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難不成寶貝是懷孕了?

第4章 難不成寶貝是懷孕了?

淨無法師進宮面聖已是晌午。

祝蔚煊興致缺缺用過午膳,聽到孫福有說法師在殿外候着,便命孫公公召他進來。

孫福有恭敬道:“淨無法師,您這邊請。”

淨無法師出聲詢問:“孫公公,陛下有說何事嗎?”

孫福有不敢妄議陛下之事:“您一會就知道了。”

淨無法師颔首:“有勞。”

被引進殿內,淩無法師朝着高坐着的陛下行禮。

祝蔚煊端坐在上,淡道:“免禮。”

淨無法師從地上起身。

祝蔚煊不動聲色打量着他,法師一雙眼睛被黑綢覆着,卻絲毫不影響他走路,據說大師生來眼睛是赤色,與人對視會引發血光之災,所以要遮住。

淨無法師外表看着不過雙十,實際已年過半百,立在殿內倒有幾分仙風道骨,先皇在位時,對他格外尊崇,他的地位極高,全因法師能知天意。

不過祝蔚煊不太信這些,在位這三年并無召見過他,若不是這兩日做夢,經孫福有提醒,他都要忘了還有這號人。

陛下不開口,淨無法師便耐心靜候。

殿內一時之間落針可聞。

就在孫福有想找個由頭打破這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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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蔚煊冷不丁開口了:“淨無法師的眼睛是赤色?”

孫福有不知道陛下是何意,沒接話,因為陛下這話是對着法師說的。

不等淨無法師開口,祝蔚煊又道:“有人見過嗎?”

孫福有隐隐有不好的念頭,陛下不會是……忙陪着笑臉:“陛下,淨無法師自從出生就一直覆着雙眸,自是沒人見過的。 ”

祝蔚煊起了幾分興趣:“朕要是想見怎麽辦?”

孫福有當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哎呦陛下,這可是使不得,萬一傷着龍體了——”

祝蔚煊就不明白了,這眼睛有這麽厲害,只是瞧上一眼就能傷着了?

“孫福有,你先下去。”

孫福有不敢違抗皇命,還不忘提醒:“陛下,萬事要以保重龍體為重。”

祝蔚煊也聽過那個傳言:“都出去吧。”

孫福有只好領着人都退到了殿外候着。

祝蔚煊同淨無法師說道:“朕命你摘掉黑綢。”

淨無法師倒沒說什麽,依言照做,擡手拿掉覆蓋在眼睛上的黑綢,他的眸子一開始是阖上的,過了幾秒後方才睜開。

祝蔚煊沉靜地盯着那雙分明是黑眸的正常眼睛,和他對視了幾秒,好似并不意外,“淩無,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君,你可知罪?”

淨無法師面上鎮定,跪下道:“回禀陛下,臣并未欺君,臣這雙眼睛确實一直是赤色,許是這會兒見了陛下才變正常。”

祝蔚煊自然是不信,什麽知天意,生來赤色的眼睛,不過是故弄玄虛。

“依法師之說,這奇怪了五十年的眼睛,見到朕後就好了?”

簡直荒謬。

淨無法師:“陛下是真龍天子,得見陛下天顏,一時之間就這麽好了也屬正常。”

祝蔚煊懶得聽他這些有的沒有的瞎話,手指點了點一旁的扶手:“法師既然知天意,那法師可知朕今日召你過來所為何事?”

淨無法師答非所問:“陛下這兩日可是沒睡好?”

祝蔚煊連着兩日做夢,自然沒睡好,“你知道朕要問什麽了嗎?”

淨無法師:“陛下是為了夢煩擾。”

“陛下做的夢很是匪夷所思。”

祝蔚煊覺得他在裝神弄鬼,“那你說說朕都夢到了什麽?”

淨無法師阖上了眼睛,片刻之後說道:“陛下夢到了酒香,果香,是葡萄味道。”

“……”

祝蔚煊敲打扶手的手指停頓,淨無要是說陛下夢到了人,恐怕陛下會毫不留情治他罪。

可他卻精準說出了陛下在夢裏一直聞到的味道。

淨無法師說完這話後,旁的并未多說。

祝蔚煊一雙眸子落在淨無身上,冷冰冰道:“你還知道些什麽?”

淨無法師睜開了眼睛:“其他的臣不知,不過陛下今日召臣過來若是為了這夢之事——”

祝蔚煊審視着淨無,似乎判斷他這話是否真實。

淨無法師躬身:“陛下這個夢一時半會還要繼續,暫時停不下來。”

祝蔚煊聞言并無太大情緒:“為何停不下來?”

淨無法師:“這個臣就不知了。”

祝蔚煊:“看來法師不過如此。”

淨無法師對此并不辯駁:“臣有罪,無法為陛下解憂,不過一切天定,既如此,陛下順其自然也未嘗不可。”

祝蔚煊輕嗤一聲:“天定?”

淨無法師:“陛下若是不想,可在白日入睡,只是這不是長久之際,會損傷龍體。”

祝蔚煊其實內心并不排斥做這個夢,只不過夢裏那人的态度實在太惡劣了,陛下覺得自己受制于他,如果對方在夢裏能對陛下俯.首稱臣,言聽計從,那這個夢做了便罷了。

“朕夜裏做夢睡不好,就不會損傷龍體了?”

淨無法師:“陛下在夢裏也是可以睡的。”

呵,他怎麽睡?

一折騰沒完沒了!

淨無法師見陛下表情不怎麽好,改口道:“臣回去之後日日為陛下龍體祈福,陛下是真龍天子自有天佑。”

祝蔚煊見他就只嘴上說的好聽。

“孫福有。”

在門外候着的孫福有聽到陛下叫他,忙進來:“陛下。”

祝蔚煊:“淨無法師無法為朕解憂,杖責二十,念法師年事已高,就在這殿裏行刑,你在一旁看着。”

孫福有傻眼了,法師怎麽說也是德高望重,陛下竟然說打就打。

“哎呦,陛下,這——”

“打,不然連你一起打。”

淨無法師倒是淡定,在孫福有進來時候已經将黑綢系在了眼睛上,祝蔚煊也沒戳破他。

祝蔚煊才不是念他年事已高讓他在殿內挨打,這厮瞧着可不是年過半百的人,分明年輕的很,只不過法師受人尊敬,他說打就打了,傳了出去,明日朝堂那些大臣又該念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邊淨無法師已經趴在板凳上,孫福有朝行刑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手下留點分寸,祝蔚煊看到了也沒說什麽,饒是如此,二十大板還是打的淨無法師皮開肉綻,不過法師倒是能忍,一聲沒吭。

祝蔚煊:“法師這般也不好回去,近期就留在宮中養傷,何時能為朕解憂了,何時再回。”

孫福有趕緊将淨無法師扶起。

淨無法師:“多謝陛下開恩。”

-

禦書房內。

孫公公一邊給祝蔚煊研墨,一邊說道:“奴才已經派人安頓好淨無法師。”

這也不能宣太醫看,不然傳出去了,哎。

祝蔚煊批閱着奏折,嗯道:“取些金瘡藥給他。”

就從淨無法師那雙眸子是正常的,祝蔚煊摘了他的腦袋都不為過,他該慶幸只是挨了二十大板。

孫公公:“奴才這就派人去送。”

“陛下……”

祝蔚煊看着奏折上那些廢話,在一旁朱批:以後撿要緊事上奏。

“想說什麽?”

孫公公還挂念着陛下龍體:“淨無法師都不能為陛下解憂,這可如何是好?”

祝蔚煊:“法師不是日日要為朕的龍體祈福,若是朕身體不适,那就是他的失職。”

失職了就領板子。

孫公公聽出陛下的弦外之音,出來命宮人給法師送金瘡藥時,将陛下這話也帶過去。

祝蔚煊忙完國事後,擺駕去了淨無法師養傷的地,離他的寝宮不遠,一處荒廢了個小宮殿。

“皇上駕到。”

撥過來正在打掃的宮人忙跪下行禮,淨無法師剛被太監上完藥,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就要起身。

孫公公上前攙扶着他。

祝蔚煊大發慈悲:“法師還有傷在身,無需多禮。”

淨無法師又趴了回去:“多謝陛下。”

祝蔚煊眼神示意孫福有領着衆人出去,自己則是立在不遠處,“朕若是想懲治夢裏的人該如何?”

淨無法師還是那句話:“陛下是真龍天子。”

祝蔚煊:“朕說的是在夢裏該如何懲治不聽話之人。”

他就算是天子,也沒法在夢裏像這般打人二十大板。

淨無法師:“這個……臣不知。”

“不過陛下想懲治的人遲早晚都會懲治的,不必急于一時。”

祝蔚煊聽他話裏藏話:“你的意思?”

淨無法師又開始避而不答:“臣會日日為陛下龍體祈福。”

祝蔚煊見問不出什麽,轉身丢下一句:“那法師可要好生為朕祈福。”

“臣一定。”

-

既然沒辦法懲治,那祝蔚煊可不想再見到那惹人厭的男人。

祝蔚煊下午睡了兩個時辰後,開始用膳,沐浴,再然後去了禦書房。

蘇公公看他大有一副今晚不就寝的架勢,“陛下,你這恐怕會傷了龍體。”

祝蔚煊沒出聲,開始看書。

孫公公也不好再說,在一旁守着,待燭火暗了時添亮。

一連兩天,祝蔚煊夜裏都不睡,上了早朝處理完國事後,開始就寝,這可把孫公公給急壞了。

好在第三天,陛下沐浴過後,沒去禦書房,而是回了寝宮,孫公公這才松了一口氣。

祝蔚煊倒是還能堅持,只不過到底白日裏睡不久,他整宿不睡,臉色都暗淡了,因着皮膚冷白,眼圈下的憔悴就很是明顯了。

陛下決定不能這樣下去,龍體要緊,他都還沒能懲治那罪大惡極之人,反倒自己先傷着了,這如何能行。

……

空曠幽靜的別墅卧房裏。

四周黑燈瞎火的,祝蔚煊一時之間沒适應過來,很快咯吱一聲,燈光照了進來,就聽頭頂上方欠揍又熟悉的聲音響起。

“小可憐,老公不過才離開了兩日。”

“……”

祝蔚煊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竟然是在櫃子裏,四周都是衣服,看樣子還是男人的衣服,整個櫃子裏全是酒香,熏得他面熱。

不等祝蔚煊開口,男人俯.身将他從櫃子裏抱了出來,大手覆在他的肚子上,似乎是疑惑:“難不成寶貝是懷孕了?”

“!!!”

祝蔚煊想也沒想,直接一耳光甩了過去,被對方抓住了手腕。

“你在胡說什麽?朕看你是活膩了!”

“不是懷孕,寶貝為何要築巢?”

祝蔚煊聽不懂這些詞,蹙眉:“什麽築巢?”

男人又開始自說自話:“看來還是老公不夠努力,寶貝不必傷心,老公再接再厲,一定讓寶貝懷上我們的小寶寶。”

祝蔚煊又揮了一巴掌,依舊沒得逞,氣道:“朕看你是失心瘋了。”

男人也不在意他的話,大手撫上他臉蛋,漆黑的眸子落在他的眼下,“兩日不見,怎麽這麽憔悴了?是不是想老公想的?”

祝蔚煊已經知道老公和夫君是一個意思了,面無表情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朕憔悴了?”

對方應該是自幼習武,指腹都有些粗糙,摩挲着祝蔚煊的眼下,“都有黑眼圈了,該不漂亮了。”

祝蔚煊本來還覺得眼皮下被他扌莫的有些癢,就聽到他說這話,冷着臉:“朕看你眼神不好,滾開。”

對方笑了起來,低頭在他唇上重重啄了一口,“怎麽這麽愛生氣?”

陛下這輩子的怒火都發在了他身上,“滾!”

“哦,寶貝是不是因為老公說你不漂亮生氣?”

祝蔚煊實在不想聽他說話了。

……

這人怎麽話這麽多?不說話是能憋死嗎?

男人被瞪了,笑的更開懷了。

祝蔚煊很快怒氣散去。

……

等祝蔚煊反應過來,已經被男人帶到了一大面鏡子旁。

“我剛剛說錯了,寶貝不管怎麽樣都漂亮。”

祝蔚煊此刻睫毛在顫動,他不想看也不想聽,“你給朕閉嘴!”

對方當然不會聽他的,男人一向惡劣極了,只會在祝蔚煊越不想聽時,說的越起勁。

……

“朕命你閉嘴!”

“寶貝又在口是心非。”

……

遠離京城的千裏之外,酒樓客房裏。

清晨醒來,趙馳凜首先就注意到他那好了兩天的兄弟又開始沒了精神。

大将軍這麽多年,一直忙着打仗,并無妻妾,也沒這些想法,可他到底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那些旺盛的米青力,他在戰場上可以消耗。

可如今閑下來了,他□□卻仿佛跟斷了氣似。

沒活力還好,但是有微痛感,趙馳凜并不忌諱行醫,命手下之人去請了城中的大夫過來。

等老大夫背着藥箱過來,給趙馳凜探完脈,“回大人,您這身體沒什麽毛病,不過最近天氣熱,您忙着趕路,老朽給您開些清熱降火的藥,敗敗火氣。”

趙馳凜适時沉聲道:“老大夫,為何我最近醒來,□□毫無反應且有痛意?”

老大夫:“……”

老大夫瞧着對方漆黑如墨的眉眼透着鋒利,再看那魁梧挺拔的身軀,頗具壓.迫感,他剛剛探脈,脈搏強而有力,可見身體非常強健。

怎麽也不像是。

可□□毫無反應……有點超出大夫的醫術了。

趙馳凜見老大夫表情變了又變,靜靜等着。

老大夫:“大人不必擔心,您還年輕,身體也無甚毛病,□□您再養養,會好起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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