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 蝴蝶酥(內涉原著向IF線)
67 蝴蝶酥(內涉原著向IF線)
◎今日這樣的縱容,您會後悔的。◎
短暫的沉默, 當陸晚都有些好奇賀津行突然露出這樣的表情是不是有別的看法,只聽見男人沉吟一聲:“陸小姐,其實昨晚我只是稍微有些喝醉了而已。”
陸晚茫然地看着他,看上去并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提起這一件事。
賀津行看着陸晚這個樣子, 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對方大概率并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也是了, 再聰明也不過是在念書的剛成年人, 大多數在商時,成年人一點就通卻足夠委婉的說話方式并不合适他們。
于是成熟的男人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将話說的直白到他認為有些難聽:“換句話說, 當時我擡腳離開也并沒有什麽問題……只是我走之後,誰也不能保證這間房間會發生什麽。”
如果硬要說有什麽默契, 那大概就是一瞬間,在這個房間裏的所有人, 都對茍安的底線缺乏相應的信任——
陸晚是後知後覺地在慶幸自己的劫後餘生。
賀津行則是在昨晚看清楚陸晚的臉和意識到她中藥後, 第一時間想到了事情的始末, 于是選擇留了下來, 以免真的有人進來,把事情推向完全不可控的嚴重程度。
這種類似給晚輩擦屁股的行為對于賀氏新任掌權人來說算是比較新鮮的經歷,下意識便這麽做了,原本沒有用這件事跟誰讨賬的意思。
但現在有了。
看着面前這張漂亮有餘,發起呆卻顯得有些呆滞的臉, 賀津行唇角上揚:“沙發還是有些硬的。”
“……”
“所以, 陸小姐看在我這麽辛苦地留在這,枯坐了一晚上的面子上——”
話還沒說完, 便被打斷, 面前還穿着昨晚的晚禮服、裙子睡得有點兒皺皺巴巴的少女臉上立刻染紅一片, 飛快地跟他鞠躬:“我知道!所以我, 所以我真的很謝謝賀先生!”
“……”賀津行神情平靜,語氣也很淡,“可以讓我先把話說完嗎?”
陸晚的臉漲得更紅了。
“我只是想魯莽地借由昨晚的事,向陸小姐提出寬恕的請求。”男人的手自然地放在座椅扶手上,修長的指尖輕輕彈動,聽上去态度甚至算得上誠懇,“茍安雖然已經和賀然解除了婚約,但是茍家和賀家的婚約還在,那麽便有一天算一天,她都算是我賀家的晚輩。”
陸晚一下子失去了聲音,難以置信地盯着不遠處沙發上唇邊含笑的男人——
“我不能放任她被告上法庭。”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陸晚唇瓣動了動,“賀先生,您是要……包庇她嗎?”
“嗯?話不要說的那麽難聽嘛!”
男人笑着擡手揉了揉鼻尖,看着還真的有點兒不好意思,“只是覺得賀家的晚輩如果因為這種事受罰登報未免有些麻煩,所以本身沒出什麽事的話,就不要小題大做了,不是嗎?”
“小題大做”。
陸晚腦子嗡嗡的,搞不懂這些有權勢的有錢人在想什麽,蔑視法律,或者是踐踏道德……
垂在身側的手無聲地收緊,她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和她記憶中那個溫和又優雅的形象相去甚遠,大相徑庭。
有一瞬間她的心髒都緊緊的縮聚,幾乎忘記了跳動,那張本來漲紅的臉上血色迅速褪去,泛白一片,那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旁人看了都得覺得我見猶憐。
然而賀津行那沉靜的黑眸卻毫無波動,只是黑沉黑沉地盯着她——
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籠罩,讓陸晚近乎于窒息。
然而在這樣的高壓迫感下,她卻還是扶着身邊的沙發靠背站直了身體,收拾了下亂七八糟的心情,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不行。”
賀津行掀起眼皮子,睫毛輕抖了下。
“不行。”她堅定地重複,“做錯了事,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陸晚停頓了下,“我很感激賀先生昨晚的守護,但是一碼歸一碼,您是您,茍安是茍安,她做錯的事,不能由您來彌補。”
賀津行聞言,目光掃過少女高傲揚起的下颌,毫無征兆地嗤笑了聲:“真是執着。”
“這不是執着。”陸晚滿臉嚴肅,“這是原則問題,茍安做這種事就該付出代價——”
“聽說陸小姐挺缺錢,家裏有長輩要做大手術吧?尾款籌到了嗎?”
賀津行像是什麽都知道,陸晚則是完全被這件事吓了一跳,望着眼前這人敷衍的客套,終于在那雙漆黑的眸中看見了一絲不悅。
雖然他在笑。
實則笑意未達眼底。
喉嚨發緊,陸晚不知道為什麽眼前的人突然像是徹底颠覆了過往的形象,“您是在威脅我嗎?”
“哎呀,這話說的,我可是守法公民。”賀津行說,“助人為樂而已……人命關天,陸小姐,有時候那麽執拗也不是什麽好事。”
陸晚壓了壓頭發,肅着臉,搖搖頭。
賀津行臉上的笑容沒有變,此時此刻甚至近乎于帶上了憐憫——
可憐的傻女孩,她還以為哪怕就算不答應,自己還能像是計劃中那樣順利下船,邁開雙腿,走向正義。
違法的事當然不能做啦……
但是讓人煩惱的手段可真是數不勝數。
“再考慮一下吧?”賀津行循循善誘,“為了感謝陸小姐的善意,賀氏願意承擔您家人手術尾款以及後續一切康複範疇內的所有費用,那可真是很大一筆錢……手術與術後恢複同樣重要,陸小姐難道想要支付巨額手術費後在術後康複上半途而廢?不想讓家裏人住進最好的康複病房嗎?”
他抛出一個極大的誘惑。
果然陸晚原本堅定的臉上産生了動搖。
與此同時,賀津行的耐心似乎也到了盡頭,他換了個坐姿,坐起來了一些,“這是賀家的誠意,畢竟這麽看來,陸小姐和我們賀家,實在有緣。”
他停頓了下,“除此之外,我賀津行個人,還可以另外許諾陸小姐一個承諾,以表達對陸小姐今日通情達理的感謝……時間不限,你想好了,随時可以來找我兌現。”
“……”
醫院的電話每天都在打來。
奶奶的退休金只夠支付護理工的人工費用。
除此之外,在醫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花錢。
曾經為了籌手術定金,陸晚因為自己的固執,婉拒了賀家提出的給當年她救了賀然的感謝金……
後來為了錢,她跑到夜未央打工,差點以身犯險,要不是賀然,她那晚都不知道會遇見什麽事。
那時候她就告訴自己,不可以那麽倔。
有時候就該向生活低頭。
——賀津行的承諾,在江城這樣的地方,仿佛猶天降的機緣,對誰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誘惑。
金錢,工作機會,前途,學歷,平步青雲。
陸晚深呼吸一口氣,手在身側握拳。
面前的人姿态放松悠閑,近乎于篤定她會答應的含笑雙眸注視着她,濃烈的恥辱感侵襲而來,她吞咽了一口唾液,過了很久才聽見自己幹澀的聲音。
“好,我同意。”
陸晚眸中晦暗不明,挺直了腰杆,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頭發,走向休息室唯一的那扇門。
經過賀津行時,餘光無法避免地瞥到他,不意外地發現後者從頭至尾未曾動過,目空一切。
手放在休息室的門上,陸晚突然開口叫:“賀先生。”
對方的目光終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茍安從來都是一個會蹬鼻子上臉的人,肆意妄為。”她面無表情,“今日這樣的縱容,您會後悔的。”
身後的人始終沉默,不置可否。
也不知道是不是,其實認同她的說法。
……
茍安:“……”
【蕉蕉:尴尬嗎,我發現男女主其實都挺了解你的。】
【蕉蕉:惡毒女配團寵文的氣息可還行,好福氣喲!】
茍安:“放什麽屁,這福氣給你你要不?”
現在茍安卻想到了另外的事情,曾經在成年禮宴舞會的時候,她問過賀津行,如果她犯錯了,他會怎麽樣——
他說,會懲罰,然後也會因為身為長輩監管不力,自覺自罰。
當時她怎麽說的來着?
「那還口口聲聲說什麽‘保護’,我還以為你們會包庇我。」
而面對她的蠻不講理,賀津行的回答也很淡定。
「包庇?第一次可能會,但我懷疑那只會讓你下次還敢。」
……所以,他說的是真的。
哪怕是作為原著裏的男主,他也做到了。
給予她第一次犯錯時,毫不猶豫的包庇。
……
第二天就是周末,賀津行特地吩咐劉秘書,他準備履行自己的承諾,帶着新鮮熱乎的未婚妻到莊園去騎馬。
男人不可以說話不算數。
賀津行在安排自己的行程時,劉秘書臉上全程挂着一種“色令智昏”的表情。
“你這樣會讓我覺得等我去蜜月的時候,你會在我入住酒店前面那一片海找個地方跳下去。”
“什麽,您還有要度蜜月的安排?”
“劉秘書,告訴你一個驚天秘密。”賀津行無奈地說,“我也是人類哦,如假包換。”
賀津行每天都忙到兩腳不沾地。
坐在頂層辦公室的這位大人物總是戲谑地說自己每天的任務除了不厭其煩地敲章,就是判不完的官司——看部門和部門之間掐的你死我活,再給他們判個輸贏。
周末合法放假反而像是做了什麽錯事。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忍不住要像個老頭一樣抱怨這些事。
“有時候真想扔下一切一走了之,反正賺的錢只要不賭博或者幹點什麽離譜的事,用上三輩子也不一定花的完。”
牽着馬,男人半真半假地開玩笑。
“看來你是真的很想看劉秘書給你表演一個跳樓。”
茍安伸手摸了摸屁股底下那只大黑馬的耳朵尖尖,看着毛茸茸的耳朵因為她的觸碰癢得無意識地快速抖動,她樂得又摸了摸。
這只馬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它叫胡蘿蔔,離譜到她知道的那一瞬間,在賀津行散發着無奈的氣氛中,笑得樂彎了腰。
“只是說說而已,這一年賀氏正在高速擴大規模,就像一座大樓正是關鍵的地基時間,我要是走了,沒有人能頂上。”賀津行懶洋洋地說,“那些小崽子一個都派不上大用場。”
“這是我能聽的嗎?”
“沒什麽你不能聽的。”
賀津行牽着馬到了跑馬的空地,看着一片開闊的區域,想了想,突然問茍安,“一直坐在馬上溜灣你很快就會膩了,想跑起來嗎?”
茍安下意識反問:“可以?”
“我在就可以。”
賀津行用手中的缰繩去蹭了蹭胡蘿蔔的臉,黑色的大馬不耐煩地甩開腦袋,滿臉拒不合作。
聽到茍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的沉默,賀津行用一種伊甸園的蛇同款的發音,繼續誘哄她:“跑起來吧,你那個保镖一直盯着,好煩。”
這算是給了茍安一點兒共鳴,兩人齊刷刷轉過頭看着緊緊跟到跑馬場邊緣栅欄的保镖先生。
夜朗:“?”
茍安擰回了腦袋,沒有表示反對,賀津行動作很快,立刻翻身上馬,身後成熟的男性氣息攏靠上來,茍安立刻有點兒不習慣地身體往前傾了傾。
“這樣會摔下去。”低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你可以靠着我沒關系,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做什麽不上臺面的事。”
茍安回頭望他,發現男人唇角邊有淡淡笑意,“雖然絕對不是毫無興趣的意思,只是一但想到可以來日方長,就可以變得很有耐心。”
他大方袒露自己心懷不軌,但手上确實規規矩矩,只是輕輕地搭在她的腰上。
輕輕一夾馬肚,黑馬立刻平穩地加速——
風迎面拂來,少女的長發飛舞,有一縷不經意略過賀津行的唇瓣,低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側顏,雪白的皮膚細膩到看不到一絲的瑕疵……
在男人稍微走神的時刻,她往後靠入他的懷中。
全然信任的。
看來是把他說的那些離譜的混賬話聽了進去,并且真的信了他的鬼扯。
——太好騙了也是一件麻煩的事啊。
賀津行哭笑不得。
黑馬跑得越來越快,馬蹄掠過還帶着晨露的草地,扶在小姑娘纖細的腰間的大手使用了一些力道,帶着一己私欲地将原本就靠入懷中的人與自己貼合得更近。
他溫熱的呼吸就在她的耳廓,眼看着她偷偷紅了耳尖。
胡蘿蔔載着兩人在湖泊邊停下。
馬一停下賀津行就被轟下了馬,過了一會兒,馬上的人也伸手要求下馬。
茍安被掐着腰下來時,聽見賀津行在耳邊問:“所以昨天怎麽想着突然找賀然?”
“商讨校慶的事,校學生會讓我們系裏出甜品臺……我們這群人,只學會做魚飼料,怎麽可能做得出甜品臺,我懷疑賀然在故意難為人。”
茍安撇撇嘴,“那個瘋子。”
日理萬機的賀先生現在開始又要為大學的校慶、區區甜品臺出謀劃策。
“買現成的就是。”
“他們倒是想讓我家出蝴蝶酥,但是一個學校多少人!一個蝴蝶酥售價一百六十八!雖然成本當然不值那麽多錢但是人工費什麽的都是成本啊,當我冤大頭嗎!”
“那我來當好了。”
“什麽你當,你當也——什麽?”
蹲在湖邊抱着膝蓋,苦惱地用手撩湖水的小姑娘滿臉茫然的扭過頭。
身形高大的男人立在她身後,淡淡地俯首盯着她,兩人目光一碰撞,他笑了笑:“這個冤大頭,我來當吧?”
“……”
茍安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有一天被任何雄性生物的金錢打動,包括原著在內,她對大多數以錢征服一切的霸總文學嗤之以鼻。
當年賀津行送給她的項鏈,在金錢方面唯一的想法也是“怕太貴重,媽媽不讓”。
但現在她好像有些動搖,愣了愣後認真地給賀氏掌權人先生算了筆帳:“你可能在國外讀書讀久了腦子有點不清醒,以為普通大學也像什麽貴族學校一共算上學校裏的流浪貓也不超過五位數,我們學校四萬多人,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
“嗯?六百多萬也不至于人身攻擊吧?”
“……”
“天天聽那些雞毛蒜皮的廢話折壽賺來的錢,不就是為了用的嗎?”賀津行想了想,“這筆錢打到茍聿的賬戶上的那一秒,也不知道能不能換來他幾天笑臉?”
“……”
茍安眨眨眼,“你管他幹嘛?”
賀津行困惑地從鼻腔裏“嗯”了聲。
茍安扔了一顆石頭進湖裏,撇撇嘴:“發票留好,到時候讓我媽一分錢不差地放進嫁妝裏。”
這次換身後的男人失去了聲音,過了許久,他啞然失笑,一步上前将蹲在腳邊的小姑娘撈起來——
她猝不及防挂在他胳膊上掙紮不停,在掙紮不斷中,背部撞到男人的懷裏。
“安安真是會花言巧語。”
充滿了珍惜的懷抱籠罩着她,男人的聲音帶着嘆息,他低下頭,不逾越地親吻她的發頂。
“老人家我,大概這輩子沒怎麽聽過好聽的話,現在簡直心花怒放,是不是有點沒出息?”
“是沒出息——不是,你先放開我。”
“再抱一會。”
“剛剛是誰說的可以來日方長,很有耐心!”
“那個麽,算是一個教訓。”
“?”
“男人說的話都別信。”
“?????”
……
夜朗用兩條腿走到湖邊時,遠遠就看見湖邊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茍大小姐驚慌失措之後,轉過頭笑罵身後的人,雖然隔得遠,卻還是能清楚地看見她上揚的眉。
保镖先生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然而還是腳下一頓,沒有再繼續靠近。
臉上挂着冷漠,唯獨那雙黑眸微沉,幾秒後,高大的身影隐入樹蔭。
……
齋普區作為江城的下城三區之一,到了傍晚總是很具有煙火氣息。
陸晚将抄好水的排骨扔進炖鍋,正舉着一把菜刀“咔嚓咔嚓”地切蘿蔔,突然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她扔了刀,在圍裙上擦擦手高聲應了一聲“來了”,踢踏着拖鞋去開門,門外意外地站着夜朗。
“阿朗?”
門內的少女因為驚訝微微睜圓了眼,自從夜朗到茍家當保镖,她好像再也沒有在傍晚時間看見過他出現在筒子樓裏。
“你今天休假嗎?怎麽會在家?”陸晚往旁邊讓了讓,讓夜朗進來,”吃飯了嗎,我正在做蘿蔔湯,晚點準備給奶奶送到醫院,如果沒吃飯的話你要不要——”
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赫然伸到面前的紅色紙袋打斷,她茫然地眨眨眼,紙袋又往她面前湊的更加厲害。
“給你。”
沙啞的嗓音,帶着意味不明的情緒,只是聽上去不容拒絕。
陸晚莫名其妙,但是看着面前的人面色晦暗不明,遞出紙袋的手直挺挺地伸着,就好像在努力遞出什麽他讨厭的東西。
猶豫了下,只好伸手接過來,打開看了眼,驚訝地發現好像是江城最有名的那家蝴蝶酥,她當然從來舍不得買也不會有那個閑錢去買,只是在社交軟件和同學聊天時偶然得知。
“阿朗,你不是不愛吃甜的嗎,怎麽——”
“道歉。”
“啊?”
“上次你來我家找我時,态度有點差。”夜朗平靜道,“跟你道歉。”
哦,這樣啊。
上次偶然在手機上看到茍安和賀津行的消息,她貿然上門分享八卦好像也很莫名其妙,所以當時夜朗态度不算好,她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陸晚很懂收到禮物不要總是問東問西顯得不夠禮貌,于是當着夜朗的面拆開了蝴蝶酥的包裝,咬了一口。
雙眼一亮。
“好啦,原諒你了,這個真的好好吃啊,謝謝你啊,阿朗。”
作者有話說:
200紅包,啥時候見不确定!也許明天也許晚上,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