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幹癟的鼻涕蟲

13 幹癟的鼻涕蟲

當然,雖然我的确是有一點的急切,但已經走了一天路的我,感覺到了頭暈眼花。

就像蹲久了的時候突然站起來一樣。

我大口的深呼吸了幾下,我感覺到自己其實并不是因為疲憊或者貧血。

而是我餓了。

晚上的休息時間已經被我花在了路上,包括去大廳裏吃晚飯的時間。

肚子并沒有表現出饑餓的狀态,但我卻精神狀态已經開始變得乏力起來。

所以等我走到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毫不意外的,我成功的遲到了。

看着緊閉的大門,我甚至已經想象出斯內普教授在裏面等了許久,卻始終望不來一個應該受罰的我,那張臉能黑成什麽樣子。

猶豫只會讓遲到的時間變長,我敲了敲門,門卻沒有半分反應。

我又準備敲門的時候,門上的蛇形雕塑動了。

我後退一步,下意識的警惕起來。

門上的蛇吐了吐舌頭,分叉的蛇信子充滿了危險。

我第一時間想到了守門靈。

啊,反正就是負責看守大門的神奇動物。

蛇閑散的擡了擡頭,不屑的目光将我從上到下的掃視了一遍,最後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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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吐人言道,“居然敢放斯內普教授的鴿子,小子,你真勇啊!啧啧啧——”

我多看了幾眼,鼻尖嗅到了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我左右聞了聞,發現香味的來源,似乎就是眼前的這一條蛇。

好香。

我感覺我的唾液已經在不受控制的分泌。

我舔了舔幹燥的唇瓣,看着這條活過來的蛇,居然非常的……

想吃掉。

好香。

我覺得我真的是餓昏了頭了,居然覺得守門靈是可以吃的。

我晃了晃腦袋,讓頭腦清醒過來。

咔嚓一聲,門打開了。

蛇縮了縮腦袋,它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眼裏染上一分的畏懼。

剛剛………

好像有非常危險的東西看了它一眼。

讓它感覺到了恐怖又危險的氣息。

它縮回了回去,重新一動不動的閉上眼睛。

門一開,我便順着走了進去。

我看見了斯內普教授的背影。

第一入眼的是身形,挺拔修長的身體,被黑袍包裹着,隐隐約約還會勾勒出他的腰線。

真是格外的讓人發覺他的身材,寬肩窄腰,還有……翹臀。

或許是我視線落到的位置太過敏感,斯內普教授猛然轉過他的頭。

今天斯內普教授的頭發非常的蓬松,或許是随意修剪的發型,他的頭發是一層一層的,發尖彎曲翹起,QQ彈彈的,随着斯內普教授的轉動晃動。

非常的飄逸。

頭發真漂亮。

我想,我現在除了喜歡他的唇形,現在還要喜歡他蓬松的黑發。

看起來很柔軟好摸。

斯內普教授見伍閣·卡文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狠狠的皺了皺眉。

他不舒服的握了握手裏的魔杖,忍住了給伍閣·卡文甩一個惡咒的沖動。

“wow——”,斯內普教授壓低了他的聲音,嘲諷般說道,“看看,老教授在他的地窖裏等到了誰?”

我一聽這個開頭,我立馬就知道斯內普教授的心情,現在,非常的差。

我要挨罵了。

“伍閣——卡文——先生——。你可真是有好大的架子,我都在想,你是不是在等你忙碌可憐的老教授,親自去請你來。”

“真希望我簡陋的辦公室沒有委屈了你。”

我低下頭,默默的将這些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說兩句,我又不會掉兩塊肉。

鼻尖上的味道又一次傳來,我下意識聳動自己的鼻子,用力的促吸了幾下。

那抹味道引誘着我,我真的覺得要忍不住移動自己的腳了。

因為……太香了。

我轉了轉自己的眼珠子,試圖再次尋找香味的來源。

斯內普教授諷刺的話一頓,因為他發現該死的!伍閣·卡文!他又在發呆了!

斯內普教授恨不得用魔杖戳開伍閣的腦子,檢查一遍裏面裝的是不是全部是芨芨草!

斯內普教授用力的拍打桌面,用巨大突兀的碰撞聲讓伍閣回過了神。

我看過去,就看見陰沉着臉的斯內普教授咬着他的後槽牙磨了磨。

然後用力的揮動魔杖指到一個方向。

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便看見了一個很大的,大到能裝下我半個身子的桶,桶裏面黑乎乎的,還有不明生物在蠕動翻滾。

然後就聽見斯內普教授說,“我希望在你這周結束之前,你能擠滿鼻涕蟲的粘液——一整桶。”

我站在原地,看着滑膩光溜的鼻涕蟲,臉上第一次有了異樣的情緒。

斯內普教授看見伍閣變樣的臉色,他終于有些解氣的咧開嘴笑了一下。

我恰好就注意到了。

唇瓣之間潔白的牙齒隐約而現,得意洋洋的向我招呼一眼,被我發現後又立刻遁入,躲了起來。

很顯然,斯內普教授有一副整潔的牙齒,如果斯內普教授能笑一下的話,會讓我非常的晃眼。

我看了看說完話就自顧自的坐到椅子上,端正優雅的拿起羽毛筆,在羊皮卷上勾勾寫寫的斯內普教授。

我考慮了一下,如果在斯內普教授忙碌的時候打擾他,讓他給我講如何才能把鼻涕蟲的粘液給擠出來,他會不會先瞪我一眼,然後惡狠狠的用他的魔杖戳我的頭,罵我愚蠢。

又不情不願氣鼓鼓的咬着他的牙齒,一字一頓兇惡的為我講解如何處理鼻涕蟲的粘液。

我想,會的。

我有點想看見這個畫面了。

但也只是想一想。

畢竟我不是鬥m,我并沒有自我虐待傾向。斯內普教授作為小蛇的院長,他這一條大蛇的毒液令人望而生畏,聞聲而怯。

我走到裝滿了鼻涕蟲的水桶邊,旁邊還有個小凳子,看看地上摩擦留下的劃痕,顯然是有人經常坐在這裏。

或許這個人是斯內普教授,也或許是其他的被教育的學生。

嚴格來講,其實伍閣第一次犯錯是不會受到長達一個月的義務勞動教育的。

但是。

巧就巧在他和偉大的救世主,天真爛漫的哈利,莉莉的孩子,斯內普教授要保護的人在同一個年紀。

煩躁輾轉的斯內普教授,在極度憤怒和糾結的時候,伍閣又犯了扣分的嚴重錯誤。

所以伍閣在某種意義上,算得上是被遷怒的人。

我嘆口氣,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寬大的衣袖會讓我的行動很是不便。

我随意折疊了幾下,然後看了看周圍的瓶瓶罐罐,找了個有空位的地方,然後小心的放下。

撸起袖子,将手伸進了裝的滿是粘液的鼻涕蟲的桶裏。

剛捏住一只,滑膩的觸感就傳遍了全身,我先是有一點的惡寒,惡心,嫌棄,最後才生出了異樣的舒适。

我驚訝的看過去。

手裏的鼻涕蟲左右擺動,分泌出的粘液拉出令人看起來就反胃的絲線。

我的手心,和鼻涕蟲接觸的地方,卻有些讓我感覺到了說不出的怪異感。

就像……

我的手長出了嘴一樣,在吸取鼻涕蟲的什麽東西。

而短短幾秒,亂扭亂動的鼻涕蟲停止了它的運動。

并且……

它的身體在我的手裏瞬間僵硬,粘液也快速的變幹。

我想,它或許是死了。

而我身體的不舒服感,卻在它死後得到了微弱的填補。

就像……

我在餓了許久之後,我吃到了一小口的食物,讓我回味無窮,甚至迷戀的、迫切的、忍不住想再來一口。

我知道,這不太正常,但我好像沒有可以詢問和傾訴的人。

我只能壓下這聽起來也荒唐的事。

“蠢貨——”,斯內普教授的聲音突如其來,我卻看着手裏幾乎幹癟的鼻涕蟲,猶豫了一下,才回頭去看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已經大步走了過來,眼睛看的方向,是我的手。

他怒不可遏。

“你真該學會觀察一下你的周圍,伍閣·卡文!”

我下意識又看了一圈,于是我在不遠處的倒鈎上發現了一雙橡膠手套。

我有些明白那是做什麽的了。

“我想,沒有人會想用自己的手接觸惡心的鼻涕蟲的!”

我也點點頭,“是的,我也不是很想,不過,斯內普教授,或許下一次能能早一點告訴我。”

斯內普教授冷哼着,譏諷的說,“我也是高估了你,居然擁有一雙鼠目寸光的眼睛。”

我有些無奈。

“斯內普教授,有垃圾桶嗎?”

斯內普教授一句話也沒說,用魔杖狠狠一揮,一個垃圾桶就被拉扯了過來,然後穩穩的停在我的面前。

我驚嘆不已,丢掉手裏幹癟的東西後,問,“這是什麽魔咒?”

斯內普教授沒什麽情緒的回答了我的話,“尋物咒。你會在魔咒課上學到的——”

“等等。”,斯內普教授看向垃圾桶裏的東西一頓,他質問的聲音冰冷的對我說。“你丢掉的是什麽東西?”

“不要告訴我,那像是被蒸幹的東西,是鼻涕蟲?”

我淡淡的看一眼垃圾桶幹癟的鼻涕蟲,點點頭。

“是的,斯內普教授。你不用懷疑自己的眼睛,那的确是鼻涕蟲。”

我猶豫的說,“我都不知道,原來用手碰鼻涕蟲會讓它變成這樣。”

斯內普教授看向我,眼裏是探究和審視,“不——”

他說,“你真該坦白,伍閣·卡文。你的惡作劇不會讓你獲得半點的寬恕。”

我不用懷疑的想,我的确是有問題的,因為斯內普教授都否認了我的話。

鼻涕蟲不會無緣無故變成幹屍。

“抱歉,斯內普教授。”,我立刻開始道歉,因為我不想因為這一件事惹出其他的麻煩。

“我不該因為好玩,浪費你的材料。”

斯內普教授像是得到了合理的答案,鼻腔短促的哼了一聲,丢了一本冊子給我,便轉身繼續去忙去了。

我看了冊子,那是一本手寫的鼻涕蟲解剖說明書。

哇哦——

我看完了後,便知道如何處理這一堆的東西了。

我又看了一眼在幽暗的燈光下處理羊皮卷的斯內普教授,才開始處理面前一桶的鼻涕蟲。

我有些回味那種感覺。

那種缥缈的,讓我舒服的感覺令我上瘾。

我就偶爾的,在斯內普教授不會注意的時候伸手,并将幹癟的鼻涕蟲小心的丢進垃圾桶裏。

斯內普教授煩躁的翻着那些令人頭疼的作業,筆尖從羊皮紙上劃過的聲音讓我覺得它已經穿透了羊皮紙,在桌子上留下的猙獰的劃痕。

斯內普教授起身的動靜在房間裏響起。

斯內普教授說,“好了。”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也在房屋裏回蕩。

我覺得,這樣的聲音,和被我吸掉的能量一樣讓我感覺到了迷戀,還有上瘾。

斯內普教授說,“你最好能在夜巡開始之前,回到你的寝室,并且乖的待着——”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收拾了手裏的橡膠手套,還有處理的粘液。

熟練的像是幹了許多年。

斯內普教授詫異的看着,直到伍閣在他的辦公室裏,找到道具,然後麻利的做好妥善保存的措施。

一個小屁孩,斯內普教授提不起興趣去探究伍閣有什麽秘密。

考慮到好幾次伍閣都因為不熟悉路而引發的後續,斯內普教授只能黑着臉将伍閣丢到斯萊特林的寝室門口。

伍閣說出了口令,然後斯內普教授才轉身快速的消失。

我看着正在關上的門,還能從空隙裏看見斯內普教授飄逸Q彈的零碎黑發,和高高揚起的潇灑的黑袍。

我很不好受,因為那鼻涕蟲的事情仿佛只是一個開關。

我就連在走廊上都能聞到撲鼻的、不受控制的、令我唾液分泌的香味。

就連斯內普教授的身上,也有。

好香。

我嘆口氣,我試圖屏住呼吸,卻發現這一股味道似乎是從我的毛孔裏鑽入的一樣。

我強迫自己躺在床上,睡覺。

明天的課表,上午有一節的變形課。

第二天,我睜開眼睛,處于地下的我無法通過天的亮度來确認時間。

還好,我學會了能召喚時間的魔咒。

“告訴我時間。”

魔杖在空中一點,時間便已顯現。

10點05分。

我,“……”

很好,現在過去剛好能趕上變形課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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