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特殊的不是雪
41 特殊的不是雪
我能聞到不一樣的味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是從我覺得自己餓昏了頭的時候。
一直到現在，我的鼻子裏滿是四處彌漫的，來自不同物種，不同人群的，不同的濃度的味道。
我攤開的手掌緩緩收緊，松軟的雪花被塑造出了新的形狀。
雪是什麽味道？
我發神的等待着黎明升起。
我回到地面上，向教室裏走去，路過用石頭砌起的圍欄邊，将雪揮了下去。
早上的大廳裏，今日的貓頭鷹飛的格外的勤。是小巫師們的家長，為他們的孩子送來了溫暖。
我在大廳中看了一圈，便和麥格教授對上了眼，她向我招了招手。
我想了想，走了過去。
“麥格教授，日安。”
麥格教授笑的溫和，她遞給了我一杯果汁，上面還在冒着源源不斷的熱氣。
“下雪了伍閣，外面的動物都休眠了。”，麥格教授笑着，看得出來，她今天心情不錯。
“這可真是個讓人對溫暖的被窩無法分離的季節。你看看他們，都提不起精神了。縮起來就跟企鵝寶寶一樣。”
她看向都加過衣服的其他人，指着我身上的衣服，說，“你也得注意保暖了。”
我知道我異于常人，這樣的冷，或許比不上那一次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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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關心，麥格教授。”，我微笑的說，“你的圍脖很好看。”
麥格教授摸着圍脖，笑的樂呵呵的，“是嗎？我也覺得。”
我轉頭看向另一處地方，熟悉的香甜味道出現了。
麥格教授看過去，斯內普正穿着他的新黑袍，從側門緩緩的走了進來。
斯內普第一時間就已經知道伍閣又在看他了，那視線真的是一日都忽視不了。
麥格教授說，“好吧，看看，是西弗勒斯來了。難怪你看的目不轉睛。”
我說，“他看起來心情不錯。”
麥格教授看過去，點了點頭，“是的，或許是休息好了，前幾日，所有的教授都忙的跟陀螺一樣，特別是西弗勒斯，他又要熬制魔藥補充庫存，又要批改小巫師們的試卷，還有夜巡，怕是累壞了。”
是的，這幾天的教授睡都都很晚。我在他的身邊，對他正做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噢，也算不上一清二楚。
沒有多久，[奇洛]走了進來，他依舊是那副惴惴不安的模樣。
以[奇洛]的視角，我的教授瞥了我一眼，用他幽深的眼眸向我發出危險的警告。
我閃躲的移開視線，邁着小碎步坐在了他的旁邊。
盯着眼前的食物，拿起了刀叉。這時候我才發現了我的疏忽，在霍格沃茲的這一段時間裏，我幾乎沒有用刀叉吃過東西。
“真是好久不見你了，奇洛。”
老教授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滿是冷諷的開口道，“我真是好奇，霍格沃茲也就這般路程，你是怎麽做到連續幾周都沒有和我碰上面的。還是是……你做了什麽虧心事，要如此見不得人？”
我盯着眼前的盤子，開始幹笑着，“這幾天太忙了，我、我也好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了。你看起來也是。”
斯內普冷冷的說，“很好，這麽說你現在都忙完了，或許我們會有足夠的時間好好談一談。”
他壓低着嗓音，厲聲道，“我說過，收起你的小動作，你最好能明白，誰才是有足夠能力的人。”
當然，我的教授才是那個人，甚至還要優秀的多。
原來教授和奇洛的相處方式，是這樣的嗎？
我餘光看到，我的老教授在說完這些話後。皺了皺眉，看向了不遠處的，伍閣視角的我。
以奇洛的視角，伍閣的我，對着老教授露出了個甜甜的微笑，還揮了揮手。
嗯……
有些奇怪的感覺。
老教授看見了，嘴角都往下拉了一個度，直接就轉頭移開了眼，連吃飯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我下意識的，将手旁的，盛滿了果汁的水杯推了過去。
老教授吃飯的動作一頓，一個眼刀丢了過來，我聽見了他的冷哼聲。
直到他吃完之後離開，都沒有接受[奇洛]的好意。
沒有被認出來，我說不上是怎樣的感覺。
角色游戲的扮演，對我來說，并沒有任何的意義。
斯內普走後，他才感覺到那炙熱的視線從身上消失。
也不知道為何，伍閣那家夥明明離得算不得近，那視線卻近在咫尺一般，在他身上游走。
斯內普深深呼出一口氣，或許是伍閣的事，或許是奇洛的事，也或許是鄧布利多的事，他感覺到了身心力竭般的疲憊。
“教授。”
斯內普一頓，那剛剛才離去的感覺又一次的落到了他的身上，真不知道伍閣這家夥的眼睛是用什麽做的，讓他感覺到了格外的溫度。
斯內普盯着伍閣，有些無力的回應道，“不要告訴我，你是要跟着我去上高年級的課？”
我笑了笑，道，“事實上，我完全能為教授分擔這些課程。我的能耐，教授也是知道的。”
我走到老教授的身旁，仰着頭，攤開了手掌。
“教授，我想請你欣賞一下，冬天的第一刻雪的樣子。”
我的手掌心中，是一個白點。
斯內普雖然不感興趣，但眼睛還是在仔細的看着，看着那一點白，又結合伍閣說的話，他自然明白了那一點的白，是一顆雪。
是的，一顆雪。
斯內普道，“伍閣先生，這樣的雪走廊外面一抓一大把，千篇一律的東西，并不特殊，有什麽值得欣賞的？”
我伸手，牽住教授的手，明顯的，我感覺到了他的幾分抗拒，但或許是知道拿我沒有辦法，就讓我牽住了。
我将他的手掌心向上攤開，将我另一只手心裏的雪花，從他的上方倒下。
我說，“特殊的從來不是雪，而是賦予它意義的你。”
小小的一顆雪，落到斯內普的手掌心，斯內普都還沒從那轉瞬即逝的涼意中體會到什麽，雪便化了。
斯內普睫毛顫了顫，那一絲的觸感仿佛滑過了他的心髒，微薄的感覺，是停留了一瞬間。
斯內普:“……”
斯內普收回了手。
我揮了揮手，道，“要上課了。我會想你的，親愛的……教授。”
斯內普看着伍閣緩緩消失在眼前，那一份的炙熱的注目，也漸漸隐蔽。
他頓了頓，擡起了手掌，上面什麽都沒有，如果不是他自己體驗過，沒有人會知道上面曾經停留過……一顆雪。
微不足道的，翻不起任何水花的，輕冷到無法注意的，連一點痕跡都無法留下的，小小的……雪。
斯內普盯着手心，翻了個面，看着手背。
剛剛的恍惚間，那快到無法捕捉的涼意不止是在手心，還在他的手背，在被握住的地方，在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