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随叫随到
34 随叫随到
我的視線變低,我重新回到年幼的狀态。
桌子變高了,昙花散發的光被遺留在了上面,桌沿就像一道分割線,下面是不見光亮的黑。
不過還好,我并沒有矮到看不見桌面,我還能看見老教授目不轉睛跟随着我的眼眸。
椅子已然消散,我踮着腳尖,趴在桌面上,我說,“它不會枯萎。”
老教授收斂了眼底遺漏而出的情緒,随着我話一落下,他再次将目光落到了昙花之上。
他的眼睛又一次的變得空洞,我捕捉不到他的情緒。
我皺了皺眉,道,“教授,大腦封閉術用多了,對身體不好。”
或許是大腦封閉術起了作用,他語線十分的冷漠靜然,“你還管不到我的事情。”
“是的。”,我不反駁他的話,我理應是沒有立場幹擾他的所有,但我似乎不是一個會講道理的......人。
我眉眼彎彎,道,“可是,看見教授用這個,我會不舒服。”
斯內普轉過頭看向我,我笑着,繼續道,“我不喜歡那種感覺,所以,在我面前,教授還是不要用的好。”
稚嫩的聲音,卻展現了不符合年紀的強勢與壓迫感。
斯內普一頓,冷冷的說,“哦?要是我不按照你說的做,你還準備對我出手不成?”
他挑釁的姿态藐視着我,我知道他在試探我的底線。
我的視線從他的眼睛滑到他的唇瓣,不驕不躁,不急不慢,緩緩開口,“是的,我會親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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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頓,瞳孔都在用力的收縮着。
我用視線描繪着他的唇形,幻想着他的柔軟,幻想着我親愛的老教授被我親吻到面紅耳赤,急促呼吸的樣子。
斯內普再一次的被調戲,他先是愣怔住,反應過來後臉刷的一下就黑了下去。
之所以情緒會波動的很大,是因為斯內普清晰的知道,強吻這樣無理膽大且不可思議的事情,面前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小崽子是真的能做出來!
他居然該死的被威脅住了!
我知道他在妥協了,有些滿意的勾了勾唇瓣,笑如春風一般。
我說,“我得離開一會兒。”
老教授的表情明顯就是巴不得我趕緊離開。
我毫不在意的解釋道,“我餓了,我得去找點吃的。”
我看向他身上的黑袍,說,“教授要是想找我,就叫我的名字,我會第一時間出現,随時随地,随叫随到。”
老教授不認為會有叫我的時候,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那傲嬌又高冷的狀态,真是讓我忍不住想再逗他一下,不過很可惜,只能下一次了。
我離開了辦公室。
斯內普在那道視線消失之後,又一次的查看起了書上的內容。
他的手指在一行字跡上摸索,心裏念着這段文字。
默默然....
當一些年輕的巫師因為魔法的原因而遭受到巨大的心理創傷時,出于自衛的本能,便會抵制自己的魔法力量,在缺乏引導,和無法駕馭和控制自己力量的情況下,便會衍生寄生物——黑暗的魔法力量。
斯內普的目光停頓在下一行字上。
默默然的形态,一團無實物的黑霧。
伍閣在沒有凝聚時,便是一團沒有實物的黑霧。
斯內普比對之後,除了是一團霧對應上了,其他的沒有比對之處。
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默默然會變成......人和狗的。
這個該死的家夥到底是什麽來歷?!
斯內普揉了揉太陽穴,餘光落到桌面上擺放的花上。
他沉默着看了半晌,緩緩的關上了書,将書放到了書架之上。
他呢喃道:“我不該考慮這麽多的。”
夜晚,斯內普洗漱完躺在他的床上。
他房間的布局以墨綠色為主,不過黑燈瞎火的時候,什麽顏色都看不清。
他閉上眼睛,讓自己陷入沉睡,但在下一秒,他睜開了眼睛。
“那邊有奇怪的東西,不要過去。”
“有兩扇門,我們得闖進去,只是不知道哪一個才是正确的門。”
斯內普不認識說話的兩個人,但在身旁有一個人他認識。
是盧修斯。
斯內普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做夢了。
說夢裏感受不到疼痛,但他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在跳動。
夢裏的盧修斯依舊穿的精致,他的一雙眼睛真是看誰都深情。
兩個不認識的人,加上一個盧修斯,一共四個人。
夢有些雜亂,卻又意外的有規律。
不認識的兩個人看向一處,那裏沒有人,卻像是有一個人一樣,在十分詭異的交談。
盧修斯和他站在一起,張嘴閉嘴分明在述說着什麽,但斯內普聽不清楚。
他們選了一扇門打開走了進去,裏面卻探出一個人頭來,咧嘴嘴直勾勾的看着,只笑,也不說話。
類似于藤蔓一樣的東西瞬間将前面不認識的兩個人給拖了進去,斯內普一驚。
雖然知道是在做夢,但場面身臨其境,還是令人心驚。
一股力量将他拉了一下。
斯內普低頭看去,一只手不輕不重的擋在他的胸口前。
忽隐忽現。
分明沒有看見人的模樣,他卻下意識認出這個人是誰。
伍閣·卡文!
“教授。”,伍閣模糊的臉依舊上挂着他一貫的微笑,根本不用看清楚,斯內普也能靠想象補全伍閣如沐春風的表情。
“小心。”
斯內普想,原來那不認識的兩個人剛剛就是在和伍閣談話。
盧修斯說,“走那扇門。”
盧修斯說完,便用他的蛇頭魔杖,推開了門。門裏漆黑一片,他卻直接走了進去。
斯內普皺了皺眉,雖然疑惑,但不受控制的也走了進去,伍閣在最後,斯內普回頭的時候,伍閣臨門一腳,另一扇門便忽的打開了。
斯內普一頓,眼睜睜看着伍閣就如此輕易的被拖了進去。
盧修斯站在他的身旁,輕聲的“啧。”了一聲。
他對斯內普道,“要去看看嗎?”
斯內普一言不發。
盧修斯恍然的點點頭,轉身道,“那不管了,走?”
斯內普站在原地又不離開。
盧修斯嘆氣,推着斯內普離開房間,指着那一扇門,說,“看看吧。”
斯內普直愣愣的盯着門,就是沒有動。
他皺着眉頭,在明知道是夢的時候,裏面的未知,和……伍閣的安危,都讓他感覺到了慌亂。
盧修斯像是能看穿他一樣,道,“你可別忘記他是一個怪物,沒那麽容易死。”
斯內普有些忐忑的推開了門。
門內,沒有什麽恐怖陰森的畫面,反而是充滿了溫馨的,滿是暧昧的地方。
裏面還有一張大床。
斯內普大步走了進去,粉紅床鋪之上,有兩個身姿曼妙的女子,一個捧着伍閣的頭,一個攬着伍閣的腰。
伍閣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斯內普看着衣衫淩亂,腰腹半露,裝睡躺着的伍閣,先是松了一口氣,後又是升起一陣無名的怒火。
兩位美人風姿卓越,看着斯內普笑聲清脆悅耳,但斯內普聽着,卻心煩意亂。
斯內普狠狠甩了一下衣袖,不再看伍閣一眼,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盧修斯卻很感興趣一般,欣賞着房間的布局。
他道,“真是拙劣的演技。”
伍閣睜開眼睛,床榻之上的兩位美人煙消雲散。
他旁若無人,自言自語,“劇本裏,不應該是将我抱走嗎?”
目露苦惱道,“……他生氣了。”
斯內普也不知道他離開房間是要做什麽,反正在踏出去後,他便醒了。
他額頭上是一層薄汗,後背也沒有避免。
他坐立在床上,一手扶着頭,一手耷在被子上,不由自主的握緊。
自從将大腦封閉術學到極致後,他就再也沒有做過夢了。
這夢太過怪異,簡直說是莫名其妙。
他的餘光看到挂在衣架上的黑袍,抿緊了唇瓣。
他的一些精力的确有些過多的落在這個家夥的身上,甚至……做了無法理解的夢。
在遠處的我,感受到了這樣的視線。
我望着老教授的方向,道,“他在想我。”
“什麽?”
我回過頭,看着在病床上的奇洛。我圍着床沿看着他驚慌失措的移動。
他的頭上還包裹着他的帽子。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帽子很重要一樣,或許是奇洛用他可憐兮兮的模樣欺騙了他們。
奇洛看到我的眼神逐漸恐懼,我用魔力,掀掉了他的帽子。
奇洛驚的掉下了床,當他艱難再站起來的時候,目露兇光。
我在他的後腦勺上看見了一張臉。
“真醜。”
奇洛說,“你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
他眼中滿是陰狠,道,“主人,我該殺了他!”
奇洛不再為僞裝,他剛要甩動他的魔杖,他後腦勺上的臉就說話了。
“等等,讓我和他談談。”
奇洛聽話的轉過了身去。
我看着那張醜陋的臉,這兩個狂妄自大的家夥,似乎并沒有搞清楚狀況。
我眯了眯眼睛,道,“伏地魔?”
伏地魔的臉猙獰的笑了。
“是的,我就是偉大的黑魔王。”,他看見了我胸口的斯萊特林的徽章,有些欣慰的笑道,“斯萊特林,好孩子,你是我黑魔王的人。”
我下意識摸着胸口的标志,疑惑的看着伏地魔。
伏地魔說,“我需要你的幫助,只要你幫了我,我待我回歸之日,你會是我黑魔王的功臣!”
“我會獎勵你想要的東西,財富與地位!權利和名利!你想要什麽都可以給你。”
我看着他在我面前表演。
如此的醜陋不堪,目中無人,雙眼只有野心勃勃和暴力與惡意的黑魔王。
這樣的人,居然能做黑魔王?
“黑魔王?我想要的?”
我笑了,漫不經心道,“不勞煩你了。”
伏地魔不悅的盯着我。
我不緊不慢的道,“我會自己搶。”
“至于你……”,我不屑的說,“黑魔王的位置……給我玩玩。”
伏地魔聽後一愣,随即怒火中燒,“真是狂妄!”
伏地魔有點嚣張,但很快他就嚣張不起來了。
奇洛根本沒有攻擊我的機會,他被定在原地,或許只有像寄生蟲一樣附在奇洛身上的伏地魔,才能感同身受恍然之間的,從腳底爬到頭頂的森森寒意。
無風自起,卷起旋風,濃霧瞬間吞噬掉奇洛。
奇洛目露恐懼,來不及留一聲的尖叫,便被我吞噬掉。
還有伏地魔的……一縷殘魂。
零碎的畫面一閃而過。
我皺了皺眉。
眼前畫面在不間斷的扭曲。
我的手捂住一只眼睛,視線中隐約的泛着綠光。
不知道為什麽,我開始忍不住的發笑。
但下一秒,我又皺了皺眉。
我往右邊看過去,一個分裂的我凝聚而現。
暫且,我稱呼他為,一號我。
一號我說,“真是不賴的感覺。”
我,“……?”
一號我的眼睛是一抹深幽的綠色。和被我吞噬掉的伏地魔很相似。
我已經知道這是怎麽了。
是伏地魔殘留的意識。
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我揮手,拍散了一號我。
我嗅到了龐弗雷夫人的味道,她向這裏走了過來。
我向門口看了一眼,化身成了奇洛的模樣。
門開了,奇洛我表現的驚慌失措,兩只手在胸口處不知道如何的安放。
“晚、晚上好。”
龐弗雷夫人驚喜的看着奇洛我,道,“你終于醒過來了,奇洛教授,我們都在安排聖芒戈的人來接你了,真真是萬幸。”
奇洛我笑了笑,“看起來,嗯……我已經好了,我想,我該回去了,謝謝你這幾日的照顧。”
龐弗雷夫人道:“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走在去奇洛辦公室的路上,我逐漸收斂了笑容,用着奇洛的臉,垂眸把玩着手指。
吞噬掉了伏地魔,緩解了我對氣味的需求,同時,我好像又得到了什麽能力。
很多條,無形的束縛将我連接在各種的地方,有的粗壯,有的纖細,有遠的看不見盡頭,有的近在咫尺。
我坐在奇洛的辦公桌上,視線掃過每一寸的空間,最後停留在了豎立的窗戶上。
窗簾未遮蔽,月光肆無忌憚的闖了進來。
如果月亮換成太陽,這個辦公室便充滿了光的溫暖與味道。
和冰冷的地窖截然相反。
誰都不會喜歡待在潮濕又黑暗的地方,即使是看起來不友好的老教授,即使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