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朱婧然：【？】
朱婧然：【你出國留學不是遲早的事嗎？】
程顏：【嗯。】
朱婧然：【那你精力夠, 肯定是趕早不趕晚。】
朱婧然：【……你不會是因為談了戀愛才這樣問的吧？】
程顏盯着這句話抿抿唇，沒有立馬回答。
但朱婧然和她做了那麽久的朋友，從她提出這個問題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更何況這兩分鐘的沉默呢？
一個語音電話跳轉過來。
程顏從床上下來, 握着手機到陽臺上。
兩個人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半響, 朱婧然打破沉默。
她問：“你……唉……你到底怎麽想的？”
程顏撐在陽臺上, 聳拉着眉眼, 聲音有些倦怠：“我沒怎麽想，就是問了你一個問題而已。”
“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程顏嘴硬, “我相信啊。”
Advertisement
朱婧然在另一邊被氣笑了。
她說：“程顏, 我拜托你認真想一想你的學業規劃，你未來的職業規劃，我以為你早在三年前就做好了準備。”
高中的時候兩個人談過未來的生活。
朱婧然學習成績不怎麽樣，但動手能力極強，又因為從小受家庭熏陶，早早就确定好要繼承她媽的衣缽了。
現在她實現了, 這半年來開店開的風生水起, 整天拿着扳手搗鼓自己喜歡的, 雖然有時候比較累，但個人情緒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程顏呢？學習成績好, 大學霸級別，對未來的規劃還沒有朱婧然清晰呢, 在朱婧然的追問下, 才把那點興趣定下。
後來在微薄的興趣驅使下, 她去努力, 在努力的過程中，逐漸真正喜歡上。
而出國留學這件事, 在她剛考入大學的時候，就和朱婧然讨論過。
“她反對你出國嗎？”朱婧然問完又覺得這是句廢話，“算了，她要是真的反對你也不是這個态度。”
夜晚的宿舍樓，一盞盞亮起的燈芒照在她眼底，卻無法點亮她的心情。
宿舍裏蔣洛英在戴着耳機看番，對面陽臺有人在打鬧，樓下有情侶因夜晚的離別在擁抱。
生活的熱鬧就在她旁邊，她卻感到寂寞。
“朱婧然，我大概是真的很喜歡她吧。”
“……”
朱婧然沉默了一下：“那你……跟着心走吧。”
“不會改變的。”
程顏笑了一下，說：“就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要按照原計劃來啊。”
君澗清是個理智的人，在确定她的心意之後，對她的學業就是尊重支持的态度。
自己做好的計劃改變，如果被她知道原因了，她也會感到苦惱吧？
真的喜歡一個人，就不該綁着她，綁的兩個人沒有喘息之地。
而是留足恰當的空間，并給予充分的尊重。
朱婧然說：“你自己心裏有想法就行。”
她想了想，又以過來人的身份勸：“你和君總年齡差十歲，年上和年下看待問題大約是不一樣的，就算我們在這個年齡再怎麽成熟，在她們眼中，大約也是青澀而幼稚的。成熟獨立的人都很看重個人空間吧，太黏着對方，有時候又不懂對方的工作和想法，她也容易膩，自己也容易受傷。”
“反正我們整天也不是無所事事，各自都有事情要做，不如和對方在一起談戀愛的時候就好好談，暫時分開的時候，就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這是你的經驗之談嗎？”
朱婧然笑着說：“是啊。可惜分開後我才明白。談戀愛的時候，一葉障目，殊不知抓得越緊，手中的人就跑的越快。你不一樣，你們現在感情正好，我希望你千萬不要走了我的歧路，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地談這場戀愛。”
這樣就算未來分開了，也不會有這方面的遺憾。
不過這種不吉利的想法還是不要想了。
“戀愛使人成長。”程顏點評。
從前的她，有這麽多顧慮嗎？
好像沒有。
一切随心而動。
喜歡了就做，不喜歡了一個眼神都不會給。
可是現在心一旦陷入喜歡的沼澤，前方又躺着被前人斬斷的繩索，她便開始躊躇不定，前思後想。
怎麽避免失敗的結局，和這個人永遠地走下去，成為了她心中的一大難題。
不斷思索，不斷修正。
就為求一個好結果。
朱婧然聳肩：“是啊，失敗的戀愛也使人成長。”
程顏問：“你還喜歡她嗎？”
“……”
朱婧然語氣淡然：“問這個幹嘛？”
風将方才的沉默從遠方送到她面前，程顏于是知道了答案。
她的聲音在夜色中有種罕見的沉靜溫柔：“喜歡的話，就去争取嘛。”
“算了。”朱婧然用一種看開的語氣說，“她不吃回頭草的。”
程顏：“不是你提的分開嗎？”
“我提的分手，我也是回頭草。”朱婧然淡定道。
樓下的燈閃了閃，朱婧然眯起眼睛伸頭往下看，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卧槽！”
程顏：“？怎麽了？”
沒人回她。
“你那邊怎麽了？”
程顏通過聽筒聽到蹬蹬蹬的下樓聲音，電話那邊好像出了點狀況，她有點擔心。
“——朱婧然。”
耳朵鑽進陌生的女聲，聲音微弱，但聽起來飽含複雜的情感。
下一秒，語音通話被人挂斷。
“……”
程顏看着黑了屏的手機無語了一瞬，又忍不住笑了。
真好。
……
翌日。
朱婧然回了她消息：【昨晚她來找我修車了。我們又聯系上了。】
是聯系不是戀愛。
程顏說：【回頭草？】
朱婧然：【……再看吧。】
兩人就此斷了聊天，各忙各的。
晚上程顏回別墅，臨走的時候，學校忽然有事，她被絆了二十分鐘。
到家的時候，君澗清正在抱着電腦發國外郵件。
見到她，率先露出一個笑容。
“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
程顏把外套脫了，邊脫邊解釋：“怎麽可能？不回來肯定要提前說啊，不會讓你等我的。今晚是導員臨時找我有點事填個資料，不小心就耽誤了二十分鐘。”
“姐姐，想我了沒？”
天氣降溫後，房間裏的地毯鋪的就更厚了，柔和溫暖，程顏盤着腿坐在上面，歪頭靠在君澗清腿上，笑吟吟地問。
君澗清将最後幾個字打完，點擊發送，收起電腦随手放在一旁，右手摸上程顏的側臉，尋摸上她的鼻尖，輕輕捏了一下。
“你說呢？”
程顏被她摸的有點癢，按住那只手，說：“肯定想我了啊。”
君澗清輕笑，而後矜持道：“還行吧。”
程顏握住她的手裝作要去咬她。
君澗清抽開，順勢拍了拍她的頭，道：“起來，去吃晚餐。”
程顏從地毯上起來，餐桌上已經備好了晚餐。
兩個人解決完晚飯，雙雙回到樓上。
程顏先洗完在床上躺着，等君澗清收拾妥當出來後，她放下手機，說：“明天就入冬了诶。”
君澗清掀被子：“嗯。”
“過兩天會下雪嗎？”
君澗清問：“你不是在明江市長大的嗎？”
“對啊。”
“冬天到了，雪可能要再等等才來吧。你喜歡雪嗎？”
程顏說：“還好吧，雨雪我都挺喜歡的。不過今年的冬天，應該會特別喜歡下雪。”
君澗清好奇：“為什麽？”
程顏望着她：“因為初雪啊。我特別期待今年冬天的第一場初雪，”
“初雪？”君澗清若有所思，而後又問，“為什麽？”
“……”
程顏盯着她無聲地笑了。
君澗清被她笑的有些不自在，“我的問題很奇怪？”
程顏想止住笑，可惜是徒勞。
“我第一次發現，年齡差真的會有代溝诶。”
君澗清：“？”
她瞪了她一眼，顯然不愛聽這話。
程顏笑歪了頭：“好好好，我不說了。”
半響，她清咳了兩聲，解釋說：“如果戀人一起看見初雪，會一直幸福的。”
君澗清說：“這是寓意？”
程顏點頭：“嗯。不過在我看來，你把它當作一場普普通通的雪時，它就只是大氣中的水蒸氣凝結而成，因氣溫降低而降落地面的冰晶。只有和特別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初雪才會被賦予特別的意義。”
“那麽對你來說，初雪之前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場雪？”
“對啊。”
君澗清笑了，她溫聲問：“今年的初雪，一起看？”
程顏抱住她：“當然！”
這個寓意好，不要錯過了。
君澗清失笑，而後斟酌道：“你還……挺迷信。”
程顏說：“這不叫迷信，這叫好兆頭。更何況，有時候人的想法要靈活一點。”
她對着君澗清眨眼，話鋒一轉：“明天還要早起。”
君澗清：“嗯？”
程顏嚴肅道：“所以我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君澗清秒懂。
不秒懂也不行，被子裏某人的手已經很主動地在解衣服了。
目光交錯，兩人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
屋外寒風凜冽，室內氣溫攀升。
今晚的夜，好像格外躁/動一些。
君澗清難以承受地咬着唇，偏過頭，汗/津津的樣子令人着迷。
程顏癡/纏着她落下密密麻麻的細吻。
纖細的手指陷入肌膚，掐下一團團紅/痕。
“你今天……怎麽那麽兇？”
沙啞的聲音飄入耳朵。
程顏含糊地問：“你不喜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