麽多人,紀修也受了傷。

衣服在打鬥中扯破了好幾處口子,嘴角帶着淤青。

臉上的淤青絲毫未減紀修帶來的壓迫感。

紀雲被迫仰着頭,看着迫近的紀修。

被踩住的左腿傳來鑽心的疼痛。

紀修身體半伏,居高臨下看着坐倒在地上的紀雲,笑容明朗燦爛。

“哥哥知道錯了嗎?”

紀雲涕泗橫流,疼得結結巴巴。

想要嘴硬,根本不敢。

他的腿,一定被踩斷了。

“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不敢了。紀修,你饒我這一次。……”

對于他的話,紀修一個字也不信。

報複的目的已達到。

他不能真的弄死紀雲。

紀雲不足懼,他的母親卻需要忌憚。

“哥哥錯哪了?”

“我不該教唆魏以荇騙你,給你下藥。又安排人堵你……”

紀雲哭哭啼啼地招供,把昨天的事講了一遍。

經過紀修這些年的“毒打”,紀雲已經學乖了,老老實實招認,從不嘴硬。

嘴硬除了讓他多受皮肉之苦,半點兒好處也沒有。

聽他招供,紀修果然移開了踩着他左腿的腳。

“說謝謝。”

“謝謝。”

紀雲不明白,但不影響他順着紀修。

紀修踢了一腳最近的人,"你,跟着說。”

那人哆嗦着。

紀修下手不致命,卻專找痛處。

“謝謝紀哥。”

“謝謝紀哥。”

“謝謝紀哥。”

紀修心情愉悅,轉頭看着紀雲,“哥哥準備和我一起回家嗎?還是我送你去醫院?”目光滑過他骨折的左腿。

“謝謝,不用了。”紀雲咬着牙拒絕,“我會自己去醫院的。”

紀修不勉強,言辭懇切,”哥哥早點兒回家,別和狐朋狗友鬼混,芝姜阿姨會擔心的。”

紀修的父親紀昌是滄瀾帝國男爵,紀宅在帝星第五區,毗鄰翡翠湖。

把飛艇停好,紀修回了自己的院子。

正堂亮着燈,一個穿着紀宅下人服的中年婦女迎上來,眉眼溫柔含笑。

“紀修少爺回來了,吃過晚飯了嗎?”

紀修走近了。

借着燈光,女人看見他嘴角的淤青,破爛的衣裳,滿眼擔憂。

“紀修少爺又和人打架了嗎?身上可受傷了?”

“姆媽。”

紀修笑着扶住她,“沒受傷。和幾個同學切磋,有點兒沒收住手,只有臉上這一點兒,噴點兒藥,明天就消了。”

他張望了兩下,“以荇呢?這兩天都沒看見他。”

魏姆媽是紀修的乳母,紀宅的老人,一直看護紀修起居。

魏以荇是她的親子,比紀修大三個月。

“以荇啊,這會兒應該睡着了。昨天回來,我就感覺這孩子藏着心事兒,問他又不說,今天一天沒出門,早早就睡了。”

紀修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

魏姆媽把消腫化瘀噴霧放進他手裏,千叮咛萬囑咐他不能忘了使用。

紀修當着她的面用了。

“姆媽這下放心了,快去休息吧,我都長這麽大了,能照顧自己。”

倚在門框上,看魏姆媽唠唠叨叨地穿過走廊下樓。

女人的身體微微佝偻,走路早不如年輕時那般快速利落。

紀修摩挲着手裏的消腫化瘀噴霧,目光幽深晦暗。

魏以荇從睡夢中驚醒,大口喘息着坐起身。

睡夢太過逼真,讓他一時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喘勻了呼吸。

眼角餘光滑過。

他猛然轉頭看向窗戶。

窗戶大開。

一個人坐在窗戶上。

月光灑在他身上,在他周身浸潤了一層月華。

“紀修!”

魏以荇猛地從床上跳起。

“你在我房裏做什麽?我要喊人了。”

魏以荇貼着牆,壓着聲音對紀修呼喝。

坐在窗上的紀修轉過身來,嘴裏叼着還未吃完的薄餅。

對魏以荇的虛張聲勢,他只覺得好笑。

“你是要把姆媽叫來嗎?”

歸根結底,魏以荇之所以敢做出對他下藥的事,除了紀雲的教唆脅迫,更多的倚仗是紀修對姆媽的情分。

魏姆媽侍奉紀修,盡心盡力,忠心無二。

紀修在紀家唯一在意的也只有魏姆媽。

紀家上下,人盡皆知。

想要拿捏紀修,不能從他身上下手,從魏姆媽身上更有效。

紀修絲毫沒有被威脅到,他從窗上跳下來。

十八歲的少年,身量已經長成,身高腿長。

兩步越過了房間的距離,站在魏以荇身前。

他五官鋒利明銳,承自生母林雅的美貌,帶着咄咄逼人的壓迫感和侵略性。

月光灑在他背後,将他的臉籠罩在暗影裏,壓迫感翻倍增長。

魏以荇聽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他知道那是恐懼。

他聽見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他害怕紀修。

手指扣着牆壁,他磕磕巴巴,為自己辯解。

“我媽求過你多少次?讓你和軟一些,不要把關系鬧得太僵。你是怎麽做的?你三天兩頭就把紀雲打一頓。芝姜夫人是奈何不了你,你知道我和我媽在紀家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被刁難,被欺辱,紀家一條狗都能踩在我們頭上拉屎……”

仿佛找到宣洩的通道,魏以荇把憋在心裏的話一股腦抖落出來。

紀修沒有絲毫動容,耐心地聽他把所有的委屈抖落出來。

和軟,親近。

這些話,在芝姜嫁進來後,魏姆媽在他耳邊時時念叨,他聽得幾乎耳朵生繭。

但這對芝姜沒用。

他不想被養成一只被拔掉爪牙的小貓兒,失去反抗能力,生死被別人掌控,只能溫順。

“所以你在姆媽給我做的吃食中下藥?把我引到那條暗巷?”

因為食物出自魏姆媽之手,他才失去了警惕。

顧忌着被拖走的魏以荇,他才失了先手,被人按住。

魏以荇到底是畏懼紀修,不敢撒謊,只是不說話。

他雖然比紀修大三個月,卻身材瘦弱。這會兒蜷縮着身體,更顯得他像只貓兒般小。

“你想去其他星域上學嗎?離開帝星,去紀家手伸不到的星域。”

紀修提了一個建議。

魏以荇心動。

“我能帶我媽一起去嗎?”

“如果姆媽願意。”

紀修是希望他們兩人離開帝星的。

兩人脫離紀家,他就少了很多掣肘。

魏以荇的畢業成績不上不下,想要在帝星外的其他星域找一所學上,還是很容易的。

紀修把這件事交給阿利。

紀修看着門口停着的兩架豪華飛艇,走進家門,就感受到了下人臉上洋溢着的歡欣。

今天有客人?

在下人的阻攔聲中,紀修闖進客廳。

客廳中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齊齊轉頭向他看過來。

紀修不客氣地走到一把椅子旁,坐下來。

還未等他開口說話,紀父的呵斥聲響起。

“紀修,你的禮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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