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知道朕剛剛給你吃的是什麽嗎?

第22章 知道朕剛剛給你吃的是什麽嗎?

劉升武奉命下樓走到趙馳凜跟前。

那姑娘正起身離開,看到來人後,瞬間眼波流轉,揮了一下手絹:“這位爺,您是特地來找奴家的嗎?”

劉升武聞了一鼻子香味,後退一步避開,看向趙馳凜,“不是,我是來找你身邊這位公子的。”

姑娘也沒生氣,準備物色新的顧客了,笑道:“那奴家就不打擾了。”

劉升武:“我們公子有請。”

趙馳凜随着他上二樓。

祝蔚煊右手捏着茶杯,目光沒給趙馳凜分毫,冷淡地落在樓下,好似在觀賞姑娘們的才藝,孫福有搖着扇子伺候在側,見趙馳凜走近,同他打了聲招呼。

趙馳凜朝祝蔚煊行了個常禮。

祝蔚煊依舊沒搭理他。

孫福有朝劉升武使了個眼色,想同他一起出去,無奈對方壓根不懂他,只好走到他身邊,“公子有事吩咐你做。”

劉升武總算是有了點眼力,心領神會跟着孫福有離開。

沒了孫福有在一旁搖扇子,祝蔚煊拿起擱置在桌上折扇,趙馳凜見狀,主動說道:“我來吧。”

祝蔚煊拿扇子打在了他伸過來的手背上,不鹹不淡道:“注意你的身份。”

又不是伺候他的奴才。

趙馳凜聞言卻并未收手,從陛下手中取過折扇,打開為祝蔚煊扇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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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蔚煊見他又默不作聲,“你是悶葫蘆嗎?”

夢裏行那事都堵不住那麽多的話,夢外開始裝冷酷。

趙馳凜:“怕您不想聽我說話。”

祝蔚煊:“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祝蔚煊坐在凳子上,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趙馳凜,同樣是站着,別人在陛下跟前都不會帶來壓迫感,唯獨趙馳凜。

可這是在外頭,祝蔚煊就是看趙馳凜再不順眼,也不可能讓他跪着,于是陛下很勉為其難道:“坐下吧。”

趙馳凜聽話地坐到了祝蔚煊身旁的凳子上,“謝公子。”

二人的膝蓋挨得很近,只是輕輕動一下,就會碰到一起。

祝蔚煊面無表情道:“注意你的腿,若是再敢碰——”

“就打斷。”

趙馳凜聞言起身。

祝蔚煊:“?”

趙馳凜:“我還是站着吧。”

祝蔚煊:“……坐下。”

趙馳凜:“這桌下狹窄,我怕又碰到您。”

祝蔚煊心裏本就有火,不管是白日發生的事,還是趙馳凜竟然敢來逛這種地方,“碰到就打斷。”

陛下的語氣不容置喙:“坐。”

趙馳凜只好就坐,祝蔚煊一副不願意搭理他的姿态,視線再次落到樓下觀賞臺。

沒有得到陛下目光的将軍,至始至終表情都是嚴峻冷凜,毫無變化。

只是——

祝蔚煊的膝蓋又一次被碰到,仿佛只是不經意間碰觸摩.擦。

趙馳凜接收到陛下的怒目,正要開口,只見陛下大力地拿膝蓋撞了過去。

桌上茶壺晃動,灑出一些茶水。

祝蔚煊膝蓋都撞痛了,陛下面對将軍時,一生氣就失智,總是忘記将軍皮糙肉厚,銅牆鐵骨。

趙馳凜也沒料到陛下會有這麽孩子氣的行為,不過陛下到底是養尊處優,金尊玉貴,将軍之前碰觸過陛下的手,還有月要側,只覺得那皮.肉光滑如錦緞,柔.嫩似朝露,和他們這些常年在外征戰沙場的男人天差地別。

“讓我看看撞傷沒?”

祝蔚煊疏冷的眸子此刻泛紅,裏頭含着怒,透着別樣的神采,生動璀璨,出聲諷刺道:“你還想怎麽看?”

陛下挨了痛也是一貫的高高在上,只會讓人更加想欺負他。

趙馳凜沒再說話,也沒看祝蔚煊,而是垂眸,大手隔着衣袍覆在了陛下的膝蓋上。

祝蔚煊頓道:“放肆。”

趙馳凜那雙舞刀弄槍的手此刻動作輕柔給陛下扌柔着膝蓋。

祝蔚煊:“……”

還別說将軍按摩的手法尚有可取之處,陛下剛剛撞痛的膝蓋就這麽被他輕輕扌柔了幾下,很快就不疼了。

只不過趙馳凜的掌心實在是太燙了,隔着衣袍都能感受到他手上的熱度。

祝蔚煊:“可以了。”

趙馳凜這才松開他,重新拿起折扇給他扇風。

他這般妥帖,祝蔚煊又不好冷臉訓他,只好把目光重新放到樓下,快要選出新花魁,大堂裏呼聲很高。

祝蔚煊放在桌上的手被輕輕碰了一下,陛下收回目光,不高興地睨着他。

趙馳凜似乎只是想倒杯茶水潤喉,偏巧陛下的手就放在一旁,不小心輕擦過。

“我有些渴。”

祝蔚煊:“嗯。”

陛下也懶得發作,他犯不着再去打趙馳凜一巴掌,最後疼的還是他的手。

春星閣的新花魁已經選出來了,模樣确實是嬌豔動人,彈奏的琴聲清揚舒緩。

祝蔚煊覺得她的琴彈得不錯,聞之放松,有效緩解了他對某人的怒氣。

趙馳凜見陛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新花魁,下一秒就聽到祝蔚煊出聲,不是和他說話,而是叫外頭的孫福有。

孫福有走過來躬身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祝蔚煊:“去把花魁帶上來。”

孫福有此刻也摸不準陛下是何心思,但是陛下的命令他自當遵從。

樓上樓下這些客人,大多都是沖着這新花魁來的,價高者可得花魁今晚,銀子倒不是問題,只是這花魁出身在此等煙花之地……

“還不快去?”

孫福有:“奴才這就去。”

趙馳凜本來一直沉默着,聽到祝蔚煊的交代,表情愈發冷肅,“陛——”

接收到祝蔚煊的目光,趙馳凜改口:“公子想做什麽?”

祝蔚煊:“本公子要做什麽還需向你彙報?”

趙馳凜總算有些情緒起伏,沉聲道:“不行。”

“?”

祝蔚煊:“注意你的身份。”

竟敢對他說這種話!

-

樓下孫福有的出現,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春星閣的老鸨笑聲離老遠都能聽到,搖着團扇,一邊同花魁說她好福氣,那樓上的公子實在是貴氣非凡,花魁一直都是淺笑,沒把她的話放心上。

在孫福有下樓時,祝蔚煊就命劉升武合上窗,樓下的客人好奇到底是誰這麽大手筆買下花魁今晚,也無法窺見。

房門被敲了兩聲,孫福有在外頭請示:“公子。”

“進來。”

一道極動聽的冷淡聲音從屋子裏傳來,光是聽這把嗓音都能想象出說話人的模樣有多出類拔萃。

老鸨接收到花魁的波動眸光,打趣道:“媽媽還能騙你不成。”

孫福有推開了房門,帶人進來。

屋裏氣氛有些詭異。

老鸨開門做生意對待客人自是熱情,搖着團扇,扭着月要朝着坐在凳子上的祝蔚煊走去,“哎呦,這位爺——”

還沒等走近,趙馳凜擋在了祝蔚煊的前面,阻止了她的靠近。

孫福有心裏覺得将軍做法是對的,但他到底是奴才,也不能違抗陛下的命令。

老鸨本來興沖沖過來,豈料這屋子裏竟還有這麽一尊煞神,這體格這氣勢,實在令人畏懼,不過老鸨也是見多識廣之人,她往後退了一步,笑道:“哎呦,爺這是做什麽?”

不等趙馳凜開口,祝蔚煊已經起身繞過他走到花魁面前,“叫什麽名字?”

花魁一進門就看到祝蔚煊了,如此清俊矜貴的男子,确實叫人移不開眼,“回公子,奴家妙霜。”

祝蔚煊似只是随口一問,“這屋裏人太多了,本公子覺得悶,換間屋子。”

說完擡腳,老鸨忙帶着妙霜快步跟上,“公子若是覺得這屋子悶,奴家帶你去妙霜那屋裏。”

孫福有見趙馳凜沉着臉色,好似還要跟過去,忙叫住他。

此時屋裏就剩下他二人。

孫福有壓低了嗓音:“哎呦,将軍您就別湊過去了,陛下本來就是煩才出來散心的,陛下煩誰,不用老奴說,将軍心裏也清楚,您何苦找罵?”

趙馳凜聽他說完後,頭也不回地擡腳出了門。

孫福有心想,若是陛下問起他為何不攔着,他這也是極力勸過将軍了,是将軍非要讨嫌,他這老胳膊老腿的,哪裏能攔得住威猛雄壯的将軍啊。

祝蔚煊去了妙霜的屋裏,香爐裏燃着甜.膩的香氣。

妙霜撩開了珠簾引着祝蔚煊,一邊輕聲問道:“公子要飲酒嗎?”

祝蔚煊:“不用。”

妙霜見他冷冷淡淡的,不似那些猴急的男人,于是主動伸手,想為他寬衣,祝蔚煊側身避開了。

“公子這是何意?”

祝蔚煊坐到了圓凳子上,揚起下巴示意她看向房中擺放的那把琴。

妙霜有些不敢置信,不死心問道:“公子是想先聽奴家撫琴——”

祝蔚煊一句話終止她的念想:“只聽琴音。”

妙霜還是頭一次見有人花大價錢,不是為了春宵一刻,而只是為了聽她彈琴的。

但客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妙霜這一路本來還想着若是伺候好這公子,能讓其為自己贖身,給公子做妾她也是願意的。

-

門口。

趙馳凜被劉升武擡手攔下。

“公子交代,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打擾。”

趙馳凜:“我不想動手,讓開。”

劉升武自然知道他們五個加起來也攔不住将軍,可這是陛下的命令,于是強調:“公子不準許任何人進去打擾,還請不要為難我。”

主要劉升武就不明白了,将軍這是要做什麽?這不是明擺着惹陛下不快嗎?

這是抗旨!!!

跟在趙馳凜身後的孫福有開始添火:“哎呦,這都入夜了,公子肯定今晚就宿在這裏了,您還是回去吧。”

趙馳凜聞言,直接硬闖。

劉升武正要出手阻攔,孫福有立即抱住了他的胳膊,“?”

那四個守衛,見他們統領沒出手,自然不敢同将軍交手,于是趙馳凜輕輕松松推門進去。

劉升武急道:“他進去了!”

孫福有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耳語說道:“陛下能知道你們攔不住将軍?進去就進去了,陛下也只會惱将軍,不會遷怒我們這些人的。”

“可——”

“哎呦,這裏是什麽好地方嗎?咱們陛下什麽身份,這萬一要是有什麽閃失,真寵幸了這姑娘……”

劉升武頓時噤聲,說到底陛下可以寵幸任何人,可陛下如今後宮空置,這若是寵幸的第一位是這等出身,那朝堂的大臣估計要鬧了,對陛下名聲也不好。

劉升武敬佩地看向孫福有,還得是孫公公有招。

這下劉升武就想明白了,将軍為何會這般寧願惹怒陛下,也不準陛下和這花魁在一起,将軍可真是對陛下一片忠心啊。

雖然孫福有知道陛下對那花魁沒有旁的想法,可陛下龍姿鳳采,俊美不凡,保不齊對方不會想攀龍附鳳,飛上枝頭,這些煙花之地,下作手段防不勝防,以防萬一,也不能讓陛下和這花魁單獨在一個房間。

是以這個惡人只能将軍來做了。

-

妙霜十指剛覆在琴弦上。

趙馳凜就推門進來了,祝蔚煊似乎并不意外,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同妙霜說道:“繼續。”

趙馳凜面上無甚表情時,看起來格外兇厲,妙霜不免膽戰心驚,哪裏還有閑情雅致撫琴,“買走奴家今晚的是公子,奴家這屋子只能是公子一人進。”

祝蔚煊:“聽到沒有?還不出去?”

趙馳凜直接坐到祝蔚煊身旁,語氣都帶了些強勢,“恕難從命,公子回去想怎麽懲罰我都行,今晚我一定要留下。”

祝蔚煊:“……”

陛下忍了又忍,才沒在人前失态,狠狠剜了趙馳凜一眼,而後放緩了語調:“你先出去。”

祝蔚煊知道他不會輕易聽話,于是補充道:“一會就回去了。”

陛下這堪稱溫和的語氣,以及屈尊和他解釋,趙馳凜只能起身,還不忘說道:“那我在門外等您。”

祝蔚煊:“嗯。”

趙馳凜開門出來,孫福有看到他很是意外:“……您怎麽出來了?”

劉升武心說這還能怎麽出來的,肯定被陛下攆出來的。

趙馳凜站在門口跟尊冷面門神似,一言不發。

孫福有不免擔心,很快裏面傳出琴聲。

不知過了多久,琴音停下,裏頭卻沒動靜,約摸半盞茶的時間,門從裏打開了,祝蔚煊出來了,連頭發絲都沒亂一絲一毫,在花燈錦簇的夜裏,陛下依舊是高不可攀之姿。

“回去吧。”

孫福有松了一口氣。

祝蔚煊瞥了一眼趙馳凜:“你也跟上。”

-

出了春星閣,祝蔚煊卻沒直接回酒樓,而是停在了一處還未閉門的醫館。

“都不準跟進來。”

祝蔚煊交代完,擡腳進去,很快就出來了。

這才回酒樓。

一路上趙馳凜都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什麽,祝蔚煊瞥了他幾眼,直到走到客房門前停下,進屋看到趙馳凜竟然要走,“誰準你離開的?”

趙馳凜頓住,就聽過陛下冷着臉:“進來。”

劉升武朝着孫福有看去,滿眼都寫着陛下是不是該發作了?要好好懲罰将軍?

孫福有:“……”

趙馳凜跟着祝蔚煊一前一後進了客房,孫福有在外頭将房門關上。

祝蔚煊總算是可以發作了,他真的忍了很久,“将軍真是好大的膽子,都不把朕的命令放在眼裏了是吧?”

“跪下。”

趙馳凜照做。

祝蔚煊俯身,陰陽怪氣道:“剛剛想去哪裏?将軍不會還想去春星閣找哪個相好吧?”

“怎麽,不要朕的賜婚,讓朕理解你找個兩情相悅之人做妻子,就是去春星閣找的?”

趙馳凜本來不想說話,一副任由陛下懲治的态度,聽到陛下這話,還是解釋道:“臣去春星閣是去找陛下的。”

祝蔚煊冷哼一聲。

趙馳凜便不再說話,祝蔚煊這會只想給他個教訓,也沒注意到他的反常,命令道:“張嘴。”

陛下說什麽,趙馳凜都照做。

祝蔚煊從瓷瓶中取出一顆藥丸,送到了他的唇邊,故意說道:“毒藥,劇毒無比。”

趙馳凜卻面無改色,從他手指中銜進口中,咽了下去。

祝蔚煊被他的唇擦過指尖,下意識撚了撚,不過見自己給他毒藥,他都直接吃下去,氣順了一些,唇角微微上揚,“一會叫你腸穿肚爛。”

這是祝蔚煊找妙霜要的催.情藥,藥效很猛,不過陛下不放心,怕對身體有害,所以才去醫館讓大夫檢查了裏頭的成分,确定不傷身才給趙馳凜吃的。

趙馳凜依舊是:“全憑陛下處置。”

祝蔚煊哼道:“起來吧。”

“坐到床上去。”

趙馳凜看向他,只以為自己聽錯了,祝蔚煊已經轉身去翻孫福有帶的行李,從裏面找出細繩,用特殊材質做的,很結實根本扯不斷。

“還愣着做什麽?”

趙馳凜喉結動了一下,依言坐到了床上。

“躺下。”

趙馳凜知道陛下應該是想着點子懲罰他了,不過為了哄陛下開心,他将鞋子脫掉,還有外袍。

祝蔚煊看着他。

趙馳凜解釋:“外袍沾染了塵土,臣怕弄.髒陛下的被單。 ”

這床上的一應用品,都被孫福有換了陛下的。

祝蔚煊也沒多說什麽,就想着一會好好教訓他,等趙馳凜躺下後,立即用細繩将他的手和腳都綁在了床上,打了死結,除非把床給拆了,不然是掙脫不開的。

祝蔚煊慢悠悠地坐到了床旁邊的凳子上,“知道朕剛剛給你吃的是什麽嗎?”

藥效漸起,趙馳凜似有所感,不禁皺眉。

祝蔚煊想着之前在夢中趙馳凜也把他綁起來,他這是以己之道還施彼身,“将軍之前在朕面前多次放肆,今日朕可要好好教訓你。”

他要讓那放肆的玩意吃些苦頭,最後再給趙馳凜松綁,讓他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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