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章

第 83 章

李成和“張修正”被帶到了巡捕房,在這裏,還有很多與他們相似人,柳澈慶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放在“張修正”身上,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個小孩不似一般孩童。

柳澈慶發現“張修正”的眸中透露着倨傲,像是有所依仗,“張修正”來到陌生壓抑的環境,面上也看不出一絲害怕,仿佛早有所察。

怪,實在是太怪了,他指向李成,“你們兩個,登記好了過來拍照。”

李成心中惴惴,他稍微看了一圈,發現只有自己與修正被指定了,軍閥似乎是要把他們登記在冊。李成緩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緊張,看來軍閥并不知道要找什麽人,他與修正暫時沒危險,但糟糕的是,他與之荞一定暴露了。

還好之荞離開了。

“喂,你過來,”審訊員拿筆指向李成,臉色明顯不耐煩,“叫什麽名、家住哪、家裏幾口人……”

李成聽到問話,連忙回神。因“張修正”在身旁,他只好說了在胡同裏說過的原名。但住址報的是之前與之荞住過的旅店。

李成心中慶幸,當時聽了楊黛的話沒有要回租金,如今租期還有一周,就算軍閥去查,也查不出什麽問題。

李成這邊的初檢完成,審訊人員暫時沒有看出什麽問題,輪到“張修正”時,它毫不畏懼,直接把男主的消息抖落了一清二楚。

原書裏,張修正會在六年後入新軍,那時新軍已經與軍閥合作,新軍也具備了能與軍閥抗衡的勢力。劇情認為,就算提前暴露男主的姓名,男主也不會有危險。畢竟在投軍前,軍閥與男主沒有矛盾,而在投軍後,軍閥也沒法對男主做什麽,所以它沒必要隐瞞。

柳澈慶見“張修正”的資料書寫完畢,當即叫人來拍照,然後下令把這二人分開,開始逐個審問。

劇情逐漸察覺到了不對,可這時已經晚了,它被柳澈慶親自抓去審訊室。

李成擔憂地扭頭,想要去看“張修正”,卻被身邊的警衛員毫不客氣地扯過衣襟,李成趔趄幾步,勉強維持住平衡,他面帶憤慨地看向警衛員,可警衛員只正了正黑色大蓋帽,嘲諷道:“我看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元之荞這頭,她和楊黛沒有直接回去,而是進入了附近的一個咖啡店,楊黛讓元之荞坐在不顯眼的位置,自己則去前臺給華常委打電話。

元之荞沒等多久,楊黛就回來了,她沒有多說,而是直接帶着元之荞快速離開,兩人七扭八拐來到一處臨時聚集地,華常委他們已等在了裏面。

“李成如今被羁押,蔣啓真那邊還躲着,科長,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來的時候緊急問了一個小飛,他說有很多人也和李成一樣被抓了,”見華常委沉默,劉超主動說出自己的意見,“李成和那小男孩應該查不出什麽,幸運的話,他們很快就會被放出來,要是不幸李成被揪住,就算要處決,軍閥也有一套流程要走,我們仍有時間救援,如今更嚴重的,應該是蔣啓真。”

“沒錯,蔣啓真是個隐患,他要是一直活着,還不知道要洩露多少情報,”副司令接話,語裏盡是悔意,“往日是我太信任,開常委會議的時候也帶上了他,這才讓蔣啓真這個王八羔子知道了許多軍任機密。”

“可蔣啓真現在躲着,組員來報過,那裏無論是地形還是守衛,對我們來說都很不利,”姜昔瑩皺眉,指甲輕輕地叩擊着桌面,“我們沒辦法輕易進去,最好還是引他出來。”

“蔣啓真比龜兒子還能藏,他怎麽可能甘願自己出來?”

這的确是個難題,所有人陷入了沉默,這時,元之荞突然開口,“用他的家人作餌,”元之荞看向劉超,“二組如今經商,洋人、軍閥都有交情,若是能利用這些人脈,自然能讓蔣啓真知道一些心急如焚的假消息。”

劉超點頭,轉臉看過華常委,“我剛好認識住在租界裏的唐納德先生,這事我可以辦到。”

“好,”華常委立刻下了決斷,“三組抓緊鋤奸任務,二組留意巡捕房最新進展,若是傳來李成收押的消息,馬上聯結其他組開啓營救行動,”華常委說完,低頭看向身邊的元之荞,“四組帶着電臺不斷轉移,防止被軍閥搜到信號。從現在起,取消固定開會地點,臨時地點由四組通知。”

此時此刻,審訊室。

“你把這些做完了,就放你出去。”柳澈慶遞給“張修正”兩張紙,上面都是洋文和一些無線電的相關問題。

“張修正”坐在鐵制的椅子上,有些不滿柳澈慶和它說話的态度,嘴角下撇,“我為什麽要寫這些?”

柳澈慶皮笑肉不笑,拿上了一支筆,丢到“張修正”面前,“我見你聰明,指不定有這方面的能力,要是驗過了,你還能破格進我們軍閥做事。”

一聽柳澈慶竟然要男主加入必敗陣營,劇情登時便不願了,它雙手抱臂,靠到椅背,“我不要。”

柳澈慶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張修正”,如此強烈的抗拒情緒,這小孩八成就是新軍,他鼻腔哼出一氣,猛地一拍桌子,威喝道:“我管你要不要,寫。”

劇情哪裏受過這種氣,它不甘示弱地瞪向柳澈慶,無聲地表露拒絕。

柳澈慶對小孩沒什麽耐心,立即起身,甩了“張修正”一巴掌,“張修正”被打得身子一歪,頓時捂住臉頰,滿目嗔怒地回望柳澈慶。

柳澈慶下槽牙凸出,手指用力地點向紙面,眼神兇惡,說出的話一字一句,“我叫你寫!”

看到面目可憎的柳澈慶,身體的委屈和害怕忽然襲擊了劇情,它覺得自己似乎被男主身體裏的情感壓制了,眼眶竟不自覺地湧出淚花。

劇情猛吸鼻子,不讓自己哭出來。

它定定地看着柳澈慶,面上羞憤,可眼底卻泛上濃郁的惡毒,好,我記住了,你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柳澈慶對上“張修正”怪異又陰冷的表情,不知緣由地激起一層冷意,後背也不由自主地冒出雞皮疙瘩,他本能性地身體後仰,想要遠離這樣的“張修正”。然而等柳澈慶退了一步後,驀然又意識到了自己的反常,他有些惱怒起來,自己一個大軍官,竟然被一個孩子唬住了?

“看什麽看,信不信我把你這對眼珠子挖了?”像是為了體現自己才是上位者,柳澈慶又扇了“張修正”一耳光。

“張修正”的臉火辣辣地腫起來,它怒不可遏,從來沒有人類敢這樣對我,有的,只會是死人。它瞬間不顧一切地發動力量,看不見的黑色火焰從“張修正”的心口湧出,像一條小蛇極快地游向指尖,“張修正”按上柳澈慶的腰腹,黒焰迅速沒入柳澈慶的身體。

“張修正”推開手,像是多一秒都不想與柳澈慶接觸,只見柳澈慶的目光逐漸變得呆滞起來,慢慢站直了身體。

“張修正”從鐵椅上起身,看着柳澈慶的目光極冷,“用力扇自己兩耳光。”

它的話語很輕,可柳澈慶當即舉起了兩只手,飛速左右開弓,扇耳光的聲音清脆響亮,連外面看守的人員都回了頭。

“柳主任下手可真黑,那還是孩子。”

“噓,小聲點,多管閑事咱們會遭殃……”

結實的兩巴掌過後,柳澈慶松散的皮囊迅速泛紅,隐隐顯出五指的模樣,“張修正”還不解氣,讓柳澈慶再打兩巴掌。

“怎麽回事?打這麽狠,那孩子也一點不出聲?怕不是死了吧?”

一個警員探頭,他看不到裏面的情況,但也沒看到什麽異常,“啧,原本我還不信抓到了大魚,現在看來骨頭這麽硬,說不定那小孩還真是新軍……了不得啊,年紀這樣小就被吸納了,看來新軍是真的無人可用咯。”

出夠了氣,“張修正”才示意柳澈慶停手,它慢悠悠地走過審訊室裏各式各樣的刑具,“你現在出去,和手下的人說把我放了,等我離開一小時後……”它撥弄着那些看不出用途的刀具,語調不痛不癢,“然後殺了外面兩個守衛……”說到這,它頓了頓,笑着看回柳澈慶,“再自殺。”

力量不可能一直留在柳澈慶體裏,但力量取回來後,柳澈慶一定會疑惑臉上的巴掌,結合門口的人,劇情驅策柳澈慶抽打自己的事便會暴露。當然,劇情也能再輸入多一些力量,讓柳澈慶不會疑慮自己的行為,但它覺得這純屬浪費。

敢侮辱本世界的神,柳澈慶注定要死,反正都是個炮灰,晚死不如早死,死了還可以光速收回剩下的力量,簡單方便,何樂而不為?

“張修正”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出去了,而李成還被關在裏面。

白鴿用最快的速度查清了現下的狀況,當他們還在讨論怎麽用律師或者民意的方法,讓關押在巡捕房的人都得到釋放時,二組就急急忙忙地來了人。“軍閥那邊的行營主任中木倉死了,連同審訊室外面的守衛也死了三人,軍閥說是我們出手了,現在所有關在巡捕房的人都不允許放出來,說要徹查。”

“你們動手了嗎?”華常委語氣急切,看向報信的組員。

“沒有,”組員一臉無辜,“我們都沒摸清李成具體關在哪個牢房,怎麽可能動手?科長,是不是軍閥那邊內鬥,嫁禍給了我們?”

華常委搖頭,表示可能性不大,“行營主任官職不小,即使是內鬥,也不可能扣上我們的帽子,平白讓新軍增添威名,”他的雙眉皺了起來,“除非真是新軍動手,所以他們才嚴格管控抓進去的人。”

華常委讓組員繼續探查消息,他大步向外走去,準備去找元之荞,他懷疑動手的人可能是李成。

“不是,”元之荞放下筆,她把整本密碼寫完,然後遞給趙燕,“應該不是小成哥,他的配木倉還在這裏,當時小成哥的身上沒有武器。”

華常委眉心聚起陰霾,“那會是誰?會不會是李成動手搶了軍閥的木倉?但軍閥那邊說沒有可疑的人離開,故而懷疑是我們潛入了內部,所以才會調查被關進去的人。”

元之荞覺得事情有些蹊跷,此人在敵方大本營使用武器,動靜之大幹掉了三個警衛員和一個高官,卻無人發現其身影,她抿了抿唇,“科長,你把知道的信息,詳細地和我說一遍。”

聽完華常委的講述,元之荞腦中冒出了一個荒誕的想法,動手的會不會是那個奇怪的張修正?

一種後怕蔓延至四肢百骸,如果張修正用這種力量對付她,那她有還手之力嗎?元之荞強行定了定神,慎重地看向華常委,“科長,我想讓你幫我确認幾件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