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東河曦幾人回來的時候,那個老人又盯着他們冷哼了好幾聲。

墨書幾人不善的看了他一眼,誰知人家渾然不怕,比他們還兇。

東河曦沒搭理人,淡聲道:“走了。”

墨書噘嘴,“小公子,那人誰啊。”沒招他惹他的。

方嬸子倒是看出來了點什麽,不過她見小公子沒多說便也沒出聲。

回到鎮上的宅院,東河曦将用異能溫養過的種子都按分類放進盒子裏。

這些種子他只是稍微用異能溫養了一遍,并沒有費時費力去浪費異能改變它們的基因。但就算是如此,這些種子的産量,營養價值,藥用價值,也要比原有的更好。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些種子都無法嫁接,留種。

嗯,就是都是一次性的,拔了死了就沒了。

東河曦垂着眼睑撥弄了一下盒子裏的種子,若是沒有底氣,他或者會想要費點時間去弄一批好種子出來,以此在上頭挂個名,或是尋個好靠山,畢竟懷璧其罪。

但他有自己的底氣,眼下并不打算這般去做,至少暫時他只想保有自己獨有的利益。

至于日後,那便日後再說。

雷沖父子的動作很快,不過四天時間,一個拿着銀票去牙行買了十個青壯年兒郎回來,加上想跟着一起出去闖闖的阿虎,中途買的四人,一個以雷沖為首的十六人小商隊便就組建成。

雷疏朗也已經買下了兩間店鋪,目前正在趕着裝修。

東河曦在将銀子交給他們時就沒想過去過問太多,随他們去處理。

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而鎮上的宅院裏也添了幾個下人,這些人便都由風阿爸與墨琪來管理。

又過了兩日,東河曦帶着墨書墨硯與方嬸子趕着三頭牛并一些種子回了東河村。

村裏的冬耕結束,之後便就是開始忙他的事了。

這次回來,關注他們的人更多了。

東河曦要尋人種地蓋房的事情早在附近幾個村子随着冬耕結束串門傳了出去,不少人都在打探他的身份,老一輩知道的就說了幾嘴,因此見到四人,不少人看向他們的眼神都怪怪的。

東河曦沒去搭理,直接去了村長家。

老村長正好在家,見到他來,招呼他坐,笑道:“昨兒個還在尋思你這兩日怕是就要過來了。”

東河曦笑着坐下,“是,算着時間村子裏人也該忙完了。”冬種不像秋收那般要跟老天爺搶時間,晚個幾天也沒多大問題,因此他才等到村子裏人都忙完了才過來。

老村長放下手裏的旱煙杆,“人已經找好了,就是不知道你這頭是個什麽章程?四十畝地也不少,還有你起新房子,是要一起還是稍微等等。你說的沿河那邊的田地我也給你問了一下,只有兩家要賣的,共五畝地,但都不在一起,你要是找人換一下,怕是得加點銀錢。”

老村長不知道他買沿河那邊的田地作甚,四十畝地在他看來種啥都盡夠了。

東河曦點頭,“倒是麻煩村長爺爺了。若是人手足夠的話,種地與起房子,我想着一起,明兒個會有衙門的人來丈量地,到時還得麻煩村長爺爺與村裏人說一聲,日後村口這邊的山頭就是私人的了,我會讓人沿着山頭建一堵圍牆起來。”

老村長嗯了聲,“那山頭前兩年不是才丈量過,咋還丈量?”

“我将沿河那一溜的山地也給買了。”東河曦指的是豎立兩個村子界碑的那一溜兒的山地,從村路這邊一直連到東河岸,目測大概有十幾畝的面積,上面生長的全是一些蘆葦和黃荊條。

老村長看了他一眼,“那片地也買了?”他是知道那片地的,因着一些個原因,那片地一直立在那裏沒人動。

位置太過巧妙,界碑就插在那片地上面,早前麗水村的人說是他們的,但東河村覺着該劃分給他們。

這上百年一直沒争論出來,但平日裏誰要是去那裏弄點蘆葦黃荊條倒是沒人說什麽,卻是不允任何人去将那片地開出來的。

因此那片地就那麽立在那裏。

老村長拿起旱煙杆磕了磕,遲疑道:“那,那片地衙門咋說?”

東河曦知道他想問什麽,回道:“衙門說,那地按面積一村一半,交了稅剩餘的銀錢都會分給兩個村子。”

這個世界的田地都是私有制,而各村的山頭等,那便是村子公有的。

像是他這次要買的老宅邊上的那個山頭,那就是東河村自己的,若是有人承包或者買下,按照面積給衙門上交了土地稅後,剩餘的銀錢便就是屬于東河村的。

村長是拿來留着日後給村子用或者直接均分給村裏人,那都是各村自己的事,衙門不會管。

像沿河那片有争議的地,一般情況下,衙門都是直接一邊一半,他們也懶得來處理這種事情。

東河曦開始并不知道那片地有争議,還是在衙門買地的時候,看在他買山頭的情況下,衙役給他說了一嘴。

因為這事在歷屆衙門檔案裏都是有寫的,早前兩村還因着那片地幹過仗,鬧到過衙門去。

東河曦這會兒聽到村長問,自然也就知道他想問什麽了。

老村長沒吱聲,大概是不認同,但自古民不與官鬥,人家衙門說了一村一半,那他們自然也就只能認同。

東河曦轉開話題,“村長爺爺,那兩家賣地的,是什麽位置?”

老村長跟他說了一下,東河曦回想了一下那邊地的分布,“村長爺爺你幫我問問,挨着那片小山地的人家有沒有願意交換的。”

他并沒提添加銀錢的事情,按着他的記憶,村長與他說下的田地比靠着小山地那邊的田地要稍大一些,就算田地的優良不等,但面積上也能彌補了。

“行,我幫你問問。”老村長點點頭,然後張了張嘴,在東河曦的疑惑下,道:“你這耕種與起新房子,介意人選嗎?”

東河曦有些沒明白,“不知村長爺爺所謂的人選是指什麽?”

老村長道:“你爺爺應該與你說起過你大爺三爺那邊的事情?”

東河曦點頭,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村長見他明白過來了,便與他說道:“你大爺他們與你爺爺那輩的事情,說起來那都是你曾祖爺爺那輩的事情,但兩位老人去世十幾年了,你大爺與你三爺後來也鬧着分了家,你大爺家的小兒子早些年因着娶了一個外來戶家的哥兒,也鬧着與你大爺家分了家,你這小堂伯夫夫生了四個兒子,小兒子是個讀書的料。”

老村長說到這嘆了口氣,眼睛裏都是惋惜,“早些年被你大堂伯的兒子給推進了河裏,生了場大病,人給燒傻了。花了不少銀錢,大兒子又娶妻花了不少銀錢,如今老二跟老三到年紀了,家裏也沒錢給張羅一門親事。不過一家人都是老實的。”

老村長看着他說道:“我就想着問問你,你介不介意我請他們來幹活。”

老村長倒不是想做個啥好人,主要是這一家人真是老實人,個個都能吃苦幹活,還勤快,就是因着小兒子讀書花了銀錢,治病又花了銀錢,家裏日子雖說還不到過不下去的地步,但也的确是過得緊巴巴的。

小兒子因着那場病,人燒傻了不說,身體也垮了,動不動就生場病,那藥錢真是跟水似的嘩嘩的就沒了。

都是一個村子的,他又是村長,就想着能幫一把是一把,但這小哥兒要是介意的話,他肯定就不請了。

東河曦道:“這倒是無妨,老一輩的事情是老一輩的事情,人只要肯老實幹活就成。”他爺爺與他說起那些事情時,話裏沒有多少怨怼,也跟他說了遇到這樣的事情該如何。

所以他自然也沒有什麽好介意的,老一輩的恩怨他爺爺都不在意了,他自然也就不會在意,只要不惹到他就成。

想來幹活,勤快不偷奸耍滑,不仗着那點血緣來他面前舞,誰來都成。

得了他的準話,老村長點點頭,多少有些高興,贊同道:“是這個理,那都是老一輩的事情,跟小輩的沒啥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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