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代羅賓
第38章 二代羅賓
“路加?”
提姆注意到了路加維爾神情的變化:“發生了什麽事情?”
“威廉神父給我發了消息, ”路加維爾一邊飛速地編輯信息回複神父,一邊解釋說:“傑米今天下午獨自離開了教堂,神父現在很着急。”
“我上周六和傑米約好了今天要去見他的……但是……”路加維爾抿緊了嘴唇, 他自來到哥譚第一次體驗到了‘懊惱’這種情緒:“是我的錯,這幾天……我竟然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非常抱歉現在才回複您的消息, 威廉神父。傑米今天未曾聯絡過我, 您現在找到傑米了嗎?】
【上周六,他向我求助時曾向我提及‘朋友’, 請問您知道傑米有什麽關系不錯的朋友嗎?——路加維爾】
短信發送成功,路加維爾蹙眉回憶着那天傑米和他見面時的情景,搜尋有價值的訊息。
“傑米?”
提姆思考了一回才想起來了這個名字代表的孩子,他驚訝地說:“他是今天獨自離開的嗎?威廉神父沒有聯絡我……”
路加維爾嘆氣:“這件事主要的原因在我……威廉神父才沒有聯絡你。”
就在此時,路加維爾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下,又收到了一條新信息。
是威廉神父發來的。
【傑米一個朋友, 她叫蒂娜·布朗……但是蒂娜在兩周前就被好心的克林頓先生收養了……】
蒂娜·布朗……
路加維爾繼續閱讀着威廉神父發來的簡訊:【傑米曾和蒂娜約定過互相通信, 但蒂娜從上周開始就沒再聯絡過傑米,傑米因此固執地認為她遭遇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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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向克林頓先生确認蒂娜的近況, 她一切安好, 傑米似乎将德雷克先生誤認為了克林頓先生的好友, 因……目前我所掌握的信息只有這些……】
【如果您有什麽新的發現請及時聯絡我,萬分感謝。——威廉神父】
簡單地回複了一句‘好的’,路加維爾退出了短信界面飛速地查找起了有關蒂娜·布朗和她領養人的信息。
見狀,提姆沒有打擾不知道在忙碌什麽的路加維爾,而是默默地吃起來了他從開始就顧及形象,一口沒碰的大漢堡。
傑米上周六應該就是想要讓他幫忙聯絡确認蒂娜的情況, 他這次的私自外出,應該也是為了尋找蒂娜……
‘科爾丁·克林頓’……
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的人讓路加維爾一愣, 這是幫助路加維爾完成新手任務、辦理入學的NPC。
路加維爾調出了科爾丁·克林頓的全部信息:克林頓家族的繼承人,今年五十三歲……曾擔任過克林頓救濟院的院長。
克林頓救濟院在十一年前因失火關閉,造成大量兒童遇難身亡,多名兒童失蹤……
接下來就是一長串的兒童失蹤名單,路加維爾一一目十行地掃過,視線卻猛然停住在了一個名字上:‘……路加維爾·格雷森’。
【系統,這個名字是我随手捏出來的那個吧?】
路加維爾不确定地問:【我的意思是,這是‘我’嗎?】
【叮咚……恭喜玩家觸發[死亡裁決者(伊萊·澤維爾)]專屬任務‘生命裁決’……】
回答路加維爾的是系統熟悉的任務提示聲:【請玩家在三十個自然日內,尋找到‘科爾丁·克林頓’的蹤跡,并完成該任務。】
【任務獎勵為[死亡裁決者(伊萊·澤維爾)]完整角色卡的解鎖權限,祝您游戲愉快。】
【……】
路加維爾深呼吸了一口氣,放在平時他會因此而開心,但現在觸發‘死亡裁決者’的專屬任務卻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上個周被領養後不再聯絡的女孩,來自克林頓救濟院舊址上建立的教堂……’
‘克林頓救濟院失火關閉時大量死去、失蹤的孩子……’
路加維爾陡然意識到了什麽,他飛速地搜索起了昨天那家廢棄兒童醫院的信息——這家廢棄醫院的名稱是慈愛兒童醫院,它同樣曾是克林頓的家族企業。
慈愛兒童醫院在五年前曾遭遇過一次恐怖襲擊的爆炸,不久後便因經營不善破産倒閉……
路加維爾腦海裏陡然閃過了昨天他和紅羅賓在防空洞裏看見過的那些孩子和骸骨。
路加維爾吐出一口氣,他飛快地黑進了哥譚各大醫院的系統,找到了今天才收治了大批兒童的那家醫院。
路加維爾将蒂娜·布朗的照片拖入就診系統裏,對比掃描:如果這裏沒有……
路加維爾屏幕上彈出來了一行掃描結束的提示:‘掃描成功。’
就在提姆吃完了大半個漢堡,猶豫着要不要詢問路加維爾的時候,本該在後廚裏忙碌的保羅,突然站在廚房入口探出了他圓滾滾的身子,朝着他們的方向喊了一聲:“路加維爾?”
保羅見路加維爾注意到了他,便又朝他招了招手,說:“路加維爾,你過來一下。”
“我看來得過去一下……”
得到了提姆‘沒關系’的回複後,路加維爾便站起身走到了保羅的身邊。
“怎麽了,保羅——?”
路加維爾剛走進後廚,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一個小身影就跟個小炮彈一樣沖了過來。
路加維爾生生止住了躲開的沖動,任由對方撲過來挂在了他的手臂上。
“……傑米?你怎麽會在這裏?”
路加維爾低下頭看見,軟乎乎的小傑米墜在他的手臂上,他還能聞見他頭發上傳來的焦糖氣息。
路加維爾心裏翻騰的不安好似一下都被這氣味驅散了,他揉了揉傑米的頭發,半蹲下問:“威廉神父還在找你,你能給他回個電話嗎,親愛的?”
傑米抿着唇滿臉通紅着點了點頭,路加維爾松了口氣,他一邊撥打着威廉神父的電話,一邊詢問地看向了保羅:“傑米怎麽會在這兒?”
“這孩子是我今天在東街撿來的,走,去裏面說……”
後廚裏還有其他的服務生在工作,保羅一邊解釋,一邊領着路加維爾往廚房後面較為空曠的食材儲備間裏走,以防給其他後廚員工造成不便。
“這孩子跟走丢了似的,到處轉圈,我一眼就看見他了……本來我想把他送到警局,但他非說不去,看他餓着肚子,我就把他帶了回來。”
推開食材儲備間的門,保羅待路加維爾和傑米都進來後便關上了房門。
“謝天謝地,”路加維爾慶幸地說:“幸虧是你遇到的他,而不是幫派的那些人……”
正巧這時威廉神父接通了電話,電話裏傳來了威廉神父略顯疲憊的聲音:“喂,是路加維爾嗎?”
路加維爾朝保羅示意了一下,便對着電話道:“是我,我找到傑米了,神父。”
“什麽?!”
路加維爾簡短地和對方解釋了事情的經過後,又将保羅漢堡店的位置告知了威廉神父。
在威廉神父提出‘能不能和傑米通話’時,路加維爾便和傑米解釋了兩句,将手機交給了他,看向了明顯還有什麽話想說的保羅。
路加維爾和傑米拉開了點距離,問保羅說:“怎麽了?”
“傑米本來吃完了東西就想要離開的,結果剛出去就發現了你的那個朋友。”
保羅通過櫥窗看着外面示意了一下,說:“你那個朋友似乎和帶走傑米朋友的人有關系……”
“……應該是傑米誤會了。”
路加維爾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是怎麽回事,他低聲和保羅解釋說:“收養蒂娜的是克林頓,他是教堂前身救濟院的贊助者,韋恩集團贊助的則是現在教堂……”
“提姆和這件事完全沒關系,有問題的是‘科爾丁·克林頓’。”
“我聽說過這個名字,”保羅露出來了他有點不全、但森白的牙齒說:“這是個混蛋。”
“我猜也是。”路加維爾說:“但很快他就沒法繼續下去了。”
“但願吧,”保羅摸了摸自己圓潤的光頭,問:“你知道些什麽,我是說……傑米的那個朋友,現在怎麽樣了?”
“已經沒事了。”路加維爾總算露出來了保羅熟悉的笑容,說:“雖然暫時還需要住院觀察,但應該很快就會出院的。”
“感謝上帝,”保羅說:“真是可憐的女孩。”
“蒂娜在、在醫院裏嗎?”
打完電話的傑米不知道什麽時候聽到了路加維爾和保羅的電話,他捧着手機仰着臉問:“我……我能去看看她嗎?”
“你現在就能看到她。”路加維爾從傑米手中接過手機,他翻出病房的監控錄像給傑米看:“你看,蒂娜還好好的呢。”
屏幕裏的集體病房裏,住着的全是昨晚路加維爾他們從防空洞裏帶出來的孩子們。
視頻裏的蒂娜活潑的像是個小太陽一樣,嘻嘻哈哈地和其他還有些病恹恹的孩子笑鬧着,讓病房裏的氣氛都輕快了起來。
“……我,我一直知道,蒂娜不會不給我打電話的,”傑米哆嗦着嘴唇,像是要證明着什麽一樣渴求地看向路加維爾和保羅:“知道、她是出事了……”
蒂娜是傑米的朋友,是她主動拉着膽小的傑米融入了其他孩子,一直不離不棄地和傑米一起玩。
傑米不相信蒂娜會忘記他們的約定,但是蒂娜在被領養後卻沒了音訊。傑米在等待了兩個星期又求助無果後,最終鼓起勇氣決定要自己尋找蒂娜。
傑米說到最後,眼睛裏都滾出了水珠:“我、我們說好過的,她沒給我打電話,不可能的……”
“天吶,”保羅蹲下來對傑米說:“你真是一個勇敢的男子漢,傑米。”
“你很勇敢,傑米。”路加維爾揉了揉他的腦袋,說:“抱歉,是我沒能遵守我們的約定,但是……如果以後再出現類似的情況,我希望你能以保護自己為第一位可以嗎,傑米?”
傑米用力地點點了頭,用手被抹去眼淚,又覺得不夠似的“嗯”了一聲,然後他又說了一聲‘對、對不起’。
“該道歉的是我,”路加維爾說:“你已經做到你能做的最好了。”
傑米結結巴巴地說:“德、德雷克、也對不起。”
路加維爾這下是真的笑了,他現在才明白當初覺得傑米總是躲着德雷克并不是他的錯覺。
“該回答這一句話的并不是我,”路加維爾彎着腰指了指門外,說:“而是那位德雷克先生,不是嗎?”
傑米臉色漲紅,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他躊躇了一瞬,就嗒嗒地在推開了門,去找德雷克道歉了。
從透明小窗裏看見傑米嗒嗒地跑到了提姆身邊,路加維爾聽見身後的保羅忽然說:“……我想收養他們。”
路加維爾知道保羅看見了他剛才黑進監控系統的舉動,也知道他不會多問。
路加維爾轉過身,他放松地伸展了下手臂問:“哦?你終于打算給自己找個伴嗎,保羅?”
“對啊,總不能以後進了醫院還要靠你來簽字吧?”保羅開玩笑道。
“你知道我并不介意的,保羅。”
路加維爾回應說:“或者說,我很榮幸。”
“好小子。”保羅拍了拍他的後背,說:“就知道你靠得住。”
“說真的,”保羅有點局促地搓了下手:“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麽樣?”
“聽起來就很棒。”
說着,路加維爾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他從毛衣口袋裏摸出來了一枚糖果:“這個是給你。”
“這是傑米當初給我的,現在看來,它應該是屬于你了。”路加維爾把之前傑米給他的糖塞進了保羅手裏。
說來也巧,上周六降溫他穿過的正是這件毛衫,這次也是。好在哥譚的氣溫不高,這件外套路加維爾只穿過一次,就挂在衣櫃裏,糖果倒也沒有融化。
“話說回來……那是誰?”
保羅笑呵呵的剝開了糖,丢進了自己的嘴裏,他把下巴朝外面擡了下問:“那個德雷克……你男朋友?”
然後保羅就欣賞到一向鎮定自若的路加維爾臉色陡然變得十分精彩:“怎麽可能?”
“你怎麽會這麽想?”
路加維爾又疑惑又好笑地說:“我們是很好的朋友而已,保羅。”
“朋友?”保羅‘Oh’了一聲,他老神在在地說:“我敢打賭,他對你有意思。”
“……那你不管賭什麽都輸定了,”路加維爾翻了個白眼說:“我請他吃飯,他都要還晾我好幾天,才勉強同意一起出來的。這不是說我們的關系不好,而是……”
路加維爾想了想,他僅有的兩個月生活經驗裏找不到一個能概括出來的類比,只好聳着肩說:“我和提姆……就像我和你一樣,保羅。”
路加維爾還補充說:“而且,我們是兄弟……對,就是你想的那種——雖然我們并沒有血緣。”
“好吧……”保羅摸着下巴,疑惑地說:“那……可能确實是我看走眼了?”
“對,”路加維爾松了口氣說:“就是你看走眼了。”
“……”
保羅狐疑地審視着路加維爾了一會兒,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臭小子,原來是你有喜歡的人了啊……”
路加維爾剛想挑眉反駁說沒有,但是話要出口,他的舌尖又挺住上颚生生止住了。
“不算吧,不算喜歡,”路加維爾猶豫了一下,開口說:“嗯,不過……是有一個、有點感興趣的人。”
“你感興趣?”
保羅的眉毛都要翹到頭頂上了,他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好好好,說來聽聽。”
“大概也不到喜歡的程度,”生活經驗貧瘠到只有兩個月的路加維爾極力描述道:“但,假如可以的話,我還挺想能一起出來看個電影,或者共進晚餐?”
想起來昨天晚上和紅羅賓一起解決‘保羅愛心大餐’的經歷,路加維爾又改口說:“還是只看電影好了,我還沒看過電影呢。”
路加維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古怪的念頭。
怪誕的……就像昨天晚上他被紅羅賓撲倒,看清對方臉上鮮活的憤怒混雜焦急擔憂時,那種異樣的滿脹和顫栗感一樣。
路加維爾大可不必那個時候動手,等紅羅賓再放松警惕、背對着他,亦或是別的時候……又或者,路加維爾是不必拿出那朵紅玫瑰,但是他就是那麽做了,想那麽做。
以至于路加維爾打開系統商城裏,一眼就挑中了紅玫瑰。
路加維爾曾經在花店打工過,他知道紅玫瑰比任何人都清楚紅玫瑰的含義。但是,這不是路加維爾它送給紅羅賓的原因,或者說不是主要原因。
‘如果非要送給紅羅賓什麽花的話,他能想到的只有紅玫瑰。’
——這是真的。
雖然在路加維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系統曾嗤笑着嘲諷他說是他是個調情的好手,但路加維爾确實是發自真心的。
紅羅賓是個不錯的人:明明吃不下,卻很努力幫他消耗漢堡;明明被他強定簽下契約仍舊懷疑擔憂,卻還是在他明确表達了不喜歡後,選擇了克制自己,願意尊重他的意願和他合作,甚至還記得感謝他的幫助。
——甚至後來明明誤以為他會犯罪,卻還選擇了保護他,這些都讓路加維爾對紅羅賓的感官變得不錯,但這都不是他想送紅羅賓玫瑰花的原因。
但如果問為什麽,路加維爾也不知道,他唯一确定的是,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他還是會想這麽幹。
“哦,那你是不是還要一杯能把你們兩個之間擋的嚴嚴實實的Oversize爆米花?”
保羅可不知道路加維爾在納悶自己到底為什麽會有這種念頭,他無情地嘲笑說:“你最好再嘎吱嘎吱吃個不停,破壞掉所有氣氛?”
“我在你眼裏到底是什麽形象?”
路加維爾頓時不再糾結有的沒的,他沒好氣地說:“我可不會喜歡吃爆米花。”
畢竟那還要用刀叉……想象一下那種場面路加維爾就覺得災難。
“那可難說,你可是個真正的甜食控,小子。”
保羅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愛的就是酸甜口,每次我給你做漢堡加的酸黃瓜和糖醋汁,永遠比別人多。”
路加維爾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謝謝你,保羅。”
“你做的漢堡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好了,聽我說了吧?”保羅咳嗽了兩聲,拉回了正題,他語重心長得像是傳授着自己的經驗說:“要追女孩呢……”
“好吧,不是追女孩,”保羅在路加維爾看過來的時候改口說:“哪怕是想約人出去也不要去那些老掉牙的電影院,或者是帶人家女孩子逛什麽美術館。”
路加維爾欲言又止被保羅打斷說:“直接找一個周末約人去露營,最好是那種海灘比基尼——重點是兩個人,兩個人一起看看海,DIY吃燒烤,才能快速熟悉起來,增進感情你懂嗎?”
“……”
路加維爾放棄了糾正性別這一點,他順着保羅的話想象了一下,如果這其中不是有需要吃東西的環節,他覺得大概還是……蠻有趣的?
其實沒怎麽理解為什麽看海要比看電影增進感情的路加維爾沉吟了一會兒,說:“大概?”
“那就找時間約她出來,懂嗎?”保羅語重心長地說:“小子,感興趣就要主動出擊,別管是不是喜歡,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你趁着有點苗頭就去培養,不然等着這股勁兒過去了……”
保羅感慨地說:“往後幾年幾十年,你在壁爐前一個人聽着柴火噼裏啪啦燃燒的時候,就會無數次想起來今天,明白嗎?”
“嗯……”路加維爾在保羅的肩頭拍了拍:“節哀?”
“……”
有點傷感的保羅被路加維爾這一句話堵的不上不下,他惱羞成怒地說:“好了,聽我的,就現在,拿出手機,給那女孩打電話!”
路加維爾沉默了一瞬,說:“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保羅。”
“等等、他?哦,好吧,我就說我不可能看錯……”保羅嘀咕了一聲,說:“沒有聯系方式……那你一會兒直接找上門約他吧。”
路加維爾有點苦惱地說:“但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裏……”
“那你不然問問他的朋友?”保羅試探着問。
“我也不認識他的朋友。”路加維爾回答說。
“那你跟別人打聽一下他的聯系方式?”
保羅臉色已經有點奇怪了,他說:“你總是應該知道他的名字和長相的吧?”
“這個……”
面對保羅的詢問,路加維爾沉默了:他确實不知道紅羅賓到底是誰。
“等一下,等一下!”保羅一下就從路加維爾詭異的沉默裏得到了答案。
“你們到底是怎麽認識的?”保羅不可置信地說:“你不會是喝醉了被騙炮了吧?”
“……”
路加維爾深呼吸了一口氣,他覺得保羅過去的經歷一定比他剛才透露出來的還要精彩。
——真不愧是能幹了□□還金盆洗手的老家夥。
“不是。”路加維爾保持着笑容說:“我救過他,他也救過我,我請他吃了漢堡,還送了玫瑰花,僅此而已。”
“那你怎麽會不知道——”
保羅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幾個星期前的記憶被喚醒了:“你說的該不會是紅羅賓吧?”
“對,”路加維爾不知道為什麽松了一口氣,他說:“就是他。”
“好了,忘掉今天我說過的所有話吧。”
保羅直接吐出一口氣,他神情複雜的拍了拍布加維爾的肩膀,說:“你還是個小孩子呢,路加。”
“哪有什麽喜歡不喜歡啊……”
保羅一想到自己雞同鴨講了一頓就覺得心累:“我懂。你覺得他很特別,很棒,很酷,對不對?”
“他的代號聽起來就指不定和新出道的紅頭罩有什麽情感瓜葛,”保羅開玩笑地說:“好了,你不喜歡他聽懂了嗎,孩子。”
“等等,”路加維爾不明白保羅為什麽忽然态度變換的這麽快:“可你剛剛——”
“哦,小男孩。”
保羅語重心長地說:“行了,好好跟你的好朋友去吃飯吧,別想着什麽紅羅賓了。”
“……”路加維爾微微皺眉:“可是,他确實不一樣,保羅。”
“我明白,”保羅說:“我當年還被第二代羅賓救過,一直憧憬他呢。”
“哈哈,沒錯羅賓也是有過很多代的,只不過大家關注的只會是第一個和現在的。”
面對路加維爾驚訝的視線,保羅說:“但是在我的心裏,唯一的羅賓就是那個沒有第一任那麽活潑的小男孩。”
“哦,當時他個子還沒我肩高。”保羅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但你猜怎麽着,我就是着了魔的把他當成偶像,三十多歲的人了,在最年富力強的時候金盆洗手……現在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跟瘋了魔似的從泥潭裏掙出來了。”
“我明白那種感覺,”保羅臉上帶着點悵然的笑容:“那是你遇見過一次,就能點燃你灰暗生命的光芒,沒人能忘掉,我永遠忘不掉那個被哥譚遺忘的孩子——但是別把那當成愛情,小子。”
“把這件事擱在你心裏當成寶藏,時不時拿出來擦拭一遍就夠了,別去想着怎麽追逐。不然只能攪亂你自己的生活。”
“……”
路加維爾喉嚨梗梗的,他茫然地望着保羅,聽見他說:“有的人呢看着是交叉線,其實是平行的。你以為的交叉,只不過是模糊的偶然重疊罷了……”
“他救過的人數不勝數,過好你重新獲得的餘生,才是最好的回報,明白嗎?”
路加維爾緩慢地點了下頭:“……嗯。”
保羅裝作不經意地撚過了眼角,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着沒有說話。
“那……”
路加維爾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麽,最後他只問:“那你後來還見過二代羅賓嗎?或者……現在你們還有聯系嗎?”
“見過的。”
保羅避開了路加維爾的視線,說:“至于現在……他死後的每一天,我都覺得他會再來嘗嘗我的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