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夢2
夢2
美好的一天開始了,宴墨生幾年都沒有體會過高中這種起早貪黑的日子了,他困倦的睜開了眼睛,按停了鬧鐘。
房間裏一片漆黑,宴墨生的手機是唯一的光源,他按亮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後,他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因為太困,沒有反應過來。
他渾渾噩噩的起床,洗漱,吃早飯,坐在座位上的時候,整個人還是一種半沉睡狀态。
宴墨生是卡着點到的,他坐下沒一會兒,班主任就進來了。
班主任看着班裏學生混沌的模樣,氣道:“都是高三的學生了,眼看着下半年就要高考了,怎麽一個二個的還是沒有一點學習的勁頭,學習上沒有一點動力,怎麽着啊?你們的大學讓我替你們考啊,別睡了,趕快把書拿出來。”
班主任的聲音猶如當頭棒喝一般敲在了宴墨生的頭上,此時此刻,他的耳邊嗡嗡作響。
他懷疑是自己太困了,所以才聽錯了班主任的話。
什麽玩意兒就高三了?!還下半年參加高考?!
昨天不是還高二上半期嗎?怎麽現在就快高考了?
Oh my god。
宴墨生徹底清醒了,他一擡頭就看到了黑板旁邊挂着的高考倒計時二百天。
太牛了,荊哥,我他媽以為你不急呢。
宴墨生扭頭看向旁邊的罪魁禍首,問:“怎麽時間過得這麽快啊?”
荊赦也無辜的說道:“是啊,我也覺得過得太快了,感覺一眨眼我們就要高考了。”
你小子,給我裝純良是吧?夢境是随着主人的心境的變化而變化的,怪物沒有權利幹涉,同樣,宴墨生也沒有權利幹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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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因為荊赦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所以一眨眼就快高考了。
行,荊哥,套路似海啊。
按照現在這個時間流速和荊赦奧斯卡影帝式的演技來看,荊赦已經成為他的這個團體裏密不可分的兄弟了。
果然,下課鈴剛響,梁餘和郝哲抱着籃球走到他們的位置上,招呼着說道:“宴哥,荊哥,下節體育課,一起去打籃球吧。”
籃球場上,宴墨生打了兩場就下來了,坐在看臺上看着荊赦他們打,心裏盤算着下一步該怎麽做。
自己當初從夢魇裏醒來,是因為情緒上有了巨大的波動,同理可證,如果讓荊赦的情緒也産生巨大的波動,那麽他也有很大的可能會醒來,以宴墨生進入荊赦的夢裏前的情況分析,怪物暫時沒有方法對付他們兩個,所以可以先用緩兵之計,等待着宴琛的救援。
宴墨生心神流轉之間,身旁又坐下了一個人,他以為是旁的人,轉頭一看發現是荊赦。
宴墨生問:“怎麽不繼續打了?”
荊赦感覺到身後更加熱烈的視線,默了默,說道:“想和你單獨相處。”
荊赦現在還年輕,臉皮也明顯沒有現實裏的那個荊赦厚,所以這一句算得上直白的話語剛說完,荊赦就悄悄的紅了耳朵。
一直留意着荊赦神情的宴墨生難得看到荊赦這麽青澀的一幕,有些訝異,又有些好笑。
宴墨生倒是反應平平,因為現實裏的荊赦騷話頻出,和現實裏荊赦那些騷話比起來,夢裏的清純男高荊赦的這句話顯得有些不夠格。
荊赦說完,怕宴墨生反感,便一直悄悄的打量着他的神情,他看着宴墨生的眼神飄遠,不像是反感,更像是……想起了某個人。
手裏的礦泉水瓶被荊赦握的咯吱咯吱響,他原本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冷凝,眼底漆黑一片。
為什麽要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想起其他人呢?
“你在想什麽?”荊赦問。
宴墨生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就知道這小子心裏的那些小九九,沒有繞開話題,直接說道:“我在想你以後會是什麽樣子?”
荊赦聽到這句話,身上黑沉的氣息一下子消失殆盡,他難得的說話結巴了一下:“那那……你覺得我以後會是什麽樣子?”
少年,你以後就是個騷話滿滿,臉皮都不要的痞子。
宴墨生表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委婉的說道:“反正肯定跟你現在不一樣。”
荊赦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梁餘幾人下場後,感覺到荊赦明顯變得高昂的情緒,稀奇的說道:“荊哥,怎麽還興奮了呢?”
荊赦道:“因為開心。”
梁餘還想問,被宴墨生三言兩語打發了。
時光如箭,歲月如梭,宴墨生長這麽大頭一次感受到了時間流逝的如此之快。
一眨眼的功夫就晚自習結束,該放學了,宴墨生看着旁邊笑的像朵花一樣,無辜純良的荊赦,搖了搖頭,心裏倒沒覺得有多驚奇,畢竟,長大了都那麽不要臉,小時候能純良到什麽地步。
再純良也是個黑蓮花。
放學路上,幾人分道揚镳後,路上又剩下了宴墨生和荊赦兩個人。
宴墨生想起自己和荊赦在聖地亞斯學院的點點滴滴,問道:“你大學想報哪兒啊?”
荊赦問:“你想報哪兒啊?”
荊赦這句話的含義随便拉一個高中生都知道,更何況是和荊赦朝夕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宴墨生呢。
宴墨生已經到了小區樓底下,這一次他沒有轉身就走,他在荊赦身前站定,問:“我去哪兒你去哪兒啊?”
荊赦嗯了一聲,帶了點兒試探意味問道:“可以嗎?”
“可以啊。”宴墨生答應了。
荊赦顯然是沒有想過會這麽容易,他情緒瞬間高漲,一下子拉進了和宴墨生的距離,接着又慌裏慌張地退到安全的社交距離上,整個人看着着急忙慌的。
宴墨生沒忍住,笑出了聲,他看着眼前的純情男高,問道:“這麽激動啊?”
荊赦快速的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接着還是洩氣般的說了實話:“對,我很激動。”
荊赦的夢裏并沒有宴琛這個角色,所以宴墨生一點兒也不急着上樓。
宴墨生問:“為什麽這麽激動啊?”
荊赦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口說道:“因為能參與你的大學生活了。”
宴墨生問:“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想要參與我的大學生活呢?你又是以一個什麽身份來參與我的大學生活呢?是朋友還是好友,還是……戀人呢?”
荊赦驀的擡頭,即使在漆黑的夜幕中也擋不住荊赦眼裏的光,他很激動,又惶恐是自己的妄想,他想要放棄但又很不甘心,最終還是開口道:“宴同學,我希望我能以一個戀人的身份來參與你的大學生活。”
荊赦的回答在宴墨生的意料範圍之內,所以他只是平淡的點了點頭,畢竟,他最開始收到的表白是已經瘋批了的荊赦的表白,所以現在清純男高的表白對他來說就像是一道清粥小菜一樣,不是不激動,只是已經感受到了最猛烈的愛意,所以很難因為這句話心裏再泛起巨大的波瀾,他思緒飄遠了一會兒,然後問道:“你喜歡我啊?”
又是這樣,又是和他說着話的時候,回憶起了別的事情,回憶起的是人嗎?那那個人真的很該死,荊赦讨厭宴墨生滿眼滿心都是別人的模樣,那樣只會讓他更想把宴墨生關起來。
荊赦心裏的野獸已經快要關不住了,虛僞的腼腆外殼已經快要被那個狂戾的模樣占據,他攥緊了手,将心裏一直叫嚣着的野獸關了回去,連帶着他的欲望一起,關進了心裏最陰暗的地方。
不可以的,生生喜歡的是這個腼腆內向清純的外殼,那個真實的自己,淡漠,暴戾占有欲強的自己,生生不會喜歡的。
他一遍又一遍的勸說着自己,最終還是扯出了一抹腼腆的笑容,“是的,我很喜歡宴同學。”
“為什麽?”宴墨生沒有察覺出荊赦的心理活動,他聽到荊赦的話後便好奇的問道。
“之前十一中和十三中開過一次短暫的交流會,當時選中的是你和我上臺發言,只是後來因為暴雨終止了,但我一直記着宴同學,一直都忘不了宴同學。”荊赦道。
聽起來像是校園文裏一見鐘情的純情場景。
夢裏的荊赦和現實裏的荊赦說的大差不差,差的地方就是某次午夜場,宴墨生和荊赦運動完後,進入了賢者時刻。
宴墨生看着荊赦問:“我們之前見過嗎?”
荊赦道:“見過,當時我們學校舉行交流會,選的是我們上臺,後來出了意外沒上成,你當時穿着白色西裝,少爺,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麽嗎?”
宴墨生問:“你想的什麽?”
荊赦又附了上來,宴墨生悶哼一聲,修長的五指又攥緊了床單,無限歡愉的時候,他聽到荊赦在他耳邊說道:“我當時就在想,少爺長得這麽好看,腰是那樣的細,就該同我一起共赴雲雨。”
宴墨生想要嗤他不要臉,但開口便詞不成句,似是回憶起了過往,那夜裏,荊赦格外用力。
宴墨生回神,覺得有些臉熱,輕咳了一聲說道:“我很期待和你在大學裏見面,只是別的事,就等我們高考之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