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首都西區,凱瑞天興大酒店。
面前的手提電腦播放着一則視頻。同辰興電視臺之前那則爆料新聞采取同樣的采訪形式,只是這次,左下角臺标是一個圓弧圍着三顆星星——正是星海臺。出面的人也同樣身着軍裝。區別在于,他絲毫沒有遮擋面部細節。
實在是太熟悉了。同樣一張臉,他昨天晚上用手指撫摸過,用嘴唇吻過。還口口生生說着讓他不要走。
沈佳城緊緊盯着電腦屏幕不放,手指扣住座椅背,差點把皮革椅按出個洞來。
采訪視頻裏,秦臻一句句回答着齊思文的問題。
“我接到了。”
“我知道。”
“我叫秦臻。陸港軍區,海鷹特種作戰部隊,編號9783063179。”
明明每一句話都是假的,可秦臻以這樣的語氣說出來,卻很難讓人不信服。真人露臉,又是着軍裝出鏡,更是打消一切疑慮。
心甘情願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還不算,還要親自出來坐實這些莫須有的罪名,秦臻這是擺明了要用自己的名譽,換沈佳城的仕途。
沈佳城深呼吸幾次,把電腦合上,擡頭看着面前的年輕記者。
“秦臻是什麽時候找到的你?”
“是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
沈佳城笑了一聲,臉上卻看不出半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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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鏡頭拉近,沈佳城又看到了熟悉的筆跡。離婚協議一式兩份,他只顧讓律師銷毀了自己那份,可秦臻居然還留着。離婚文件共三十七頁,每一頁上都有兩個人的簽名。每一筆,都像刀子在割自己的心。
視頻至此播放完畢。沈佳城終于忍不住了,冷聲道:“離婚協議只有我倆的簽字,沒有經過法院公證,沒有任何法律效力。群衆也許有不懂的,你們星海臺可不是法盲,這段——你就先删了吧。”
齊思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被他如火一樣的目光烤的灼熱,最後只說了句“好”。
他又鼓起勇氣,說道:“沈主席,我和總臺申請了延遲一天,他們在核實這則視頻的真實性。”
沈佳城遲疑片刻,問道:“你們打算怎麽核實?現在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秘密軍事行動當場通訊過程是沒有記錄的,也沒有任何證據。我電話裏跟你說的……”
方寸空間之內,齊思文幾乎被他的氣場壓到喘不過氣來,他咽了咽口水,努力克服緊張,堅定聲音道:“沈主席,請讓我說完。餘陽先生那條爆料視頻,我們其實早在一周前就收到過。在您給我打電話之前,我們已經開啓了獨立調查。”
這次,倒是沈佳城比較驚訝。他擡手示意對方繼續。
“對,餘陽當然也不傻,首都範圍內誰的觀衆基礎更多、影響力更大,肯定是我們臺。更何況,幾個月前他已經給我們提供過內幕消息。這次,在寄給辰興電視臺之前,他也是先把視頻材料寄給了我們。當時我和另外幾位調查部的同事覺得有些蹊跷,如果說他之前的初衷是揭露軍隊內幕,這次爆料就顯得非常……有個人針對性。結合您提供的信息,我們展開了二次調查,找來了軍部在兩個月前新聞發布會上展示的運載艙單,和他當時針對三一行動給我們提供的艙單照片進行比對,并請專家進行再次鑒定——我們發現了人為篡改痕跡。”
“辰興電視臺之所以能夠接到這條爆料,正是因為它沒有通過我們臺的認證核實程序,我們之後也沒有轉播這條視頻。出于同樣的原因,我也不會把秦先生昨天這則采訪視頻公布于衆。我有另外一個故事。一個更好的故事。”
沈佳城思考片刻,之後又解開外套扣子,坐回辦公椅上,點頭示意齊思文也坐。
“餘陽,曾經海鷹三隊的老隊員,四年前光榮退伍,此後就靠區政府福利金生活。與此同時,秦先生每年回首都,必定去西區的退伍軍人福利援助點做義工,每年工資不多,也要捐給第三區的退伍軍人福利組織。而您推進了福利法案通過,保障的是無數像餘陽這樣的人的基本權益。餘陽每個月的支票,是您們兩位努力的直接結果。他這幾年拿着退伍軍人的超額福利,卻在背後背刺你,不惜僞造艙單作為證據。現在大家不是都想看反轉嗎,我就反轉給他們看。但不同于其他媒體,我們的報道是有理有據的。我打算,就寫這個。”
沈佳城心中一震。可他仍平靜地開口說:“星海臺收視率被辰興壓了這麽久,你們是第一個報道三一行動相關新聞的電視臺,之後又被辰興搶走了風頭……秦臻這則視頻對于你們臺的價值有多高,我是知道的。你們要什麽,開個價吧,我和我的人商量。”
聽到這裏,齊思文笑了,帶着只屬于年輕人的朝氣,和絲毫不加掩飾的野心:“我一分錢也不要。”
“你們總臺……知道嗎?”沈佳城則循着一種近乎于平庸的慣性,仍在細數自己手中砝碼一二三:“我辦公室采訪的席位,每年的專訪名額,記者招待會邀請函,還有別的什麽,你去跟李承希寫郵件——”
“嗯,臺長親自跟我說的。沈主席,我之前寫三一行動的深度報道,也不是因為我對您有任何個人看法。當時,我們都相信了餘陽所說的是真的。他的履歷、軍官證、行動具體細節,一切都已經過三次核實。我們沒有任何理由懷疑他提供的艙單是僞造的。但現在我們發現了,我們就會糾錯。關于三一行動的稿子,總臺會于後天早晨九點早間新聞期間正式勘誤。現在,我們有四十八小時的時間,把手中這個故事寫好。而我,希望得到您的支持和配合。”
沈佳城低頭。片刻以後,他輕輕笑了一聲,伸出自己的右手,和面前人相握。
*
從見面酒店出來之後,沈佳城讓司機徑直開到星輝。他情緒難得外露一次:“回家吧。我要……找秦臻說清楚。”
司機早就熟悉他這一套,這次倒是主動提醒說:“沈先生,羅毅之前送秦先生回了星輝。”
沈佳城一心二用,一邊在手機上撥號,一邊肯定地重複指令:“嗯,我說了回家。”
管他什麽雅苑還是星輝。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家。
電話響了三次就通了,沈佳城聽見熟悉的聲音竟然片刻失語。他打開車門,保镖仍緊跟在身後,看他一路飛奔上樓。
通往星輝國際公寓十七層的電梯只需要2.3秒,可那卻是他三年都走不完的距離。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他迅速辨別方向,敲響那一扇門。
是秦臻親自來開的。
沈佳城講不出話,走近前把他一把抱住。手勁很大,力氣用了十成十,秦臻忍不住想,這也就是自己。要是換個人,誰受得了他。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給捏碎了。
身後保镖姍姍來遲,站在門口留了一會兒,等他的意思。沈佳城仍不放手,秦臻只能越過他的肩膀,點頭讓他們離開。
沈佳城這才開口問:“為什麽。”
秦臻立刻懂了。他放棄辯解,坦坦蕩蕩承認說:“這是最優解。你心裏也清楚,不是嗎。”
沈佳城的表情沒變,他只是說:“我們都知道那些指控不是真的。”
秦臻停頓片刻,像陳述事實一樣說:“……太緊了。”
沈佳城恍然,松開懷抱,秦臻才把門在身後關上。沈佳城又貼上來,一只手放在他衣領上,把他圈在方寸空間以內,又重複問一遍:“秦臻,為什麽要這樣。離婚協議也就罷了,你為什麽要去承認……你我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秦臻像是早已準備好:“輿論非黑即白,沒有中間地帶。只有壞人足夠壞,好人才能足夠好。”
沈佳城擡起眼,瞳孔緊縮。這麽多年,他到底還是低估了秦臻的政治嗅覺。秦臻可是能主動找上星海臺和齊思文爆料的人,他何等聰明,在自己身邊這麽久,早也就熟知游戲規則。
“沈佳城,從始至終,我和你政見不同,但我對你的人格品性看得清清楚楚。聯盟值得你這樣的領導者,你也值得更長久的任期。”
“是不是——是不是李承希跟你說了什麽?”
秦臻搖頭:“不需要她跟我說這些。這些年,你為退伍軍人利益所做的一切,我們有目共睹。還有,這麽多年你最在意的——319號住房改革法案,其實我也是支持的。七年前大選,我的選票上除了陳頌江的名字,在法案那一欄裏,我給319號法案投了‘同意’票。我關注它,就是因為我在乎,我希望它能夠順利推行。”
秦臻伸手,握住了沈佳城的手。婚戒相撞,碰出一聲脆響。
沈佳城眉頭擰得很緊:“我不希望你為我放棄任何東西。無論是你的名聲,你的安全,你的未來……”
“沈佳城,你還不明白嗎?我放棄的,都是我不在乎的。我得到的,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沈佳城攥緊他襯衫內領,幾乎是抱住他的肩膀,兩步就推開了卧室的門。
沈佳城用一只手放在他腹部,仍然是不太明顯——
“你再說一遍。”
“我真正想要的。我想要你。只要我們在一起……唔……”
後半句再也說不出來,因為沈佳城捏住了秦臻的下巴,撕咬着在吻他。是那種不講道理的,橫沖直撞的,把一切都撕裂再填補齊全的吻。
喘息很沉重,沈佳城在他耳邊開口質問:“可是我想要的呢?秦臻——你問過我想要什麽嗎?”
“我——”
沈佳城的一只手卡在秦臻大腿內側,稍稍用了點力,呼吸急促。他幫秦臻脫掉外套。紐扣相撞、叮當作響,可此刻都管不了那麽多了。
沈佳城一邊動作一邊說:“我——我應該先告訴你。齊思文先把視頻給我看了。星海臺幫助我們找到了關鍵證據,證明出餘陽上次爆料艙單是完全個人僞造的。因此,他第二次爆料的視頻,在他們看來也毫無可信度。”
随後是褲子,鞋襪。秦臻的皮膚很燙,他伸出手,在愛撫下顫抖着雙臂,解開沈佳城的扣子。
“他們現在想報道另外一個故事。你我一直以來為退伍軍人群體謀求福利,餘陽是這些政策補貼的直接受益者,而他轉頭來就……嗯……”
一顆兩顆,秦臻耐心全無,用力扯開。性器碰在一起,前端滲出液體,沈佳城拉開抽屜胡亂翻找,被秦臻制止。秦臻攥住他手腕,示意讓沈佳城直接進去。
“……就背刺你。所以,星海臺這次,站在我們這一邊。我跟他們臺長通過電話,齊思文也把唯一一份錄像帶交給了我,而我會直接銷毀它。連同你我簽字的那份協議一起。”
帶着家族戒指的手指伸進濕潤入口,露出泛紅的甬道,敏感點被冰冷金屬碾過,分泌出愛液股股,随着抽插水聲不斷。
“秦臻,哪怕世界上沒有兩全的辦法,如果非得要我選,我希望你能知道我會怎麽選。”
手指抽插速度極快,每一次都貼着他的敏感點抖動,秦臻的膝蓋打開,大腿處濕痕片片,只顧得上喘氣。手指像被軟肉吸附,秦臻攬住他的肩膀,幾乎與他共呼吸。
秦臻舔了舔帶血的嘴唇。他用嘴說過,現在是在用身體說,用行動說——
“沈佳城,進來。”
沈佳城抽出手指,對準紅腫穴口拍了一下。手指所及之處迅速泛起旖旎淡紅,穴口微張,似乎等不及。
“你猜對了,我就進來。”
秦臻呼吸幾次,努力集中精神,貢獻第一個猜測:“你和我的同盟永遠堅固——”
大掌扇過流水的穴口,Alpha的肌肉瞬間緊繃,随後性器晃着,小穴興奮地一陣陣收縮,仿佛想要更多。
“我們不離婚。”
又是一聲。略微火辣辣的痛感過後被快感席卷,秦臻從未想過能被他扇屁股扇上高潮,可此刻沈佳城打定主意不碰他,唯一觸感放大百倍,要把他逼瘋了。
“……嗯,你選我。”
秦臻放棄,直接拽過沈佳城的手腕。沈佳城便用兩根手指,繼續快速地指奸他,每次都碾過淺處的敏感點。穴口像失禁一般,已經完全不聽自己的,甚至這時候就想高潮。
“那就是,你選擇我們。”
還咬文嚼字,看來這三年秦臻修行不淺。沈佳城輕笑,提起他的腿,腰緊緊貼住他胯骨,提起他膝彎。性器在穴口淺淺地戳,溫度燙得大腿內側不斷地顫,可他就是不進去。
“……我猜不到……”
手指猛地抽出,勃起的猙獰性器插入肉縫,秦臻的身體一晃,無意識地挺腰挨操,後穴吐出一股清液。
沈佳城低頭,看着他眼睛說,一字一句地說:“是我想要你,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永遠也不想離開你。”
膝蓋被提起來反複不斷地進入,水聲漫了整個房間,抽插不算太深,可速度極快,穴口到大腿都是一片紅,性器挺立,一小股一小股往外淌水。
“啊……操我,快點,我受不了……”
小穴不間斷地高潮,沈佳城讓他抓緊,一手握住秦臻的腰,只顧挺腰不斷地貫穿他。
“你想着我拉着你的手站在世界巅峰,實現一切理想,是嗎?你想,我也想。可是秦臻——”
過去無論哪個截點,都幾乎沒有做過這樣的愛,瘋狂,絕望,倉促而不堪的,毫無克制,如野獸般原始地對彼此發洩欲望。
“你不要把我想得太高尚。我的愛很庸俗,很平凡,我想親你,想幹你,想幹死你,想每天睜眼都能看到你在我身邊,想跟你光明正大地去吃路邊攤,逛街,做普通人會做的所有事情。你懂嗎?秦臻……”
在不斷的頂弄間,濕滑的布滿紅痕的屁股被掰開到極致,那截腰被插得晃了又晃,秦臻下意識地摸着自己腰腹。
“小心,別頂到——”
穴口周圍被他扇紅了,淫水流了一床單,由內到外濕透,仍緊緊吃着肉棒,渴望精液,渴望交合,渴望原始的赤裸的毫無保留的愛。
“真真,今天要看着我射。”
膝蓋差點滑出臂彎,秦臻毫無防備,高潮猛烈,睜着眼睛,幾乎快昏死過去。性器被高潮時候穴裏噴出來的水澆了個透,沈佳城再也無法忍耐,抽出來射在他臉上。
高潮片刻過去,沈佳城低聲喘息,并擡頭環顧四周。這竟然是他第一次來星輝,剛才一切發生得太過急切。這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房間。
秦臻的卧室很整潔,唯有床頭放着一個木頭相框,因為剛剛太過激烈的動作而扣翻過去。沈佳城擡起手——自己胳膊上精液未幹,被秦臻捏出紅印。
身下的人動了動。秦臻閉着眼睛,英俊的臉上布滿斑駁痕跡。
“怎麽了?”沈佳城只好又收回了手,用手指幫他擦去痕跡,可他怎麽擦都擦不淨秦臻臉上的濕痕。不,是淚痕。
三年了,沈佳城未曾見過秦臻掉過一滴眼淚,他好像一枚彈簧,有着無窮盡的承壓能力,總能在絕望中生出希望。
“我……太着急了,”沈佳城瞬間慌神,“對不起。有沒有不舒服?要是讓你難受了,你就……先忘了吧。”
秦臻這才猛然睜開眼睛。
“我想要你,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永遠也離不開你,”他啞聲重複這一句一句,“沈佳城,我怎麽可能忘。”
沈佳城哽咽着點頭。胸膛貼着,心跳重合,彼此之間負距離,他竟再也難以包容任何秘密。他擡起手,用手指推動相冊邊框,把木制框架輕輕立了過來。
可裏面盛着的,竟然是新婚當晚,各家娛樂報紙争相刊出的,他倆并肩的照片。
秦臻穿着制式軍服,露出罕見的笑。真真一對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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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k play /強制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