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真正的羁絆
真正的羁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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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豆子……祢豆子……”在富岡義勇解決累的時候，炭治郎努力挪動着身軀，朝妹妹所在方向而去。
‘可惡！可惡！殺！殺！！我一定要殺了那對兄妹……殺！’累咬牙切齒地想着。
畫面轉換，蜘蛛媽媽站在雪夜裏，神色悲哀地看着他，“累，你究竟想做什麽？你的家人是什麽樣的啊？”
“我答不上來，因為我并沒有身為人類時期的記憶……”
“所以才讓我們當你的家人嗎？”蜘蛛媽媽的身邊浮現了其他蜘蛛鬼的身影。
“我本以為只要有了家人之間的羁絆，就能找回記憶，就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麽……”竈門兄妹相擁的身影出現，“我想要真正的家人的羁絆……” 】
蝴蝶香奈惠眼神一暗，鬼是多麽悲哀的一種生物啊，他們大部分都失去了人類時期的記憶，像祢豆子這種情況終究是獨一無二的，是難以重現的奇跡。
‘累跟之前出現的手鬼和那位蜘蛛媽媽是差不多的情況吧，剛變成鬼的時候無法控制自己，于是殺害了自己的血親，雖然他們沒了那段記憶，但其實那段過去依舊存在于他們的潛意識之中。
鬼毀掉的不僅是他人的幸福，他們自己的幸福也被毀掉了……
蝴蝶香奈惠不禁攥緊拳頭，眼神是無比地堅定，‘忍她們一定能将鬼的來源——鬼舞辻無慘打敗！讓這樣的悲劇不再發生！’
【 孩子們從厚厚的積雪中捧出一大坨雪，将其捏成團子狀，他們互相扔着雪球。
看到他們愉快地玩耍，黑發藍瞳的孩子想要加入他們，但剛走兩步，他不受控制地右腳絆左腳，摔了下去，他輕輕咳嗽幾聲，翻過身子，仰望着藍天。】
“哦？看來這位十二鬼月先生在人類時期時，身體不太好啊！”
珠世眉頭緊鎖，‘身體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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産屋敷耀哉心裏有了一個猜測，如果沒猜錯的話，累能得到鬼舞辻無慘的優待是因為對方覺得在累的身上看到了過去自己的一些影子。
【 “累！累！”女人着急的聲音傳來，她靠近累，蹲下将手放在對方的肩膀，又将手放于對方的臉上，“你在做什麽啊？都說不能出門了！” 】
看到毫不掩飾擔憂的婦人，不死川實彌不禁想起了自己那身形嬌小但無比堅強且溫柔的母親，‘如果沒發生那樣子的事情，該多好啊……’
他閉上眼，将哀傷再次埋藏于心底，睜眼之時，悲哀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堅定不移，無法挽回的過去就讓它過去吧，現在要做的是把控可以改變的未來。
【 “我生來身體就很差，別說跑步了……”坐在床榻上的累無聲嘆息，“連正常走路都難……”
窗邊傳來聲響，他望去，那裏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
“直到有一天，無慘大人出現了我面前。”
累詫異地看着對方，
“真可憐啊！”鬼舞辻無慘用憐憫的目光看着累，“讓我來拯救你吧。”】
“鬼舞辻無慘！”熟悉的面孔出現，引得現場一陣騷動，柱們咬牙切齒道。
“呵！他在自以為是什麽？！”伊黑小芭內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無比嘲諷的笑容，“拯救？把別人變成鬼是一種拯救嗎？”
“變成鬼，讓病弱的累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這點對于此時的累來說确實有着相當大的誘惑。”
“拯救……拯救……”珠世喃喃自語着這個詞。
看到與自己過去身體狀況相近的少年累，鬼舞辻無慘便想将自己的血液賜給對方，如此一來是使對方獲得了強健的身體，但是變成鬼後食人肉和無法站在陽光下這兩點，倒是只字不提啊。
突如其來的猛烈殺氣讓鬼殺隊的劍士們下意識地握住刀柄，他們偏頭望去，源頭居然是來自和善的珠世。
不知何時，珠世的鬼瞳與尖牙全部出來了，她擡眼，惡狠狠地盯着屏幕裏的鬼舞辻無慘，雖然是在笑，但是眼裏卻不含一絲笑意反而是無窮的恨意，且其笑容讓人感到十分地毛骨悚然，她的聲音不禁拔高，“拯救？！這算什麽拯救啊！混蛋！混蛋！”
當年這個惡魔也是這樣誘騙了自己變成了鬼，明明自己是因為想看着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才會想要繼續活下去的，這個惡魔說是能夠幫助自己實現這個願望，能夠拯救到自己，可結果呢？丈夫和孩子慘死于自己手中。
為什麽不告訴自己變成鬼後，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地去傷害自己親近之人？！如果他告訴了自己，自己一定不會選擇變成鬼！就算見不了孩子成長也沒關系的。
她雙手抱着自己的臉，親近之人的慘狀再次浮現于腦海，她無法壓制自己心中的痛苦，因鬼化而變長的指甲深深刺進自己的皮膚，血液緩緩流出，但這些她全然沒了感覺。
愈史郎此時也顧不上其他了，他連忙拉開珠世的雙手，焦急萬分地安撫着對方的情緒，“珠世大人！這不是你的錯！是鬼舞辻無慘！要不是他……”
想到那個男人讓珠世如此痛苦，愈史郎眼裏也滿滿的恨意，罵完鬼舞辻無慘後，他在對方的耳旁輕聲說道，“馬上就是那家夥的死期了，請冷靜下來，珠世大人，我們一定會打敗他的！”
在愈史郎一句又一句的安慰下，珠世逐漸冷靜了下來，鬼化的特征全部消失，“抱歉，我們繼續看下去吧。”
【 “但是我的父母并未因此而感到高興，因為得到了強壯身體的我，必須遠離日光，而且以人為食。”
一個已經沒有呼吸的人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怎麽會這樣？！你這是在幹什麽嗎？！累！”累的父親見到眼前一幕，汗流不止，他不明白自己的孩子怎麽會變成這樣了。
他的身後是妻子捂着臉，不停地哭泣着。
累茫然且十分不理解地看着質問自己的父親和不停哭泣的母親。】
煉獄杏壽郎不禁皺起了眉頭，對于累的話語，他感到無比荒謬，“為什麽會感到高興呢？自己心愛的孩子不能站在陽光下，而且還得靠飲人血肉來補充體力，變成這樣的怪物，為人父母的他們怎麽會感到高興？”
“他為什麽有這種觀念？鬼舞辻無慘說的？”
【 “以前，我聽過一個非常感人的故事，說是有一位父親為了救在河中溺水的孩子，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聽完這個故事的我深受感動，多麽感人的愛之羁絆呀！這份羁絆是多麽可貴啊！淹死在河裏的那位父親完美地演繹了父親這一角色。”
“可是，為什麽我的爸爸反而會試圖想要把我殺掉呢？媽媽也癱坐在一旁哭個不停，根本不肯過來保護眼看就要被殺死的我。”
陰影覆蓋住了累的臉，下一瞬，他睜開雙眼。
刀刺入身體的聲音響起，榻榻米上被大量的鮮血侵染。
鏡頭一轉，毫發無傷的累坐在門外，擡頭看着月亮，‘一定是假的！我們之間的羁絆一定不是真的。”
累的身後是倒地不起的父母，他們的下方流出了大量的血。】
累所講述的故事确實表達了父母對孩子的愛，确實很令人感動，但這并不意味着父母應當為了孩子而去死，這也并不是一個職責，這只是一位父親對自己孩子的愛罷了。
“如果把家人之間所付出的所有感情都定義為是其成員的一份職責，那麽便是将家人之間的感情全盤否定了。”時透無一郎微微皺眉，累所言的職責論讓他感到很不爽。
“也正是因為愛他，所以他的父親才不希望他以一個吃人怪物的身份活下去。而且如果不愛他的話，怎麽會要動手的時候淚流滿面呢？”伊黑小芭內摸了摸镝丸，“說白了，是他把這份感情曲解了。”
悲鳴嶼行冥嘆息一聲，眼淚止不住地掉落下來，‘孩童就是這樣……天真但自私……他們是兩面性的生物……’
【 “對…不…起……”
聽到離自己最近的母親發出聲響，累偏頭望去，‘她還活着嗎？好像在嘟囔什麽……’
“媽媽對不起你……沒能給你一副健康的身體……”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累聞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說完這句話之後，媽媽就沒了動靜……”
母親的這句話讓他想起了眼含淚水的父親準備将刀刺下來時候，所說的那句話，“累，不要害怕，我們願意陪着你一起死。”
‘因為眼看就要命喪刀下而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我，沒能理解爸爸那句話的含義……’累一下就明白了父母這麽做的原因，‘爸爸媽媽他們 其實想陪着我一起承擔起殺人的罪名，以死謝罪而已。”
“直到那個瞬間，我才突然明白，真正的羁絆，” 一根細長的白線出現于黑暗的屏幕中， 忽然斷掉了，“已經在那個晚上被我自己親手斬斷了。” 】
甘露寺蜜璃捂住嘴，淚珠在眼眶裏打轉，這也太……
悲鳴嶼行冥撥動着念珠，“南無阿彌陀佛……”
伊黑小芭內沉默片刻，開口說道，“但很可惜，他們并不知道鬼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生物，這樣不僅不能殺死他們，反而還會激怒他們，讓他們失去控制，遵循本能去殺死自己的親近之人。”
煉獄杏壽郎輕嘆一聲，“但還好這份情誼，這個十二鬼月最終還是感受到了，雖然有些晚。”
【 “然而無慘大人卻鼓勵了我……” 不知何時，鬼舞辻無慘出現在了累的身旁。
“這一切都是拒絕接受你的父母的不對，要為自己的強大而感到自豪！”】
“他這是在侮辱那對夫妻！”珠世氣得青筋暴起。
“所以現在的累觀念越來越扭曲就是受了鬼舞辻無慘的影響。”蝴蝶忍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甘露寺蜜璃咬緊嘴唇，心底裏油然而生出了一股寒意 ，‘這就是鬼王嗎？殘忍無情……不能接受變成鬼的孩子，那就是這對父母的錯誤……’
【 “我不敢面對自己親手鑄成的大錯，就算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錯誤的，也只能逼着自己按照無慘大人說的那樣去想……”
畫面轉回那田蜘蛛山，累的鬼頭落在一旁，而他的身軀一步一步走向相擁的竈門兄妹。
“那一天之後的每一天，我都無比思念自己的爸爸媽媽，就算組建了虛假的家庭，也只能讓我覺得更加空虛。”
“到頭來，自己還是最強者，所以沒人會保護我，沒人會袒護我……”
富岡義勇冷漠但有些不解地看着走向竈門兄妹的累。
“我變得越強大，身為人類時的記憶就越模糊，漸漸地，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麽了……”】
“吃的人越多，實力就會越強，因而身為人類的記憶就會越來越淡薄，”蝴蝶香奈惠嘆息一聲 ‘多麽可悲啊……’
累強迫着自己身邊的鬼去履行所謂的“職責”，讓他們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這或許也是他潛意識中對自己斬掉真正的羁絆的耿耿于懷吧！
即便是已經忘記且否定了那一切，他還是在渴望且想要追尋回那被自己親手斬斷的羁絆。
明明是自己親手斬掉的，卻又迫切地想要其回來，多麽可憐可悲啊！
但他并不無辜，也确實可恨，因為有無數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下。
【 累摔倒在竈門兄妹身前，他們的身影也開始模糊起來，他伸出雙手，想要抓住對方，卻無論如何都抓不住，‘不論怎麽努力，都回不去了……不斷渴求着注定再也無法得到的羁絆，無論我再怎樣急切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抓住那羁絆，都注定再也無法企及……”
‘是悲傷的氣味，這小小的身體正散發着讓人心如刀割般的悲傷氣味……’感受到什麽的炭治郎轉頭看向倒在自己和妹妹面前的累，淚珠開始在眼眶裏打轉，他伸出手，輕放在對方的衣服上，希望這樣能讓對方有所慰藉。
‘好溫暖……像陽光一般溫暖的手……’累呆呆地看着這一幕，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他終于想起來了，‘我突然清楚地想起來了，我是想要道歉的！’】
“雖然醒悟過來，但有點晚了……”
‘炭治郎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啊！’蝴蝶忍看着炭治郎放在累身上的手，有些出神。
‘想必累也得到了慰藉吧……’蝴蝶香奈惠暗自想着。
伊黑小芭內微微皺眉，反正他是極不贊成這種行為的，但那小子想也不用想是不會改變的，他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其他人，‘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有的人因為對方得到救贖，有的人因為對方找到方向，有的人因為對方放下過往或是重拾信心……’
【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錯！”父母的身影出現，而後一片黑暗，“希望爸爸媽媽能夠原諒我。”
“但是我殺了那麽多的人，肯定會下地獄的吧……我，我不能和爸爸媽媽去向一個地方了……”
“不會的！”熟悉的聲音響起，眼含淚水的累猛地睜眼。
“不就是地獄嗎？咱們三個人一起去吧！”他的父親将手放于他的背上，累聞聲望去，父親正溫柔地注視着自己，“累！”
“爸爸！”累又轉頭看向也一臉溫柔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對方再往下蹲了蹲，“媽媽！”
母親笑着點了點頭，“累！我們永遠在一起！爸爸和媽媽願意陪着累去任何地方。”
累的頭發開始變黑，那些身為鬼的特征全部逐一消失了，他大哭起來，緊緊抱住母親，對方也回抱了回來，一旁的父親也伸手抱住他兩。
“爸爸媽媽！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火焰熊熊燃燒，将一家三口覆蓋住了。】
“唔姆！還是一個孩子啊！”煉獄杏壽郎感慨道。
悲鳴嶼行冥點點頭，淚水再次止不住地往下流，“多麽感人的一幕啊……”
甘露寺蜜璃哽咽道，“原來累的父母一直都沒有離開他嗎？”
‘媽媽也會一直在我的身邊嗎？’伊之助眨了眨眼，溫柔的面孔再次浮現于腦海。
不死川實彌和不死川玄彌不約而同地愣住了，弟弟妹妹的靈魂也許就在自己身邊，不過母親那麽溫柔的一個人，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想必整天一定在哭泣吧，而且肯定有點不敢去見弟弟妹妹他們。
‘希望他們都能幸福吧……’兄弟倆閉上眼，為親人祈福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