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陛下準許我服侍了嗎?
第2章 陛下準許我服侍了嗎?
祝蔚煊撩開床幔,腳剛占地差點沒站穩,驚得孫公公忙躬身扶住他的胳膊,不免擔心。
“哎呦,陛下,您仔細腳下——”
祝蔚煊此刻神色難辨,只是眉頭輕蹙,可以窺見情緒不佳。
分明只是個夢,為何他會月要酸腿.軟,極其不适?
身上全是汗,陛下一慣喜潔,只覺得渾身不爽利。
“朕要沐浴。”
孫福有忙叫人去準備,見陛下又坐回了床上,看起來精神不佳,試探道:“陛下,那早朝?”
祝蔚煊:“就說朕身體不适,讓他們且等一會。”
孫公公不免憂心:“陛下,要去宣太醫嗎?”
祝蔚煊:“不必。”
他說一不二,孫公公就算擔心他的身體,也只好退下,差人去傳達陛下口谕。
時間有限,一會還要去上朝,祝蔚煊沒去禦清池沐浴,屏退了宮人,站在鏡前脫掉了已經濕透的寝衣,打量着鏡中的自己,瑩白如玉,并未留有任何不妥的痕.跡。
看來确是一場夢。
他身體不适,許是因為睡覺做夢的緣故。
孫福有回來後,伺候着祝蔚煊洗漱更衣,等陛下出現在朝堂上已是半個時辰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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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蔚煊坐在龍椅上聽着朝中大臣禀告。
大将軍這麽多年鎮守邊關,屢戰屢勝,同周邊各國簽訂了休戰協議,不日就要班師回朝,回京述職了。
趙馳凜離京之時才十五歲,一去就是十年,當年他父親戰死沙場,京中無人有這個能力也沒人敢去。
畢竟邊關環境和條件艱苦,且打仗不是兒戲,連戰無不勝的老将軍都喪命了,誰還敢去?
那段時間朝堂人心惶惶,最後趙馳凜主動請纓,畢竟是老将軍唯一的兒子,虎将之後,至少能穩一波軍心,先皇最終同意。
那年祝蔚煊八歲,聽說這件事後,對趙馳凜的膽識很是敬佩,想同他認識,不過當時祝蔚煊染上風寒,等他身體養好,趙馳凜早已離京。
将軍這麽多年于國有功,等他回京,祝蔚煊肯定要重重嘉賞。
結束早朝後。
祝蔚煊擺駕去禦書房,和重臣們商議國事,自登基以來,他每天的生活就是處理國事,先皇留下的不是盛世,壓在他身上的擔子很重,好在大将軍解決了戰亂,可保未來一段時間的安寧。
國事商議完後,大臣們又開始勸祝蔚煊早日立後納妃,充盈後宮,綿延子嗣。
祝蔚煊心裏跟明鏡似,這些老狐貍關心的是後位到底落在誰家,一個個恨不得将家族的适齡女子送進宮,好早早懷上他的孩子。
“此事不急,以後再議,将軍為國鞠躬盡瘁,如今二十有五了,尚未娶妻,諸位家中要是有合适的,朕看可以給将軍留意一番。”
“……”那可不行,他們家那些姑娘都是給陛下留的,将軍都二十五了,年歲太大,且不說在邊關征戰了數十年,此等猛将,他們家孩兒可消受不起。
一時之間,衆人笑着打哈哈,可不敢繼續這個話題。
等大臣們走後,孫公公送來茶點,“陛下,早膳準備好了。”
祝蔚煊這會沒什麽胃口,昨晚做了一宿的夢,只覺得疲倦,不過陛下勤勉,還有一堆奏折未批,自然不會歇息。
孫公公伺候他多年,見他狀态不佳,适時提醒:“陛下若是乏了,要不先去歇會?身體要緊。”
祝蔚煊:“不急。”
誰知道一會睡覺還會不會做夢,萬一再夢到那個惡劣又讨人厭的男人。
一個時辰後奏折批完,祝蔚煊放下朱筆,孫公公見狀給他松泛着肩膀,“陛下,您是先用膳還是歇息?”
祝蔚煊:“歇息。”
好累,撐不住了。
祝蔚煊沒回寝宮,直接在偏殿安置的,孫公公命人點上凝神香,伺候着陛下寬衣,這才屏退了宮人,退至屏風外候着。
祝蔚煊困極了,頭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将近兩個時辰,好眠無夢,陛下頓時放寬心了。
看來昨晚只是一個意外,夢而已,還能接着做不成?
祝蔚煊心情好,胃口自然也就好了,孫公公見陛下好好用膳了,懸着的心總算是落在了實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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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待用過晚膳後,陛下擺駕去了禦清池沐浴。
晨起身體的不适感早已消散,祝蔚煊泡在池子中,洗去一身的乏意,這才赤着腳從池中上岸,被宮人伺候着換上了松/軟輕薄的寝衣。
回到寝宮,孫公公将禦膳房準備好的糖水送到陛下跟前,祝蔚煊喜歡吃甜的,夏日天氣熱,糖水裏加了冰塊格外解暑,不過身體原因,他一般吃半碗就放下勺子,并不貪多。
白日裏睡了将近兩個時辰,陛下此刻并無困意,手執了本書靠坐在榻上,屋子裏雖然放了冰鑒,孫公公還是貼心地搖着扇子,過了半個時辰後,提醒道:“陛下,仔細累着眼睛。”
祝蔚煊将書遞給他,這才躺到了龍床上,孫公公放下床幔。
寝宮裏的燈盞盡數熄滅,靜谧極了,祝蔚煊有了些許困意,阖上了眼睛。
—
……
別墅三樓浴室裏。
祝蔚煊一睜眼就對上那雙深黑幽暗的眸子。
男人此刻正悠閑散漫地躺在浴缸裏,
祝蔚煊也在浴缸裏。
兩人面對面。
“……”
陛下一時之間有些無言,怎麽又做夢了!
有昨晚的經驗,即便是此等情況,祝蔚煊并不慌張,淡定地和他對視着:“又是你。”
對方依舊是舒緩含着笑意的語調,一把性.感好嗓音,“寶貝說的是什麽話,除了我還能是誰?”
說話間,祝蔚煊冷着臉,訓斥:“朕準許你服侍了嗎?”
“哦,既然這樣。”
祝蔚煊随着他的動作滑了下去,有些懵地坐到了浴缸裏,根本沒想到他會做出這個舉動。
“。”
對方氣定神閑看着他悠聲道:“那就聽陛下的。”
這人就仗着自己在夢裏無法懲治他,才這般無法無天,左右是夢,祝蔚煊能屈能伸,驕矜地伸出胳膊:“抱朕。”
男人似乎很喜歡他這個脾氣,即便聽到他用命令的語氣也不惱,“那陛下準許我服侍了嗎?”
祝蔚煊面上卻是冷淡:“嗯,這是你的榮幸,你應該感恩戴德。”
男人開懷大笑,将他重新抱回懷中。
祝蔚煊不滿地瞪着他。
“陛下不喜歡我這樣?”
祝蔚煊知道他是故意這般問的,大有一副自己要是說的不如他的意就不的架勢,氣惱極了,面無表情瞪着他。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他!
這個人怎麽敢的!
男人卻是好心情,笑着湊到他跟前,兩人鼻尖貼着,好似很親昵,“生氣了?怎麽這麽愛生氣?”
“那就聽寶貝的。”
祝蔚煊雖然和他相處的時間短,卻也摸清楚他的性子,這個男人尤為可惡,滿肚子壞水,卻又叫祝蔚煊拿他沒辦法。
畢竟現在是在夢裏,高高在上的陛下也無法懲治他。
打又打不過,祝蔚煊看着他那一身蓬勃結實的肌肉。
自己在他懷裏能被完完全全遮住。
兩人體格差距實在過大,這是在夢裏,他身邊沒有侍衛保護,要是真動起手,他只有挨揍的份。
他敢!
想到這,祝蔚煊忍無可忍,氣的一巴掌拍在了男人的月匈膛。
啪的一聲,在浴室裏發出清脆的聲音。
對方被打卻不生氣,只當他是小貓發威。
“做什麽?”
祝蔚煊:“不準!”
對方眸子漫出點點笑意,嘴唇動了動,祝蔚煊只覺得掌心有點癢,收回手和他對視。
“寶貝要誠實一點。”
最後一個字是貼在祝蔚煊的耳朵旁說的,陛下何時聽過如此粗鄙的字眼,就算他和男人在夢中這般。
高高在上的陛下也只會覺得對方能伺候他,是男人天大的榮幸。
……
邊關軍營帳中。
趙馳凜聽到外面士兵演練的動靜,猛地睜開了眼睛,這是他第二次起床晚了,昨日是第一次。
大将軍坐起來,掀開薄被,垂眸落在蔫頭耷腦的家夥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