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My master is here
My master is here
宴墨生的成績并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至少表面上是。
所有人都為了兩天後的研學而忙的熱火朝天。
難熬的兩天終于過去了,老師站在講臺上最後一遍說道:“同學們,這次研學一定要注意安全,聽帶隊老師的話,不要擅自離隊,如果遇到事情要及時報告帶隊老師,另外,這次研學還有別的學校的人和我們一起,記住,不要丢我們聖帝亞斯的臉。”
同學們稀稀疏疏的回應幾句,老師走後立刻爆出了激烈的讨論聲。
“別的學校,別的什麽學校隔壁的嗎?”
“我的天,那我好激動,聽說隔壁學院的阮青簡直美炸了!”
“有那位美嗎?”說這話的人擠眉弄眼的看着宴墨生的方向。
激動的同伴瞬間感覺汗毛聳立,他急道:“大膽,那位是你能說的!”
男生不在意,道:“你就說那少爺美不美吧?”
“美。”同班不怕死,咬牙回應。
宴墨生聽着附近的聊天,想起了原文裏宴墨生和阮青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原文裏他們倆第一次見面的地點不是在去研學的路上,是在一場宴會上。
當時一個是阮家剛進門不久的私生子,一個是宴家名正言順的二少爺,那場宴會上,一多半的人都把阮青當做戲弄的對象。
宴墨生看不慣這種行為,出聲制止,這是兩人結識的開始,也是阮青開始推着宴墨生走向悲劇的開始。
阮青長相偏幼态,性格活潑乖巧,偏偏又知道分寸,所以在阮家有了一兩分的地位,他自小看人臉色行事,所以很早便能夠看懂各種人形形色色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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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大染缸裏,肆意妄為的宴墨生,像是一個格格不入的異端,于是他見到了阮青的眼裏。
阮青喜歡上了宴墨生,正常人的喜歡是示好,追求,表白。
但阮青是個天生壞種,他似乎從小就懂得pua和打壓別人,宴墨生不吃他的這一套,和他劃清了界限,兩人的關系拉至冰點。
當時宴墨生是有幾個好朋友的,阮青憑着一張臉在他的兄弟團裏混得風生水起,他把宴墨生的名聲搞臭,讓他衆叛親離,最終他以一種救世主的方式對宴墨生溫柔的笑着伸手:“墨生,你還有我。”
笑容一如兩人初識的樣子。
宴墨生腦海裏劃過一張阮青的照片,皮膚白皙,兩只眼睛像貓瞳,又圓又大的,嘴唇嫣紅,笑起來時有兩個小酒窩。
任誰看起來都是一個有些腼腆,但同時又很招人喜歡的孩子。
對比着那時在圈子裏以嚣張跋扈形象示人的宴墨生,難怪當初沒有人會相信宴墨生。
這一次可沒有宴會上拯救的戲碼,所以阮青會怎麽樣呢?
聖帝亞斯裏的學生非富即貴,同樣聖帝亞斯學院本身也是個不差錢的主。
學院包了幾輛加長版的商務車,全程接送。
而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待遇更好,因為他們選的是攀岩,所以他們乘坐的是越野車。
宴墨生有點兒暈車,他閉上眼睛,緩解時不時湧上來的惡心。
他聽到旁邊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他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拍,他動了動,眼皮掀起一條縫。
身旁那個娃娃臉戴着眼鏡的男生變成了笑得陽光燦爛的荊赦。
他剝了顆酸梅糖,對宴墨生說:“吃了這個會感覺好受些。”
宴墨生重新閉上了眼睛,他嗯了一聲,嘴唇微微張開。
兩人距離比較近,他聽到荊赦原本平穩的呼吸聲,突然頓了一下,接着一顆糖抵在他的唇瓣上,他舔了一下,涼涼的,有些酸澀。
“不錯。”宴墨生含着糖聲音含糊的說道。
“你喜歡吃就行,還有一段距離,先睡一會兒吧。”荊赦低聲道。
宴墨生懶懶的嗯了一聲,不久後,呼吸聲漸漸綿長。
不知過了多久,宴墨生悠悠轉醒,“到了嗎”
“你醒的剛剛好,前面就是。”荊赦回應,接着問:“要不要再吃一顆糖?”
話裏隐藏着不知名的期待。
“給我一顆。”宴墨生道。
他接過糖,自己剝了一顆,無視身旁荊赦有些惋惜的眼神。
兩人下了車,發現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到了。
帶隊老師清點了一下人數後,道:“17個人,齊了,大家跟我走吧,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
“我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呢,是全國最大的一個攀岩聖地,從上個世紀90年代開發的第一條線路到現在為止,這個地方已經擁有了40多個岩場和将近1000條的運動攀線路,在這個地方很适合初學者還是非常擅長攀岩的人,同學們,一會兒可以自行組隊去指導那裏了,戴好護具後便可以開始自己嘗試了,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不對馬上叫停。”
老師又交代了幾句,接着學生們呈鳥獸狀散開。
荊赦和宴墨生理所當然的一組。
他們在周圍逛了逛後,便找到了教練,準備開始攀岩。
教練面前的桌子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攀岩工具。
宴墨生第一次攀岩,好奇的看了看,有,頭盔,繩子,還有鎖。
教練是一個30多的男子,他笑容爽朗的問:“孩子們,哪個學校的?”
宴墨生道:“教練,我們是聖帝亞斯的學生,找您是想來學習一下攀岩。”
教練笑了兩聲,道:“我記得聖帝亞斯是來兩個人吧,第一名和第二名”
荊赦點了點頭,說:“是,他第一,我第二。”
教練又細細的看了他們兩眼,道:“你們這倆孩子都是第一次來吧。”
兩人點頭,然後教練看着桌子上的工具,對他們倆說:“那你們先稍等我一下,我去後面拿一下初學者的。”
教練邁着四方步走開了,宴墨生瞬間收起那一副乖乖仔的樣子,問道:“你也是第一次來”
荊赦理所當然道:“以前覺得沒有意思,就不想參與。”
宴墨生哦了一聲,明明心知肚明,卻還要開口:“那今年為什麽來?”
荊赦看向旁邊的宴墨生,少年烏發雪膚,漆黑的眼睫毛擋住了他眼裏的視線,鼻梁高挺,紅唇微微抿着,像一個看起來不谙世事的小少爺,又像一個引人堕入無邊深淵的魅魔。
宴墨生良久沒有聽到回話,不耐的朝他看了一眼,“你啞巴了?”
荊赦看着那一張愈合的紅唇,舔了舔有些幹的下唇,道:“My master is here。”
宴墨生笑了,面上的清冷感一掃而光,“乖。”
教練步履不慢,很快推着一個小車過來了。
他把車裏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放在桌子上,然後喊宴墨生和荊赦兩個人一個一個的過去試。
等所有護具配戴完畢,教練遞給了他們一個小冊子,上面寫的是攀岩的注意事項。
教練嚴肅認真的說:“一定要與搭檔交流,建立明确的交流方式,安全為上。”
兩人認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宴墨生擡頭看着攀岩牆,輕輕的呼了呼氣,有點緊張。
身旁荊赦道:“宴同學,我有點兒害怕,你能抱抱我,給我個鼓勵嗎?”
宴墨生輕啧了一聲,拉着荊赦的手給了他一個擁抱。
擁抱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兩人松開後,宴墨生心裏莫名的安定了些。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正在檢查護具的荊赦一眼,然後道:“你過來幫我看看,我感覺安全帶有點松。”
荊赦神情嚴肅,他走到宴墨生身前仔細檢查起來。
黑色的安全帶綁在男生的腰間,荊赦看着那仿佛一只手臂便能抱過來的腰,克制着呼吸道:“好了。”
宴墨生湊近幾分,問道:“真的好了嗎?”
荊赦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間擡頭,兩人對視,荊赦眼神不由自主的向那片肖想已久的紅唇看去。
“你在想什麽?”宴墨生問。
荊赦沒有回答,那層假面他已經全然褪下,他掩飾不住,因為他的眼裏滿是掠奪和癡迷。
宴墨生輕聲問:“荊赦,你想上我嗎?”
荊赦聽到這句話眼裏滿是欲望,他的眼裏黑沉沉的,藏着無數的癡狂,一旦他的欲望被放出,就會像火山噴發一樣,寸草不生,他克制就克制,咬緊牙關說了句:“想。”
瞧,原文裏的那個高嶺之花跌下這萬丈紅塵了。
原文裏那個撥弄棋盤的手現在也妄圖撥弄着巫山雲雨。
宴墨生絲毫不懼他的眼神,更加湊近幾分,兩人呼吸交纏,宴墨生的唇似有似無的在荊赦唇邊掠過。
“I will give you a chance,I hope you can catch it。”
喃喃細語,荊赦卻像要癡狂。
“我會的,我很聽話的,少爺,我會是你手下最好用的一把刀,最忠誠的一條狗。”荊赦道。
宴墨生笑了,眼裏全都是滿意的意味,“Good boy,I believe you。”
他不得不承認,看着原文裏那個淡薄到令人讨厭的荊赦,如今對他俯首稱臣,卑躬屈膝的樣子,他很滿意。
他的掌控欲得到了滿足,但是這種程度對他來說還遠遠不夠,他要這個人從裏到外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