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005 高嶺之花
許窈盯着徐慕晝,眼睛酸脹酸脹地,這才兩個多月沒見,她那堪稱190逆天長腿冷面男模的阿晝,竟被風雪摧殘至此——
他原本嬌嫩的肌膚被凍得有些皲裂,嘴唇上也盡是幹涸的口子,長睫随着他的視線微垂,在眼睑拓下淺淺的陰翳,充滿紅血絲的雙眼滿是疲态,更藏不住他滿眼的心疼。
“小心感冒。”
“這麽危險,你怎麽跑到這裏?”
他都被摧殘成這副慘兮兮的樣子了,竟還心疼細皮嫩肉嬌養的她。
許窈鼻頭一酸,他說得些什麽完全聽不到了。
親他!
大腦做出明确指令。
嘴唇果斷執行。
冷冽的高嶺之花淺嘗起來,真不是什麽好滋味。
幹涸的嘴唇起的皮都是硬的,果然紮嘴。
還有他冒出的胡茬,果然紮下巴。
不知道親她的沒趣男人,果然讨厭。
不對,他們明明已經分手了。
猝不及防地,徐慕晝怔忪在原地,像雪地裏的界碑,軍帽紅色五角星異常奪目。
老二到老十成排站得整整齊齊,個個瞪圓了眼,恨不得湊上去,看看兩人嘴唇能不能再貼上。
“老大,你被女人強吻了!”老十驚呼,随即又繼續:“老大!我們的座右銘是不拿群衆一針一線,你怎能占群衆便宜!”
“這你不得負責到底啊老大!”老六看熱鬧不嫌事大,歡呼道。
許窈果斷回頭,一衆呆若木雞的看客,神色各異。
出道0緋聞的妩媚系女演員代表,張鶴年導演收官之作的女主角,居然衆目睽睽之下親了偶遇的軍人???
但兩人說話的樣子,可見是交情匪淺。
許窈并不怕有人作為談資公之于衆,第一她不是愛豆出身,也并非流量明星,所以戀愛與否其實并不重要;第二圈內都是人精,涉及軍人,且未知全貌,倒不敢輕易說三道四,萬一惹火燒身,那可能就是自毀前程。
徐慕晝盯着她的背影,險些盯出個洞來,
想親就親,想走就走?
他是什麽親嘴機?
她倒是衆目睽睽無所顧忌,他責任在肩此時的确不能。
徐慕晝冷臉回頭,冷聲警告:“立正,今天的事不許多嘴。”
他聲音中氣十足,雖背對着許窈他們,但卻莫名有些威壓,許窈留意到大家都不約而同低下頭,各自“很忙”。
國人對軍人都有一種天生的敬畏。
呆子,居然還為她收拾殘局。
“救命啊!救命啊!”有個牧民滿臉驚恐的朝他們跑來,手上還血淋淋一片。
徐慕晝連忙上前,老三是醫療兵,一看便到:“
這不是他的血。”
“狼群!是狼群!”
許窈那一行人神色大變:“有狼?!”
徐慕晝正色安撫:“不要驚慌,你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他的目光看向許窈,八年來一個眼神許窈都不用他再多說,她就領着帶來的一行人,進了營帳:“躲起來,別添亂。”
知道,不能讓他有後顧之憂。
徐慕晝安心了些,老三一邊安撫牧民的情緒檢查他是否受傷,一邊引導他回憶剛才發生的情況——
“剛才我聽到羊群的聲音,我就趕忙沖過去,原本只有一頭孤狼,它居然咬傷了我一只羊,我…我就想打死他!他受了傷聰明得很掉頭就跑,居然跑出一群狼……”
老四握緊了冰冷的鋼槍:“壞了,你惹怒了群狼。”
黑玫龇牙咧嘴的躁動不安。
大家心領神會:“來了。”
黑夜裏泛着翠綠幽光的眸子,足有20多雙漸漸逼近。
羊群正在四處逃竄。
徐慕晝:“盡量不要傷害他們,吓跑即可,羊群聽到槍聲會逃竄的更快,用槍杆搏鬥。老十,你帶着黑玫先去把羊群趕到一起。”
正此時,成排列開,狼群最後面的那只引頸長嚎,孤寂的黑夜裏,令人各位膽顫。
老四擰緊眉頭:“那只就是狼王!”
黑玫弓着背,狗其實是怕狼的,那狼王嚎叫時,她渾身正在顫栗,老十安撫似的拍了拍她。
狼王猛然一個飛撲過來,徐慕晝下意識躲開,一道黑色的身影驀然狠撲上去。
“黑玫!”
她居然沖進去和狼王撕咬,因為體型和力量差距,幾乎是立刻,黑玫就被狼王叼住狠狠甩了出去!
老十沖過去接住了她。
咬到了側腹,血淋淋一片,老十一下就紅了眼。
“先擒狼王!”
人群和狼群加入混戰。
許窈就是這時打開營帳鑽了出來的,她一直在裏面觀察狀況,一人對兩狼的局面,因為徐慕晝他們有所顧忌,有些受到掣肘,但到底鋼槍在手,必然是不會有問題的。
威風凜凜的雪白大狼,龇牙咧嘴實在可怖。
但那只勇敢的黑狗,鮮血汩汩直流,奄奄一息的模樣。
為了不讓徐慕晝分心,她觀察着狀況,果斷迅速地抱起了黑狗就跑進了營帳。
鮮豔的血染紅了許窈雪白的羽絨服,那黑狗似是嗚咽哭泣,奄奄一息的模樣,大概是知道許窈來救她的,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她的手背。
許窈心都被揪緊了,随行的人沒有不動容的,就地取材,許窈用了些髒衣物給她包紮止血。
鏖戰了好一會,許窈聽到一聲槍響,而後就是漸漸安靜下來。
過一會便是羊群咩咩叫的聲音,想來是趕回羊了。
老十不管不顧地掀開許窈他們的營帳,發現她抱着黑玫,暗紅的血跡在她衣服上如大片暗紅的血花。
“對不起。”老十有些局促又道:“謝謝,我們這有醫生。”
直到所有人都睡了,許窈才蹑手蹑腳地從營帳理出來。
徐慕晝果然在雪地裏等她。
他軍帽、肩頭都落了雪。
她走上前,為他撣去了他肩頭的、帽子上的雪。
一如剛見面時,他那般。
徐慕晝逼近她,雪地映照他冷峻的面容:“又要分手又要親我?”
許窈坦蕩道:“色令智昏。”
心動這種事誰能抵抗?
她會無數次為徐慕晝心動。
“還是要分手?”
“還是要結婚?”
“為什麽不願意?”
“結婚有什麽好的?這事兒我做主。”
“那你不許再親我,陌生人要保持邊界感。”
許窈拽着他衣領拉過來,溫熱的唇含住他的,久旱逢甘霖一般,他的唇好像重新活過來了。
連帶着他的人也複蘇了。
許窈:“那好,臨別贈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