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混沌[補齊]
晚上的時候, 楊戬和敖寸心來到此間，眯着眼睛瞪着一臉大爺樣的祖龍，敖寸心一點都沒有客氣：“你不是說這地方歸我們了嗎, 你們怎麽還在這裏？”
“這地方老子整出來的, 送給你們就不錯了，讓老子躲一下又怎麽了？”祖龍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看着敖寸心一點都沒有被抓包的尴尬。
他身邊的元鳳站在他身邊, 雙手放在兩側，微微勾着嘴角。
楊戬手裏抱着一只小包子, 正是突然間出現在此間的楊傾煜, 他窩在爹親的懷裏, 一張小臉上面淚眼汪汪的，看着祖龍的眼神帶着些許疑惑。
祖龍這麽多年了見到的小龍也就敖寸心一只，後來又多了一只敖三, 現在又多了一只楊傾煜。
祖龍好奇一般的伸出手去，一把将楊傾煜摟進了懷裏，低頭蹭了蹭，楊傾煜莫名的覺得喜歡這個狂妄而嚣張的男人。
“呀, 好舒服的感覺，好喜歡哦！”楊傾煜笑眼眯眯的笑了笑，同樣對着祖龍蹭了下。
那種親親熱熱的感覺真的是讓楊戬一千一萬個無語, 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手上還捧着小小的粉龍，“前輩，請幫我查看一下寸心。”
對于一條龍這樣的事情, 就算是號稱三界之內無奇不曉的玉鼎也難得有卡殼的時候。
所以對于敖寸心的事情，玉鼎和楊戬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讓楊戬帶着寸心來找祖龍，相信他這位龍之祖先一定會有辦法的。
可誰知道祖龍見到他懷裏的兩條小龍之後，比較感興趣的是楊傾煜呢！
迫于無奈之下楊戬只好開口說道，祖龍這才一臉不滿的放下了手中的額楊傾煜，然後楊戬眼睜睜的看着他兒子被元鳳叼走！
真的是叼走啊！
男人抱着他兒子變成一頭大鳥就飛走了啊！
敖寸心和楊戬站在原地，看着金色的鳳凰一溜煙不見了的樣子，眼睛瞪的大大的，猛然間天眼放射出光芒！
祖龍擡手一擋，倒是沒敢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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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麽做什麽，我們家元是為了你兒子好，想讓你兒子擺脫現在的破樣子就給老子停手啊！”祖龍哼了一聲，長袖一揮發出一道結界來。
楊戬這才心下一松，倒是抱着敖寸心不敢随意的将手中的粉色小龍交出去了！
敖寸心看了看元鳳的背影，想了想之後直接從丈夫手心裏面騰空而起，在楊戬帶着擔憂的眼神中落到了祖龍的手中。
“祖爺爺，您看我這個樣子，要怎麽辦才好麽？”
敖寸心仗着現在是一條小龍女的樣子，倒是挺敢開口的，望着祖龍那張年輕無比的臉就開口道。
倒是祖龍一臉我被傷害了的樣子，望着手心中站着的粉色小龍，嘴角一抽，将手往上面移上來，眼睛對準了敖寸心的一雙龍眼，道：“別叫我祖爺爺，我不是你祖爺爺！”
祖爺爺什麽的好虐！
即使他這個祖爺爺還是這條小粉龍叫年輕了也是一樣的！
“祖爺爺，你看看我現在，怎麽樣才會好啊？”敖寸心才不管祖龍說的是什麽，仗着一臉的小巧玲珑張口就道。
祖龍是真的不想聽到這麽心塞的名字，然而作為龍族的始祖，敖寸心叫他這麽一句祖爺爺還真的是叫年輕了，感覺好虐，悲傷辣麽大！
敖寸心的這個情況是有點特殊的，因為奪舍了她身體的那個人，同時也是她自己。
就像當初一體雙魂的雙頭龍一樣，明明是不同的思想，卻擁有同一個身體，可惜敖寸心這條小龍只有一個頭……
不知不覺又想歪了，祖龍連忙咳嗽一聲，沖着敖寸心等人笑了笑之後，他轉身将敖寸心往寶座上面一丢。
“祖龍……”
楊戬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那寶座突然間發出光亮，将敖寸心整條小龍都裹住了！
楊戬不知道祖龍這樣子是在做什麽，但是他能聽到敖寸心口中龍吟帶着歡喜，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呢，眼前的男人已經再一次伸出手，将敖寸心捧了起來！
“你這幾天去了哪裏，快點和我說說！”
麻蛋，他剛剛居然在這條小粉龍身上感受到了先天之水的氣息，這特麽不是在逗他就是在耍他！
“這幾天啊，就是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喝了點奇怪的水，據說……是在洪荒的樣子。”
敖寸心在祖龍手心裏跳了幾下，開口說道，她覺得站在這個龍族的師祖手裏面真的好舒服啊，暖暖的，非常有安全感！
洪荒……
祖龍眼神一蕩，猛然間爆發出一聲輕喝：“嗷——”
楊戬還沒有感覺，此間深處傳來一聲響亮的清唳，随之而來的是一頭巨大的鳳凰，轉眼就變成了人形，懷裏瞬間多了一份重量，正是楊傾煜。
“你剛才說什麽，先天之水在哪裏？！”男人一落地就抓起祖龍的領子，眯着眼睛開口說道。
祖龍：“咳咳，元，給我留點面子啊，小輩們都看着呢！”
“你還有什麽面子？”男人一點都不在意的說道，順手揮了揮看向了祖龍手中捧着的小龍女敖寸心，視線上下轉了轉，拎着敖寸心的尾巴将她倒提起來晃了晃。
楊戬顧不上兒子在懷中了，上前一步就要搶老婆，然而被男人一個轉身躲了過去，“等等。”
那清冷的嗓音帶着無限的驚訝和狂喜，楊戬整個人都被頓住了，一雙眼瞪着眼前的人額上流雲發出絢爛的光彩。
“啊啊，頭好暈，放開我放開我！”被倒吊起來的龍女左搖右晃的，眼睛都冒出了特別形象的圈圈眼。
完全不受敖寸心聲音的影響，有祖龍當着楊戬的元鳳抓着手中的小龍板着臉檢查的仔細，随後便将手中的小家夥随手一丢扔進了楊戬懷裏。
整個人都往王座上一趟，面目俊朗的男人摸了摸下巴，“居然真的是……”
“敖寸心，我且問你，你在靈魂離體的時候到底去了何處？”大概是男人的表情實在是嚴肅的很，剛剛脫離了魔爪回到丈夫懷中的敖寸心眨巴了下眼睛，沒敢隐瞞。
“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她想了想，開口說道，“那個叫四九的孩子說，哪裏是三界外，具體是什麽地方我也不知道。”
三界外。
聽見她的話之後祖龍和元鳳轉頭瞅了對方一眼，眼神都帶着點驚訝以及狂喜，元鳳視線頓在敖寸心身上沒說話，倒是祖龍上前一步将楊傾煜遞了回去。
楊戬這才尴尬的發現剛剛為了老婆不小心把兒子丢出去了。
_(:зゝ∠)_楊某不是故意的。
被祖龍抱在手裏的小家夥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中都帶着水汪汪，楊戬有一瞬間的心虛，下一秒大手一攬就把對方接了回來，伸手摸了摸楊傾煜的腦袋，開口道：“抱歉。”
被自家爹親安撫了的小包子表情一變從委屈到了仰慕，“沒關系，爹爹！”
“你去的地方，還有一個名字，大概你們會比較熟悉一點。”就在這時，方才沉默額元鳳開口了，顯然他之前是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将這件事情是說出來吧。
楊戬和敖寸心同時轉頭看了過去，眯着眼睛說道：“是什麽名字？”
高大英俊的男人一手抱着兒子，另一只手上纏了一條龍，祖龍和元鳳有些不忍直視這個他們看了好幾年的後背居然如此居家。
“那個名字叫做——混沌。”元鳳的聲音帶着懷念的響起，楊戬瞳孔一縮。
從多年前封神大戰到現在已經過了幾百年了，洪荒已經成為了過去，不管是仙魔妖鬼的修為還是人仙佛神都走向了他們預定的道路。
而相較于已經成為了歷史的洪荒時代，更加遙遠的是天地初開之前的混沌時空，三千魔神在混沌中篩選能夠活下來的人物，适者生存。
在大道為明天道出生之前的時代，就叫做混沌。
“這不可能，沒有人能夠在混沌中生存，更不要說那個地方還是個山水綿延的地方，就像一個山谷一樣。”楊戬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是沒有人能夠在裏面生存，但是……如果那個人并不是所謂的人呢？”祖龍擡起頭來，眼神之中帶着挑釁的開口，楊戬沉下了臉。
作為一個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娘親的了敖寸心，此刻抱着自家丈夫的胳膊犯花癡，一點都沒發現現在的情況是多麽的沉重。
自盤古開天辟地之後，巫仙魔妖鬼佛神人，就像是大浪淘沙一眼過了不知多少個元會的時間才逐漸形成了這麽一個正統的世界。
但是祖龍卻說，混沌之中還有人在生活。
那麽那個人是誰？
隐隐約約好像有一個名字在腦海中盤旋，但是楊戬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相信，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那麽這個世界是要來做什麽的？
依然還是一場大局麽？
心中随着自己的想法猛然間一緊，楊戬連忙穩住了心神，他能感覺到修為和境界因為方才想的東西所以有些倒退了。
只可細品，也許是自己想岔了也不一定。
楊戬低下頭看着悄悄用嘴巴蹭着他皮膚還以為他不知道的小粉龍，心中無奈的嘆息一聲想道。
☆、番外之真正的歷史
于楊戬來說今天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圓滿的日子, 他的妹妹，當年被他親手鎮壓在華山之下的妹妹，被他的外甥救出來了！
同時出來的, 還有新天條。
而今天, 正是他的親外甥，和他曾經女兒的婚禮。
他這個做舅舅/父親/岳父的, 是不是應該有什麽表示，好好誇誇這兩個新人？
然而最後楊戬只是拍了拍他妹婿的肩膀, 張了張嘴只吐出了那麽一句：“別恨我。”
說實話楊戬并不喜歡劉彥昌, 當年這人傷害的他妹妹還不夠麽, 華山一戰居然抱着孩子拿着寶蓮燈就走，那是他妹妹的東西！
用來抵抗他的唯一一樣，拿得出手的法寶！
你個不知道咒語, 沒有法力的凡間男人，拿着寶蓮燈就打算跑，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算了，看在你養大了我們楊家骨血的份上放過你好了……
男人之間的感情向來來的純粹, 只是一抹笑容一句話，笑看恩仇泯。
“喂，這個人很面熟啊！”
帶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 楊戬反射性的轉頭看過去，就看見一身綠衣的女子梳着凡間的姑娘頭，一頭長發飄逸，像極了當年在華山之上, 被他一把劈開了面具的女人。
丁香。
突然間就想起了，那個他一直放在心間，封鎖起來了的龍族傻姑娘。
新天條已經出來了，她也應該被釋放了吧。
突然好想去見她，但是還不行，還不能，現在還沒到時間。
再等等，再等等。
“你再說一遍。”
楊戬一身白衣站在西海沙灘，望着那一片汪洋大海，一雙眼中帶着冷，手中握着的風鈴顫抖着，他閉了閉眼，在男人再度開口之前阻止了他。
然後望着那西海的海水極為溫柔的伸出手，蹲下身去将手放進水中，冰涼的刺骨。
楊戬笑了一聲，嘴角的笑意是那麽的溫柔，在男人的注視之下，楊戬抓着風鈴整個人都沉浸在了水中，海水溫柔的隔開了他身邊的空間。
楊戬微微一愣，才想起來他現在是神仙之身，平常的水是沒有辦法碰到他的身體的。
但是這水不一樣。
一點都不同。
“寸心，為什麽，不等等我？”他的聲音很輕柔，帶着點點滴滴的懷念和嘆息，更多的卻是絕望。
他已經布置好了一切，當初搬上天庭的楊府已經回歸了原位，裏裏外外打掃了個遍，就等着一個女主人去開啓它。
可是。
寸心你怎麽可以不等我，就這麽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這麽多年來一點一毫的記憶我都不敢失去，全部封鎖在心間，每每想起來都是痛徹心扉。
但是你不在了。
我留着這些記憶又有什麽用？
楊戬撤去護體法力，任由海水争先恐後的湧上來，只消片刻就浸濕了他的衣衫，一身白衣在幽暗的海底顯得格外的顯眼。
長着龍角的男人站在沙灘上，看着下了水就沒有上來過的司法天神，終于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
三妹，我答應你的，我做到了。
從現在開始，我的妹妹，就只有敖三一個。
“楊戬，你來啦？”嬌俏的聲音響起，帶着暖暖的，還有點驚喜，楊戬猛然間睜開眼睛，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就看見那個半透明的人兒站在他的不遠處，笑容一如當年。
“寸心？”
他開口，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沙啞的不行，他伸出手，握住對方同樣伸來的手掌，兩個人面對面站立，如同當年朝游天下之時。
“我想你了，楊戬。”
片刻的沉默之後，女子的聲音響起，楊戬看着她，喉結滾動了一下，另一只手終于伸了出來，一直被他縮小的風鈴回歸了原本的大小，一大兩小三塊玉石伶仃的響。
“寸心，你看，我們的家……”
齊了……
你看到了嗎？
看見風鈴的敖寸心眼睛都亮了，上前一步同時伸手拿着風鈴嘴角帶笑。
“風鈴……”
楊戬看着她，微笑着點了點頭，伸手直接将女人抱住，嘴角挂起了笑，笑意卻不曾到達眼底，因為他看見，在他懷中女子的背後，那道身影格外的熟悉。
“你是誰？”
敖寸心顯然也發現了這點，在楊戬懷裏轉了個身，視線看了過去，就看見一臉溫柔的女人站在不遠處，一雙眼睛一直定在楊戬和她的身上。
“敖三……”
敖寸心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來，楊戬眼神一厲，低頭看着懷中的妻子，又擡起頭來看着不遠處的女子，“寸心，你剛說敖三，是什麽意思？”
女人只是站的遠遠的，沒有要過來的意思，楊戬像是疑惑了下，才發現這邊的水域和那邊的水域明顯有一層看不見的結界。
“寸心？”
“楊戬，我和你說個故事，你要不要聽？”他懷中的女人咳嗽一聲，嘴角帶着笑容的看着楊戬，開口說道。
楊戬自然是點頭。
“上古以來，龍族和鳳族以及麒麟一族時代不和，從小吵到大鬧，最後全族之戰，大概用了一個元會的時間才平息下去。”
楊戬自然知道這件事情，有一個知曉天下事的師傅，楊戬有什麽會是不知道的？
龍鳳三劫之後巫族統領天下，三族金烏帝俊掌管天界，自此開辟了一個江湖遍地是金仙的時代，慢慢的從平底走向高處在摔下去。
最終成就了此方世界。
“但是有一樣你不知道，當年龍族祖先祖龍和鳳族祖先元鳳在第三次龍鳳大戰之後消失了蹤影，加上兩族已經消耗完了氣運，這才休了戰。”
“這個我知道。”
楊戬在敖寸心話音剛落的時候就開口說道，他懷中的女人搖了搖腦袋，嘴角的笑容帶着牽強的，“而我出生的時候，身上帶着兩個龍魂。”
說到這裏敖寸心沒有在說下去，只是微微推開了楊戬，嘴角帶着笑容的看着楊戬，本就半透明的身體一點點化為虛無。
楊戬看着她，徒勞的伸手抓着已經變得空無的手掌，眼中抹之不去的震驚。
“別恨她，記得，照顧好傾煜。”
最後一個字帶着無邊的力道，一下子就将楊戬震了出去，他這才發現自己之前竟是元神出體了，身邊站着的赫然是敖寸心！
不，應該是敖三。
她手中抱着一個可愛的孩子，小胖手捏上去軟軟的，很可愛的樣子。
楊戬伸手接過，冷着一張臉看着一身粉衣的女子，嘴角的笑容像是帶着怒火，又像是無奈的容忍：“多謝敖三姑娘幫我照顧傾煜，楊戬這便帶他回去了。”
他轉身就要走，身後的女人看着他的樣子，突然間開口：“楊戬——”
“如果我願意跟你一起回去，你願不願意接受我？”
女人的話聽在耳邊，聲音很熟悉，面容很熟悉，楊戬抱着孩子閉上眼睛，感受着四周溫柔的水流，最後搖了搖頭。
“敖三公主的心意，楊戬心領了。”
男人站在水中，卻如履平地一般，發絲都在飛揚，他轉身，懷中還抱着睡着了的楊傾煜，看向她的眼神冷的透徹。
“只是楊戬的妻子，只有敖寸心一人而已。”
這便是拒絕了。
敖三嘆了口氣，眼神看着楊傾煜，嘴角的笑容有些牽強，“那，敖三可否偶爾去看看傾煜，這孩子畢竟是我生的，我……”
“敖三公主想來楊戬自然不會攔着，但是也請敖三公主別忘了，這孩子的母親，是西海三公主，敖寸心。”楊戬的聲音帶着怒意，像是徘徊在什麽困難抉擇之間。
敖三一下子卡了聲音。
楊戬這才轉回身體，開啓了護體法力，溫柔的水被隔絕在外，依然溫溫柔柔的包裹着兩人，楊戬的視線從這邊到那邊看了個遍，最後笑了笑。
“寸心，我帶傾煜回去了，過幾天……再來看你。”
一身粉衣的佳人站在不遠處，看着男人一步走出好大一段距離，閉上眼睛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這麽多年了，這身體終于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可是為什麽……”
突然間好寂寞。
早已習慣的成為了習慣，在失去的時候就是莫名的不适應。
明明恨不得你早日消失，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又好想念你，想着當年楊府的時候，我拉着你，每次都在挑撥你和他的感情。
到最後卻看着你，忍不住的心疼。
敖寸心，最後一條路都不給我留下，你夠狠。
楊戬出西海的時候，大太子已經不在海邊了，取而代之的是哮天犬。
一身黑衣，拿着巨大的虎骨，永遠都帶着傻氣的笑容，看着他懷中的楊傾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主人，這個是……”
“他是我的兒子。”
楊戬開口，聲音明明不大，卻傳遍了整個西海龍宮：“我和敖寸心的兒子。”
楊戬是個狠人，對自己狠，對老婆也狠。
但是有一天，他發現，他不能狠了！
再狠下去夫人要沒了！
這怎麽可以！絕對不能夠啊！
“寸心，我們回家吧？”男人的聲音帶着溫潤，透着無奈以及一絲小小的期待。
誰都不知道，堂堂的司法天神，這會兒心跳如雷啊！
想當初看見個沉香他都激動半天，這會兒親兒子就在他家夫人肚子裏，簡直不能更開心！
但是就算是司法天神低頭，敖寸心還是哼了一聲轉身，不理！
楊戬從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或者神。
即使他表現出來的多麽溫潤如玉，他骨子裏還是當初那個調皮搗蛋的楊二郎，所以，他也生氣了！
我都求了你這麽久了，你都不給個準話，愛生氣生氣去吧，我走了！楊戬一轉身，哼了一聲，卻不見對方有半點聲音，楊戬頓了頓，眼睛斜過去，偷偷看！
手上悄悄握着對方的手腕，咦，沒生氣？
好，繼續！
好像還是沒有生氣啊，楊戬伸手直接抱住了妻子，卻猛然間發現懷中的女人突然間笑得開心。
“真君……”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楊戬一把推了出去，冷着臉看着她：“你不是寸心。”
“敖三，見過真君。”
楊戬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和敖寸心一心同體的人，雖然有着一張同樣的臉，但是他們卻是不同的個體。
敖三，她來做什麽？
“之前并非是敖三，而是寸心姐姐的一縷神識在作怪。”
楊戬猛然睜開眼睛看着女人，敖三笑了下，伸出手來遞過一抹淡粉色的光團，“這是寸心姐姐最後一抹神識，我把它交給你了。”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敖三了。
抱歉。
雖然很對不起，但是我和龍泉并不相配，而敖寸心，才是那個命定之人。
化身泉眼之人，沒有來生，能夠留下一抹神識已經是不易，這一句身體，不是有她在，這身體早就已經泯滅，再無歸途。
真君神殿——
楊戬睜開雙眼，額頭上面銀光閃閃，他左右看了看，才發現自己竟是在做夢。
怪不得，小時候那種怪脾氣都冒出來了。
但是他低頭，卻發現手中一抹粉色，攤開手的時候粉光流轉，直接進入了那一只風鈴之中。
無風自動，聲音伶仃。
好像當年，那個女人一聲嬌俏的呵斥，又好像當初女子在他身下婉轉呻-吟之時，動-情的低嘆。
楊戬楊戬……
二爺二爺……
還記得當年一身粉衣的俏麗佳人和哮天犬在院中嬉笑，他煮着茶水搖着扇子看着，偶爾的時候和三首蛟交流交流心聲。
無非就是她在鬧，我在笑，歲月靜好。
再擡頭，卻是風鈴之間石塊碰撞，好聽的不行，悠遠流長：
叮铛，叮铛。
——————————————————————關于楊傾煜穿越前的世界，歷史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