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36.章
“喜歡你長得帥倒是有可能，但喜歡你錢的可能性不大。路煥這個人很上進，自尊心又強，從不會接受別人的恩惠。”徐楓道。
不過，也許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吧，畢竟一直一個人打拼也挺累的，有個靠山依仗也能輕松不少，徐楓想。
不知道路煥有沒有跟徐楓說過家裏事，沈野有些好奇。
“路煥和你說過他父母的事嗎？”
“他父母怎麽了？他不是很早開始就自己生活了嗎？”徐楓問。
沈野心髒一緊，徐楓竟然知道，那路煥為什麽獨獨不告訴他？
徐楓道：“我心裏一直有路煥，這次遇到了就不想再錯過機會，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犯過原則上的錯誤，也沒有背叛過他，我覺得我能贏。”
就算機會渺茫，他也想搏一把。
“而且，你能給他的，我也能，你不能給的，我還能。我喜歡一個人就會一心一意，從不看旁的。”
沈野雲淡風輕的一笑，但桌子底下的手卻握得緊緊的，“好，那我們就走着瞧吧。”
從咖啡館出來後兩人分路而行，上午還大晴的天空不知何時變得一片陰霾，就像沈野此刻的心情。
于曉陽的事一拖再拖，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麽，沈野總是約不到他。
兩人的事兒不能再滲下去了。
今天遇了徐楓，沈野覺得自己不能溫水煮青蛙了。
當機立斷，他給于曉陽打過去一通電話。
于曉陽見是沈野的電話，猶豫了一下才接通，“喂，沈哥。”
“曉陽，你在哪呢？有時間嗎？”
于曉陽有些緊張起來，“怎麽了沈哥？有事嗎？”
“你在哪？我去找你。”沈野的口氣少有的嚴肅。
于曉陽沉默了兩秒，“我最近在家，家裏有點事。”
空氣又靜默了幾秒，而後沈野道：“曉陽，我們分手吧。”
這麽重要的事，他想和于曉陽當面說，但他真的不想再拖下去了，他想盡快厘清兩人的關系。
沈野的話像一道驚雷，響徹于曉陽的世界，從他知道路煥懷孕後就已有預感，但還是難以接受。
“曉陽，我很抱歉，有件事我沒告訴過你，我離過婚，我愛人懷孕了，我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
“你們可以共同撫養孩子啊，既然已經分開了沒必要為了孩子勉強在一起吧。”
是因為孩子才想和路煥複婚的嗎？
沈野在心裏問自己。或許，孩子只是一個契機吧。
沈野沉默兩秒後道：“我要讓我的孩子在一個完整的家庭環境裏成長。”
“沈哥，你對我有過真心嗎？”于曉陽知道這麽問很傻，但他還是想聽聽沈野怎麽說。
沈野長這麽大，鮮有這麽窘迫的情況。
“曉陽，你是非常好的一個男孩，你才二十出頭，以後會有更多更好的人來愛你。”
“我對不起我愛人，對你也有很多抱歉，我對你和我愛人感情上的處理很不成熟。”
于曉陽輕輕地笑了笑，“沈哥，你誤會了，我不是什麽好人，更不是什麽好男孩兒。”
說完他就挂斷了電話，趴在床上悶聲痛哭出來。
人傷心的時候心髒真的是會痛的，于曉陽緊緊的捂着自己的心髒。
分手的話終于說出了口，沈野顧不上什麽愧疚感，只覺得心裏輕快了不少。
一滴雨點落在他的臉上，兩滴三滴，雨水逐漸密集起來，沈野擡頭望了望天空，灰蒙蒙的蒼穹空曠又暗淡。
街上行人紛紛小跑着躲起來避雨，只有他一個人定定的站在雨中，雨越下越大，沒一會兒他的身上就被淋濕了。
此刻，他因過往感到悔恨。
他想起最初和路煥的那幾年，明明兩人開始那麽好，不知是怎麽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幅田地的。
沈野濕漉漉的回到車裏，雨刷一下一下的搖擺，但怎麽也刷不淨這傾盆大雨。
他忽然想起和路煥度過的最後一個親密夜晚，也是這樣的大雨。
那晚他和于曉陽在一起，過了淩晨，臨時起意決定回家。
他回到家的時候路煥已經睡下了，聽見他回來，路煥立刻出了房間，問他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怎麽半夜回來了。
他一看到路煥臉色就不自覺的冷起來。
“忙完沒事就回來了，怎麽？不想我回來？”
他走過來時，路煥聞到他身上有酒氣，但卻什麽也沒說，轉身去了衛生間。
出來後告訴他洗澡水放好了，讓他趕緊洗澡休息。
沈野在他跟前脫掉上衣，路煥看到他胸膛有個小小的、不明顯的紅印子，心髒驟的一疼，他轉身欲回房間。
沈野喊住他：“我餓了。”
路煥回過身，“晚上沒吃飯？”
“吃了，又餓了。”
“你想吃什麽？”路煥問。
“随便。”
“好吧，我看看冰箱裏有什麽給你弄點，你先去洗澡。”路煥往廚房走去。
他一邊做飯，腦海裏都是沈野身上的那個紅印子，心裏堵的不行，像淤了一口血在胸腔，隐忍、疼痛，不能言說。
沈野洗完澡出來時，路煥低着頭呆坐在餐桌前，看起來疲憊寡歡，桌上擺着他剛做好的湯面。
沈野拉出餐椅在他對面坐下來，看他一副困倦樣，口氣盡是不耐煩，“就這麽熬不得夜？”
路煥回過神，“沒有啊。”
他把面推倒沈野跟前，“這麽晚出差回來累不累？”
路煥就是随口一問，沈野臉色卻又暗了幾分。
“不累。”沈野沉聲道。
他拿起筷子夾起幾根面條，看起來食之無味，淺嘗一口後道：“太淡了。”
又吃兩口，便放下筷子。
“有嗎？”路煥把碗拽過來直接吃了一口，“還好吧...要不我再給你加點鹽？”
沈野站起來，“算了，不吃了。”說完他轉身就回了房間。
路煥看着面發了一會呆，然後把面放到了廚房。
回房間時，沈野正躺在床上看手機，路煥躺到他身邊，與他隔開一點距離。
“明早想吃點什麽？”
沈野把手機鎖上屏幕，道：“去下面服侍我。”
路煥愣了一下，然後默默的執行他的命令。
兩人有陣子沒同房過了，沈野難得對他有興致，路煥再困再累，也願意。
沈野看着他，路煥對他簡直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就像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
他說什麽他就做什麽，不知道哪些事是他情願，哪些事是他不願的。
路煥不說，他也沒心思問。
他看不到路煥的臉，只能看到他頭頂的一團黑發，和他認真賣力侍候他的樣子。
片刻後，他抓着路煥的手把他拽上來。
路煥唇周是濕的，嘴唇已經紅了，輕喘着氣。
他的身體幹癟瘦弱，看起來病态，沈野不喜歡，唯一的好處是，行事時方便省力。
他吻向路煥的唇，娴熟有餘。
路煥想起他和沈野的第一次深吻。
那時沈野先輕吻了他一下，他主動回以深吻，沒幾秒，察覺沈野對深吻并不熟悉。
于是他慢慢帶動着沈野，沈野像個小孩子，小心，笨拙…
當時他就覺得，怎麽會有小野這麽單純可愛的男孩呀，他甚至懷疑自己這樣是不是在帶壞沈野。
路煥躺在床上，任由沈野放肆侵襲，想着過去那些溫暖的記憶，他才不至于因為沈野此刻的暴虐而心裏太難過。
沈野忽然更用力了起來。
路煥很疼，并着快感，他一聲不吭，只是喘息微重，手緊緊攥着枕邊一角。
路煥越忍耐，沈野越逼近。
直到沈野聽到滿意的動靜…
路煥的心理和生理上都承受着巨大的刺激，他甚至期待，不如就這麽死去。
死…
最近從他腦海裏多次湧現的一個字眼。
怎麽能死呢，好不容易熬過了過去那些苦日子，怎麽也不會比過去更辛苦了，怎麽能死呢。
可是疼，太疼了。
完事後，沈野身上起了一層細汗，他略微喘着粗氣的躺在床上。
路煥臉背對着他，趴在他身邊，呼吸還有些緊促，仔細看他的肩膀，發現他在輕微顫抖，手也緊握。
沈野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猶豫了一下，又縮了回去，然後他起身獨自去了浴室。
他洗完澡回來時，路煥坐在床邊已經恢複了平靜，沈野一言不發，直接躺在床上睡去。
等路煥洗澡回來時，沈野已經關了燈。
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路煥看着背對着他的沈野，心裏孤獨，苦澀，想要擁抱他，卻已經沒有勇氣。
沈野總感覺心裏像郁結了一口氣，這口氣讓他沒法好好的跟路煥講話，也沒法去喜歡他。
一聲悶雷将沈野從回憶裏拽出來。
想來，孩子應該就是那次有的，在他那樣冰冷又粗魯的擁抱中、在他對路煥的冷言冷語中...
沈野相信，此生再不會有讓他像現在這樣後悔的一刻了。
。。。
這場雨讓沈野病倒了，氣管炎引發哮喘和肺炎，直接進了醫院。
除了王涵，沒人知道他住院，所以只有王涵來探望他。
王涵此時正坐在床邊幫他削平果。
沈野一副愁眉不展，鎮咳不止，沙啞的聲音哀怨又低沉，猶如一只怨靈。
“王涵，我想路煥了。”
“多久沒見了？”王涵問。
“咳咳咳...前天見過。”沈野道。
王涵輕輕笑起，“這不才見過面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