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鼻血搓澡

瞧着他的臉色不對勁兒, 張書文心中慢了一拍,問道:“怎麽了?你們今天碰到他了?”

“沒甚,他送了一些東西讓我帶過來感謝你。”宋平安平時就不茍言笑,臉上一僵倒是把他吓了個夠嗆。

張書文本來覺得還挺好吃的, 聽完立馬有些反胃, 越發覺得不對勁,感情他是把自己當作了恩人, 讓這兩位老板不開心,連忙為自己辯解:“當時我同他說過, 給錢是咱們老板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怎麽就……”

宋平安把話說完就回到了房間,薛銘自己掙紮着坐了起來, 頭靠在床頭有些暈,依稀還能辨出他的身影,沖他招手:“平安, 過來跟我睡覺。”

宋平安把擱在地上的桶提了起來,将水倒進浴桶裏。

“對, 那先洗個澡, 不然待會不方便。”薛銘用力的閉了閉眼睛, 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

人都醉成這樣, 思想很龌龊,宋平安試了試水溫,便上去将他扶了起來。

薛銘作勢就靠在了他的肩頭上,目光立馬就不安分起來, 在他身上瞟了又瞟,最終落在了浴桶裏,笑道:“你這是邀請我和你一起共浴嗎?”

宋平安嘴角抽了抽,沒打算和他這個酒鬼計較,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自己進去洗澡,有甚麽事喊我。”

薛銘胡亂地扯了扯腰帶,奈何頭暈的實在厲害,手下也沒有多少力氣,扯了一會兒越扯越亂,把自己都給扯暈了,幹脆什麽都不管,擡水就往浴桶裏面邁。

剛走出沒幾步的宋送平安又折了回來,瞧着他這個樣子,臉瞬間就黑了。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就叫你。”薛銘突然正經起來,倒是把他給吓了一跳。

宋平安微微糾結了一會兒,按住他的肩膀,又把他扯了回來,“給老子把眼睛閉上。”

“你要做什麽?”薛銘弄了一下頭,才清醒了一點。

“老子除了給你脫衣裳還能做甚?”宋平安咬着牙,要不現在看他醉的厲害,不太像是在弄什麽把戲,否則一巴掌照着他的臉打下去。

“脫衣裳啊!”薛銘閉着眼睛想了一會兒,想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伸手在他手臂上捏了一通,感受到緊致的肌肉在發抖,才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真實的,他才笑了出來,“先脫上面還是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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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下去宋平安真怕自己會忍不住會将他打殘,好一會兒才把那股子氣給憋下去,直接将他的腰帶扯了下來,脫掉了他的衣裳,面紅耳赤地走出去房間。

薛銘反應慢半拍,按着太陽穴瞧着他匆匆的背影,忽然哈哈大笑兩聲,這才坐到了浴桶裏。

宋平安抱着衣服出來,臉全然紅透,像只煮熟的蝦子,惴惴不安地想要是薛銘耍起無賴把自己堵在裏面可怎麽辦。

等風一吹才反應過自己已經走了出來。

好在他的想法是多餘的,薛銘醉是醉了,但滿腦子還是他。

宋平安外面站了許久,一直沒聽到洗澡的動靜,又按耐不住,在外面踱了一會兒腳,又開房門走了進去。

瞧着他在浴桶邊上一副睡着了的模樣,磨了一會兒牙,直徑走上去正欲抱他,薛銘陡然睜開了眼睛,抓着他的手腕用力的往下一拉,宋平安措不及防的就跌了進去。

揚起手掌正要照着他的頭,拳頭還未打下去,就見得他捂着鼻子。

“你他娘的到底想做甚?”宋平安怒氣沖沖的瞪着他。

薛銘吱吱嗚嗚的哼了兩聲,宋平安擰着眉仔細一瞧,就見着捂住鼻子流出了血液。

“娘的!”宋平安一把抓住他的手,血就嘩啦嘩啦的流了下來,許是剛剛不小心用手肘抵住了他的鼻子,這一下就把人弄出了血。

之前有把他打出鼻血的前例,宋平安就怕這次給他打出個好歹來,連忙捧起水将他的鼻血幹淨。

薛銘難得一次全程配合他,弄的宋平安心裏更愧疚,也顧不得什麽禮儀廉恥,直接将他從浴桶裏撈了起來,拿起擱在一旁的幹手帕,将他擦得幹幹淨淨,就趕緊把他放到床上把頭墊了起來。

叮囑的話還沒有說,薛銘就自己爬起來,臉上還帶着酡紅,盤腿坐在床上,看着他忙上忙下的,道:“流鼻血和你沒有關系,是我自己肝火太旺。”

“啥?”宋平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上還拿着要給他替換的衣服。

薛銘捂着臉笑了出來,意有所指地盯着他濕透的衣服。

本就是夏天,宋平安穿得比較少,加上抱他回來的時候出了汗,進了屋他就把衣裳敞開了一些,加上匆匆忙忙的跑進跑出的,衣服也就變的松松垮垮,遮不住的身子直接讓他看了個真切。

這便是他所謂的肝火太旺,宋平安忍了忍,把浴桶裏的水清出去之後,再回了房間。

不過手裏卻多了一樣東西,薛銘頭暈腦脹只是強撐着,瞧什麽東西并不是很清楚。

“把這個喝了。”宋平安把碗遞了過去。

薛銘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搖頭道:“不喝,暈。”

宋平安命令道:“喝了!”

“不想喝,頭痛。”原本薛銘的酒量不小,雖說薛既明的身體已經完全成為了他的,但有一些習慣還沒改過來,就比如這酒量小。

陶知行給他介紹的那幾個朋友,都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有些酒他不得不喝。

猛地被灌了一晚上都酒,這會兒又讓他喝些東西下去,着實有些超過了他的負荷。

薛銘強撐一會兒還是支持不住,宋平安坐在了床邊,一只手抓着被單搓了一會,僵硬着手臂将他的頭攬到了肩膀上,兀自舀起了一勺子湯,吹到适合的溫度才放到他的唇邊,“張嘴。”

薛銘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平安,你這個樣子,可比我之前流氓多了。”

除了之前給宋阿母喂過藥,宋平安就沒給別人喂過,瞧着躺在自己懷裏的人,手上就有些發抖。

湯汁都灑在了他的嘴唇旁邊,宋平安又把旁邊幹淨的帕子拿過來,讓他自己擦一擦嘴。

薛銘聽話的把帕子接了過來,然而卻沒有下一步動作,宋平安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只能再次把帕子接了過來,對着他的臉擦了一通。

好不容易才把一碗湯給喂完,宋平安怕他一不小心吐出來,只能破罐子破摔的給他揉揉肚子。

揉着揉着就發覺不對勁了,低下頭一看,薛銘擡頭沖他咧嘴一笑,道:“你惹的禍。”

“操!你自己解決!”宋平安抽回手,把他放到床上躺好,自己又把碗送下去,回來的時候就見着他已經睡着了。

這來來回回的折騰,時辰就不早了,宋平安草草的收拾自己,然後便躺了過去。

薛銘睡得沉,并沒有什麽動作,倒是他有些難眠,抓着被單心裏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叮了一下,便翻了一個身,看着他的睡顏。

長長的睫毛,薄涼的唇,怎麽看都是一個薄情的人,他想。

前不久他還是一個五谷不識的少爺,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會賺錢的商人。

就算他嘴裏老是不正經的喊着他夫人,明眼人也一眼能看出來,這兩人有着天壤之別。

宋平安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他和自己之間,又是隔着千山萬水。

若是再回頭想一想,之前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會看上這種無賴,甚至還挺喜歡他的流氓。他不知道這人的喜歡到底能堅持多久,像村子那些有錢的人,一般都是在外面要養幾房小老婆。

若是走到那一步,宋平安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來。

他雖沒有經歷過愛情,但是如果日後他成了親,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只對那一個人好。

對薛銘他有太多的未知的情緒,或許是怕他變得越來越好,就會忽視到自己。

他忍不住給他自己一巴掌,想要在疼痛中冷靜下來,暗道:“做甚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把自己整得像哥兒一樣。”

在心裏好生罵了自己一番,又翻了一個身,背對着他,可是心裏還是平靜不下來,半天也找不到症結所在。

薛銘不适的恩了起來,宋平安堵着耳朵不去聽,提醒自己,就算他痛死也跟自己沒關系,僅僅一兩秒的時間,他就把手指撤了下來,翻過身又去看他,問道:“哪不舒服了?”

他一翻過身來,薛銘就不啃聲了。

宋平安哼了一聲,這次倒是沒有翻過去,手貼在他的小腹上輕輕的揉動。

一如既往,天一破曉,宋平安就爬了起來,把兩人的衣服拿到後院去洗幹淨,晾好又回到房間把洗臉水準備好,一直等到薛銘起床,再把他要穿的衣服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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